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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私人飞机
私人飞机平稳地飞行着。黎望舒摘下眼罩,去看窗外。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秦泽帆放下手中的平板,平静地说:“落地了你就知道了。”
根据乘务员口中的信息和飞行时间,她大约猜到了是欧洲某一国,但具体是哪里她不确定。秦泽帆卖关子,不肯告诉她,她就这么迷迷糊糊被他拉上了飞机。
她简单用餐后,又要回飞机后方的套房睡觉。秦泽帆暂停手中的工作,跟着她进入到了卧室。他换上睡衣,上了床抱着黎望舒。公务机的双人卧床一般都比较小,秦泽帆人高马大,他一上来,黎望舒觉得没有了翻身的空间,嘟囔着“你挤得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来做点运动吧。”
他话音刚落,手就已经伸到了望舒的睡衣里,大力揉搓她的乳肉。
“我怎么感觉这里变大了?”他贴近她耳边,声音低哑。
“你喂喂我好吗?”他把被子扯开,坐起来,低头盯着她胸前的凸起,眼睛亮晶晶的。
黎望舒明白了他的意思,掀起衣服,露出两只乳肉。秦泽帆盯着她那两只圆润柔软的乳肉,眼里的欲望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侵略性。
他用诱哄的声音对她说道:“喂我。”
望舒也坐起来,她静静地看着这男人。秦泽帆每次在床上都很卖力地伺候她,偶尔事后结束,他都会问望舒下次可不可以换她在上面,望舒总是不答应然后哼哼唧唧地把他糊弄过去。今天,他明显是想让望舒做主动的那一方了。
望舒把上衣扣子解开,她缓缓用膝盖朝他的方向挪了两步,指尖轻轻覆上他柔软的胸肌,随后跨坐到他身上。她在他的性器上磨了一下,感受到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慢慢苏醒,她又微微起身,然后抱起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他温热的唇就这么贴上了她裸露雪白的皮肤。她挺身,将乳肉送入他的嘴里。他用舌尖拨弄一下望舒的乳珠,感受到乳尖变得硬挺了起来,他又用牙齿去磨她的乳尖。
望舒不禁夹紧腿,这种酥麻的快感让她不一会儿就湿了。可秦泽帆的舌头却停留在她的乳尖,似乎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打算。
望舒又往前坐了坐,强行把自己的乳儿塞到他的嘴里。
“你吸一下。”
秦泽帆在床事上一向是对她很顺从她的,但今天他却有些坏,非要装听不懂。
“吸什么?”他抬起头,看望舒一脸情迷意乱。
“吸我的胸。”
他终于肯用自己的舌头,完全去包裹住她的柔软。飞机突然有了一阵颠簸,望舒惊叫出声,秦泽帆看着眼前阵阵乳波,眼神暗淡。望舒惊魂未定,秦泽帆就一巴掌拍在她的浑圆的臀部上。她刚叫出声,秦泽帆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外面有人。”
望舒叫不出声,只能“呜呜”回应他,小脸憋得通红。秦泽帆迟迟不愿把手放下,望舒说不出话,用自己的下体在他的器物上磨了两下,意思他快点进来。
“你想让我进来吗?”秦泽帆低下头,看见自己的真丝睡裤因为沾染上了她的水,已经湿了大半。
望舒点头。
“是想要我的哪里进来?”
望舒抓起他的手指,放到她的阴部,轻轻蹭了蹭。秦泽帆一只手脱下她的睡裤,隔着内裤用两根手指抵住了她的花缝。
“我的手指进来,好吗?”他拉下她的内裤,用食指和中指在她的花穴探索着,没一会儿手指上就全是湿漉漉的透明色粘液。
望舒点头又摇头,痛苦万分。她想要更多。
“是不够吗?”说罢,秦泽帆的无名指也进入到了她的甬道,叁根手指快速抽插抽插着,他的手技经过叁个月密集的实战操作练习,可以说是越发精进。
望舒眸光四散,两眼一翻,就在他的手上泄了出来。
“还是这么容易高潮啊。”秦泽帆唇角扬起,然后把手指从她身下缓缓抽出,在她的目光下将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他将沾在他手上的液体舔得一干二净,就好像在品味什么美味名贵的酱料。
秦泽帆拿掉自己捂在望舒嘴巴上的手,脸贴着脸对她小声说:“宝宝,你下面真的好甜。”
黎望舒大口呼吸着,听到秦泽帆这话不禁羞红了脸,刚准备骂他“流氓“,他就抬起她的一条腿,然后挺身用自己的性器牢牢贴住她的花穴。他还没脱下睡裤,黎望舒就感觉到那处烫得吓人。
“宝宝,你想要吗?”
望舒点头,去扒他的睡裤和内裤,他硕大的性器就这么弹了出来。望舒用手在他的龟头套弄了两下,秦泽帆“嗯哼”一声,呼吸瞬间就乱了。
若是平时,他一定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龟头挤进她的小穴里了,但今天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目光炯炯的安静地等待着望舒的下一步动作。
望舒不是一个特别主动的人,至少在床上她不是。女上这种滋味,她和秦泽帆在一起后从来没有体验过,她也不是很想体验。可是秦泽帆把她撩拨得已经高潮了,现在他却不愿意给她,骑虎难下,她硬着头皮,在他热烈的的目光注视下,将他的龟头放在自己的花缝中间。
她想着此时此刻秦泽帆怎么也该进去了,抬眸去看他,他却仍一脸悠然地看着望舒。望舒有些生气,想从他身上起来。
“不玩了。”
秦泽帆又把她按回他的身上,语气淡淡道:“继续。”
黎望舒很不爽,又弹起来,怒道:“你又不肯进来。”
“我带你来旅游,你不给我一点回礼吗?“秦泽帆理直气壮地质问她。
“Babe, you are my mander today. I’m all yours.”
望舒一咬牙,把秦泽帆扑倒在床上。然后慢吞吞坐上他的性器,在上面磨了两下,然后用手撑开自己的阴唇,将他的龟头一点点坐进去。即使里面仍然有刚才高潮后留下的液体做润滑剂,被巨物进入到身体的疼痛还是让她忍不住皱了眉头。
秦泽帆见她又要退缩的样子,双手扶着她的臀部两侧,施加压力好让她无法再逃脱。她不得不往下坐,直到她的小穴完全吞下他的性器。
他的器物完全进入的那一刻,秦泽帆和望舒都发出了一声长叹。
秦泽帆的声音沙哑:“动一动。”
黎望舒咬着下唇,坐在他的性器上前后挪动了几下。然后,她又停住了。
她不喜欢这个姿势,也不喜欢出力。
“怎么不继续?”秦泽帆正揉弄把玩着她的一只乳肉,见她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
望舒不说话,又缓缓在他身上动了动,节奏有些慢,但她已经开始喘息了起来。秦泽帆注意到她乱了拍的呼吸声,一手抚在她的背上,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
望舒身子微微向后倾仰,双手扶住了秦泽帆的小腿作为支撑点,开始上下挪动。她的动作实在太慢,秦泽帆憋得难受,于是暗暗用腰腹出力,有了他的助力,望舒轻松了些许。
她因为爽到,渐渐发出细微的哼唧声,很快望舒又反应过来这是在飞机上,她害怕套房外的保镖和空乘会听见,她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让自己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虽然飞机的引擎声足以遮盖她微小的声音,但秦泽帆小气得不愿意让别人听到她的一点点声音。看着几乎要被她咬出血的下唇,秦泽帆心疼地将她拉回自己怀里,然后抱着她翻了个身,将望舒压在身下。
“没用。”秦泽帆小声骂了一句。
然后他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塞进了望舒的嘴里,让望舒死死咬着,接着加快速度去顶撞她的花心。无数次他进入到她的最深处里,望舒爽得几乎要晕过去。
飞机忽然穿过一阵气流,飞机突然开始颠簸。望舒惊呼,害怕的抱紧秦泽帆,她的指甲陷在他绷紧的背部肌肉里,很快秦泽帆的背上就出现了几道血红的印记。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两人身下紧密结合的两处突然产生半秒钟的分离,随机又被更猛烈的俯冲重新压合在一起。
“抓紧我。”秦泽帆说。
下一秒,机舱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只有闪烁着的安全警示灯。万尺高空中黑暗的环境让望舒的不安全感达到了顶峰,也让她的皮肤敏感度和感官放大了几倍不止。在这种时刻,秦泽帆身下的动作仍然不停,还在继续抽插着。望舒觉得身子酥麻,分不清到底是气流的撞击还是他的撞击。
大概过了20分钟,飞机终于冲破气流,机身一轻,就像高潮后坠落的空虚。机舱的灯光重新亮起,舱内又陷入了宁静。秦泽帆从她的身体缓缓退出来,射在了她的小腹上。他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湿毛巾,替她整理身体。
刚才的颠簸有多凶险,两人的欲望就有多暴烈。他们在生与死的时刻,经历了一场盛大的性爱。
最后,望舒沉沉睡去。
几个小时后,望舒睁开眼。
“我们到了。”秦泽帆已经换好衣服,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半蹲在床边。他戳了戳望舒的脸颊,见望舒睁开眼,又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她扭头看向窗外,黑夜已经褪尽,天边浮起一层淡金色的光。
“望舒,欢迎来到维罗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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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的日记》
XX21年11月10日
“今天看了《罗密欧与朱丽叶》,好想去意大利的维罗纳啊!Luke说明年秋天可以带我去,嘻嘻!”
(二十一)梦中的地方
这是黎望舒梦中无数次到过的地方。
此刻,她就站在维罗纳的市中心,望着来来往往的游客,竟感到有些不真实。她和秦泽帆已经在维罗纳游玩了三天,两人如同普通游客般,打卡了许多景点,几乎走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临行前,秦泽帆带她去了朱丽叶的故居,说这里是莎士比亚创作《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灵感来源。他们站在狭小的庭院中,四周人头攒动,无数情侣排队,只为触摸朱丽叶的铜像。
“听说摸她的右胸会带来爱情好运。”秦泽帆在她身侧低声说道。
他的视线落在铜像前的一对十几岁的情侣身上,两个孩子虔诚地合十祈祷。秦泽帆的眼神有一丝向往。
“你想去摸一下吗?”他问她。
望舒没有回答,不置可否。她只是站在那里,望着那尊被千万双手摸得油光锃亮的铜像,忽然想起曾经在意大利的某个城市某个角落,也有人告诉她,把硬币投进喷泉里,就能收获一段圆满的爱情。
她终于开口,轻声呢喃:“都是骗人的。”
“什么?”秦泽帆没听清。
“罗密欧和朱丽叶的爱情是一场悲剧,为什么会有人信摸一下朱丽叶就能收获圆满的爱情呢?恐怕更可能收获的是一场悲剧。”她语气中透着些愤愤不平,“都是骗游客的。”
说罢,她转身穿过人群,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秦泽帆愣在原地。
暮色降临时,他们沿着河岸边的石板路缓缓前行。阿迪杰河水静静流淌,两岸灯光昏黄。远处,街头艺人正弹唱着意大利小曲。望舒走在前面,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秦泽帆落后半步,两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时而重迭,时而分离。
“你为什么带我来维罗纳?”黎望舒突然停下脚步,站在一盏路灯下,背对着他,望着河对岸,轻声问道。
秦泽帆答得坦诚:“我看了你的微博,三四年前你提过好几次想来维罗纳,我就想着带你来看一看。”
她沉默了片刻,声音低了几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
秦泽帆走到她身边,语气温柔:“你那半年里发了五次关于维罗纳的微博,我不信你现在完全不想来了。你喜欢这里,对吗?”
望舒没有回应,她倔强地侧过脸,不想让他看见眼角悄悄滑落的泪光。
从维罗纳离开后,他们去了西西里,秦泽帆开车带她自驾旅行。一起看日出、看海、逛街购物。最后一天,望舒挑了一家普通的露天餐厅,两人迎着海风吃着海鲜。
“我下周要去美国出差,新恒准备收购一家酒店集团。收购完成后,新恒将在欧美市场跃升为第三大酒店集团,所以这次时间会久一些,大概三个星期后才能回来。”秦泽帆放下刀叉,郑重地对她说。
望舒点点头,继续低头吃饭。
“我争取两个星期回来,陪你过生日。”
“没事的,我一个人也能过生日。”
秦泽帆置若罔闻,自顾自问:“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望舒摇头:“我什么都不缺。”
“我说的是生日礼物,不是生活用品。”
“那我再想想。”
“好。”他点头。
他忍不住又问:“望舒,这十天旅行,你开心吗?”
她开心吗?其实她也说不清。这几天,他带她去了曾经梦寐以求却一直未能抵达的地方。他照顾她无微不至,从不让她为行程费心。他时刻注意她的情绪和身体变化,将度假放松与观光打卡平衡得恰到好处。如果他是个导游,或者旅游搭子,她一定会说这是一趟完美的旅行。但这真的是她想要的旅行吗?
望舒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开心啊,吃喝玩乐面面俱到,好久没有这么尽兴地旅行了。”
秦泽帆听到她的肯定,显得很高兴:“那等新年,我们再出去旅行,好不好?”
望舒没有回答。
离开前一晚,两人在床上做爱。那一夜秦泽帆尤为卖力,仅仅前戏就让望舒高潮了两次。最后,当他彻底进入她身体时,望舒发出一声细细的哽咽。
结束后,秦泽帆紧紧抱着望舒,不肯从她身体里出来。望舒趴在他的身上,平复自己的呼吸。
“秦泽帆,你给我唱歌好吗?”
“嗯?”
“我想听你唱歌。你给我唱一首《I Wanna Know》吧?”
秦泽帆照做,他轻声唱着:
“It’s amazing how you knock me off my feet
Every time you e around me, I get weak
Nobody ever made me feel this way
……”
听着歌声,望舒进入到了一个梦里。
梦里,他正拿着吉他,坐在玫瑰园里,对她唱情歌。
他拥着她,在舞会上翩然起舞。
舞会结束后,他开着敞篷小轿车,在乡间小路上飞驰。
他带她去意大利,见他的外公外婆,两个人在那个宁静的小镇度过了大半个暑假。
他们在波西塔诺的沙滩上一起晒太阳,一起吃柠檬味的冰淇淋。望舒嫌弃太酸了,他吻上来,舔掉她嘴角的冰淇淋,他说,“我觉得还挺甜的”。
他陪着望舒在米兰时装周追星,扛着望舒超长的大炮相机,陪她一起追赶明星的保姆车。望舒因为追不到车而沮丧的时候,他说,“以后我一定让我这些明星跪着服务你”。
……
最后他说,“再见”。他走的决绝,头也不回,就这么消失在了机场的人海里。
……
黎望舒猛地惊醒,满脸泪水。
秦泽帆打开床头灯,看到她的泪痕和哭红的双眼,吓了一跳。他伸手替她抹去泪水:“做噩梦了是吗?”
她哭着去看秦泽帆,泪水将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她看着那双熟悉的深邃的眼睛,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她分不清梦与现实,只知道不能再失去他一次。
望舒扑上去,吻住了他。
(二十二)校友聚会
“你今天的唯一任务,就是玩得开心,喝得尽兴。”晓薇帮她签到后,凑到她耳边低声嘀咕,“我听说这次校友活动还有几位在读的学弟,你可要好好留意啊。”
黎望舒抬头扫视了一圈宴会厅,随即对晓薇摇了摇头,表示毫无兴趣。
晓薇略带惋惜地感叹:“真是可惜了,我听说其中有个小学弟长得很帅,像混血儿。”
“真有那么帅,你干嘛不自己上?”望舒调侃她。
“我如果有机会,那必须自己上啊。”
两人打趣着走到写有自己名字的座位前落座。今晚来了不少望舒同届的老同学,见到她都纷纷上前热情寒暄。望舒情绪高涨,聊了许久,了解了大家的近况,还不忘推销自家酒店,谈笑说有什么合作机会一定要记得她。
几轮游戏过后,晚餐时间正式开始。趁着上菜的空档,望舒去了趟洗手间补妆。
出来后,她却迷了路。酒店太大,装潢太过奢华,每条走廊都仿佛复制粘贴。望舒一向方向感都不是太好,试图找熟人指路,却没遇到几个眼熟的。
“学姐,宴会厅在那边。”一道清澈干净的少年音从她身后响起。望舒一喜,回头想道谢,却在看清来人时怔住。
那人有着深棕色的头发,长相干净清秀,眉眼深邃立体,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似混血。他少年气十足,无论从穿搭上还是长相上,都像极了一个人。
黎望舒恍惚看见,十七岁的Luke,正笑着朝她走来。
“学姐?”见她出神,那少年语气关切,“你没事吧?”
她终于回过神来,眼眶有些泛红,为了掩饰失态,她低头道:“没事,只是眼睛进了点……灰尘。”
豪华敞亮的酒店一尘不染,哪里来的灰尘?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太荒唐,干脆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姐?”
“刚刚看到你从宴会厅出来,今天是校友聚会嘛,工作人员我都认得,剩下不认识的肯定就是校友啦。”他笑了一下,有些腼腆,然后又补充道,“学姐,我叫徐鹤元,大二,今天是来当义工的。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黎望舒,已经毕业两年多了。”她伸手与他握手,掌心温热,指尖略微发紧。
徐鹤元的长相让黎望舒不禁多跟他聊了两句,她问他什么专业,是哪里人。得知他是数学专业后,望舒又是一愣。
徐鹤元比较害羞,跟她说话时耳尖微微发红。两人并肩慢慢走回宴会厅,望舒讲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抬眸去偷看她,手指无意识地去摩挲着衣角。
大部分时间,徐鹤元讲话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连低头时脖颈的弧度都像极了十几岁的他。选修课初遇的那一天,他们被分到同组合作一个project。明明他是个开朗爱说笑的人,偏偏在她面前局促得厉害。望舒发现了这个秘密后,就总喜欢故意凑近,紧紧贴着他问问题,然后看他慌乱别开脸时泛红的耳尖,她就无比愉悦。
望舒就这么和徐鹤元走回了宴会厅。菜已经陆续开始上桌了,徐鹤元有些不舍:“学姐,那我就先回去帮忙了。”
望舒本想再多说几句,但注意到周围同学投来异样的眼神,只得点头道别:“好,再见。”
他刚一离开,旁边一个八卦的同学立刻凑上来:“Shu,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望舒还没开口,那人又自顾自补充道:“他是不是有点像……那谁?”
望舒坦然地笑了笑:“确实像。”
晚宴结束后,有人提议去酒吧继续喝。望舒推辞了:“明天还要上班,先走了。”她送走一批同学,独自站在酒店门口。
“望舒,要不要我送你?”晓薇体贴问道。
“不用了,我叫了车,快到了。”她笑着摆手,“你快回去吧。”
快入冬了,夜风渐凉,她裹紧大衣,双手搓了搓取暖。
手机视频通话响起,她连看都没看来电显示,便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接起。这个点能给她打电话的人,还能有谁?
“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视频那头,秦泽帆皱起眉,注意到她身后灯火辉煌的摩登大楼。
“聚会刚结束。”她语气温和。
“玩得开心吗?”
“还行吧。可惜你没来。他们都带家属来了,我整晚都在八卦。”她故作娇嗔,语气亲昵。
“家属”二字让秦泽帆的神情愉悦,嘴角上扬,语气温柔:“明年我陪你一起去。”
“那你可得穿得帅一点,别给我掉面子。”
“放心,绝对撑得起场面。”
接着他们闲聊起生活琐事。秦泽帆刚到纽约,抱怨调时差没胃口,说要是她在,陪他吃饭,他胃口就好了。他提到收购的酒店集团谈判不顺,估计得拖些时间才能回国。
望舒静静听着,神思却已经飘向远方了。她的目光始终扫向酒店大门,像是在等待什么。
“望舒?你有在听吗?”秦泽帆察觉到她的分神。
“嗯,在听。”
“你在等谁?怎么老往别处看?”
她犹豫了两秒,才轻声说:“晓薇。她说有东西落在宴会厅,让我在门口等她。”
“你为什么不进去陪她一起找?”
“喝了点酒,想吹吹风。”她指了指泛红的脸颊,撒娇似地说,“你看,脸都过敏了。”
正说着,一个高瘦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正向着大门快步走来。望舒眼睫一颤,死死锁住那身影,生怕一个不留神消失在眼前。
“好了,晓薇出来了,我要挂了。”
她拇指轻轻一划,不等秦泽帆说再见,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她利落地将手机放到口袋里,径直向徐鹤元走去,在距离他叁步时停住脚步,恰好挡住他的去路。
“学弟,有兴趣陪我喝一杯吗?”
(二十三)引领(上)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望舒坐在床边,给自己涂抹身体乳。她想着,清甜的梨子味,他应该会喜欢吧?
这太快了。
从酒吧那晚的微醺,到徐鹤元笨拙的邀请她出去玩,一切都像被按了加速键。过去的一周里,他带她去吃火锅,她有意调侃他,热气腾腾间他紧张得差点打翻调料碟。后来,他又带她去玩密室逃脱,昏暗的灯光下和循环播放的恐怖背景音乐中,他明明怕得要死,却还强装镇定,硬撑在她面前,保护她被随时可能跳出来的npc攻击。他们通宵打剧本杀,两人拿到了一个悲情情侣本,她嫌弃剧本太假,转头却见他已然入戏,正被剧情走向感动得流下泪水。回想起来两人这周内做的种种的事情,她觉得有些幼稚,但偏偏让她想起十六十七岁时那时候天真烂漫的自己。
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年轻人,如果不是黎父和黎明出事,她此时也应该在国外某个大城市读二硕,也会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一样普通的约会。
手机视频铃声响起,望舒犹豫再叁,还是接通了电话。
秦泽帆像往常一样,问她今天做了什么。
“和晓薇一起去吃了火锅,看了一个超级英雄电影。”望舒说话语速有些快,手心开始出汗。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害怕下一秒徐鹤元就从浴室出来。
“电影好看吗?”
“还可以吧,比较老套的剧情。”她语气不自然。
哪里有看什么超级英雄电影,她和徐鹤元明明一起看了一个爱情片。
“怎么有水声?你那边有人?”秦泽帆问她,他的声音提高了两度,神情紧张。
耳朵太尖了吧,望舒心想。不过她面不改色地说道:“晓薇今天晚上在我家过夜,现在在洗澡。”
她刚想赶快找个理由挂断电话,免得再露出破绽,就听见秦泽帆说:“哦,那让我跟晓薇打个招呼吧。”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黎望舒的呼吸一滞,她的手微微发抖,几乎拿不稳手机。她死死盯着浴室门缝溢出来的微弱光芒,心跳加速。
“晓薇又不认识你,跟你打招呼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
秦泽帆不容拒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也该让我认识下你身边的朋友了。”
望舒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大晚上,女孩穿着睡衣不方便。”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哑。
浴室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望舒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她快速说道:“好了,晓薇洗完了。我先不说了。”她快速挂断电话,如释重负。
浴室门打开,蒸腾的热气裹着沐浴露的香味涌来,望舒屏住了呼吸。
徐鹤元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出来了,底下没穿裤子,只有一条平角内裤。见望舒眼神热烈地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她站起来,走上前自然而然地牵着他的手,带他来到床边坐下。
“每天都看你穿的很厚,今天终于有机会给我点福利了。”望舒搂着他的脖颈,亲密地说道,“你穿浅色很好看。”
徐鹤元害羞道:“是你的衣服好看。”
望舒没告诉徐鹤元这是秦泽帆的衣服,只说是自己之前买大了的短袖。她心虚道:“你这个年纪,穿什么都好看。”
她一只手慢慢往下摸,在他的胸肌上流连了一会儿,然后又摸到他的腹肌。感受到块块分明紧绷的肌肉,她满意地说:“你经常健身吧?”
“对。”他抬起头,满脸通红,“你喜欢有肌肉的男生吗?”
望舒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一吻:“那可太喜欢了。”
他的眼神炽热,这是望舒第一次在他眼里见到欲望,不加掩饰渴望她的欲望。她说:“今晚留在这里好吗?”
他点头。望舒低下头,吻住他。他的吻技很青涩,牙齿偶尔磕碰到她的唇瓣,舌尖试探时带着犹豫。呼吸又急又乱,鼻尖蹭过她脸颊时,能感受到他的睫毛紧张地煽动。他的手掌不知所措地悬在她的腰侧,想扶住又不敢用力。
望舒突然扣住他的肩膀向后压去,他的脊背就这么躺在了她柔软的床上。望舒一只膝盖顶在他的胯部,徐鹤元瞬间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两人仍然在激吻着,但望舒的手已经从他的衣角进入,她冰凉的手指抚摸在他的腹肌上,她的手指犹如带着火花,每到一处那一处的肌肉就紧绷着,最后停留在了他内裤的边缘。
她的舌尖从他的舌头里退出来,鼻尖顶着他的鼻尖,她低声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徐鹤元微微点头,耳尖已经红得吓人。望舒忍不住在他耳垂上轻咬一口:“谢谢。”
他覆在她腰上的手颤抖了一下。望舒的气息拂过他耳畔,小声说:“别抖。”
她的指尖进入到他的内裤里,摸着那肿胀的肉棒,她玩心四起,反反复复套弄着他的肉棒。徐鹤元的身体绷得更紧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感受着她挑逗的动作,这种陌生的快感与羞耻感让他觉得快被撕裂。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汹涌澎拜的冲击,从下体直冲头顶。
“哼……”一声抑制不住带着鼻音的闷哼从他紧紧咬住的牙关泄出来。她的手在停顿在他的龟头上,不再有动作,只是用大拇指反复揉搓着顶端。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望舒能清晰感受到掌下那蓬勃的生命力和惊人的热度,她觉得时候到了,问徐鹤元:“我帮你戴套?”徐鹤元点头,她去够床头抽屉里已经开封过了的小盒子。
徐鹤元愣了一下,想说的话滚在喉咙里,微微张口,最后还是还没说话。望舒娴熟地撕开套子,帮他一点点套上。
(二十四)引领(下)
“你没有过女朋友是不是?”望舒好奇地问,“按理说你这个年纪的男生,谈过一两个也很正常。”
徐鹤元憋红了脸,摇头:“没有。你是第一个。”
他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表示自己的忠诚。见望舒还在回味他说的那句话,徐鹤元把她轻轻扯到自己身上,扶着她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你来教我好吗?姐姐。“他态度诚恳,眼神亮亮的。他的性器顶在她的内裤上,望舒觉得那里发痒。她脱下自己的内裤,将他的性器放在自己的阴唇里,然后自己挪动着蹭了两下。她舒服得仰起脖子,叫出声。看到她细嫩雪白的脖颈,徐鹤元又硬了几分,他坐起来抱住她,密密麻麻吻在了她的颈间。她感受着他青涩的吻技和他的情动,缓缓将他的龟头挤进自己的花穴里。
他闭上眼睛,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涌向他的性器,带来一种近乎胀痛的灼热感。他咬紧牙关,滚烫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感受着她不断收紧的甬道,夹得他难受。她皱着眉,一点点将他的整根性器吞入进去,在他彻底进入到她身体的那一刻,终于舒展开眉头。
“舒服吗?”她高高在上,俯视着他。
“好……舒服。”他说得断断续续,像用尽了自己的全身力气。
“你怎么这么敏感。”她陈述着,声音里含着嘲笑的意思,也带着一丝了然和满足,就像在欣赏一件由自己亲手雕琢后又点燃的艺术品。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压抑的喘息声。她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开始坐着他的性器前后移动。徐鹤元呆傻地看着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动作,望舒不满地推了下他的脑袋:“你就这么傻看着,让我一个人出力?”
徐鹤元反应过来,开始顶胯,在她的体内快速抽插着。他感觉到她的穴道越来越湿润,很快就有黏腻的液体流出来,沾湿了两人的耻毛。他的阴袋拍打在她的阴唇上,发处“啪啪”响亮的声音。
望舒胸膛起伏,大口呼吸着,嘴上还发出愉悦的叫声。徐鹤元看着眼前波动的乳肉边缘,用手轻轻勾起她的睡裙肩带放下来,她一边的乳肉露了出来。徐鹤元颤抖着手,温热的手掌覆盖了上去。他的手指仍在颤抖,但双眼圆睁,就像是摸到了新玩具的幼童,感到新鲜和痴迷。
望舒鼓励他:“你想尝尝那里的味道吗?”
徐鹤元几乎没有犹豫,大口吸咬了上去,不带着任何怜香惜玉。望舒兴奋地叫出来,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你慢一点。”
他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用力吮吸。同时,他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速,几乎要将望舒捅破。他学习能力很强,一开始明明是望舒在掌控着全局,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主导权悄无声息地落入了他手中,她开始被他的节奏带着走,失了分寸。
望舒呻吟着,指尖死死抓着他的头发。理智被一寸寸抽离,身体深处涌上的悸动将她整个人淹没,只剩下阵阵颤栗。
她高潮了,在他射出之前。她的水喷射到他的腹肌和大腿上,不断喷射的水柱让他慌了神。他停下动作,低头看着自己腹肌上的水珠,小心斟酌着用字:“这是……你高潮了吗?”
望舒起初觉得有些许羞耻,自己竟然在一个处男身上高潮了,但她不得不承认徐鹤元很有水平,她不过稍微指点,他就将她服务得爽到飞起。
她摸着他的后脑勺,吻住他的双唇,良久后放开他,两人的唇齿间拉出一条银丝。
“是,我高潮了。你做的很好。”
徐鹤元得到了她的认可,神情间浮出一抹掩不住的骄傲,不由自主地抬了抬下巴,但语气仍带着几分谦逊:“是姐姐你教得好。”
“叫我阿舒。”
“什么?”
她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叫我阿舒。不要叫我姐姐。”
徐鹤元眼神一黯:“你不喜欢我叫你姐姐吗?这两天……我以为你喜欢我这么称呼你。”
看着他落寞的,她心一抽,忙解释道:“没有,只是我希望你对我能再亲近一点。”
徐鹤元眼里的光倏地亮了起来,一张笑脸阳光灿烂,随即又卖力的在她身体抽插两下:“姐……阿舒,你真好。”
就在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连续弹出好几条消息,响个不停。
“阿舒,要不要看一下?”徐鹤元贴心问道。
黎望舒拿过手机,调成免打扰模式,随意地将手机丢在一旁,又搂住徐鹤元:“好了,专心点。别让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打扰我们。”
徐鹤元郑重其事地“嗯”了一声,随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
大洋彼岸的纽约,吃完午餐后的秦泽帆心不在焉,焦燥地等待着黎望舒的消息。自从他离开后,望舒和他视频聊天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他刻意腾出时间,想和她聊天,她不是敷衍他后匆匆挂断,就是彻底不接。这几天,这种疏离让秦泽帆心里起了疑,他试图压下心里的不安,但还是想尽力信任她。
“叮”一声,一条信息进入到他的手机里。他激动地点开,看到是助理颜旭发来的一条消息。他有些失望。
【颜旭】:秦总,您之前让我调查的Luke,已经有结果了。他的相关信息和照片已经发送到了您的邮箱里,请您查收。
秦泽帆拧紧眉头,握紧手机,打开邮箱,点开最新的那件邮件。
是一个长长的pdf——
“Luke,中文名陆柯,24岁,美国籍,意大利混血。”
文档详细记录了关于陆柯的一切:除了讲述他的成长经历,还有着他和黎望舒的恋爱经历。秦泽帆看得双眼发红,嫉妒得发疯,几乎要呕出血来。两人一个高中一个大学,在一起恋爱了叁年,彼此都是彼此的初恋。如果不是因为叁年前Luke家里出事,两人分手,也许此时他们应该已经结婚了。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最后停在几张照片上。那是两人高叁暑假一起在意大利游玩拍下的照片,照片中黎望舒还带着少女青涩的笑容,Luke侧头吻在她的脸颊上,亲昵自然。
pdf的最后,是一个视频链接,秦泽帆颤抖着双手点开。
视频里,Luke西装革履,站在玫瑰园中弹着吉他,深情唱着《I Wanna Know》。围观的人鼓掌起哄,黎望舒穿着一袭红色及地礼服,笑着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
秦泽帆看得怒火中烧。原来,每次两人做爱结束后,她那么喜欢让他唱那首歌,不是依恋他,而是在怀念她的前男友。
他将桌上的酒杯扫在了地上。玻璃碎裂声在安静的餐厅格外刺耳,周围人纷纷侧目,他毫不在意,站起来大步流星走出去。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颜旭。
“加快收购进度,两天内我要事情全部敲定。“他咬牙冷声道,“另外,帮我安排后天回国。”
(二十五)讨要名分
机场贵宾室内,秦泽帆焦躁地来回踱步。窗外暴雨如注,航班因天气原因一再延误,他已经在这里困了将近五个小时。
如果昨天收购能顺利结束,此刻他早就已经到达港城,和黎望舒窝在家里看电影,哪怕只是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也好。可惜一切都出了岔子。
“秦总,我刚刚问了航司。”颜旭小跑回到他身边,语气沉重,“这趟航班大概率会被取消。最快的回程,是七个小时后的航班。”
他停顿了一下,又小心提议:“您看是不是先附近找家酒店,休息一下?”
这趟回国计划本就仓促,没来得及申请私人航线,只能临时改乘商业航班。偏偏诸事不顺,先是收购卡壳,对方临时加条件,谈判陷入僵局,眼看好不容易松动了,却又碰上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他的所有安排搅得乱七八糟。
秦泽帆沉默地掏出手机,目光落在昨晚发给黎望舒的那条信息上。她依旧没有回复,像失联了一样。这两天,黎望舒的电话始终关机,发的信息全都石沉大海。他甚至打电话给黎明的经理,对方只说她这两天没有去酒店,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看着窗外滂沱大雨,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一种不好的直觉压着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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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舒,来吃饭了。”徐鹤元在厨房里喊她,端着一个大瓷碗走出来,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这个周末徐鹤元一直住在黎望舒家里,他表现得像一个尽职尽责的保姆,帮她洗衣服、收拾家务、购买食材,还变着花样学做各种菜给她品鉴。望舒看书学习的时候,他就在一旁陪着;望舒在开线上视频会议的时候,他则躲在客厅或者厨房里,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拉开椅子,让望舒入座,接着又递上筷子,邀请她先品尝。望舒也不客气,就让他像服务员一样穿着围裙站在旁边,自己大快朵颐。
“好吃!看来你做中餐的水平比做西餐的水平更高嘛。”她毫不吝啬地夸奖,旋即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菜。
徐鹤元乍一听这话有些欣喜,但很快又垂着头:“是我西餐做得还不太好吃吗?昨天给你做的意大利面我看你好像吃得很少。”
“唔,我对西餐比较挑,不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望舒安抚他。徐鹤元总是像一个渴望科科拿满分的小孩,在床上表现得格外卖力,事后还积极做满意度调查,以便总结经验,改进体验。而床下他又喜欢处处帮助她做各种事情,在望舒面前刷足存在感。
两人吃完饭后,望舒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徐鹤元帮她按摩小腿。
“阿舒,明天你又要上班了,下班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可以啊,等我下班了,你就直接来我家吧。”望舒随口道,“最近事情少,估计能早点回来吃晚餐,不如你继续给我做中餐吧。”
她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指挥徐鹤元去把她手机拿来。这两天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不知道那边的秦泽帆发了多少疯,又给她发了多少条轰炸短信。
手机刚一开机,便“叮咚”个不停,信息和未接电话像雪片一样弹出。望舒立刻坐直身子,逐条翻看。全是秦泽帆的消息:抱怨收购进展缓慢、汇报行程、吐槽天气和食物,还问她想不想要珠宝首饰……只是,从昨天起,他似乎就没再发过消息了。
望舒松了一口气。
算了下日子,他应该还有叁四天才会回来。
见望舒一直皱着眉头看手机,徐鹤元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工作上有事情吗?”
“没什么。”
“那就好。”他继续手上按摩的动作,“阿舒,等我寒假结束后,我们就算异地了。”
他抬起头,眼神干净又诚恳道:“你会一直等着我的,对吗?我叁月份春假会再回到港城的,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望舒陷入了沉思。今天她也在反复思考着自己和徐鹤元的关系。起初,她以为他们不过是炮友的关系,或者说是稍微亲密一些的炮友,但这小朋友太黏人,总是拐弯抹角地试探她的态度,暗戳戳地想讨要一个名分。这两天他在她家殷勤备至的表现,也让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真的养了一个“小男朋友”。
其实,她也很喜欢徐鹤元。他年轻,身上带着一种未经雕琢的朝气与热烈,偶尔的幼稚也并不令人讨厌,反而像是十九二十岁男孩才会有的可爱和任性。自从工作以来,望舒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鲜活的生命力。过去几个月,她几乎被黎明的工作压得透不过气来。直到这几天,他的出现让她仿佛短暂回到了高中、大学时代,那个只需要考虑“吃什么”和“玩什么”的乌托邦。
这种轻松与亲密,令她眷恋。但她也明白,能让她沉溺其中的,不只是他的性格,而是那张脸,那张太像某个人的脸。
她有些愧疚,她对他所有的好感,从一开始都不是那么单纯。望舒想,他很快又不会在港城了,两人至少几个月也不会再见面,不如就先答应他吧?
“当然。”望舒点点头,俯下身摸了摸他的脸,“我会等你回来的。”
徐鹤元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的手从他脸上离开:“阿舒,你是我的初恋。你要对我负责,不许骗我。”
那张像极了他的脸,说出了几年前他同样说过的情话。
“好。”望舒答应他。
话音刚落,徐鹤元便像得到了全世界,欢喜得几乎藏不住。他一把搂住她,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炙热而急切。她原本想推开他,却在他的怀抱里慢慢失了力气。
窗外一阵呼啸的冷风刮过,屋里却一点点燥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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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十五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秦泽帆终于回到了港城。他没有回家,径直来到了黎望舒家。
她这个点大概刚下班,也许还在地铁上,也许还在外面吃饭,但他不在乎。他只想第一时间见到她。他已经快二十天没见她了,那种压抑的思念早已积攒成瘾,哪怕是多等一分钟,他的心都像刀割一样。
想到马上能见到她,抱着她,秦泽帆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他拖着行李箱穿过小区,快到她的公寓楼楼下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往她的阳台看了一眼。
阳台和客厅的灯亮着。
秦泽帆心头一喜。她在家?
他心跳加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脚下步伐快了几分,正准备迈进楼道时,却猛地顿住了。
阳台上,晾晒的衣服间隐约晃动着一个人影。
那人的轮廓高大,肩背宽阔,正低头从阳台探身往屋里说什么。
秦泽帆整个人怔住了,站在原地,额角冷汗一瞬间冒了出来。他的喉咙紧绷,像是被什么生生勒住,不敢眨眼地盯着那道身影。
那不是她。
那更像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二十六)香水的味道
秦泽帆等电梯等了快两分钟才终于等到,偏偏平时没什么人的电梯间,今天却人来人往,上上下下塞了好几拨人。他站在角落里,脸色沉沉,指尖在行李箱拉杆上不耐地敲着,心烦意乱。
他脑子里不停回放着刚才在阳台上看到的那个身影。
那个人到底会是谁?这些天她不接电话,是和谁在一起?
电梯终于抵达她所在的楼层。他站在熟悉的家门口,心跳却不知为何愈发加速。门虚掩着,只要轻轻一推就能进去。
他正要抬手,门却从里面被推开,一个男人猝不及防地迎面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秒。
“师傅慢走啊。”望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随后她也跟着走了出来。
看到秦泽帆,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秦泽帆打量着那个男人,看他身着制服,带着工具箱,应该是维修工,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侧身走进她家,把门带上,回应她:“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屋子里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带着她的气息。
他打量着她,近二十天不见,望舒似乎是圆润了些,脸颊多了点肉,气色也不错。
看来,没有他在,她自己一个人也活得很好。他不知道自己对此应该感到欣慰还是郁闷。
望舒咧嘴傻笑:“确实是个……大惊喜。”
秦泽帆脱下大衣,下一秒就将她一把拥进怀里,抱得极紧,像要把这段日子所有的思念一次性倾泻出来:“望舒,我们快三个礼拜没有见面了。”
“嗯。”
“我在纽约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无时不刻都在想你。这三个礼拜,每次都是我主动给你发信息,打电话。可你从来没主动给我发过消息,你真的很没良心。”秦泽帆低头,在她温热的脖颈蹭了蹭。
“我……最近期末,考试和结课挤在一起,又赶上黎明年底大单多,太忙了。忽略了你,是我不对。”
秦泽帆没有松开她,只是沉默不语。她试图挣开他的怀抱,却被他一下箍得更紧。
良久,他慢慢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刚才,我在你家楼下,看到阳台上有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我心里很害怕,很慌乱,甚至说有点愤怒。”
“刚才那个男的是来帮我修理阳台的!昨天晚上刮大风,阳台上的瓷砖都脱落了,我今天下午特地待在家里让人上门维修。你要是不信,自己去阳台看看!秦泽帆,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望舒眼睛瞪圆,拳头在他的背上乱锤了两下,好似真的气坏了。
“是我多想了。不过,我出差这段时间你总是对我爱答不理,这两天你不回我消息,打你手机也关机,我很难…….”他咬牙切齿道,“不怀疑你出轨。”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她音量提高,大声质问他。
“你知道的,我对你总有些患得患失。”
他终于把她松开,注视着她,郑重其事道:“望舒,你以后能不能对我再积极一点?”
望舒推开他,径直走入卫生间:“你这爱疑神疑鬼的性格,我对你好对你积极一点,你估计又要觉得是我做贼心虚了。”
秦泽帆刚要跟上去,门却啪地一声关上了,只得站在门外,无奈地抬手挠了一下太阳穴。
黎望舒洗了一把脸,冰凉的水也没能扑灭体内翻涌的慌乱。镜子里的人眼尾泛红,胸膛剧烈起伏。刚才心跳太快了,她甚至感觉四肢都在发颤。她没想到秦泽帆会突然回来,若不是徐鹤元出去买东西了,她不敢想象场面会有多尴尬。
她看着洗手台徐鹤元的牙刷和剃须刀,迅速拿起来扔到垃圾桶。目光一扫,又瞥见了他挂在一旁的毛巾。虽然徐鹤元一直用她那条浅灰色毛巾,但保险起见,她还是飞快地将其埋藏进洗衣篮的最底层,用她的衣服盖得严严实实。
接着,她低头清理洗漱台,收好瓶瓶罐罐,等她再次审视整个卫生间,确认里面不再留有任何男人生活过的痕迹,才稳住情绪,走出门去。
秦泽帆在客厅里整理行李箱,注意到望舒走出来后,他兴高采烈地站起身,拿起一件件衣服在她身上比划。
“这是给我买的?”
“上周走在街上看到橱窗里的这件裙子,就觉得特别适合你。店里没有你的码,这件还从加拿大调过来的,好在我回国的前一天到了。”他满眼期待,“你喜欢吗?”
望舒看着那件花色有点浮夸的裙子,谈不上多喜欢。自从上班后,她的衣柜几乎只剩黑白灰,但看着他那认真热情的样子,她违心地点头称赞:“喜欢。你眼光很不错。”
秦泽帆像是受到鼓舞,又陆续拿出几件衣服、几只包包,在她身上比划着搭配。最后,他拿出一套华丽的钻石镶嵌彩色宝石的首饰。望舒保守估计一条项链大概就有个五六十克拉数的钻石,更别说那大颗透亮的天然彩色钻石了。成套的手镯和耳坠,璀璨夺目,在光下闪烁着火彩。
望舒不禁发出惊叹:“好漂亮!”
秦泽帆帮她戴上项链和手镯,深情又认真。戴好后,他满意地看着被自己精心打扮好的望舒,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这一套珠宝是我刚到纽约的时候定制的,让他们加急赶做出来的。”秦泽帆讨好地说道,“过段时间你陪我参加新恒的年会,就戴这一套珠宝吧。”
望舒一愣:“你让我陪你参加新恒的年会?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业内很多人现在都知道我有女朋友了。”他皱着眉头,不理解她为什么一直介意他们的恋情公开,“如果你是担心照片流传出来,你放心,不会有媒体在的。就算员工泄露出来了,我也可以公关掉。”
黎望舒不吭声,他又要说点什么去磨望舒,家里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秦泽帆转头看向门口,眉头微蹙:“这么晚了,会是谁?”
说完,他向门口走去,望舒脑子里警铃大作——
是徐鹤元!他刚买完食材,在秦泽帆回来之前,他们计划着一起做晚餐的。
望舒小跑上前,挡在秦泽帆和门之间:“别开门,肯定是物业!我欠了他们很久的物业费了,一直上门催。”
“物业费?”秦泽帆不解,“你为什么不缴费?”
望舒故作淡定:“这个破小区的物业太差了,之前跟他们有点矛盾,一直没得到解决,我就决定先不缴物业费了,至少等到他们给我把问题解决好。”
“我早说了让你搬到我那里去。”秦泽帆趁机动摇黎望舒。
“好吧,我考虑一下。”她顺着他的话点头,声音柔顺,心跳却乱了节奏。
门铃再次响起,紧跟着敲门声。望舒额头已经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她必须找个办法支开两人。
“好了,你先去洗澡吧,刚下飞机肯定一身细菌。”她推着秦泽帆进了浴室,“体贴”地关上门,“记得多洗一会儿,洗干净才可以上床!”
等浴室的水声响起后,黎望舒迅速打开门,冲到外面。徐鹤元正在楼道里倚着墙等待着,他提着一大袋果蔬,脸上表情很是委屈:“阿舒,你怎么这么久才给我开门?”
徐鹤元看着身后关着的门,又问道:“你不让我进去吗?”
黎望舒语速飞快:“对不起,我家里突然来了个……亲戚,不太方便让你进来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先算了好吗?等过两天,我再陪你?”
“可是……我菜都买好了。”他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就让我把这个放进去好吗?”
望舒摇头:“对不起,真的不行。我亲戚不知道我……恋爱了,我们家比较保守,要是知道我和你同居,还是个比我小的男生,我表哥他……他回去肯定要胡说八道的。”
小孩子就是比较好骗,徐鹤元脸色一变,只是短暂犹豫了一秒钟,就理解地点头:“女孩家比较保守,我明白。等下次,找个好一点的时间和地点,我再和你的家人见面吧。”
他俯身吻在望舒的脸颊上,又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提醒道:“阿舒,那我先回去了。我们说好了,平安夜你要陪我,不许食言。”
“会的。你快回去吧。”
望舒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间,才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关上门。
她刚转身,浴室的门就“咔哒”一声打开了。
水蒸气散出,秦泽帆赤裸着上身,缓缓走出来。
“你刚才出去了?”他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嗯。”望舒镇定自若,“和物业吵了一架,他们态度太恶劣了。”
她假装生气:“秦总,你以后可要收购这个破小区,替我出口恶气。就把他们都开了吧!”
秦泽帆挑了挑眉,表示尊重但不理解。
他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走近黎望舒,正准备问她吃晚饭了没,却突然闻到了她身上的男士香水味。
那是一个昂贵的男士香水品牌,高中的时候他母亲曾经给他买过,是他人生的第一支香水,他一直深深记得这个味道。
他靠近她的颈间,深吸一口气,那味道依然还在。没错,这不是他的错觉。望舒几乎不怎么用香水,那这香水味是哪里来的?
她刚才真的是去见物业了吗?
(二十七)平安夜
“对不起啊,今晚两个宴会厅和两个会议室全被订满了,GM(总经理)临时请假,我只能留下来帮忙。”
“真的?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忙完。”
“明天我也很忙,要一大早起床。今天……还是先不去你那里了。”
今天是平安夜,黎望舒早就答应好要陪徐鹤元一起过。他马上就要回美国了,在这剩下的不到两个礼拜里,他几乎争分夺秒地想黏在她身边。而偏偏这时候,秦泽帆突然杀了回来,他们连一次像样的约会都没空安排。
好在望舒早就提前给秦泽帆打了预防针,告诉他今晚她会很忙。电话那头,他语气里虽带着些许失落,但至少没质问。她松了口气,才放心踏出黎明酒店。
她匆匆换了身衣服,又简单打扮了一番,打车前往徐鹤元发来的地址。那是一家奢华酒店,她特地查过多次,确认这家和新恒毫无关系,才放下心来。
偷情的滋味真不好受,她每天脑子得像陀螺一样飞快旋转,两边都要应付,还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避免一丝蛛丝马迹被抓住。
车子驶入酒店门前的车道,望舒下车后抬头望了眼。港城第二高的建筑,高耸入云,顶层的灯光在夜里像星火一样熠熠发亮。
她乘电梯直上顶层,推开门,就看到徐鹤元笑着迎了上来。
“你来啦!”
他语气轻快,眼里满是雀跃,殷勤地接过她的包包和外套。
望舒扫了一圈房间。
这是楼顶的总统套房,客厅通透极了,整面落地玻璃窗前,城市夜景铺天盖地地洒进来。这里视野极好,她甚至一眼看到了远处的观光塔和秦泽帆住的云峰汇。
“这个房间……今晚的价格应该翻了叁倍吧?”她轻声问。
徐鹤元不接话,只是问她“饿不饿”“累不累”。
“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吃晚餐。”
望舒有些诧异:“这里?”
徐鹤元上前握住望舒的手,慢悠悠道:“就在这里。阿舒,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牵着她走进餐厅。将她引至餐桌前坐下后,他俯身,贴心地替她在腿上铺好餐巾,动作温柔而自然。随后朝角落轻轻一点头,示意早已等候的服务生开始上菜。
很快,前菜与酒水陆续摆上桌。望舒低头看了眼眼前摆盘精致、色彩丰富的菜肴,轻声问:“意大利菜?”
徐鹤元微笑点头:“看来你还是这方面的专家。怎么会对意大利菜这么熟悉?”
望舒笑而不语。
吃完主菜和甜品后,徐鹤元举起酒杯,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认真:“阿舒,平安夜快乐。希望以后我们都能平安喜乐。”
望舒也举起酒杯,两人隔空碰杯。
他放下酒杯,忽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半跪下来。望舒一怔,心跳下意识地漏了一拍。
“我有一份礼物要给你。”
只见他从口袋里缓缓取出一个黑色丝绒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银色戒指,环绕着一圈细钻,在烛光下璀璨生辉。
他小心地将戒指取出,温柔地捧起她的左手,将那枚戒指戴上了她的无名指。
望舒怔怔地看着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阿舒,”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笃定,“这是 promise ring(承诺戒指)。它不是普通的情侣戒指,它代表我对你的承诺。”
他顿了顿,轻轻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接下来我们的距离会很遥远,我知道。但我不怕,我相信我们。无论多远,我都会只爱你一个人。我希望你能等我。”
他眼里的光亮得近乎炽热,像是把整颗心都交给了她。
说完,他又从盒中取出另一枚戒指,一枚简洁大方、镶嵌着几颗小钻的戒指,远不如她指间那枚耀眼,明显是一枚男戒。
“我对你承诺了,”他将那枚戒指放到她掌心,眼中满是期待,“你也可以给我许一个承诺吗?”
烛光下,她的手心微微发热,心跳声仿佛也变得清晰起来。世界仿佛静止了几秒,只剩下他深情凝视的眼神,和她无处可逃的心跳。
她望着徐鹤元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睛,心中忽然掠过另一个身影,那个人六年前也曾亲手替她戴上过promise ring。
只是,他的承诺最终还是没有实现。
她轻轻垂下眼睫,把那枚戒指戴在了他伸出的无名指上,像完成某种仪式。
“好啊。”她轻声说,语调温柔,听不出起伏,“我也答应你。”
在戒指被她完整套上他手指的那一刻,徐鹤元的指尖开始颤抖,再次抬眸时,他的双目通红。他猛地站起来,俯身抱住她,声音都带着颤意:“阿舒……”
望舒没有回抱,只是任由他抱着,眼底浮上一抹不属于此刻的恍惚。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后,他松开望舒,去客厅拿了一份文件回来,笑着说:“刚才那个礼物说是送给你的,但现在想想,更多算是送给我的礼物。”
望舒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道:“你看看。”
她照做,打开文件夹,眼前赫然是一份港城A大EMBA项目的录取通知书。通知书上,清晰地印着她的名字和证件号码。
望舒怔住了,指尖拂过那张打印在厚纸上的录取通知书,整个人一时间像被钉在原地。
她的名字赫然其上,连证件号都准确无误。那不是一份虚张声势的“预录”,而是一封真正的录取通知书,盖章和签名俱全。
“我知道你一直想完成学业,只是你现在太忙,不可能再回美国读研究生。我舅舅是A大的校长,我求了他好久,终于让他为你办下了EMBA的录取。这是正式通知,你连申请材料都不用再交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柔了:“阿舒,回到学校吧。不光是为了完成你的学业,也是为了建立你的人脉圈。”
“我现在才大二,在你的事业上给不了太多助力。但前段时间在你家,看到你对事业和学习的投入,我突然想到,如果你能去读EMBA,或许就能在商业上更专业地学会如何布局。这是我,为数不多能为你做到的事情了。”最后,他苦笑一声。
望舒看着那封入学通知书,眼眶慢慢泛起一层薄雾。
她的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感动。自从家里出事后,她辍学回国,不能拿到研究生学位一直是她心里的一大遗憾。其实她一直在坚持上网课,想尽量不让自己脱离学习的节奏,可她也明白,线上课程的效果远远不及置身校园、面对面交流所带来的成长,更别说建立人脉,融入真正的商业圈。
她不是没想过去读MBA,但每天两头奔波、身不由己,哪还有时间备考GMAT、整理申请文书?她早已把这个念头搁置,心想等将来稳定些再说。
而眼前这份港城A大EMBA的录取通知书,恰恰就是她梦里都渴望的机会。
港城A大的商学院在亚洲乃至世界都赫赫有名,EMBA项目更是精英云集,和欧美那几所Top校也不差上下。能在她毫无准备,甚至没提交任何材料的情况下,拿到这一纸通知书,徐鹤元得付出多大的努力?
“阿舒?”徐鹤元轻轻唤她。
她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说:“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那枚承诺戒指是爱,而这份录取通知书,是实打实为她铺路的未来。两人虽然才在一起不久,但他是真的愿意为她花心思。
她伸手抚摸徐鹤元的脸颊,然后吻上了他。他们彼此靠得更近,激情在无声中蔓延,终于在夜色中交织成最深的承诺与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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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旭】:秦总,收购已经完成了,相关信息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里,请您查收。
秦泽帆放下手机,缓缓走向落地窗前,俯瞰着灯火璀璨的城市。他目光深沉地凝视着远方,心想,今夜他的望舒在酒店里是不是很忙,很累?她总说赚钱不容易,酒店运营太累,他提出帮她分担,却总被她拒绝。
那这份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她会喜欢吗?
(二十八)生日
圣诞节后的第二天是黎望舒的生日。平安夜和圣诞节这两天,她总说自己“在酒店忙”,惹得秦泽帆颇为不满。他强烈要求她必须把生日当天的时间全部留给他。
她早上去酒店处理了一点事情后,中午和徐鹤元在黎明附近吃了简单的午餐,下午就直奔码头。
秦泽帆要在游轮上给她庆祝生日。
他们在船头进行晚餐。江风拂过望舒的发梢,船上的灯光倒映在水面上,一切都美得不真实。
她穿了一件黑色低胸的长礼裙,带着金色复古的首饰,犹如从欧洲古典名画走出来的人一样,优雅又明艳。秦泽帆的眼神几乎一晚上都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他的眼神里有着炽热的欲望。
晚餐临近尾声时,她抿了一口酒,毫不掩饰地开口:“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生日惊喜?要真是这样,那我可有点失望了。这么 basic,一点都不像秦总你的风格。”
秦泽帆笑了:“怎么会?”
他又感慨道:“还好我有点钱,不然肯定天天都会让你失望。”
她没回应,算是默认了这句话。这一年,她变了,变成一个会权衡利弊的人。在与任何人相处时,她都不自觉地衡量对方能提供多少价值。虽然秦泽帆已经投资了黎明,如今公司状况比从前好了不少,但她不得不承认,每次两人相处时,她心里总还是希望他能为她再多付出一些。
秦泽帆拿起手机,点了几下屏幕:“望舒,看你的邮箱。”
她打开邮箱,看到的是一个长长的PDF,是一个集团的详细介绍和财务报告。望舒不理解,皱着眉头问他:“什么意思?”
“我看你前段时间一直在看EMG的相关资料,你也一直提起这个酒店,说很有投资价值。你手上没多少现金流,我就自作主张先帮你买下来了。这个酒店,以后就是你的了。”
望舒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泽帆继续补充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投资感兴趣。考虑到EMG酒店在短期内的回报有限,我进一步收购了几家位于市中心 CBD 黄金地段的餐厅,以及一家近期在港城非常受欢迎的咖啡品牌。通过新设合并的方式,对这些资产进行了整合与重组,成立了全新的公司。”
“未来,这些品牌或纳入黎明集团旗下进行统一运营,或由你另行委托第叁方公司负责日常经营,具体运营模式由你全权决定与执行。我不会参与管理,也不以股东或投资人的身份介入任何事务。”
秦泽帆握紧她的手,眼神和语气沉稳而坚定:“望舒,我只是想帮你实现你的理想和野心。这些资产,我只是先帮你买下来,后续怎么管理、怎么发展,全由你自己来掌控。”
望舒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前段时间,她确实在上投资课时和他提过 EMG 这家酒店,是教授让他们分析一个当地有潜力的资产。当时她顺口和他讨论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还真的买下来送给她。
男人有钱又爱你的时候,就会想把全世界都买下来送给你,这话真是不假。
望舒抬起头,她轻轻咬唇,故作感动,一阵风吹过迷了她的眼睛,她顺势挤出了两滴眼泪。
“秦泽帆,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要怎么回报你?”
她原本想象征性地推脱一下,但转念一想,自己演戏从来不靠谱,说不定话还没说完就会忍不住笑场。索性不装了,坦然接受这份价值不菲的礼物。
她轻巧地坐到他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那我今晚……‘以身相许’,回报你,好不好?”
秦泽帆的手顺势落在她的身后,隔着丝质礼裙轻抚她的臀部,嗓音低沉带笑:“那我就拭目以待,看望舒小姐的表现是不是也值这个价。”
她笑着在他的喉结上啄了一下,然后又故意在他身上挪动蹭了蹭,感受到他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苏醒,她说:“绝对不让你失望。”
秦泽帆一把抱起他,带她进入到船舱内的房间,将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他将外套脱掉,然后站在那里,等着望舒“服务”他。
望舒伸出手指勾住他的裤子,将他拉近自己。她的手指在他内裤的边缘游荡,眼神还在挑逗着他。
秦泽帆就这么一动不动得注视着黎望舒,他迫切渴望望舒进行下一步的动作。直到望舒将她冰凉的手伸入他的内裤里——
“你这里好暖和。”她摸着他的性器,就像在摸暖手宝。
他的性器在她手上逐渐勃起,她轻松拨下自己长裙的吊带,撕下胸贴,全身赤裸只穿着一条内裤在他的面前。她蓄意勾引,一手摸着他的下面,一手又去抚摸自己的胸,嘴里发出呻吟。
她演得很真,好像他真的让她高潮得难耐了,但秦泽帆跟她同床共枕有段时间了,知道她这是在演戏,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欣赏着她在自己面前抚摸自己雪白的躯体。
黎望舒有点发愣,这人怎么今天不上手摸她了?若是平时他看她这样子,他肯定会双眼发红,立马扑上来吮吸她的脖颈和乳肉。
她一咬牙,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然后翻身骑在他的身上。她扯开他衬衫,让他的胸肌和腹肌完全暴露在他眼前。她的手在他的上半身上下抚摸着,但他仍是一副没什么动情的样子,望舒却自己湿得有些难受。
虽然嘴上说“服务”他,但她没什么服务精神,并不想真的这么做。她脱下自己的内裤,她的臀部从秦泽帆的裆部慢慢地一点点挪到了他的腹肌,又是胸肌,他的脖子,最后挪到了他的脸上,他微微收起下巴,她看准时机,将自己的整个花穴送入到了他的口中。
他仍是不为所动,望舒急切地拍了拍他的脸:“秦泽帆,你吸一下呀。我湿得好难受。”
他伸出舌头,轻轻在她的阴蒂上添了几下,花穴流出了更多蜜液,很快他唇部周围的皮肤就有了可疑的水渍。
他的舌头移到了她洞口的位置。他小心试探着,将舌尖一点点推进去,直到半根舌头都已经进去了,他却故意卷起舌头,在她的阴道里快速上下搅弄着。
“啊…别这样……”她在他的脸上又拍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这么坏,他却置若罔闻,很快他的舌尖碰到了她的G点,她浑身颤抖,尖叫着,然后在他的脸上潮喷了。
她的水将他的脸几乎完全喷湿,他毫不在意,将她喷在他嘴里的水尽数喝下,舌头继续卖力地在她的阴道里伸缩着,直到他的舌头不能再前进,他停留在里面了大概叁十秒,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来。
“好了,快…给我……”望舒身体向后仰,去摸他勃起的肉棒,还用指尖去刮他的马眼。秦泽帆被刺激到了,重重闷哼一声,头下意识地从床上抬起。
望舒的臀部又退回到了他的裆部上面,她抓起他的性器,抵在她的花穴上,磨了两下。
“秦泽帆,今天是我生日,让我在上面,真是便宜你了。”她不满地在他的胸肌上打了一巴掌,很快那里就留下了一个粉红色的巴掌印。
他一顶,将他的性器送进了她的体内。她被他的突击打得措手不及,下意识夹紧了下面。秦泽帆入境受阻,在她的臀部上拍了拍:“宝贝,放松一点。”
她听话的慢慢放松肌肉,双腿更打开一些,他的性器终于能完全进入到她的甬道里。
黎望舒夹着他的性器,前后挪动了几下,一下子就没了力气。
这几天性爱太频繁,她的体力实在吃不消,更别说今天她还是在上面。
她“意思意思”地又动了两下,然后就假装没力气要让他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秦泽帆怎么同意,还想让她再坚持一下,望舒却理直气壮地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怎么说都应该是你伺候我吧?”
“刚刚你说你要‘卖身’回报我的,还说不会让我失望。”秦泽帆的眼神有些幽怨。
望舒抵赖:“我什么时候说的?你有证据吗?有没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啊?”
秦泽帆无奈一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今天你是寿星,你说什么都对。”
他在她身体里快速抽插着,手上也不忘去揉捏被他冷落了一段时间的那对白鸽。黎望舒身体剧烈起伏,在他身下像蛇一样扭动。
她音量越来越高:“秦总…你好棒…。”
秦泽帆不满:“叫我的名字。”
黎望舒一直觉得叫“秦总”是一种调情的方式,但他一直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在床上叫秦总显得两人生分了,像下属献媚上司一样。
她高傲地不愿意叫他的名字,秦泽帆有些恼怒,更加加快了身下的速度,将她一把拽到床边,把她的双腿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开启了第二轮攻势。
这个姿势让他的性器更加容易抵到她的G点,她很快又高潮了。她的高潮来得太快太猛,秦泽帆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水就已经喷到了他的腹肌和胸肌上。
秦泽帆一愣,随即又继续抽插着,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给望舒喘气的意思。
望舒全身颤抖,她抓住他的双臂,细长的指甲在他的手臂上留下大片红色抓痕。
窗外,江水轻缓拍打船身,月光如洗,一层银光洒落在水面上。忽然,一束烟花在空中炸裂,紧接着又是连绵不断的烟花绽放,照亮了整个港城的夜空。
游轮缓缓前行,驶向夜色更深处。房间里,两人纠缠不休,仿佛与这繁华隔绝,只剩彼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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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的日记》- xx20年12月26日
今天我19岁啦!Luke给我放了一场烟花!真的好美好盛大!大概有20分钟那么久吧!
他说如果我喜欢的话,要每年都送我一场烟花。
我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二十九)雪夜
【徐鹤元】:阿舒,明天晚上见。
黎望舒看完消息,将手机放回口袋,拿起刚才搁下的书,继续学习。对面坐着的秦泽帆注意到她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忍不住问:
“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只是网上刷到几张可爱小狗的照片。”
“你很喜欢狗吗?不如我们一起养几只吧。”
望舒连连摇头:“你和我这么忙,每天早出晚归,养狗也没法陪伴它,这对狗不太负责。”
“好吧。不过这话我要辩解一下,是你一直晚归,我可没有。”秦泽帆这话有点怨她最近“没时间”陪她的意思。
“最近是我太忙,”望舒放软声音,“等我这周忙完,就多花点时间陪你。”
后天徐鹤元就要飞回美国了,到那时她就能匀出时间,多陪陪秦泽帆。这段时间她难免忽略了他,心里有些愧疚,所以和他在一起时,总是百依百顺,态度也比平时温柔许多。
“明天陪我去饭局吧。”
望舒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明天晚上有事。”
“什么事情非要周六去做?”
黎望舒躲闪秦泽帆的眼神:“是…一个大学同学要去国外定居了,我们几个比较熟的朋友给他饯行一下。”
“那结束之后我去接你。”秦泽帆的语气强硬,“上次你说好要带我去见你的朋友和同学,至今一个都没见到。明天我正好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明天我也不知道要几点结束,可能要闹到很晚吧……”见秦泽帆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黎望舒赶紧找补,“这样吧,到时候快结束了我跟你说,你再来接我吧。”
明天她再随便找个地方让秦泽帆接她就行了,到时候就说她的朋友都喝醉了,提前回去了,他应该也不会起疑。
第二天下午,徐鹤元开车来黎明接黎望舒,他开着一辆红色跑车,低沉的引擎声伴着酷飒的外形,引得街边不少人驻足侧目。
望舒下班出了酒店,就看见他放下窗户,坐在跑车里对她挥手。她有些不满他的高调,小跑钻进他的车里。
“你为什么开这个车?”
徐鹤元摘下墨镜,委屈地说道:“这是我刚买的车,你不喜欢吗?”
“不是,只是有点太高调了。黎明的人看见,会议论我的。”
“他们为什么会议论你?我是你的男朋友,男朋友来接你不是很正常吗?”
黎望舒岔开话题,不想解释真正的原因是黎明的不少人看到过秦泽帆常常来接她下班,她害怕有人会把她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跑车的事情告诉秦泽帆。
徐鹤元让她挑餐厅,望舒选了一家火锅店,还开玩笑说:“到春假之前,你可吃不到这么正宗的中餐了。”
“现在纽约好吃还正宗的中餐店一点不少。只是春假前,没有你陪我吃饭,味道肯定差很多。”
吃完饭还不到八点,徐鹤元提议去看电影。是一部刚上映的国产爱情片,剧情平淡无奇。原本影厅里还有两对情侣,中途嫌无聊就走了。昏暗的影厅里只剩他们两人,徐鹤元顺势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在黑暗中深深吻住她。平时他的吻一向温和,今天大概是因为即将分别,格外霸道而急切。
电影散场后,两人沿着商场外的繁华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徐鹤元牵着她,一会儿跟她分享留学时的趣事,一会儿又商量春假回国两人要去哪玩。
“阿舒,我求你,一定要等我。不要爱上别人。”他祈求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见望舒没说话,他有些慌乱:“你在想什么?我不是怀疑你会出轨,我只是……”
他说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望舒笑了,“你别担心,我不会的。”
因为你才是我出轨的对象。
他们走到路口,望舒准备走去附近的一个Bar让秦泽帆去那里接她,她告诉徐鹤元自己要去找朋友,两人正准备分别。
徐鹤元抱住望舒:“以后要每天和我视频。”
“好。”
他俯下身,在昏暗的路灯下,缓缓靠近了黎望舒的脸。
秦泽帆从饭局出来后已经是十点半了,他打电话给黎望舒,她没接。他猜望舒还在和朋友玩,于是留言给她,让她结束了记得发给他地址。
他在饭局上喝了不少酒,头脑有些发热,于是让司机把他找个地方放下来,他四处走一走吹风。街道上的行人渐稀,望舒还是没回复他信息,他心里的焦躁一寸寸蔓延。
秦泽帆又打了个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天空突然开始飘起了小雪,落在了他的肩头。他注意到前面有个酒吧,想进去继续等黎望舒的消息,余光却捕捉到不远处的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件灰色大衣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在纽约给她买的,裁剪衬得她身形高挑,她也很喜欢,最近常常穿。
那是望舒吗?可她面前站着的男人是谁?
秦泽帆觉得自己可能喝醉了,眼睛竟然有些花。他上前走了几步,眯着眼睛向前走了两步。他确认,那就是黎望舒。
下一秒那男人低头吻上了她,她没有反抗,竟然还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了这个吻。
望舒尝到了一滴咸湿的泪——徐鹤元竟然哭了。
她抱住他的脑袋,热情地加深了这个吻。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猛地将他们拉开,她的背被推向冰冷的路灯杆,后脑一阵钝痛。
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一拳头已经砸向徐鹤元的脸。
拳拳狠厉,毫不留情。徐鹤元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打得倒在地上,半边脸迅速肿起,眉角渗出血丝。
“徐鹤元!”望舒惊呼,伸手去拉,却被他的力道震得后退半步。
那人继续出拳,丝毫不收敛力道,每一拳都是往死里打。徐鹤元终于反应过来,起身还击,他还不忘提醒望舒:“阿舒,你走远点!快去报警!”
两人打得太激烈,她害怕徐鹤元年轻力盛,下手没轻没重。她不敢走,只能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脚。
听到“阿舒”两个字,那人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徐鹤元趁势踹了那人两脚,又往他的肚子和脸上各打了两拳。望舒赶忙上前,费了好大力气将两人拉开。昏黄的灯光下,她终于看清来人的脸。
是秦泽帆。
她的唇开始发抖,心脏仿佛骤然悬空,像是下一秒就要坠落。
(三十)背叛的代价
雪越下越大,很快街道上已是白雪皑皑。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色,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停在路边,红蓝警灯在雪夜中交替闪烁,映得整条街道忽明忽暗。
车门几乎同时被推开,几名警察快步下车,动作干脆利落,很快将黎望舒几人团团围住。
一个方脸警察站在最前面,神情冷峻地说道:“有群众报警,说这里发生了打架斗殴事件。”
徐鹤元抬手指向秦泽帆,胸口剧烈起伏,愤怒地说:“他一上来就推我和我女朋友,还莫名其妙动手打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他又转过身,看向望舒,语气带着急切的关心,“阿舒,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的手忍不住伸向她的肩膀,像是要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阿舒?”秦泽帆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颤意与难以置信。他死死盯着她,仿佛想从她的眼里找到否认的答案,眉头紧锁,“女朋友?”
黎望舒的视线垂落,手指在大衣口袋里悄悄攥成一团,始终没有作声。
“黎望舒,你好样的。”秦泽帆冷冷吐出这几个字,唇角带着一抹冰冷的笑意。他往前逼近两步,脚下的雪被踩得嘎吱作响。
徐鹤元立刻横在她身前,像护住猎物一样挡住秦泽帆的去路。秦泽帆越过他的肩膀直盯着望舒,眼神狠戾,“这段时间,你天天说加班,有事,其实都是和他在一起?”
他的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在骗我?”
徐鹤元再糊涂,也听出话里的意思了,他脸色微变,回头望着望舒,不安道:“他在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想握住她的肩膀,动作却还没落下,就被秦泽帆猛地一把推开。下一秒,一记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而来。徐鹤元反应极快,侧身避开,拳风擦着耳畔而过。他不服气,想要回击秦泽帆,那方脸警察见势不妙,立刻上前,两只手用力按住秦泽帆的肩膀,将他硬生生从战圈里拽了出来。另一位年轻的警察也伸手拦住了徐鹤元。
“冷静!”方脸警察大声喝止,“在警察面前还敢打架?先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吧!”
两名警察迅速上前,冰凉的手铐“咔哒”一声扣上,秦泽帆和徐鹤元都被铐上了,金属的冷意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望舒心口一紧,赶忙跨前一步,伸手去拦方脸警察,“等一下!那个男生……他是无辜的,是,是秦泽帆先动的手。”
“到底是不是无辜的,我们警察回了警局自有判断。你作为证人,也要一同前去。”方脸警察说道,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说完,他冲同事使了个眼色,徐鹤元和秦泽帆就被带上了警车。
另一名警察走到望舒面前,朝她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黎望舒的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绷得很紧。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名警察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身后,像堵严实的墙,将她的退路封死。
她的心口骤然一紧,害怕,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她曾无数次在心里演练过,如果有一天秦泽帆发现了,会是怎样的局面,她想过冷战、争吵、甚至撤资,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会在街头失控动手,还闹到惊动警察。
她对不起徐鹤元。徐鹤元的父亲是港城乃至全国政坛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行事一向低调,声誉极重。若是徐鹤元因为一段感情纠纷被带进警局,如果消息被传了出去,媒体会怎样添油加醋地报道?徐家又会被推到怎样的风口浪尖?徐鹤元,他才二十岁,才大二……说到底,都是她的错,是她的贪念和欲望害了他。
她的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可在身后那道逼人的气息逼近时,她只能被迫往前走,进入到警车里。
到了警局,叁人被分开。刺目的白炽灯亮着,审讯室里的桌面冰凉,望舒放在桌上的手直发抖。两名警察坐在对面,其中一人翻着记录本,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得意味深长。
“你跟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望舒垂着眼不回答。
“报警人说是打架,可看样子不像普通斗殴,是为情?”警察的话带着试探,似乎在等她松口。
她指尖发白,唇线抿成一条细细的弧,任凭他们问什么,她都只用沉默回应。
半个小时过去,问不出结果,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对两个审讯她的警察说了些什么。他们叹了口气,对望舒说:“行,你先回去吧。”
望舒抬起头,声音有些发颤:“那……他们两个呢?”
“还得等人来保释。”警察淡淡说道。
她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审讯室。走廊的灯光冷白,脚步声空荡回响。她知道,今晚这场风雪,不会很快停下。
回到了家里,黎望舒麻木地洗完澡。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徐鹤元……他明天还能顺利飞回美国吗?他父母会不会知道这件事?他会不会生她的气?会不会已经猜到了真相?
至于秦泽帆,她并不担心。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警局不可能为难他,事情很快就能摆平。只是,让他当众丢了这么大的脸,又被她这么戏耍,他会怎么对她?会不会撤掉黎明的投资?他一定会恨透她。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雪夜的寂静压得人透不过气。直到窗外传来铲雪车低沉的轰鸣,她终于崩溃地用被子蒙住头。
她一直睁着眼到了早上11点,想着徐鹤元的航班此时应该已经起飞了,他是不是已经坐在飞机上了?她握着手机,却始终没有勇气发一条消息去问。
他也没有联系她,她知道,徐鹤元这是生气了。
她太懦弱了,有脚踏两条船的胆量,却没有承受后果的勇气。
周末她如履薄冰地熬过去,两天几乎没有合眼。星期一早上,她慢吞吞地收拾自己,镜子里那张脸憔悴得吓人,化妆品怎么都遮不住苍白。
一天的会议,她都听不进去,眼神虚焦,心不在焉。
“黎总?”销售经理在一旁小声提醒。
“嗯?”她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等她开口。
销售经理将文件递给她,“一个国外的金融科技公司,想要在叁个月后包下我们酒店的宴会厅和所有客房,具体用途他们还不肯告诉我们,但我猜他们应该是想要在这里办新品发布会,宣布进军国内市场。他们出手倒是很阔绰,你看这单……”
“只要他们公司合法合规,钱到位,我们都接。”望舒翻看了两页,放下文件,“他们打算订几天?”
“目前是五天。”
“你再跟他们谈谈,如果价格合适,就签了吧。这么好的订单,能轮到我们这个小酒店,实属难得。”
“好的。不过他们全是外国客人,我们酒店会讲英语的工作人员不多。我已经和他们保证我们所有员工都会说英语了……”
“那到时候去附近大学找几个会讲英语的学生兼职,我那几天也会来帮忙。”
销售经理点头应道:“明白。”
望舒一整天心神不宁地上班,秦泽帆一天没发消息,实在反常。虽然他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体贴大方百依百顺的样子,但她目睹过他在工作上不择手段的样子,这让她一直坚信他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在任何事情上吃了亏他一定会加倍讨回来,至少这次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原本打算坐地铁回家,但这两天她睡眠不足,加上穿着高跟鞋,想到地铁上还得一路站着,她犹豫后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报了地址后,路上堵车严重,她闭上眼在车里打了个盹。半小时后,她被车停稳的震动惊醒,眼皮沉重地睁开,却发现窗外的景色完全陌生。不是熟悉的楼宇和街道,也不是她小区门口,而是被月光映照得冷清静谧的山路和一座豪华别墅的铁艺大门。
这是一座山。
“师傅,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不是我给你的地址。”
司机一言不发,下车打开车门请她下车。
“这是哪里?”她死死抓着前排座椅,不肯下来。
这时,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把她硬生生拖下车。她拼命挣扎,嘴里叫骂着,但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男人一步步将她带进别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映着天花板璀璨的水晶吊灯。客厅里,秦泽帆正坐在一张沙发椅上,手中翻阅着一份报纸,目光淡然。想必这两天他也睡得不是很好,下巴处泛着青色胡茬,令原本锋利的轮廓更添几分凌厉。短短两日不见,他的脸颊似乎也消瘦了些。
望舒的心跳猛然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来了。”他放下报纸,起身,目光灼灼,慢慢向她逼近。
“秦泽帆,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他伸出手,指尖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像是在欣赏一件珍宝。他痴迷地抚摸她的脸,望舒倔强地转开头,却被他一把抓住下巴,迫使她抬头直视他。
他说:“黎望舒,你竟敢骗我。”
“这两天,我反复在想,该怎么让你付出代价。”他顿住,微微俯下身,气息近在咫尺,“骗我,背叛我的代价。”
他唇角缓缓勾起,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你猜猜,我给你选择的惩罚……是什么?”
(三十一)做恨
秦泽帆把黎望舒带到了一间卧室,他把她推到了床上,然后动手去剥她的衣服,黎望舒拼死反抗。
他的力道太大,她的反抗就像小猫小狗在他身上无痛不痒地抓了几下。
黎望舒哭着捶打他的肩膀:“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仿佛没听见,对她挣扎的动作毫不在意,只一个劲地脱她的衣服,很快她的衣服全部被脱下来,只剩一条内裤。他反复扫视着她裸露的身体,仿佛在检查什么。
“你跟他到哪一步了?”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最后掐住了她的乳尖。
她吃痛地低呼一声,却倔强地扭过头,不肯答。
“黎望舒!”秦泽帆的声音骤然拔高,“回答我!”
“你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问?”
他盯着她,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眼神冷得发硬,“这时候你倒是诚实。我还以为,你会再骗我一次。”
“再骗你,你会信吗?”她反问。
他没有立刻开口,俯身捡起她唇畔一缕散乱的发丝,拨到一边,大拇指在她的脸颊上来回摩擦,力道不轻,像要把她的皮肤按进掌心。
“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愿意骗我,说明你还是在意我的。”
“望舒,”他继续问,语调沉重,“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背叛我……就因为他长得和你那个前男友一模一样?”
黎望舒猛地抬头,眼中露出惊愕,她喃喃道:“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
“是。我突然回国,是因为看到了你那个前男友的照片。”他的唇边微微牵动,“你对他真够执着,也真够深情的。有我一个替身还不够,还要去找第二个。”
他低下头,咬牙切齿道,“那个野男人,他知不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你不会还没告诉他吧?”
“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局面已经这样了。”黎望舒抬眼直视他,眸光凌厉,“倒是你,你早就知道我找你只是因为你眉眼和我前男友有几分相似,怎么还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继续留在我身边?不会是舍不得你在黎明的那几千万投资吧?”
秦泽帆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青筋在太阳穴处隐隐跳动。
她看得出来他在压着火,偏偏还要火上浇油,“你这么下贱?你不会跟我睡了几个月,还上瘾了吧?”
她挑衅道:“实话告诉你吧,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我都在缅怀我和我前男友的爱情。我从来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去,你不过就是我和他爱情里的小叁。”
空气瞬间凝固。
下一秒,他的手像铁箍一样扣住她的下颌,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那双黑沉的眼里,翻滚着怒意。
“黎望舒!你闭嘴!”他一巴掌扇在她的一只乳儿,力道算不上太大,但足以让她的皮肤迅速泛起一片红痕。
“你想做什么?”她说话带着恨意,“撤资黎明?又或是打我、骂我?”
他的眼底一片猩红,“这也太便宜你了。你不是很爱往外面跑吗?你不是不愿意在我身边吗?那接下来,你就好好住在这里,每时每刻都陪在我的身边,一步也不许离开。”
“不行!你不可以这么做!”黎望舒尖声喊道。
“我还要工作,快到春节了,黎明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她的声音渐渐放软,在最后一刻试探他的底线,“你别这样,好不好?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但你不能……不能囚禁我。”
“你从出轨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后果了。”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沿着面颊滑下,打湿了她的下巴和脖颈。
秦泽帆低下头,唇贴上她的脸颊,一颗一颗舔掉她的泪珠,动作亲昵到近乎变态。
“没有徐鹤元,还有李鹤元、王鹤元……”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带着几分嘲弄,“我不敢保证,你在外面什么时候又能勾搭上别人。”
他来到她的脖颈间继续用唇擦去她的泪水,然后又咬上她的颈侧。他的牙齿陷入她细腻雪白的肌肤,又在她挣扎时用舌尖安抚被他啃出来的淤痕。
当他的唇舌覆上她胸前的敏感时,黎望舒咬住下唇抑制住一声呻吟。秦泽帆的方式近乎惩罚,但又如挑逗,他的牙齿轻轻刮过她的乳尖,引来她身体剧烈的颤抖。他一手揉捏她的左胸,另一手向下探去,探入到她的内裤里,两指去揉搓她的花蒂。
“不要……”黎望舒的抵抗虚弱无力,她的身体在他的蓄意挑逗下背叛了她的理智,“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在她胸前的尖端咬了一口,低声道:“宝贝,都是你逼我的。”
她哭着摇头:“不是的。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我?我们明明只是投资人和下属的关系。”
她的下面已经湿润一片,秦泽帆的手指趁机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她发出一声破碎的喘息。
“骗子。明明想要,嘴上却说不要。”他恨恨说道,“你一直在骗我。”
他注视着她痛苦却迷离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满足的光芒。他的手指在她紧实的阴道里快速抽插着,时不时又慢下来,刮弄里面的嫩肉,惹得望舒身体剧烈起伏。他对她的身体太熟悉了,他知道如何能让她放下一切思虑,彻底沉溺于这场性爱之中。
“你和那个小屁孩在一起的时候,会让他的手指进入到你的身体里吗?”
“他能用手指让你高潮吗?”
他死死盯着她,带着近乎自虐的执念不断逼问黎望舒,尽管她沉默不语,他依旧一遍遍追问,声音里渐渐染上浓浓的嫉恨与痛苦。
望舒像一个木头一样躺在床上,偶尔发出喘气声。当秦泽帆的性器进入到她的体内时,她的指尖抓紧了两侧的床单。秦泽帆没有给她任何缓冲的时间,直直抵到她的最顶端。
“黎望舒,我真的恨你。恨你骗我像骗傻子一样,玩弄践踏我的真心。”
黎望舒不假思索地反击道:“恨我你还要睡我,到底还是你更贱,贱得一绝。”
这话激怒了秦泽帆,他调整好姿势,猛地将她的一条腿架到他的肩上,以更深的角度进入到她的体内。他在里面快速抽插着,每一次都要顶到最里面。每一次撞击,都像在宣泄他对她的占有欲和积压已久的痛苦情绪。
望舒咬着下唇,不肯叫出声,直至下唇被她咬出血。
她矛盾地感受着体内那股灼热的愤怒和那份快感,但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当高潮来临时,秦泽帆俯下身,咬住了她的嘴唇,血液的味道在两人的嘴里绽放开来。
在这种暴力的交合中,在望舒在疼痛中,她达到了顶峰。
(三十二)冷战
黎望舒从未料到,秦泽帆竟真会将她囚禁起来。
这栋别墅大得仿佛能把人吞掉,室内应有尽有:私人影院、游戏厅、健身房,一应俱全;饿了就有保姆端来热气腾腾的饭菜,他们会变着花样给她做西餐和中餐。偶尔,秦泽帆也会亲自下厨给她做饭,但她拒绝吃他做的任何饭菜。只是那扇通往外界的大门,昼夜都有保镖在门口轮班巡逻,望舒没法出去。
秦泽帆把工作都搬回了家里,几乎都在家办公,偶尔有事需要出门的话也很快在几个小时内回来。他把她的教材和学习资料也搬到了这里,望舒平时也可以学习,但是她却用不了手机。她的手机信号被屏蔽了,打不出任何电话;社交软件也被秦泽帆动了手脚,发不出去一条消息。
刚开始的几天,她曾拼命对抗:砸东西、骂他、用沉默示威。秦泽帆从不回击,只吩咐佣人把狼藉收拾干净,仿佛她的怒火不过是小孩子赌气。
她试过向外界求救,可别墅里没有座机,佣人也不肯把电话借给她。连报警都无果后,她终于还是消停了。于是,每天除了学习几个小时,其余时间她不是看电视就是玩游戏,像是被迫困在一座镀金的牢笼里。
她打游戏或看电视时,秦泽帆若不忙,总会走过来,随意地搂住她的肩。每一次,她都会猛地跳起来,像被火烧到般回房躺下,拒绝和他同处一个空间。
一日叁餐,她宁愿让佣人送到楼上,或挑他不在家的时候下楼匆匆吃完,也不愿和他在一张饭桌上共同进食。
可是,夜里他依旧会躺在她身边,习惯性地将她抱进怀里。刚开始望舒曾反锁门,可每一次,他都会用钥匙打开门。那种被掌控得密不透风,无处可逃的感觉,让她窒息。
终究是秦泽帆受不了她的冷淡和无视,他问黎望舒到底要这样做到什么时候。
望舒却淡淡说:“等你放我出去的时候。”
秦泽帆毫不退让地说:“等你什么时候能和我正常交流,我再放你出去。”
“那你做梦吧。”望舒将手中的书重重砸在他的脸上。
秦泽帆呆愣在原地。
他一直知道望舒心性烈,却没想到,她宁可困在这座别墅,也不肯向自己低头。过去的一周里,她拒绝让他碰,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先疯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他渴望那个鲜活、张扬的望舒重新出现,可她的背叛像一道深沟横在心里,怎么也跨不过去。午夜梦回,他总梦见她和别的男人并肩而立,举止亲密。醒来时,看见她背对着自己沉睡,那种无力感几乎要吞没他。
一天晚上,望舒坐在沙发上看一部欧美青春校园剧,看得全神贯注,甚至笑出声来。秦泽帆从书房走出去,试探地问:“笑什么这么开心?”她依然冷漠,不理睬他的话。
他悄声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揽她肩膀。她瞬间弹直身体,眉心微蹙,将他的手推开。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排斥,只好退到沙发另一端,陪她一起看剧。
“这剧有这么好看?看你看了好几天了。”秦泽帆小心翼翼问道。
出乎意料的,黎望舒忽然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直视他,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秦泽帆又惊又喜,却听她说道:
“也没很好看吧,只是剧情让我有点想到了我和Luke高中在一起恋爱的故事,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秦泽帆脸色瞬间沉下去,他站起身离开。
黎望舒看着他孤寂的背影,笑意更浓。
不久后,秦泽帆下班回来后提着一个笼子,里面是一只小金毛幼犬,圆滚滚的眼睛清澈天真。
他对望舒说这是他刚买的小狗,是一只公狗,问望舒要不要取名字。
黎望舒看了那笼子一眼,继续低头翻书。秦泽帆把小狗放出来,小家伙欢快地在客厅乱跑,还撒欢地朝她冲过去。秦泽帆指着她,对小狗说:“那是妈妈。”
黎望舒看着小狗,心生怜爱,但还是忍住了摸狗的冲动,放下手中的书,转身上到了二楼。
秦泽帆抱着小狗跟着她来到了卧室,他倚在门框,轻声道:“你不是一直喜欢小狗吗?之前说我们没时间养,现在可以一起养了,不好吗?”
黎望舒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不想跟你一起养。”
秦泽帆握住小狗前爪的手僵硬住。
“黎望舒,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知道的,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秦泽帆沉默。
洗完澡后,望舒捧着一本杂志在床上阅读,秦泽帆也拿了一本书坐在床头看。两人一人一本书,在床头灯下安静地翻页,像极了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她先困了,直接关了灯,也不管他还在看书。黑暗中,他伸手想抱她,却被推开,她甚至往床边再挪了一点。
“你赢了。”秦泽帆轻叹一声,“下周陪我去参加两个活动,结束后我放你出去。”
-
纽约,早上十点。
徐鹤元心不在焉地坐在课堂教室里,他打开手机,反复查看微信和通话记录。过去两个礼拜了,黎望舒没有给他发过一条信息。他给望舒打了无数个电话,可电话那头都是说她“不在服务区”。
难道阿舒真的不要他了吗?她当真如此决绝,要跟他一刀两断?
两周前的雪夜,朋友把他从警局保释出来,刚回家,父母不知道从哪里就得知了一切,没收了他的手机,把他关在家里。父亲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骂他“无耻”,他问父亲明明两人正常恋爱,怎么就被说是无耻?父亲不愿多说,只一个劲地骂他为情所迷。几个小时后,他被押上飞往纽约的航班,在落地前都没有机会联系她。
其实那晚在警局他已经猜到了一切,警察把他放出来时,还说了一句“小伙子,以后不要轻易相信女人的话”。但他不愿意相信望舒会骗他,他总觉得望舒一定是有苦衷的。
可事实证明,黎望舒确实骗了他,她连一个解释都没有给他。
她真的好狠心。
手机突然弹出了一条新邮件提醒,没有标题。他随手点开查看,没有任何文字内容,里面只有一个附件,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黎望舒和一个跟他长相有八分相似的男人亲密地亲吻着,后面的背景是他的学校,也是望舒的母校。照片右下角还有着拍摄日期:xx19年4月8日。
原来如此。
原来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惊愕、她的眼泪、她对他的突然追求……全都有了答案。
阿舒,你真的一直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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