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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心淫骨绿意简】(29-31)(淡绿)
作者:sharehersex
2025年3月8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34563
【世界观:这是一个男女性别比例为七比一的世界……】
(29)
“后来才知晓,他替国子监整理过两年书库,经史阁三万卷藏书,哪本在第几架第几层,都刻在骨子里似的。”念蕾低着头,没再看他,茶汤微漾,倒映出她唇角藏不住的情思。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我,眼中流转着一种令我灵魂震颤的情愫:“那之后,我便对二郎有了爱慕之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裙裾轻摆,款款走到我身边,半蹲下身子,膝头堆叠的裙裾朝我这边倾了又倾,仿佛连衣料都在诉说着她的心意。
一只纤纤素手轻轻覆上我的手背,小指若有似无地勾住我的掌心,像是试探,又像是依恋。她含羞带怯地望向解二郎,眸中柔情似水,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人。
“你来之前,我刚听二郎说,上月太学季考,二郎在《邦交》策论中,考证出苏丹与南洋岛国的不统属关系,礼部宣抚司的一个六品检法,对他赞不绝口……”念蕾还在夸他,俏脸像晕了胭脂的宣纸一样妩媚。
“不过是同窗们抬爱,”解二郎脸色愈加不自然,向我强笑一下,“嫂夫人谬赞了。”
我一边想着礼部这些人怎能接受如此错误的认知,一边奇怪他的反应,为什么不叫她名字,而叫“嫂夫人”呢?念蕾已经当着我的面跟他表白了呀! “解公子果然大才!佩服佩服!”内心的那种躁动已经按捺不住了:“不知您是否愿意成为拙荆的蓝颜,日后或为心灵知已,或修帷内之好,……” 念蕾听到这里,呼吸微微急促,胸口轻轻起伏,掐了我一把,雪白的颈子都弥散着胭脂红,嘴角却勾起一抹令人销魂夺魂的娇羞笑意,偶尔和他对视一下,马上闪开,既羞怯又藏不住欢喜——和我最初相爱之时,也不过如此罢! 我下面可耻地硬了。
他苦笑一声:“我估计还是要返回代州吧。原本太学要荐我为学官的,才知道被人替了,我老父孤身一人,在苦寒之地无人照料。百善孝为先吧!” “国子监那里我也认识人的,监丞罗琼岳,我可以帮你说个话。”我急切地说道。他这是以退为进吗?
“相公,”念蕾轻声制止,而且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
我不解地看向她,却见她尴尬得脸都红了:“你何时认识罗琼岳的!”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她可能以为我是吹牛。
“我和罗琼岳真得认识的!念蕾,我能认识子……长宁公主,为什么不可以认识罗琼岳呢?”我差点说出子歆的闺名。
“风华绝代录事郎?!”
念蕾双眸熠熠生辉,犹自难以置信,脸上像被打上了一道明亮的光,“他可是四品高官!是长宁公主给你引见的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关键:勋贵和文官本就是泾渭分明的两类人,彼此之间甚至有些瞧不上对方。勋贵视文官为“酸儒”,文官则觉得勋贵是“躺在祖辈功劳簿上”的纨绔子弟。两边的交际圈子几乎不重叠。在念蕾眼里,我大概只是个有点背景的宗室子弟,能认识长宁公主已是攀了高枝,面圣也不过是因诗名入了慕容嫣的眼,圣上替她把把关罢了——可要说我认识从四品的文官罗琼岳,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罗琼岳怎么可能搭理我呢?
“相公?”念蕾看我神情古怪,拉了我一把。
我强笑了一下:“我手抄了自己写的一首诗,主动给他的。我认识他,但他并不认识我!”
解二郎的表情从不耐烦变成不以为然的淡淡一哂。
“在京都几年,我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想尽了办法各处找门路,历尽了世态炎凉,人情淡漠。不指望了,不幻想了。好多人当面答应的,但人家图什么,我能拿出来什么?”
绿意上头的我,不太介意他的讥讽,只是隐约觉得不对,解二郎现在的情绪似乎与念蕾的情思婉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相公很会写诗的,”念蕾尴尬地笑着,向他解释了一句,又拉了拉我的手:“此事二郎不是很在意的,还是他父亲的事最要紧,你在皇城司那边有什么关系?”
我突然很吃醋:她的口吻像是在说自己的相公,而我却像一个外人。 “我可以跟皇城司的王祥王提点那边……”我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别扭了,只好自嘲地苦笑两声,“呃,不好意思,我们吃江湖饭的人都爱吹牛!吹牛吹习惯了!”
一个江湖小门派的小徒弟大言炎炎地说认识官居二品的“笑面阎罗”王祥?!念蕾晓得连青云门的老马也才是从六品,却以为我说这话只是继续自黑一下,和解二郎一起笑了起来,一时气氛倒是缓和下来。
“这样,我也不把话说死,你先跟我说说你父亲的具体情况?”
他苦涩地摇摇头:“送了不少礼物,太学的官员和府学的同窗都找遍了……无奈京都人皆势利,眼睛只望上看,竟无一人愿意搭一把手。”
他说这话时,目光掠过念蕾发间那支珍珠簪,那是当年期集后她唯一收下的礼物。念蕾今天专门为他戴上,让我很吃醋。
“我之前和你解释过,可能说得不是太清楚,我父亲原是嵩山派的掌门,后来嵩山派门人凋落,撑不下去了,后来又开了镖局,今上虽然简拔于微末,其实只是帮朝廷稳定一些不上道的帮派,何曾有一点体面,就是见了衙门中八品官员,也要低声下气的!”
念蕾还心存着最后一丝幻想:“况我们当时还只是同窗,二郎……” 念蕾的潜台词有这样一层意思,就是说如果能进一步发展到情郎这个关系,也许她可以帮忙。
少女最后的一点尊严都豁了出去,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深秋的风掀起她的霞影纱披帛,露出颈后一小片晶莹如玉的雪白肌肤,让我倍生怜悯。同时,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为了求得与他人一夕之欢而这样不顾尊严,也让我倍感酸涩。
“既然你家帮不了我,那当时你主动吻我,我才跟你提及此事,你又何必指责我……”
说到此时他戛然而止。这厮一时冲动,说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管我有没有能力,今天抽的是我们夫妻二人的脸。他站起身来,看了我了一眼,拱手准备告辞!
念蕾无比愕然地看着他,极度的羞辱与愤怒让她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耻辱的泪水瞬间溢满她的眼眶。
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当着我的面指责念蕾?!我和念蕾刚才的态度不是一直在很诚心地帮他吗?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好好地就翻车了? 我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顾不得别的了,用辽语问他:“你既然在代州那种杂居之地生活,会不会辽语?”
他一愣,用辽语回复我:“能说。”
我便直接用辽语和他对话,语气淡淡的:“你的目标是想让你父亲回京都,我可以帮你,但此后他就必须离开皇城司了,如果你的目标是想让你父亲不再受打压,我也可以帮你,但他就要一直留在那里,朝廷在代州有一些想法。” “还有,你刚才关于京都' 人皆势利' 的指责,伤害了我的妻子——她对你有爱意,也想诚意帮你,她家帮不了你,所以才找到我。你表现非常无礼,如果你现在敢走出这个门,就在一个月之内,我敢保证,让你的父亲生不如死。你连太学生学籍都未必能保住——你若不信我认识罗琼岳,我只能你见识的世面太少。”
我语气还是淡淡的,却是下了狠心了!
我不能让念蕾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他大吃一惊,大张着嘴巴,面对我如此之重的生死威胁,他一脸得难以置信。 我拍拍他的肩膀,冷笑一声:“你居然说苏丹与南洋岛国不统属!你确定你这个表述是正确的?”
他的眼神有些慌乱,点点头又摇摇头。
念蕾完全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只看我的气势,雪白的脸色在恍惚之间缓了了一些血色。
“南洋岛国一共六个,约二百五十年前陆续不再向帝国朝贡,其中两个,是新宋旧日番国,还有两个一直是化外野人部落,而多剌岛国却是大苏丹真正的番国,四百七十年前,新宋就承认宗番关系!”
我走到桌起,拿起念蕾喝过的茶盏,抿了一口,然后拉着念蕾同坐在床前。 他涨红着脸,向我连连颔首,额头已有汗迹。我说的这些话,应该和他掌握的一部分信息对得上。
“你坐下来吧,我们聊一下,你既然能抽出时间来这里,对念蕾一定心有所系,你们刚才应该聊得很好——或者是你不适应我现身?”
“我看到你的样貌,知道念蕾钟情于你有原因,我也很想被你绿,但你的态度涉及到我们夫妇的尊严了,所以,我刚才的话说得有些重,但不是吹牛。” 我语气柔和,且放低身段。不知为何,我觉得是我的缘故才导致出现这样一个小小的意外——也许是我刚才吹牛,让他轻视我们了。
我拉着念蕾的手,向她温煦地微笑一下,念蕾大约能看出来我已经碾压了他的气场,为她争得了一点面子,心中羞愧之外更有无限感激,将身子贴紧我,一只手与我五指紧紧地相扣。
念蕾低声地问我:“相公,你说的可是辽语?你什么时候学的?”
“李若。”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过了半晌,解二郎用辽语低声说道:“说来也怪,在你进来之前,我与她尚且言笑晏晏,可你一踏入,我才意识到,我们境遇完全不同。你们谈的是风月情事,而我与家人却深陷绝望之境。父亲因忧愤而神思恍惚,母亲因思念成疾,终日以泪洗面……即便回到代州,我们一家也难逃悲苦命运的纠缠。”
我表示理解:“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纵有离愁且自宽,莫负韶华惜清欢。不如意事常八九,可对人言无二三' ,送给你和念蕾这对有情人。是我刚才乱吹牛,把这好事弄出些波折,再次说声抱歉!”
因为诗的韵律和平仄,我只能用汉语念。
念蕾闻言,狠狠地掐我一把,却不觉将我的胳膊搂得更紧了些,香软的身子几乎贴上来。她垂首时一缕青丝滑落,像极了新妇含羞带怯的模样。
若真到了为她披上嫁衣那日,红绡帐暖下她必是这般情态:长长的眼睫低垂,指尖绞着衣带,连足尖都蜷进罗裙里,在与张玉生对视之时,必像双生和子歆初见我与孙德江,须臾之间,嘴角便抿出个甜得能沁出蜜的笑。
双生说:“你要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和我两年夫妻,以后还要成为我一辈子的蓝颜,随时可以和我欢爱,我很有可能还要为你生儿育女……”
念蕾也会像双生这样,背着我跟张玉生也这么说吗?
这念头如冰火交织,一半灼得我心口发烫,一半刺得我指尖发凉。我得让念蕾的情人关系再“乱一点”,我的正室地位才确保永固。
他歪着头略一沉吟,眉头微蹙,似乎在回忆有没有看过此诗,随即便诧异地望向我,语气上也带着一丝谨慎:“如果你能帮忙我家,你更希望我父亲做出哪个选择?”
我继续用辽语:“那你先猜猜,我为什么会帮你?”
解二郎摇摇头。
我叹了一口气:“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将来自己找机会,弥补一下让念蕾刚才遭受的羞辱。你眼晴不要看她,不要让她觉得我们是在谈论她!”
解二郎闻言一怔,麦色面庞上掠过一丝窘迫,之后连连点头。
“你为什么认为,我能帮到你?”
“你既会辽语,又对南洋岛国的情况了解极深,会武功,心思还如此细腻……气度也不同于常人!”
“我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吧。我希望你父亲继续留在市易司,他会受到重用——一个月之内!不会被打压,有立大功的机会,但具体是什么,我只能当面告诉他,和你完全无关。我先做出诚意给你,若念蕾能宽恕你,自是最好。” 他眼神惊疑不定,回过脸瞟了一眼念蕾,念蕾倏然扭过脸,看向窗外。 “念蕾,你先到楼下等我一下,我马上要外出办差,有两句话要和你说。” 念蕾点点头,站起身来径直地走出房间。
我想起双生送了我一事,喊住了她:“你不送他一个弯月香囊?”
念蕾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她有五个弯月香囊,在新宋,这种香囊是专门送给蓝颜表示自己的爱意的。 待念蕾走后,我顾不得这个行为有多么可笑,竟将自己奏递院的腰牌递给他看。
解二郎翻看了两遍之后,脸色忽青忽白,头上汗涔涔的,突然意识到什么,双手捧着我的腰牌,毕恭毕敬地还给我,然后站起身来,向我深鞠一躬,拱手道:“刚才二郎确实失礼了!我父亲今年45岁,他大半辈子都在代州那边,也有再上一层的想法。若五师哥能施以援手,二郎感激不尽!”
听他还这么说话,我就知道,这人没有我的帮助一辈子也混不出来了!我是正三品,比罗琼岳还高出两个品级,既然已经亮出官身,尊卑有别,他不叫我“大人”就是失礼。
“不管是哪一个选择,我的要求很明确,你必须得到念蕾的宽恕!” “这里面还包括?”他当即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得很蠢,马上收住了口,脸色微微一红。
我笑着摇摇头:不言自明的事,即便要说出来,也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啊! “南洋六岛国中,刚才有一个还未开化的大岛,我未提及,叫鲜罗,是吧?” 他点点头,稍微平缓了一下心情:“您真是博学广识!”
“少给我拍马屁,我搞定你父亲的事,你搞定我妻子!哈哈!”
我这是献妻吗?
他的表情这才恢复正常。
“我可以先帮你把你父亲的事解决了,你来找我,我给一封信,你拿着去找毛氏船商社……毛希范,报我的名字,让他配合你。你半年之内,去鲜罗考察一下那里土著种植作物的情况,汇报给我。这一点,你若是做得不让我满意,太学的职位我不会给你争取。”
我感觉他又有些怀疑,毛希范是新宋首富,一个江湖小门派的弟子,怎么可能同时认识新宋首富,皇城司王祥,录事郎罗琼岳呢?
我让他等一下,去我的房间拿了五六封毛希范无关紧要的信过来,给他看了一下封泥上的完整印文,“毛氏私记”,还有书信末尾的“毛”字变形船帆的花押。
“刚才看您的名字,李晋霄,是您本人?”
他涨红着脸,窘迫地低笑了两声:“很难联系得上,才高于世的大诗人,三品高官,江湖中人……但我突然又想到了念蕾的父亲是天子近臣,所以这一层倒是能圆上了。”
我心里更加蔑视这书生。什么叫“圆上了”?好像我们在拼命给他编一个弥天大谎,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
不知这一拨来的其他几个男子如何。我开始怀疑起念蕾的眼光来了——她是不是那种颜值控啊!张玉生可别是这种人吧!
在我认识的男子中,能配得上念蕾的,好像还真得只有夏小楼了。
我耐心地和他低语:“解兄,你既然已经内心确认,为尊者讳,就不该再提及念蕾父亲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脸上一红,突然一拱手:“敬请不吝赐教,解某实在不通这些,是……是一个愚人!”
我暗叹一声,像哥哥教弟弟一样,声音压得更低:“你应该说,' 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李大人海涵。家父之事,确实令全家忧心如焚。若大人能施以援手,解家上下必铭记于心,他日定当竭力相报。' 你须这样说话才不会得罪人——你要想一想,万一我是真的有这本事,真的认识王祥呢?”
我知道念蕾早晚要和他好上,打一点人情底子,以后可以更好地掌控念蕾的行动。
解二郎突然害怕起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然跪下来向我叩首:“小人确实做人愚钝,不识大体,在太学也不会说话才得罪了人,大人真是心地良善,方才我言语冒犯,实在罪该万死!大人宽宏大量,不仅未加责罚,反以金玉良言相教,小人感激涕零,必当铭记于心,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负大人教诲!” “我以为自己耿直,其实是不擅言辞,有时反而自矜清高,”他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闪动,声音微微发颤:“家父之事,若能得大人相助,解家上下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至于念蕾姑娘,小人定当寻机向她赔罪,绝不敢惹她生气。”
他说完,又深深叩首,额头触地,久久未起,似在等待我的回应。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才扶他坐好:“我们俩经历不同,你只是没有用心。我的官身,烦请你不要再和任何人提——除了罗琼岳,你可以问他,认不认识李晋霄,若他称认识,你告诉他我年前去他家拜访他,若他恼了说不认识我,你直接去有司举报我,冒充三品大员是杀头的罪。”
“这个逻辑你想明白了吧?我为了让你玷污我妻子,不惜冒杀头的罪,给你展示这样一个腰牌,是不是说不太通?”
我不想罗琼岳来这里,如果皇帝非要让他做念蕾瑶台双栖凤求凰的男伴,越晚认识越好。念蕾失身给他是必然的事,但最好不要长情……
“你比我当大上三岁,我们在外人——在念蕾面前,还是以兄弟相称,没有关系,若不然,你没法子和她亲近。”
双生“四月阳光”这个比喻让我的心态彻底失衡,念蕾绝不可以痴情于她的第一个男人,得让她有更多的蓝颜:“你还是称呼我五师兄,念蕾已经有平夫之选了,今天其实是让我看看她未来的蓝颜,你差点就错失一个大美女了!” 我笑着捶了他一拳,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兄弟间的玩笑,又像是某种默契的敲打。
他强笑了一下,还是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个小插曲虽然让人意外,但想一想却是极有意思!”我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与怂恿:“我和她新婚当是在明年年中,之后会给你机会,你偷偷地勾搭她——让她背着我和你出轨!”
他犹豫了一会儿,马上从我的眼光中看出点东西,便郑重其事地点头:“大人,我也很爱念蕾,将来若能与她有床笫之欢,大人想知道什么,或是假装被瞒着,我事后都会据实相告!”
“叫我五师哥!你现在对念蕾有什么想法?”
说完这话,我向他挤挤眼——男人之间总有一种特殊的表情,五官会以一种轻佻的方式组合起来,眉眼嘴角是无耻下流的生动脚注。如果我面前有一面镜子,我会羞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五师哥,我想……”
解二郎喉头滚动,双目低垂,似在挣扎,最终鼓起勇气,低声道:“五师哥,在您和念蕾新婚嘉禧之后,我想坏了她婚后的贞操。”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颤抖,“既能得亲芳泽,又能得大人……得五师哥照拂,兄弟我……”
我心跳猛然加速,血液似要冲破胸膛,一阵哈哈大笑,掩住那股酸涩与亢奋:“解兄,胃口不小!新婚后她的第一次若归了你,一定要与我讲讲香艳细节!” 念蕾若知我和他密谋这事,定要羞得掐我个半死,这滋味,怎一个酸爽字了得!
“也不一定要事后,可以提前一点告诉我!让我过个干瘾,”我脸上一热,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却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不做声,两人地位反差有些大,他可能不知应当如何回答我。
“对了,你们这次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叫风炜,一个叫苏冒三,你认识他们吗?”我心里一动。
解二郎点头:“和苏冒三很熟,但和这个风炜还是第一次打照面。他们都已经回去了,要不我倒是可以给你暗中指认一下。”
这个态度就很好了,“那你可以跟他俩结交一下,关于苏冒三,你给我一个尽可能详细的报告,他的家庭,性格,各类大小事情……对,我会修书一封给罗琼岳,让他准你半个月的假,你先把这事做好!”
不想这句话倒是让解二郎彻底相信了我,他连连点头,又与我相视片刻,会心一笑。
我马上拿出纸笔,提笔写了几句话,顺道提了一下年前去他家拜访他和他妻子的事——王祥刚才提到小罗,其实是一个很明确的暗示。我突然有了一个奇妙的领悟:如果我先绿他,我能掌握更大的主动性,然后把信封好交给他。 “五师哥,您喜欢我怎么样玩念蕾?”他终于鼓足勇气,语气变得轻佻,眼神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我放下了全部的自尊:念蕾能当着我的面用脚轻轻踢他一脚,今天还带着他送的珍珠簪,我在他面前还空谈什么尊严?!
“我想你与她共枕时,她眉眼含羞,低唤你相公!”
我声音低哑,脑中浮现她偎在他怀中,烛影摇红,娇态撩人的模样,“她若为你展露欢颜,我在隔壁屋子听着她和你轻声呢喃,必会极为刺激!你这边——你在京都有家吗?我想在你家隔壁租一间屋子。”
在新宋,丈夫默许妻子与蓝颜偶有床笫之欢,但有一条铁律却是众人心照不宣的:即便妻子与蓝颜共赴高潮,情至浓时,也绝不可唤对方“相公”,而只能称“檀郎”。
这两字之差,便是身份之别,是礼法的底线。毕竟,妻子与蓝颜并无婚姻之仪,若以“相公”相称,便是僭越了礼制,乱了纲常。这一规矩,虽未成文,却无人敢轻易逾越。
除非是私嫁!
念蕾爱张玉生极深,又将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如果她有多个蓝颜,再有一两次私嫁,她将只是我的小浪妻!再有“生死契阔怜心豆”,实在不行再开羞穴,我就不用再时时担心会失去她了。
“我们现在住在一处租赁的小房子,一个月租金60钱。本来住在我外公家,但后来被舅舅赶出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怪不得长得苦大仇深呢!
“你若能得手,我送你一套小房子,三百金铢左右,够了吧?”我的心快跳出胸膛了。
助人是快乐之本啊!
突然之间我又做了一个决定,一定彻底占据浣湘的身心,“日后”皇帝必定能帮我解决很多我应付不了的问题。
解二郎闻言一怔,眼底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化为复杂的情绪——惊喜、怀疑、贪婪交织在一起。他低下头,声音微微发颤:“三百金铢?这……这太过了!二百金铢就够了!”
他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脸上泛起一层红晕,语气中既有压抑的激动,又带着几分试探:“大人如此厚待,解某……解某实在受之有愧。此恩此德,解某定当铭记于心,竭力相报!只是还请大人不要提前买,可以予我一些银钱先租一套,待到花好月圆之后,……”
蜜嫁之事,不知朝野能否达成一致,待到颁行之时又不知是何年月了,我又不担心念蕾舍我而去,她只是同时爱上另一个男人了。
不过我还是要把蜜嫁之案在她耳边多念叨几句,让她知道我对此的宽容程度,否则她也必定不敢,担心失去了我的爱,生不如死。
他顿了顿,带着几分试探与默契,“既蒙大人厚赐,我自当用心,先为大人办好差事,待大人指示后,再与念蕾暗度陈仓,与我共谐鱼水之乐之后,撺掇她……私嫁给我!”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以后,当着她,你还是叫我五师兄。”
他连声答应:“大人胸怀若海,竟愿为佳人筑巢引凤,解某虽愚,还是懂得一点风流手段的,必定使尽浑身解数,让念蕾同意此事,……大人是红绿词大家,解某与蕾妹的风月情事,保不齐还将流传千古,岂敢不尽力乎?”
他微微一揖。
“我的诗集稿酬,月俸都不少,到时我在你家边上再租赁一个房间,看你和她入洞房,你为她揭盖头,这样最刺激!”我心里很亢奋,一边说着一面下体都硬了起来——我灵光一现,想到了四师叔的易容术和变声术!
“解兄,其实今天这个误会很妙!”
他也非常认同,脸激动得通红:“我明白了,大人,我会单独约会她,争取她的宽恕。蕾妹喜欢我,第一次的初吻是她献给我的,她又好面子,您这边再配合一下,我保证,让蕾妹常背着您和我偷情,一次次和我共达高潮,为我大丢身子!”
我却听得非常刺激——若我面前有一面镜子,必能照见一张相当无耻的嘴脸! “我们通力配合,让她不得不为了面子把这个谎言说得四角俱全,最后长期与小人媾和,还会为她置办各种衣物用品,让她成为小人真正的妻室,这样,大人可喜欢?”
“待灯火摇曳之时,念蕾或将为我宽衣解带,低声唤我相公,甚至忘了自己还是你的夫人。届时大人若在隔壁闻她娇声婉转,看她献上玉体的媚态,怕也会酸涩得很尽兴。”
他语毕,恭敬垂首。
我又问了一下他父亲的姓名,告诉他最近会有让他父亲回京述职的命令。 送他下楼的时候,看见念蕾和双生、元冬、凝彤还有双生的未婚夫元若舒正在楼下聊天,我知道有凝彤在场,绝不能让她看出半点端倪,笑着对念蕾说道:“一会儿我就要办差,你稍候我片刻。”
刚出差回来的凝彤,却马上意识到一点点不对。我并不知道,念蕾带这个男子上楼时她是看到的,现在念蕾却冷着脸,完全不搭理他!她眯起眼,疑惑地打量着我们三人。
“原以来只是你的一个寻常相识,好像还不简单呢!”
我看着凝彤这个小色女的一脸痴相,心里又想起自己的奏疏:蓝颜若有夫妇之实,当办“随喜双俦”之礼,其后便视同随夫。为什么这么多男人愿意成为上等富裕人家的随夫,还不都是冲着“通房之好”去的?只要你情我愿,就可以合法和其他妻室发生关系。
慕歆阁二层六间、三层七间卧室,进错房门上错床,谁会盯着解二郎第二天从哪个房间出来的!别说凝彤了,将来元冬也得有三四个蓝颜,别闹得太不堪就是!
“他认识到自己错了,你和他拉个手吧。”
念蕾腾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解二郎却一把拽住了她的小手:“念蕾,是我不对,我刚才失心疯了!”
念蕾一甩手就跑了出去。
我和他对视一眼。在绿谨轩门口,解二郎向我拱拱手,走到念蕾身侧,念蕾仍旧不理。
待解二郎走后,我和念蕾又聊了会。
“相公,你为什么要学辽语?”
“我和李若虽是主仆,但实则把他当兄弟看,一直和他玩耍,在你来之前我就学会了,”我抚摸着她的头发:“你还记得我们在东都和慕容敬遇险那一次吗?我们俩背靠背,共生死,以后,我们俩一生也是这样,荣辱与共,生死休戚!” 念蕾一瞬间便泪如泉涌,抱着我低声无声地抽泣了一会儿:“相公,你这般爱我,念蕾铭感五内。我不想再理这个让我如此难堪的人了。”
“念蕾,我都听你的。不过,你俩之前就有误会,可这次,你不还是带他来了你的闺房?”我佯装取笑她,其实内心还是纠缠成一团乱麻。
在与念蕾朝夕相处近两年的时间里,很多极细微之处才能感受到她被礼教束缚的强烈情欲和背德向往,远远超过嫣儿、烟儿、子歆、凝彤、元冬和冀师姐。 念蕾躲避着我灼热的眼神,尤在板着脸,噘着小嘴。
“我俩可是心连心的……”
念蕾大羞,绣鞋尖碾着石块缝隙的青草,但语气非常坚决:“不是,我真不喜欢他了!”
“' 非贞而贞,不守之守' ,你还跟我争论过数次呢。念蕾,喜不喜欢都是你一念之间,反正我就一个要求,新婚嘉禧之前不得红杏出墙,”我低声笑道。 念蕾认同的是五百年前“云麓府学”况宗晚的“贞守派”,以诡辩的“守心”为本,而我更认可同道年间顾廷钧的“人伦”派,以务实的“化欲”为道。当时县学教喻从《人伦通义补遗》中引用的一句话似乎更切中肯綮:“幽兰自惜其芳,毓秀乃成其贵;君子不争于市,含章方全其德。”
“幽兰自惜其芳”,女子对其性资源优势的充分利用;“毓秀乃成其贵”,说的便是她们繁衍养育、延续文明是男性主导的社会不得不与之达成的一种微妙平衡。我不禁联想到某国医者限制学徒之数以维系诊金,看似都是一个群体的自利之举,实则是资源的稀缺性决定了游戏规则,物以稀为贵,此乃天地恒常之理。 很多男性接受了这一点,也就接受了痛并快乐着的绿帽宿命。在我内心深处,时时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悸动,期待着念蕾的不忠!檀郎在新婚嘉禧之前即可与新妻交往之议,我虽怀为公之心,却难掩私念之切。
“当然……你,你跟他说了什么?”她压低声音,慌乱地问了一句。 “谈了他父亲的事。”
“唉,出师不利,太丢人了!”念蕾不是很相信我,但也没细问。
“丢人不怕的!像爱妻你这样的花容月貌,将来少不了被你家二郎用各种丢人的玩法摆弄,甚至给他玩得哭爹喊娘,越丢人才越好呢……”
念蕾用指甲轻轻地掐了我一把,这种力度出卖了她内心涌动的情欲,我想看她的脸蛋,她用手死死推着我的脸,又拿头顶着我的下巴,身子却越来越热乎。 “你可以帮他,那是你的事!”念蕾还在硬着嘴。
“好!那我就彻底不帮他了!”
念蕾倏地转过脸,看到我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臊得不行,恨声说道:“你以为你的妻子是个言不由衷的人吗!?”
念蕾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传的涩意,最后的自尊也在和我的炽热对视中土崩瓦解,终于羞涩地扭过脸,和自己生着气,还小声地嘀咕着:“我是死也不会和他好了,省得你看轻于我……”
“我若不看轻你呢?”
“你怎么这么坏哦……”念蕾带着滚烫的温度扑进我怀里,呼吸急促而灼热,仿佛要想在我怀里融化掉,她的手臂紧紧环住我的腰,指尖微微发颤。
我的目光落在她双唇的剪影上,怦然心动。
念蕾的嘴唇非常性感,厚实而立体,像是大自然用大胆的笔触塑造出的杰作,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上唇高高隆起,中央那道丘比特弓深邃而张扬,像一张拉满的弓,嫣红的色泽透着几分娇媚率性。下唇显得厚重,边缘微微翘起,向外舒展成一个慵懒却诱人的弧度,带着一丝勾魂夺魄的美艳。
唇纹细腻而深刻,整个嘴唇像熟透的石榴籽,饱满得几乎要滴下来,上唇与下唇在光线下碰撞出微妙的阴影。
这样鲜美娇嫩的双唇,我舍得分享给他人吗?
念蕾突然嫣然一笑,低眉转盼处竟是勾魂夺魂的媚态,附在我耳边,反手给我致命一击:“你很得意是吗?最终吃亏的是你!”
她格格娇笑着要跑,被我一把搂在怀里。
“风炜和苏冒三上午没什么事吧?”
念蕾瞥了我一眼,忍着笑:“这两个人名你倒是记得清楚!放心吧,若发生什么,必会跟你汇报的!”
她又跟我说了两个女孩子的名字,告诉我,如果将来见到她们,一定要躲得远远的:“是心地不纯良的女子,不是单纯想找一个有钱有地位的平夫,而是想把她们现在的正夫给甩掉的!”
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下来,开始执念于这样一个场景:“念蕾,我每次在外面看到两男一女行走,手牵着手的都是妻子和蓝颜或平夫,正夫一个人落单,就想着有一天我们也会这样,内心就好酸涩……”
念蕾觉得我大惊小怪:“傻瓜,又不是天天如此,只当家里来了个客人。” 但是她没说,这个客人还会跟我们一起回家,和她一起洗漱,最后拥着她床上销魂欲死,而我在自己的家中却要处处避让,一个人孤枕难眠。
(30)
新宋民间有很多关于蓝颜的俚语:
比如,“蓝颜掀帘正夫看鞋——非礼勿视”,大致意思就是蓝颜和妻子合欢之后,有些来不及收拾的不雅东西,正夫除非得到允许别乱看,让妻子和蓝颜觉得尴尬;
再比如“蓝颜骑红马、正夫赶青骢——并驾齐驱”,红马代表激情,青骢比喻持重,就是默许青骢与红马并驾齐驱之时二人有所分工;
“蓝颜赠裘正君添炭——暖心又暖身”,蓝颜与妻子的耳鬓厮磨是暖心,正夫给他们俩添炭,是暖身子,延伸开来,多数指做事情极到位,让人心里熨帖; 和子嗣相关的最多:“蓝颜撒种正夫收苗——手心手背都是肉”,“春借桃枝秋还李——不看开花只看结果”,“蚕借桑叶妻作茧——自缚自受”…… 还有一些是涉及到礼数的:比如,“正夫请蓝颜,主座空悬”,现在平辈之间应酬时主座空悬已经是约定俗成的礼数了。
“竹筷不挡鸳鸯箸——别乱了分寸”,一般家庭中都要备着妻子与蓝颜的筷子,又名“鸳鸯箸”,有些云雨恩爱的雕花设计,正夫此时只能用竹筷以示陪衬。 正夫在蓝颜来家时,一般都要穿一种叫“煎心鞋”的软底睡鞋,鞋尖缀银铃,鞋帮绣螭龙穿云纹,方便妻子与蓝颜在亲热之时提前听到声音,省得让正夫撞见心头感伤。
“屏风四叠只开三”,原本是正夫给蓝颜和妻子要留点私密空间,慢慢成了新宋家居布置中的惯例。
还有“蓝颜百子柜”,最上一格空悬以待,只能装妻子与蓝颜生育一子的胎发。
念蕾突然腼腆起来,飞快地瞟了我一眼:“我们早晚会一起外出的,若是路上遇到那些手帕交,必要问我和蓝颜可曾试过画眉深浅,可曾数过枕上晨星,都要照实说。不过,念蕾还是想正式一点,那些可以领回家里当着你的面亲热、同宿同眠的蓝颜,第一次相爱,最好还是在' 鸾凤栖'.”
她话音未落,脸颊已染上绯红,香腮如火烧般滚烫,眼睑低垂,羞赧得不敢直视我。话虽含蓄婉转,却让我心头一震,细细品味之下,竟有种五脏六腑骤然错位的别扭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搅动,说不出的滋味。
“若是念蕾那些手帕交一杯合卺酒都讨不到,非要在背后说我的!届时你也要跟着凑个趣,这个也是礼数的周全。”
她俏脸骤然飞红,突然学着说书人的腔调在我耳边道,“本姑娘少不得要坐在蓝颜怀里,和他嘴对嘴地……”
话音未落自己格格娇笑着趴在我怀里,身子软得像是一点骨头都没有了似的:“最后乘着微醺被他抱入绣屏锦帐,你却要在帐外看着我和蓝颜合欢的投影,被我那些手帕交戏弄一番——你的脸皮,当学着厚一点了!”
专营蓝颜生意的“鸾凤栖”是鸳鸯栈中最成功的商业运作范例了,分号遍及天下,自京都至边陲,凡繁华之城,必有其一席。庭院中假山流水、竹林掩映,每间客房都以“鸾凤和鸣”“比翼双飞”等典故命名,营造出隐秘而浪漫的氛围。 念蕾却不知道,这是庆德王府的买卖。
其菜肴精致上档次,房间内的绣屏罗帐更是极有特色。绣屏采用半透明锦缎与镂空刺绣工艺,背后设有隐蔽的旋转装置。当烛光透过锦帐时,光线在多层图案间衍射与折射,能形成一种立体生动的朦胧光影效果。
我痴痴地看着那双含笑的凤眼,怎么都移不开自己的眼神:“念蕾,咱们不去鸾凤栖,太花钱了,连酒席加你和你情郎一夜住宿,二百多文!你还记得以前跟我说过的,你闺蜜邵凡静那种办法,等咱们打算要孩子的时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让我内射,我去捉奸,是不是更刺激?”
一则,我心中实在没个准数,待到念蕾为他人诞下子嗣那日,我是否真能坦然面对。每每思及此处,心头便如压了块巨石,沉甸甸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二则,虽然我和念蕾以星图七宸大神为名立誓,许她为蓝颜下种,但当时是精虫上脑,马上就反悔当时的轻率了——星图七宸大神未必回回都能听得到凡人所立的乱七八遭的誓言吧?
三则,我暗自盘算着,不如先从解二郎和双生处着手,将念蕾那些个蓝颜的底细摸个透彻。老马就要安排我参加一次跟踪反侦能力的培训了,实践是最好的老师。
四则,最叫我忐忑的,还是那" 鸾凤栖" 的阵仗。席间莺声燕语,香风旖旎,
众星拱月的中心是念蕾和另一男子,后面的香艳场面光是想象便叫人面红耳赤。我这般老实人,到时怕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光是念蕾和她情郎默契的眼神就会让我一败涂地,最终只能成为众人奚落的对象。
“好,我最喜欢这个!”
念蕾觉得夫妻之间红杏绿意之最,莫过于此!
“将来你和蓝颜佩戴的玉饰,哪些只需要送' 素心珏' ,哪些可以一开始就送' 双鱼佩' 或' 合欢珏' ,索性你直接跟我说,省得将来和他关系升级时我还
得费腿去跑——一块合欢珏才百十来文钱的,又不便托付下人来做。”我一脸风清云淡。
这也是几百年传下来的老规矩,正夫要给妻子的蓝颜送一些玉饰,纯友人就送素心珏,到了暧昧和恋人阶段,分别要送双鱼佩或合欢珏,有了云雨之情就要换成鸳鸯扣,最顶级的是百子戒。那得是有了子嗣才能送的。三人同行时,妻子和蓝颜佩戴的玉饰,旁人一眼便知他们到了哪一步,免得闹出什么尴尬事来。 念蕾眯起眼睛细细思量片刻,随即大摇其头:“最多也就三四个人去鸾凤栖,比如今天来的苏冒三、风炜他们,其他都是素心珏。总不能让你一下子把妾身的底细看透,虚虚实实才像那么回事。”
“夫妻之间也要勾心斗角的,活着真累!”我含着笑搂着念蕾走了回去。 念蕾像是被礼教规训成青瓷梅瓶的形态,内里却盛着最烈的酒。就连她身上散发的体香,也在与我订婚之后,有了变化,似雨后的栀子,清冽中带着几分撩人的甜腻。
念蕾先上楼去找双生了,我在庭院中看见青雨扶着西厢屋的门框洒扫,莲步轻移间带着几分蹒跚,忙制止了她。刚才我跟元若舒寒暄时没细看她伤处,便让她坐在院中的石阶上看下有没有伤到骨头。
青雨也没多想,把绣鞋脱了之后指给我看她有些青肿的脚踝:“爷,不碍事,一天就好了。”
我伸出手捧住她的嫩白脚丫轻微活动一下她的脚,看看确实无大碍,刚要放手,却突然舍不得,手指忍不住抚摸了一下。青雨的雪足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脚弓弧度柔美,脚趾如圆润小珍珠,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
“爷……”她轻唤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怯,几分慌乱,想要将脚挣开。 我想象着她的脚被李若亲来亲去的画面,一时心中无比酸涩,醋意横生,却握得更紧了。
青雨低微娇吟一声,长睫轻颤,身子微微一颤,却不再挣脱。晨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她身上,将那段雪白的足踝映得愈发晶莹。我情不自禁地扫了一眼她的屋子,被青雨觉察到了,她的俏脸腾地就红了,一阵冲动之下,我飞快地亲了一口她的脚面。
“爷……”她又唤了一声,这一声却带着几分甜腻,像是掺了蜜的桂花酿。我抬眼望去,正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眸子,那里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直教人心尖发颤。她轻轻将另一只玉足也搁在我膝上,裙裾滑落间,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
“你要是能走,一会让双生扶着到我房间里去,爷有事和你说。”
青雨不做声,微微点点头,然后抬起头来,双目盈盈欲泣,她的唇微微颤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却终究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青雨刚来没多久之时,看我给烟儿和念蕾弹奏歌铃石,对这种能浮在空中、音质清脆、音色空灵的乐器十分着迷。后来,她和双生都写了一首诗让我修改,得到了我的夸奖,青雨很开心,便鼓起勇气问我能否教她演奏歌铃石。我欣然答应,先教她识谱,又讲解了演奏技巧。她每日抽空练习,又有轻功的底子,没多久便学会了一曲《月下清音》。
有一天,就在她准备给我演奏时,却发现丢了一颗歌铃石。她急得团团转,拉着元冬和李若在院子里翻找了一整天,连角落里的杂草都翻了个遍,却始终不见那颗歌铃石的踪影。夜里,李若又独自提着灯笼找了一宿,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在院墙边的草丛里发现了那颗晶莹剔透的石头。
青雨感激不已,特意下厨做了几样小菜犒劳李若。我见她端着一盘桂花糕和一碟酱牛肉往李若房里走,还以为是给我的,便笑着伸手去接:“青雨,你这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她却愣了一下,脸上泛起红晕,结结巴巴道:“爷,这是给李若的……他昨晚帮奴婢找了一夜的歌铃石……”
我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收回手,故作轻松地笑道:“哦,那你快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青雨耳根红得像晚霞,低着头匆匆从我身边走过,我却瞥见她低头时白皙的脖颈弧度柔腻,薄衫下的锁骨若隐若现,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细腻得仿佛一触即化。
那之后,我才注意到李若每次来绿谨轩,都只往她的屋子里跑。青雨或许因为自己的贱民身份,与我相处时总带着几分拘谨,和李若却能有说有笑。 她的卑微是世道刻下的烙印,可那份纯真却如未经雕琢的玉石,散发着勾魂的媚态。李若已二十,我若为他觅得佳配,也算一桩安定之事。
我有意在青雨面前夸赞李若,她很敏感,听了几次便心领神会。最初,她闻李若之名,眼眸慌乱躲闪,后来,我在当面和她提李若,她便开始脸上泛起羞红,与李若来往渐密,我两次看到李若牵着青雨的手在外面走。
半个月前,我敲她所住的厢房,让她给我做点吃的,半晌之后门打开,青雨慌乱在站在门内,一手掩胸,寝衣半敞,露出半边酥胸,雪腻的肌肤上汗珠滚落,饱满欲裂的雪腻肉峰上高高耸立的蓓蕾娇艳欲滴,上面亮晶晶的全是口水,下身那条亵裤湿得一塌糊涂,紧紧贴在阴阜和腿根上,还有两条浓白的精液正在从她的大腿根部向下流着……
再探头一看,李若赤身坐在榻上,胯间那根粗硬的阳具尚未软下,顶端沾着晶莹的黏液,正从地上捡裤子。
床上那被褥乱得不成样,像是刚被两个人滚过好几圈。被子皱巴巴地堆在床角,露出底下那张薄薄的褥子,上面湿了好大一片,水渍洇得跟朵花似的,边上还有几滴黏糊糊的白浆,枕头歪在一边,上头沾着几根黑发。
“爷耽误你俩的好事了,你们继续!”我盯着李若的阳具看了一小会儿,青雨注意到我的眼光,羞得捂脸,指缝间溢出一声娇喘,耳根红得滴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甜气息,直钻鼻腔。
我回头刚要走,神差鬼使地,跟李若用辽语说了一句:“我爱青雨,你以后当她随夫吧。”
李若欣喜若狂。他没经我同意就占了青雨的身子,换成别的主人打死都不犯法。而当上青雨的随夫,别说元冬了,连念蕾凝彤早晚都要被他得手。
我今天不知怎地,竟然后悔当初把青雨推给李若了。
回到绿谨轩,念蕾拉着我到她房间里,跟我说了一下双生和元若舒的事。 “双生是个心里特别干净的女孩子,现在是真犯了难了,她是一番好心,本想帮夫家生意再上一个台阶的,结果赶上元阳教这个意外,……她和我哭过好多次了,自打出事以后,元若舒的母亲就一直觉得她是灾星。”
她顿了一顿:“直说吧,双生已经进不了元家的门了。”
怪不得元若舒是那种神态呢,我还以为只是东胜王府二管事的事。
念蕾看着案头解二郎那盏一口未饮的茶,怔了一下,示意我坐下来,纤指轻点我的鼻尖:“我要审你:为何偏用辽语与他私语?到底要瞒我什么?” 见我抵死不说,她先是佯装嗔怒,指尖在我胸前画着圈,却终究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整个人软软地偎进我怀里。
“你就这般宠着我罢!快把我宠上天了!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爱我的人了!”
聪慧如念蕾,定是把我们三人当时的场景反复推算,来猜测我和他的谈话内容。
她娇嗔道,发间幽香萦绕,“可任你再如何宠爱我,我的元红还要让张玉生得手的……”
声音渐渐低不可闻,“相公,可我最爱的是你!”
“和他数度云雨之后还会这么想吗?”
“哼……那当然不会了!”
又是一番轻怜蜜爱。
念蕾对着菱花镜,纤指轻拢慢捻,将每一缕青丝梳理得纹丝不乱。镜中映出她颊染绯云的娇颜,眼角唇边挂着难以摹状的妖娆妩媚。又取过妆台上的螺子黛,一边描画眉梢,一边说道:“对了,若是你手头上不算紧,能帮帮元若舒——不是她本人的意思,是我的意思。”
她顿了顿,将一支点翠步摇插入发髻:“你们三人早一点说开最好!你有这么多妻子,却一个元红也得不到,双生好歹还能让你美一次呢!”
我回想起孙德江占有子歆时在我心中烙下的阴影,又瞥见今日元若舒那风平浪静的外表下,唇角不自觉地扯动,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凄楚与不甘。那一瞬,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站在阴影里,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他人占有,却无能为力。
此时此刻,我心中极为矛盾。
我出了念蕾的房间,下楼引着元若舒进了我房间,拿了一本《李晋霄遗佚采录》,签了我的名字给了元若舒,在他身后双生也跟了进来,青雨一瘸一拐地也要跟进屋看热闹,却被元冬拉了一把,两人出去后把门也带上了。
我看着元若舒向双生笑了一下,突然紧张地站起身来:还钱的事,还有狸猫换太子的话,要不要和他俩现在说?一瞬间我念头转了无数个,到底跟元若舒不熟,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元若舒却先我一步张嘴了:“我家双生除了敬重你为人,一直暗中爱慕你,但她严格循礼教之规!”
我老脸一下子就红了,想必是双生和他说了我的小心眼,面对着他有点无地自容,此时只能顺着他的话说:“若舒兄,我会爱惜双生,也不会让你难堪!” 元若舒拉着双生过来:“那我就把双生交给你了!”
待元若舒出去以后,双生唇角微扬,笑意俏皮而得意,一阵风似地扑向我怀里。
“我还得送你定情物,关系才算定下来!”我急中生智,不算很坚决地抗拒着双生的拥抱。
双生愣了一下,语气淡了下来:“行,你送我两件。一件头面,我好戴着嫁给你,一件表示你对我的心意。”
她松开胳膊,突然又转身,将鼻子埋在我衣领间嗅了又嗅,眉头微蹙:“咦,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以前也没闻到过……我怎么一闻,心就怪痒痒的……” 我心中一动:“早听说你鼻子特别尖。原来在郡主府时,郑国郡主都夸你,说你连沉香和檀香都能分辨得一清二楚?”
“乳香和没药、苏合香和安息香,我也都能区分出来,”双生自矜一笑,背着手在屋子里慢悠悠踱起步来。她的目光细细扫过卧室的每一处——从案几上的青瓷香炉,到墙上的山水字画,再到床头的雕花木匣。她和念蕾主仆二人虽住在我隔壁多时,却鲜少踏足这里。此刻的她,像极了一只初到新家的小猫,正理所当然地将这里划作自己的领地。
我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开口:“双生,我有这样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想法:东胜王府那边欠的钱,我替你们还了。我们俩假扮平婚夫妻,无论是公开或是私下,我都不会碰你半点。除秽节我们也不用过,到了平婚燕尔那夜的洞房,让若舒兄进去。我家里地方又多,若舒兄就和你就先在我那里住两年,这样如何?” 他二人所担心,不过是元若舒的母亲和双生之间的那些事,可若是二人能回避得开呢?
她倏地转过身来,眼光闪烁中,似乎带着两分难以置信的惊喜,只是语气有些夸张:“你竟肯这样帮我们?活菩萨啊!”
她连声啧啧赞叹。
“你和元若舒是有情人,我只想成全你们俩。”
双生的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只是唇角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揶揄:“那你图什么呢?”
我没理她,拿出子歆原来作为见面礼要送给念蕾的东西——“暗香盈袖”肉丝轻袜,转送给了双生。给念蕾?哼哼,她只会给张玉生穿!
“双生,这是我送给你们俩的心意!”
我拉着她坐在床头,向她温言说道:“对外只当是寻常平婚,文书就是过个明路。除秽节那些都免了,洞房夜让若舒兄代我。就我们三人知道此事,跟念蕾都不要提,从头到尾我不碰你一根毫毛。人生在世,要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或许……”
我正欲继续感慨,却被她的一声惊叫打断。
双生打开锦盒包装,眼中泛起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给我的?”
我一怔,点了点头。
双生颤抖的指尖挑起轻袜对着午后的光线细看,流光掠过她骤然明媚的眉眼:“这可是' 凤钗翠阁' 的' 暗香盈袖' 肉丝轻袜!我的天,100 银铢了吧!”
她声音微微发颤,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指尖轻轻抚过那细腻如丝的袜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喜。仿佛整个人从内而外被什么点亮了似的,焕发出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的光彩。
她低头细细端详,又抬头望向我,眸中水光潋滟,似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声轻叹:“这样贵重的东西……”
话虽如此,她的手指却紧紧攥着那轻袜,像是生怕它从手中溜走似的。香腮上的红晕愈发浓烈,像是晚霞染透了半边天,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我一时尴尬,低声问道:“我刚才还没说完……”
双生拉着我的手,语气热切,说得又急又快:“你继续说,我觉得很好!你从头到尾不可以碰我!”
我终于有了些得意:“我们三人对着星图七宸大神发誓,此事绝不外传,连念蕾也不得知晓。到时洞房设在京都我家的一栋别墅里——就在青龙大街与御街交汇处,有个叫' 金鳞巷' 的,你和他母亲不是有点……呃,小矛盾吗?你就不用和你婆婆同住。”
双生眼神闪烁,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我脸上打了个转,随即微微垂下,我心里微觉异样,硬着头皮说下去:“你想,两年之后,谁晓得老人家还在不在……是吧?”
我说完之后,看双生手托下巴,随口问起我家在金鳞巷的宅子是什么样子的,说她去过金鳞巷好几次。
“在金鳞巷的中间不是有一个小丁子巷吗,就在巷口的左中,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面有栋三层小楼,飞檐翘角的,远远瞧着,像只丹顶鹤。”
她闻言一怔,失神地看了一会自己的脚,爽利地一拍掌:“那咱们就这样定下来,就和你做假夫妻!我也不和你客气了,先替若舒哥谢谢你!”
“双生,怎么还叫若舒哥?”我取笑她。
“要假扮夫妻嘛!要不然外人会看出来的!”她向我挤挤眼,又伸手搂着我的脖子,对着我亲热地唤了一声:“相公!”
声音又甜又腻,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从容淡然的眸子,此刻全是藏不住的欢喜。
“晋霄哥,这情丝轻袜是你送的,我穿上让你瞧瞧合不合脚吧!背过身去,我换一下。”
我怔怔地看着她站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到床边,纤手一扬,解开了腰间的系带,脱下外面的淡青色窄袖褙子,褶皱被她细心地抚平,随即搭在了床边的衣架上,接着又解开长裙的系带,便赶紧把头扭过去。
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有些毛燥燥的,想象着她素色的长裙缓缓滑落至脚踝,露出了里面的棉布中衣,最后又褪下棉布裈裤,只剩贴身的亵裤,露出一双曲线玲珑、笔挺傲人的雪白长腿……
双生似是全然忘了这是我的屋子,也没察觉对面那面光可鉴人的铜镜,正将她的一举一动清晰地映入我眼中。
我侧着脸,假装没在意,可余光却忍不住透过铜镜偷瞧。
她站在那里,身姿如画,丰姿妍丽,仿佛一株亭亭玉立的玉兰,气质清雅脱俗,仿佛不染尘埃,眉目间透着一种淡淡的疏离,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那一刻,她不像凡间女子,倒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遗世独立,芳华绝代,连周围的空气都因她的存在而变得静谧而温柔。
我心中微微一颤,原本想收回目光,可是双生富有韵律感的动作却深深地打动了我:她两指捻开袜口,腰肢柔软地折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小衫下的抹胸隐约勾勒出她肉峰饱满的轮廓,亵裤下蜜桃般的臀肉随着动作轻颤。透过薄薄的亵裤甚至隐约可见她的私处。
她将丝袜的脚尖部分对准自己的脚趾,缓缓套了上去,她的脚掌小巧白嫩,脚趾圆润如珠,丝袜裹上足尖的刹那,脚趾如十颗粉贝在一
团肉色的云雾中。
她的纤手顺着脚踝蛇行而上,丝绢吃进雪腻腿肉时发出细微沙响。膝弯处堆叠的褶皱被拇指抚平,指甲在丝面上刮出淡粉色星痕。
镜中倒映出绷紧的足弓,拉出令人心悸的饱满弧线。双生的小腿纤细却不失肉感,肌肉柔软而紧实,肉丝轻袜半透明的质地让她的肤色若隐若现,泛着淡淡的光泽,宛如凝脂白玉被薄纱轻裹。
当丝袜拉到膝盖以上时,双生稍稍站起身,动作间腰身微微扭动,显露出她纤细腰肢与丰盈臀部的对比,曲线曼妙动人。继续将袜口向上提,一直拉到大腿根部,肉丝轻袜的轻薄质地在她白皙的腿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包裹住她丰润的大腿,腻滑的雪脂从蕾丝边沿溢出半指宽的软痕……
她咬住下唇,指尖陷入丰腴大腿内侧调整袜边,丝光顺着动作在腿心投下暧昧阴影。新袜裹上另一条腿时,早先穿好的丝足正无意识摩挲着妆凳,足跟碾出两团半透明的暖痕。铜镜突然蒙上水雾,不知是她的吐息,还是我眼底烧出的欲火。
双生身量高挑,穿这样的长袜,一双修长大腿肉感十足却不显臃肿,肌肤细腻如瓷,丝袜紧贴其上,袜口边缘与腿根交界处微微勒出一道浅痕,前凸后挺,显得无比香艳诱人!
我透过铜镜看着这一切,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喉头干涩。她浑然不觉自己的模样已尽收我眼底,只是看着自己的美腿出神。
我强压着翻涌的情绪,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可心里早已被她那曼妙的身姿和肉丝轻袜下的莹润肌肤搅得波澜起伏。
穿上以后,双生转过身,朝我嫣然一笑,眸光流转间带着几分得意与羞涩:“相公,你瞧瞧,合不合脚?”
我刚转过身来,双生的脚尖已经轻轻搭在我的大腿上!
她那双白皙丰盈的大腿在肉色丝袜的包裹下愈发温润,半透明的质地让她的肤色若隐若现,温软的触感仿佛透过袜面渗透过来,带着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诱惑。袜口与肌肤交界处微微泛红,像是她方才调整时留下的浅痕,与肉丝轻袜的柔和色调相得益彰,更添了几分生动。
她不露声色地将玉趾蠕动了一下,像是无意试探,又似故意撩拨!
那一刻,我感到一股温热从她足尖传来,透过那肉色的情丝轻袜,触感柔软而细腻,仿佛带着一丝电流,直钻入心底。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纤巧的足尖上。
双生的脚趾小巧精致,被肉丝轻袜包裹得恰到好处,袜面紧贴肌肤,勾勒出每一根脚趾的柔美弧度。那肉色的丝袜薄如蝉翼,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暖光,半透明的质地隐约透出她白皙的肤色,仿佛为她的脚覆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既朦胧又撩人。
脚踝处纤细匀称,肉丝轻袜贴合得毫无褶皱,顺着她小腿的曲线流畅延伸。小腿修长而紧实,肉色的丝袜让她的肌肤透出一抹自然的莹润光泽,肌肉线条在袜面的映衬下柔和而富有弹性,宛如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再往上,膝盖微微弯曲,露出一抹圆润的弧度,肉丝轻袜在此处略微收紧,勾勒出她腿部的立体感,袜面与肌肤融为一体,几乎看不出分界。我的目光继续上移,到了大腿部分……喉头一紧,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脑中一片迷雾,仿佛被她这双腿的美感完全俘获。
她脚尖又轻轻动了动,肉丝轻袜在她玉趾间微微摩擦,发出细不可闻的声响。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却发现目光死死锁在她腿上,移不开分毫。
肉丝轻袜传来的温度细腻而温热,那柔软与热力交织,让我几乎忘了如何呼吸。
“相公,你看傻啦?”
她的声音甜腻中带着戏谑,打断了我的怔愣。我猛地回神,脸上热意涌起,结巴道:“好……好看,合脚得很。”
她轻笑出声,脚尖在我腿上又轻轻蹭了一下,低声道:“相公,喜欢的话,以后双生与你云雨之前常给你穿!”
肉丝轻袜的细腻触感再次撩动我的神经。她眸中波光流转,似是满意我的反应,又似在继续这场假扮夫妻的嬉戏。
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强压着想触碰那肉丝轻袜的冲动,却怎么也无法平静,目光竟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移,那圆润的小腿、柔软的腰肢,还有她笑盈盈的如花笑靥,全都像带着钩子似的拽着我的心神。
我咬了咬牙,强压下那股冲动,低声道:“双生,咱们不是说好了,是假扮吗?”
双生淡淡一笑:“你不懂!须得这样的假扮,才不会被外人看出来,若不然怎么会夫妻的感觉?”
“另外,你要记着自己说过的话,从头到尾不可以碰我一丝一毫!”她忽而正色,纤指轻点我的鼻尖,那触感柔滑似玉,带着几分温热的馨香。
她的指尖顺着我的鼻梁轻轻滑下,却又在即将触到唇边时倏然收回:“可是,我却不受此限制!”
“我突然好爱你!”她伸出手抱着我的头,红蕤暗度,吐息若兰,没待我反应过来,丁香小舌已经探进我的嘴里。
我俩亲得昏天黑地,不知过了多久。
……
“一开始我是想,这方案能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若是你和我真得走入洞房,元若舒必定心痛万分……世间男子皆小气易妒,眼见深爱之人委身他人,这个苦委实没有必要,可现在,我只得收回那话了。”
我搂着双生,肉色轻袜的滑腻触感和双生大腿的温热弹性刚才差点让我精关失守。
双生的笑容渐渐沉静下来,恢复了素日的端庄持重:“我与若舒哥只有婚约,如今不过是按规矩寻个平夫。我要寻找理想的爱侣,他也支持。”
“相公,你说男子会因情变心如刀绞,可换位想想,我们女子常说分娩极痛,又有多少男子因此真正珍惜妻儿?若真有奇术,可让男子变身为女子,不受情变之苦,宁可受分娩之痛,又有几人愿意?”
她伸出玉臂紧紧地环住我的腰,目光清澈如水:“归根结底,男女比例悬殊,平婚已是宽容许多。两月到一两年的婚期,权当是先有婚约、中途失散,终归会失而复得。虽有失落打击,可一代代下来,也未见谁因此痛不欲生。你说呢?” 我一时语塞,讷讷不能答。
她继续说道:“你方才提及我们之前如何,可妇德中的' 贞' 字,我从未违背。订婚之前,我对若舒哥的爱,毫无杂质;订婚之后,我也循礼称他为相公。如今你我既已约定平婚,我便称你为相公、夫君,而他只能是我的若舒哥了。” “女儿家钟天地之灵秀,美丽善良,偏偏力弱见识浅,多一个男子来爱护她,有什么不对?”
“咱俩平婚期两年,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母亲的原故?”我想听双生直接解释,双方相恶到了什么程度。
双生微叹一声,轻摇螓首:“我为揽下这桩王府的生意,前前后后费尽心力,连两位兄长都随我奔波劳碌。若舒哥性子耿直,当时若听我兄长所言,向元阳教商卡缴纳一笔银钱,获利也颇丰。谁料他一时意气用事,当场闹将起来,致使果品全部腐烂,王府那边也误了大事。他母亲骂我时,他一声不吭,是以我家人也不喜他这样愚孝。”
“若舒的母亲对我深恶,我还未嫁入他家,在他父亲灵前长跪,他母亲也不肯原谅我,出言极是恶毒,我两个兄长已经不能忍耐,他们白白跟着跑了上千里的路,还跟我背了埋怨……”
“你想一想:换成是别人,人家只是牵了线,生意从买卖到运输也全是他家的事,怎么全让牵线人背锅,还说克死他的父亲?!”
这就成了怨偶了,没有回寰余地了!
“你们俩人的感情是不是也……”
她抿唇一笑,语气淡淡的,似乎看得很通透:“缘来便聚,缘尽便散,再碰头时大家已经各有各的生活了。我与他相好之初便说过,若遇着特别中意的平夫,平婚期可长一些。他若等不得,我便' 平转正' ,从此与你长相厮守。这原是他无福,怨不得我。”
我突然想到了烟儿,若她和宋雍的平婚期是两年,重聚之时我们见面打个招呼可能都会觉得陌生。
“平转正?平夫转正夫?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条律法?”
“我的大才子,您莫不是连《淳化编敕》的附例都不曾翻过?”
《淳化编敕》?我听都没听说过!说来惭愧,我还真没有把新宋民律中的成法细细看过一次,就和子歆要搞婚姻法变革——我猜她也是这样,所以历朝历代,有官无吏,是一样会乱套的。
“永隆三年,御史中丞王介甫奏请:臣谨按平婚之制,其仪有常。女子当先与正夫定聘,缔结鸳盟。俟纳征之礼毕,乃可择平夫行燕尔之典,结褵之期短则二月,长不过二载。及瓜代之期至,当焚合卺之书,绝连理之誓,返归正夫行嘉禧大礼。然律统所载,常有异变:或正夫于平婚期内暴卒,或另聘他姝,或情绝义断,致嘉禧难成。依律平夫当续前约,赴户曹更牒为嫡,谓之' 平转正'.” 平婚期间,正夫突然去世,或是另择他女,又或是与女子感情破裂,导致新婚嘉禧无法如期举行。这时候,平夫就得无条件将婚姻关系延续下去,还得去户籍所办个“平转正”的手续,正式成为女子的正夫。
我深为震撼:双生居然背得如此流利!
双生看到我的神色,不免得意洋洋:“我在郡主府时,律法考试可是回回满分,无论是民律还是刑律,我都烂熟于心!郑国郡主还专门为我们开课讲解过呢!她可是大化年间执掌律法改革和女官铨选的' 紫宸内相' ,说起律法来,条缕分明,字字珠玑。”
“夜嫁和平转正有所不同,夜嫁是已经办了新婚嘉禧的夫妻,”她说完,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这下明白了吧?”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那我可是捡到个宝贝了!你这律法功底,怕是连官府里的积年老吏都比不上。只不过——我还要等两年的时间,才能看看有没有' 平转正' 的机会。”
“我是你的宝贝吗?”
生于京都的双生,官话非常标准,语调也很恬淡,但潋滟的眸光中却有一种销魂蚀骨的极致媚劲,看得我心头一荡。
“当然!我已经舍不得把你还给他了,”看着她粉雕玉琢、曲线玲珑的惹火胴体,肉光致致、光滑圆润的肉丝大腿,欺霜傲雪、吹弹得破的肌肤,还有她胸前两对高高耸起的丰挺乳峰,一时情欲贲张,再也忍耐不住,我一翻身就将她压在身子下面。
(31)
新宋民律和刑律浩如烟海,卷帙浩繁,我只挑着婚律一部分看了几遍。双生若是能进中侍省,端的是我的好助力……此外,她还擅长识香,香水调制断少不了她!
双生似是从心底里发出一声欢喜的惊叫,还没来得及反应,我的嘴再一次叼住她胸前那颗嫩得要滴水的蓓蕾,嘬得啧啧作响,舌头绕着圈,舔得她身子一颤一颤的,一双手早就管不住自己,伸进她的薄亵裤里,几根手指上下戳弄个不停。双生被我撩得喘不上气,娇吟连连,星眸迷离,俏颜酡红,发出呢声娇吟,一张酸爽难耐的表情说不出多诱人!
她腿上那双“暗香盈袖”肉丝轻袜,薄得跟雾气似的紧裹着她白得晃眼的大腿,近乎透明的料子让腿肉若隐若现,肉乎乎的腿肚子透着一股甜丝丝的暖香,像是刚从花丛里摘下的蜜桃,摸上去滑腻腻的,温热中夹着丝绸的软糯。 我忍不住低头凑过去,嘴唇贴着她那肉丝大腿猛亲了一口,舌头顺着袜面滑过去,舔到那细密的织纹时,能感觉到丝线微微凸起的触感,像在舌尖上跳舞,鼻子里全是她腿肉混着袜子散发的淡淡幽香,手指顺着袜口边缘慢慢摩挲,从大腿滑到脚踝,薄袜裹着她圆润的脚后跟,轻轻一捏,那肉感就透过袜子弹回来,撩得我魂儿都快飞了。
“相公……你、你轻点……”
她话没说完,我的手指已经顺着肉丝袜滑到她脚心,轻轻挠了一下,她脚趾猛地蜷起来,袜子被拉得紧绷绷的,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又是一声拖长的“哦——嗯——”,身子扭得跟水蛇似的。
我盯着她那双裹着肉丝袜的腿,脚尖绷直时袜面薄得能看见她脚趾的轮廓,脚汗浸湿了袜尖,泛出点暧昧的湿润光泽,袜口勒在她大腿根那儿,肉感十足的大腿被裹得紧实又弹手,肌肤白得跟刚剥壳的荔枝似的。
我干脆埋头下去,嘴唇贴着她小腿上的肉丝袜一阵狂亲,舌头舔过那薄纱时,能尝到她皮肤混着丝袜的淡淡甜味,手指在她膝盖那儿打转,捏着袜面下的软肉,惹得她又是一声长吟。
我再看她那身段,粉嫩得跟刚捏出来的瓷娃娃似的,曲线勾得人心痒难耐,大腿裹着肉丝袜闪着勾魂的光,胸前两团挺翘丰满的雪乳高耸诱人,血气一下子上头,哪还忍得住,三下五除二扒了她的亵裤,但见双生下体浓密黑亮而又整齐密布的耻毛纤毫毕现,覆盖不住那水汪汪的娇嫩私处,我听人说,耻毛浓密的女子性欲极强,她又这么美……
我示意她抱着自己的大腿,埋头钻进她的肉谷中间,伸出嘴巴一阵狂吸舔拭,一手揉搓捻动着她的小肉芽,同时将舌头伸进肉穴里头左挑右舔,如入无人之境。 双生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点羞怯的颤音,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嗯……啊……好痒……”
双生的肉丝双腿开始下意识地扭动起来,薄如雾气的“暗香盈袖”肉丝袜裹着她白腻的大腿,紧绷绷地随着扭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像是勾魂的低吟。 “相公……不要……双生……哦!哦!双生要坏了……”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颤音,像是在苦苦哀求,又像是情不自禁的呻吟。我的舌头先在她湿漉漉的肉洞口试探了一下,随即用力一顶,挤进那紧窄温热的甬道,舌尖在里面左挑右舔,感受着她内壁的褶肉紧紧裹住我的舌头,像一团湿热的软泥吸吮着我。
一股淡淡的甜腥味直冲鼻腔,数股淫水激涌进我口中,我小口吞咽着,那温热的蜜汁滑过喉咙,烫得我血气翻涌。
“啊!啊!相公……双生要尿了!啊!好美!”
她的纤腰不安地扭来扭去,咬着手指苦苦忍耐,眉尖时而蹙起,时而舒展,俏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像胭脂晕染开来的晚霞,眼角泛起一丝晶莹的水光。 我的舌头在她肉洞里深入浅出,时而旋转着钻探深处,舌尖碾过内壁的敏感处,惹得她下体一阵阵收缩,淫水如溪流般淌出,浸湿了我的下巴。
与此同时,我的右手探向她的阴唇,指尖轻轻拨开那两片粉嫩的软肉,中指和食指夹住她肿胀的小阴蒂,缓缓揉搓,指腹在上面打着圈,时而轻轻捏一下,时而拉扯着往外一拽,感受那肉芽在指间悸动的滚烫,像一颗跳跃的小火珠。 双生的身子像过了电一样,开始抽搐哆嗦,雪白的小腹似有无形的波浪卷过,接连数次剧烈收缩,可爱的小脑袋偏向枕头一边,乌发散乱地贴在酡红的脸颊上。当我用两根手指疯狂揉搓她的小肉芽时,她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崩溃了:“呀!要坏了!要飞了!不,不要!要尿了!啊……双生美死了!呜……相公,你要玩死双生了!”
她的声音尖细而颤抖,带着哭腔,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鼻间溢出“唔嗯”的娇哼,急促而销魂。
我将右臂伸到她的肉峰上,捻动着她勃起的椒乳把玩不止,指尖夹住那弹性筋斗的蓓蕾快速拨动,我的左手则按住她另一侧的阴唇,拇指顺着肉缝上下滑动,挤压着那湿滑的褶边,指尖探入洞口,与我的舌头交错,带出一股股黏腻的蜜汁。 她的阴唇被我手掌揉得越发红润,像熟透的果肉,我的手指加快节奏,阴蒂在指尖被捻得硬挺,肉洞则被我的舌头舔得不住张合,双生处子之体,何曾受过这般刺激,掩紧檀口,颦眉蹙额,浪吟连连,雪白小腹一阵收缩抽搐,一阵激灵,两条雪白大腿一挺,身子猛地一弓,喉间发出一声拖长的呻吟,大股淫汁疾涌而出,直灌进我的嘴里。
“丢了!相公……双为丢了!要死了!双生要死了!啊!啊!美死了!” ……双生大泄之后美得抽泣起来:“相公,双生想一辈子跟着你了!” “' 淡极始知双生艳,情浓愈显并蒂香' ,双生,我送你这句诗,太很爱你了!”
“双生的名字也要留在青史之上了!我还怎么离得开你!”她连着念了七八遍,欢喜得不得了:“冤家,咱们月底就过除秽节吧!我等不及平婚燕尔!” “双生,你可曾听过' 锁心鸾钥' ?”
疯狂的占有欲让我顾不得遮掩,直接问道。她又懂律法,又识香味,还将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她双眸骤然一亮起:“相公,我要!念蕾姐买的时候,我就有预感,将来定要与你心连心!”
她扑进我怀里,仰起脸,眼中满是憧憬,“我这辈子就死心塌地跟着你了!” “元若舒那边……”我有些迟疑。
“他呀,”她微微一笑,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圈,“我和他已经缘尽,做蓝颜都难,你要是宽裕就帮帮他,他是个心热之人,想做事,也晓事理。”
她将脸贴着我的脸:“相公,我和他直说了吧?”
“好!你将终生托付给我,我不会做半点伤害你的事,会尽心尽力地爱护你!”
双生情意绵绵地亲了我一口。
我一问,元家一共欠了130 多金铢,便下床拿给了她,又切切嘱咐她:先还钱,其他的我建议先别说,等我们平婚燕尔两三个月之后,他缓过劲来再提,会更好。
双生听了我的话,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微微偏过头,清澈如水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低声道:“你这人,心太重,我得提醒一下念蕾姐。”
她将钱放在床边的低柜上,脚尖勾起搭在屏风边的素裙,一边低头系衣带,一边叹了一口气:“我两个兄长不及你万分之一,都是没心没肺的。”
一缕碎发垂落腮边,被她小指轻轻勾回耳后,露出耳垂上一粒米珠大小的红痣。在铜镜前,她单手绾发,白玉簪在乌丝间斜斜一插,簪头的梅蕊正抵着鬓角。起身后走到镜前,抿着嘴向我幽幽一笑:“相公,你方才是不是偷看我穿情丝轻袜了?”
我红着脸承认。她走到我跟前,坐在床沿上,直起腿,指尖勾住袜口的珍珠链,将肉色轻袜向上提了半寸,将脚套进绣着银丝梅的软缎鞋。
“我这里杂事比较多,两个大舅子若是愿意,可以过来帮帮我。当然,在我京都的家里也可以安排不少正经事,待遇都不会比莽龙社差,”她两次提到她兄长,我感觉他们兄妹感情很好。她家虽然败落了,但她父母必然不想两个儿子做帮派打手。
双生无比欢喜,侧着身子将脸埋在我肩头蹭了又蹭:“我从此终身有了依靠了,你不可辜负我,我必会百倍报答你!”
她拿着钱去找元若舒,把他叫到自己房间说了半刻钟的话,就喜滋滋地回来了,推门时她小跑两步,立刻抿唇压住笑意,歪头把荷包往我怀里一抛,食指偷偷指了指门外:“是他主动提的。”
我终究未敢问及双生与他相谈的细节,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双面屏风般的画面:一面是双生与我缠绵时的旖旎光景,锦衾翻涌间,她的喘息犹在耳畔,香汗淋漓的雪白娇躯在我身下阵阵抽搐颤抖;另一面却是元若舒独坐轩窗的剪影,他的身影在屏风上投下一道清冷的轮廓,静默得令人心颤。
这般对比,令我心中蓦然涌起一阵兔死狐悲的悲凉。双生的温存犹在,却已预示着她与元若舒的情缘将尽;而元若舒的孤寂,又何尝不是明日我的写照!我到底该如何拿捏念蕾这个小浪妻呢?
“对了,相公,你要给元冬赎身子吗?”双生突然开口问我,“其实,青雨也很爱你,可惜她已经把身子给了李若了,若你不嫌弃……青雨是个特别可爱的女孩!”
双生知道随手能从抽屉里拿出10金铢的人不缺20银铢。
因为翌日下午我要和八师弟去许城办差,一来一回也得要个十多日的时间,双生便拉着青雨、元冬一起收拾行囊。她一边叠衣裳,一边叹气:“往后啊,既要当你妻子伺候你,又要当念蕾姐的丫环,真怕分身乏术。”
她嘴上虽抱怨,手上却不停,动作细致而温柔。
青雨行动不便,还是坚持着给我收拾东西。她抱着一叠干净的衣物递给双生,笑着打趣:“双生,你这是未过门就开始操心家务了?听说你们这个月底过除秽节,若舒哥给你准备……”
双生一怔,微微摇摇头:“以后不要提他了。”元冬忙用话遮掩过去,问我“除秽节”以后我俩是住在绿谨轩睡,还是去慕歆阁。子歆来的这几天,她只知道我住在那里,护卫不放他们进去,又取笑双生,若在这里,晚上声音可别太大。 我转念一想,“还是金鳞巷吧,那里三层有一个' 四水归堂' 的浴室——一个圆形的浴池,底下是石汽的地龙取暖,装潢很华丽。双生,你的意思呢?” 双生瞟了我一眼,脸上一片醉人的胭脂红,抿着嘴有点害羞:“听上去极好!然后我和相公再回来住慕歆阁。”
元冬和青雨也红了脸,只埋头做事。
此时狸猫换太子的想法已经不能再缥缈了。我看着娇俏动人的双生,想着刚才和她的缠绵,突然迫不及待地想在早一点占有她。
“有些事情别人现阶段还不便插手,要接触的人,也比较特殊。你念蕾姐明年也要平婚燕尔,也不用你给她当丫环了。双生,你可能得一直住在金鳞巷了,那里以后就是咱俩的家。”
我看出来了,子歆是根本既无心思、也没有时间去做婚制改革的基础工作,她对律法也未必如双生那般清楚。郑国郡主真不愧为大化年间的宸内相,府上的丫环都当成吏员培训了!此外,双生在品香方面的特长,也是我急需的。 “当真?!我……我可连锦屏巷的二进小院子都没敢想……”
双生一脸的难以置,兴奋得连耳尖都嫣红了,一向沉稳的眸子亮得惊人。 “那本就是我们的家。”我微微一笑,声音柔和而笃定,“双生,你就是那里的女主人了。”
“金鳞巷?什么地方?”元冬好奇地问。
双生转头看了我一眼,素来从容稳重的她此刻却难掩兴奋,连气息都有些急促。她轻吸一口气:“金鳞巷、御香里和金花街,是京都最繁华、最热闹的三个地段,金鳞巷满大街都是顶尖的客栈酒肆,雕梁画栋,车水马龙。我记得整条街上能称得上' 府邸' 的,不过十三四栋别墅,右相的府邸、镇西王府、原来的太尉府,也都在那条街上。”
“可咱相公家的宅子却是最大的……但因高墙深院,平日里只能远远望一眼。我和女伴们以前路过时都会猜,那院中的主人必是极富极贵之人,那三层楼房极为气派,设计得像一只非常优雅的白鹤。只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我竟能住进去——就跟做梦一般!”
说到这里,她脸上那股子憧憬与欢喜再也压不住了,伸手轻轻推了我一把,推了我一把,“相公,我和你平婚燕尔的洞房能不能就设在那里?”
“双生,能让你开心,怎么都听你的,你想什么时候办婚礼?”我瞧着她这模样,心头一暖。
双生偏过脸,飞快地拭了一下眼角:“妾身遵从相公安排!”又俯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元家不用来人的。我让我兄长找个人扮一下就行。” 元冬便插话:“那楼比咱这个绿谨轩还大?有多少个房间?”
青雨则好奇:“怎么会像白鹤呢?”
“比咱们这个楼大上六七倍不止呢!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楼顶上有一个观景台,那设计……委实形容不出来,就是漂亮!”
元冬和青雨便一起央求我,跟她俩说说里面是什么样子的。我看着双生也是无比期盼的眼光,回忆了一下,连说带比划:“主楼的设计有一些讲究,三重屋檐一层层往上收,就像鹤脖子那样,东西两边的厢房斜着展开,活像鹤翅膀微微张开的样子,屋顶正中间那个鎏金宝顶,远远看去,就是鹤头顶那抹红冠,我祖父当时找的是一个在波斯旅居多年的欧伦建造大家设计的。”
“其实我也就是两年半前去过那么一回,记得前院是片大草坪,有五十步见方,西边有个曲水流觞的小景,东边是个小花园,还搭了秋千,放了桌椅,春秋日下午可以坐在那里喝茶。”
元冬倒吸一口气捂住胸口,髻上珠花随着急促呼吸乱颤:“五十步的草坪!青雨你记不记得,咱们还没来爷这边的时候,去过的那家伯爵府!他家前庭不过二十步见方,那管事娘子便傲得鼻孔朝天!”
青雨却问:“那房子就一直空着吗?”
“有八九个仆役在那里洒扫庭除。”
三个女孩子生怕拉下一句话,我当时也只是走马观花,这个别墅是我父母都最鲜少过去,因为紧邻闹市,有些热闹不堪。选择让双生住在那里,主要是考虑到离子歆家,庆德王府极近。
“卧房得有十一二间。一楼正厅铺着西域来的织花地毯,西边是书房,穿过正厅往后走就是膳堂和厨房。膳堂里摆着张大圆桌,能坐二十个人呢。” “二楼有六间卧房。主卧在东头,一张六柱拔步床,床边立着面铜镜,窗前摆着梳妆台,其他几间卧房都还算雅致的。对了!还有间专门的绣房,里面绣架、丝线一应俱全。”
“还有专门的绣房啊!”双生都觉得稀罕,“听你这么说,竟比郑国郡主家还大了!”
我轻声说道:“以后不要和其他人家做对比。各家有各家的情况。” 双生吐吐舌头,连忙点头称是。
“三楼可能是五间卧房,最大那间连着观景台,除了床,是个二进的房间,里面一间洗浴,两边有小书房和茶室。推开落地窗就能直接走到观景台上。其他几间也各有特色,有一间卧室窗外正对着一株百年老梅,还有一间能看见金鳞巷的街景。”
青雨攀住我胳膊嚷嚷着:“能望见街景的屋子留给我罢!每日开窗就能瞧见胡商骆驼队,听着铃铛声绣花才有趣呢。”
双生和元冬诧异地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青雨,她才意识到什么,一时羞得满脸通红,窘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低下头不好意思看人,我便握住青雨的手:“这间就留给你,但你还是要时常跟我同住!”
青雨一时激动,竟捧着我的手亲了一口,红着脸向我甜甜一笑。
“观景台是什么样子的?”元冬摇着我的胳膊追问。
“那平台正中有一座小亭子,可漂亮了,亭顶是琉璃瓦,打那里走过,直晃得路人眼晴!以后元冬你要是嘴馋了,我们三人就一起外面去吃,抬抬脚就能吃到最好吃的!”
“十一间卧室!为什么要这么多卧室啊?”青雨还在惊叹。
窗外的风拂过檐角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却衬得这沉默愈发暧昧。 双生抿嘴轻笑,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将来你们两人必定一人一间的!将来相公可是要给你们赎身子的,青雨收李若做随夫,元冬也要有一个啊,你们总不能四人睡一间吧!”
青雨闻言便看向我,眼波流转间与我四目相对,旋即羞赧地垂下眼帘。元冬则是猛地抬头,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待与我的目光相接,又慌忙低下头去,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她下意识地往青雨身边靠了靠,两人肩并着肩,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住内心的悸动。
“……我只听爷的!”元冬含羞带怯地看向我,白皙的面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如同初绽的桃花,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爷不嫌弃我破了身子,我以后对爷死心踏地!”青雨耳根子都红了,头已经埋到胸口上了。
双生压低嗓音,在青雨耳畔轻声道:“你想让你爷给你一个踏实话!” 青雨抬眸望向我,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睛此刻盈满祈求,像是夜风中摇曳的烛火,明明灭灭。她的唇微微颤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却只化作一串无声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
“我给你们俩一块儿赎身,青雨,你愿意当我妻子吗?”
话音未落,她已泣不成声,瘦削的肩膀剧烈颤抖,像是要将从出生到现在,压在心底的无数委屈与绝望尽数倾泻而出。
青雨十代贱民,原没指望过我给她赎身,但当贱民连生病都只能去兼营药店生意的“济世堂”看,稍微好一点点的有医士坐诊的“御奉馆”都不接待贱民;每逢元宵、端午等佳节,贱民不得参与灯会、龙舟等庆典;不得在城内主街居住,只能聚居在城外的“贱坊”;只能从事最低贱的行当,如掏粪、抬棺、屠宰等;子弟别说参加科举了,私塾都不能收……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子孙后代,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不会推辞。
双生说她要去看看念蕾那边有什么事,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一点点怅惘:她不去再陪一下元若舒吗?
我这人喜散不喜聚,不知将来嫣儿、念蕾、凝彤,谁会和她这样,半天时间就与亲密恋人成了陌路。
青雨在我的安抚之下,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像是一阵细雨慢慢停歇。她的肩膀不再颤抖,只是偶尔还会抽噎一下,仿佛心底的委屈还未完全散去。元冬别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向青雨努努嘴,也离开了房间。
青雨忽然紧紧抱住了我,她的手臂柔软却带着一丝倔强的力道,像是怕我会突然离开似的。她的脸颊贴在我的胸口,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轻得几乎像是耳语:“爷,你真不嫌弃青雨脏了身子了,愿意给青雨花这么多钱?”
我的心微微一颤,低头看她,她的眼睛还泛着泪光,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花瓣,楚楚动人。
“你和他做过几回了?”我听见自己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涩。我心里很矛盾,也为这迟来的嫉妒而百思不得其解。
当初看见李若和她云雨时,我心中并无波澜,甚至觉得那是自然的事。可如今,看着她依偎在我怀里,我竟舍不得让李若再碰她了。这种情绪来得突然,却又强烈得让我无法忽视。
“三回……”青雨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像是晚霞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我的衣角,声音里带着一丝娇羞与愧疚,“爷,我当时以为你是想让我给他配对的……才跟他好上的。”
她卑微的解释让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既疼又软。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发丝,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此时再回忆起那晚的情景,却突然再次亢奋起来:“后来我走了以后,他那天晚上又射了你几次?都射进你的小淫洞里了?!”
“……三次……”
我心中火燎一般,妒海翻腾,心如刀绞,全然忘记自己之前与青雨并没有男女之情。
“那你们最后一回,是哪天做的?”
“爷!”青雨瘪着嘴,又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表情似在求饶,最终还是羞红着忸怩着说了实话,“五天前的晚上……青雨不想提,太羞人了!” 我的下体已经暴起:“你和他做得爽吗?丢了几次?”
我吻着青雨精致玲珑的小耳垂,柔声问道,“你若是还愿意和他好,让我看一次你俩云雨,好吗?但你不要勉强……”
青雨身子微微一僵,在我的催促下,满面酡红,像是晚霞染红了脸颊,声如蚊蚋:“爽呢……给他丢了好多次……”
她的眼睛躲闪着我的目光,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我,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羞涩、慌乱、好奇,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销魂妩媚,她伏在我胸口,温柔的身子像软在我怀里,贴着我的耳朵,声音轻得几乎像是耳语:“爷,你若是真喜欢,等爷给青雨赎身子之后,青雨在你面前使劲和他浪……”
我俯身贴近青雨耳畔,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发间颤动的珊瑚珠花:“到时莫要告诉李若,你已经是我妻子了,继续和他偷偷好下去,等我搬到慕歆阁,让他过来当仆役。我打算明年下半年办给你和元冬办新婚嘉禧,到时你招他当随夫。” 青雨轻轻捂住我的嘴,眼波流转,声音如丝般轻柔:“爷,我想先给你一次呢!若是你舍得,青雨再与他那个……好不好?”
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李若的身影,那画面让我心跳加速:“我现在回想起来,看到李若的龟头上沾着晶莹的黏液,觉得非常刺激。我看他的鸡巴很大,前天晚上,是你约的他,还是他来找你的?”
青雨轻哼一声,身子微微颤抖,双手掩住羞红的脸颊:“爷,你说得青雨心都乱了!他来找青雨的……”
“心乱什么?是不是爱死他的家伙了?”我声音沙哑,颤抖着问她。 “爷……嗯,爱死了呢……尤其是要射精之前,顶在青雨的花心,人家那里的小嘴被他的坏东西一啄一啄的,一下子就失控了,泄到了人事不省……”青雨伏在我的胸口,身子瘫软在我怀里,呼吸都急促起来。
“若是他当了你的随夫,以后跟你交欢的次数远远跟我,你愿意被他下种,还是被我?”
青雨揪着我的襟口,指尖微微用力,像是要将心底的情绪都揉进这小小的动作里。
她仰起脸,眸中水光潋滟,娇憨地呢喃着:“青雨心里最爱的是爷!从始至终,青雨心里装的都是你。你教青雨写诗,还专门为青雨写了一首;你给青雨买棋谱,教青雨舞歌铃石;你对青雨那样温柔,那样用心……可他呢?他什么都没做,却白白得了青雨的身子!哼!”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却又透着撒娇的意味,像是要将所有的依赖都倾注在我身上。
“你喜欢这样吗?”我低声问道,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青雨眸若点漆,微微点头。
她的目光清澈而灵动,仿佛能看透人心。我凝视着她那双灵气十足的眼睛,忽然觉得,她不仅天真烂漫,更懂得如何体察人心,如何用最柔软的方式,将我的心牢牢攥住。
“而且,他可不像爷这么温柔,在床上对青雨可粗暴了!”青雨噘着小嘴,向我诉苦,“青雨第一次给你的时候,你对青雨要温柔一点,好不好?” “我说说李若,让他在床上对你温柔一点!以后你就是我妻子了,怎么能……”
青雨贴近我耳根:“不呢,青雨就喜欢他粗暴!他想怎么样对青雨,青雨都乐意,可是爷必须要对青雨温柔!爷——”她向我耳朵里呵了一口气,顾波横波之际,眼睛似有深意。
“我喜欢你这样,心最爱的是我,身子最爱的是他!”我亢奋得不行,引着青雨白嫩的小手揉动我的阳具,“我这次外出办差,这段时间你和他最多……几回?”
青雨伸出一根春葱般的纤纤玉指,在我眼前转了一下,羞红满面,似一朵含露海棠,娇美难言,然后向我歉意地吐吐小舌头,向我甜甜一笑,两颗小虎牙像糖果般嵌在唇角,纯真中透着一丝俏皮,像是夏日里咬了一口脆生生的苹果,清甜又撩人。
“好!”我气息一滞,没想到青雨竟然把我的灵魂最深处都撩到爽痒难耐,恨不得当场正法了她。
“爷,等我给了爷,我还是要告诉他,我是爷的人了,这样,他一嫉妒起来……肯定一晚上会射青雨七八次,嘻嘻,青雨给爷戴很大的绿帽子!”
“内射之后要吃避子汤的!”我又有些舍不得。
“爷,青雨内功可以把他的种子逼出来的……”她轻轻推了我一把,低头嗤笑着,像害羞的花骨朵悄悄绽开,衬得她红晕的脸颊多了几分懵懂的可爱。 我心里一荡,冲动之极,刚要抱着青雨亲吻,元冬却推门而入,我们的对话只好戛然而止。
元冬给青雨理了一下青丝,指尖在青雨耳垂上多停留了一息,明眸流转,唇角含着三分笑意:“青雨虽然不是完壁之身,但她最爱爷了。以后元冬的元红,爷想要吗?”
元冬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仿佛在舌尖上细细品咂过才吐出来。
青雨的初夜我没得到,让我有点心理失衡了,可是元冬有虚荣心,很想有个平夫,跟他一起去渔阳浪漫,我一时踌躇不定,压住躁动的欲念,干咳一声,面向她俩:“你俩赎身的事还需要师父作为青云门掌门为我开具一份照牒,等他近日回来,我便与他提此事。”
“爷,你是我们俩人的终身靠山!”元冬低声道,说罢她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胸前。
“爷,我想以后多陪着你,若是办差,青雨的武功也不差,可以保护爷!”青雨紧紧挽住我的胳膊。
两人的依偎激起我心中层层爱意:“元冬,青雨,以后我们夫妻三人,你们俩有一个随夫就行了。”
元冬又羞又臊,红着脸,瞪了青雨一眼:“小骚蹄子,我的身子也得便宜李若了,哼!”
“他的鸡巴很大,青雨最爱了!我想看着你俩一起伺候他,一起撅着屁股给他轮着干,把我这个正夫晾一边呢!好不好?”
元冬与青雨闻言霎时面若桃花,耳根红透,羞得将脸深深埋入我的胸口和腿上,纤纤玉指紧紧攥住我的衣襟,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多会儿,双生匆匆忙忙地又回来了,跟我低声说:“念蕾姐让我做好妻子的本分之事,晚上她要代表你给凝彤姐接风。”
然后她将我的衣物一件件叠好,边叠中衣边用袖口拭我领口尘灰,放进包袱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元冬则在一旁清点干粮和水囊,她做事一向利落,不一会儿就将几日的干粮分装妥当。青雨抬头看了双生一眼,笑道:“双生姐姐,你看你相公在看你,对了,你要是在念蕾姐那边忙,我和元冬可以帮你分担些。”
双生一回头,看到我爱恋的眼神,向我流眄一笑,元冬和青雨看着双生春潮透玉的脸色,努力忍着笑。
双生又翻箱倒柜找披风,她个子又高又苗条,踮着脚尖就能够到柜顶,腰肢拧出好看的弧度,突然“哎呀”一声,原是旧年缝的护膝掉下来。她捡起护膝轻轻拍打:“这个也带上罢?许城那边风大。”
元冬见状,忍不住调侃:“双生姐姐,你再这样我们都没法子做活了,以后你可不得把爷宠坏了?”
双生得意地一笑:“宠自己相公不是应该的吗?”
也许是郡主府的规矩影响太深,她的得意之色很快也就过去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庄重从容,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几瓶常用的伤药塞进包袱里,“这些药你也带上,万一有个磕碰,也能应急。”
青雨将我随身的两把短剑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送元若舒出门的时候,双生就一直没露脸。我原以为会很尴尬,元若舒对我除了千恩万谢——双生已经把钱给了他,却一直问我,何时可以雇佣他,大约是什么样的生意。他很想早日将四柱清册用于实务之中。
因为晚上要给凝彤接风,念蕾和双生还在等着我,又不是一般的生意,我只能先给他一个概念:“有一种法子,可以让水果永远不会腐烂。我不瞒你,可能双生未必知道多少,我是宗室,会有几个王爷跟我家一同投资,先期投资不会低于一万金铢,一年销量不会低于三十万金铢。你既是总账房,生意也算你家一份,不过,份子就很有限了。”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亮得吓人,只向我深施一礼:“必效死力,但供驱遣!” 走了几步,他还是提起了双生的事,却没有一丝遗憾,很痛快地表示:“晋霄兄,家慈当日口出诛心之言,伤她至深。纵无此番龃龉,她随我亦不过荆钗布裙。待你们二位平婚燕尔两月之后,我们去户籍所办个手续。”
我也不虚与委蛇,拱手道:“惭愧!横刀夺爱,非君子之行,心中歉疚,以后我……”
他慌忙打断我的话:“咱们之间清清爽爽,我只想施展自己抱负,立世凭着真章,唯愿将四柱清册之法推及十三路漕运——让税吏再不能指着一船货,今日按丝绸征税,明朝充作麻布充数!”
我听了便毫不犹豫地将奏递院的腰牌给他看:“我可以劝说圣上,将此法推行全国,若舒兄,你有此抱负,必当青史留名!”
他细细看过,脸上倏然变色,踉跄后退半步:“小人万万没……”
我一把托住他欲行大礼的手臂,掌心暗运内力:“我要的不是虚礼!我给你看这个,是想告诉你,我们其实是志同道合的一路人,想让这个世道更得更公平一些,百姓日子过得很好一些!你我之间,只论兄弟,不整虚礼。”
他缓缓抬起的眼里燃起幽火,面色肃然,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他又低声问我,除秽节他是不是没必要再露面了,以免大家尴尬。我点点头。
拱手道别之时,暮色渐沉,元若舒的身影在街角拉得细长,像一根被风吹弯的芦苇。
我心中忽生一丝不忍,快步追上前去:“若舒兄,我再陪你走一程。” 他侧首望来,眼底掠过一抹诧异,随即微微颔首。
两人并肩而行,影子在青石板上时而交叠,时而分离。
默然行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忽地驻足:“原以为是得遇慧眼伯乐,不想却是遇上一位性情君子。”
我收起玉佩,看着远处田野里,一些农人在田间挖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坑,寻找所谓的恶时铁精,微叹一声:“其实是元阳教的问题,课那么重的商税,不合理!”
全国有很多农户在元阳庙寄田,今年元阳教的做法很反常,寄田方式变了样子:给了农户不少文钱,不让他们种庄稼,而是让他们在田里到处挖大坑,用单磁极石找一种“恶时铁精”。
据六师叔跟我讲,一般的流星雨进入大气之后,会烧为乌有,或者残留下大小不一的陨石,还有一种叫“恶时流星”,它不会被烧掉,而是会烧成很细微的铁颗粒,就是“恶时铁精”。这个东西从空中落下来便和土壤混在一起,因为比重沉,慢慢地就会沉入地下。
齐上师告诉六师叔,用这种恶时铁精可以炼制一种神兵宝剑。
今年春耕开始,元阳教在解州三府、包头两城出钱让农民在自家的寄田里开始挖坑,来寻找提炼熔铸这种铁颗粒,……虽说这些年连年大丰收,皇帝对库粮又看得很紧,暂时只会涨一涨粮价,但明后两年可能就撑不住了——解州三府是新宋的大粮仓。
之前他们侵占大量农田,只是规避赋役和抽成,之后演变成把控粮价,但到底还有粮食产出,如今田地被他们这样糟蹋,这粮价就要上了天了!
元若舒对元阳教深恶痛绝:“那有什么办法?元阳教已猖獗数百年,蛊惑愚民,朝廷也无可奈何吧?”
“若舒兄可曾听过因果镜?这世事有时真得很奇妙,也许就是你我便适逢其时,给元阳教的报应之火加一把柴薪。”
他看了我一会,垂下眼睛,低声道:“我等商贾之流,若能有此机缘,就算不能名垂青史,也足以告慰平生和长夜不展之眉了。”
他最后这番话让我有些惭愧。他注意到我脸上的神色,也后悔最后加上那么一句,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胸中郁结尽数吐出:“双生能放下,我也能,晋霄兄,你更无须纠结什么!”
“大丈夫功成名就之时何患无妻,到时你再娶新妇,我还给你当平夫,你给双生做蓝颜,如何?”
我不得不再试探一下,看他到底有多介意双生这事,要不然不敢放手用他,没料到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信得过你,我若将来再娶妻,必定再让你先得她元红。你是良善之人!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我听了,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他虽是商贾出身,行事却比我爽利敞亮得多,反倒显得我心重多疑。
他垂眸凝视着自己的靴尖,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咀嚼一段难以释怀的往事:“双生受我母亲责难时,本指望我能替她解围——这本就是我惹下的祸端。其实,我早做了,”他的声音愈发低微,几乎被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吞没,“只是那时母亲悲痛欲绝,我早就与她分辩解说过几次,她却直骂我丧了良心,我实在进退维谷!”
他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块玉佩,玉质温润,雕工精细,片刻后,他解下玉佩,轻轻递到我手中:“这是双生去年生辰送我的礼物。你替我还给她。”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这块玉佩承载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情愫。
我接过玉佩,触手生温,仿佛还能感受到双生的气息。他继续说道:“双生的性子你未必有我了解,她心里有芥蒂嘴上不会说,今天来你这里之前,她已经哭过一次——缘分尽了,不能再强求。”
世人总叹女子善变,却不知好恶本如月相盈亏。不是人心易改,而是经年累月落在关系褶皱里的尘垢——那些未被擦拭的怠慢,不曾抚平的苛责,终究会在某个临界点凝结成锋利的冰棱。
很多人抱怨他人对自已的不公,仿佛命运对自己特别残酷,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命运洪流的一分子,在碰撞挤压中即便对他人造成无心伤害,也一定要控制在最小幅度以内,否则变成为如影随形的业障。
而为他人所伤之时,更须修一颗佛心,以慧眼看透这些加诸于我的恶意,不过是他们心中尘埃的外显。若我执着于拂拭这些尘埃,反倒会让自己沾染污浊。不如静立一旁,任其自生自灭。待到风过无痕时,心中自会绽放出清净莲华。 元若舒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透着一丝释然,“双生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孩,在郡主府呆了六年,就深为自己的才智将被埋没一生而惋惜。郑国郡主当时推动女官的历史,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眼中尽是无奈与落寂。”
元若舒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面色变得极为郑重。他抬眼直视着我,眸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有的人,交往一辈子,未必能做交心过命的朋友,但晋霄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所以,我家有一件宝物,只能借给你——我一时还用不着,你须承诺将来一定要还我!你可能会用得上!”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信任。我心头一震,隐隐觉得这件宝物非同小可,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远处更鼓声渐歇,夜色如墨。 听他与我详细解说完之后,我终于决定收下他的这番美意——确实令我心动至极!
夜风骤起,卷起我和他衣袂翻飞。他转身离去,背影融进暮色中。我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远处传来更鼓声,田间劳作的人们惊起一群群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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