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媳】(51)

作者: 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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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沉沦(一)

饭桌上的气氛沉静又紧绷。

两人都没有刻意加快，也没有拖延，每一口饭都咀嚼得刚刚好。

却像是在压抑某种将要泄漏的东西。

他们极有默契地避开对视。

因为彷佛只要一眼对上，那压抑到极限的情绪，就会瞬间点燃、引爆，如同火柴擦过纸边，嘶地一声，点燃炸药的引信。

直到最后一口饭吃完，餐桌上的菜色已几乎见底，舒淇却依旧没开口说话。

她只是低着头，轻轻放下筷子，耳根早已染上一片绯红，连颈子都烫得彷佛能蒸出雾气。

然后，她起身，脚步有些迟疑却坚定，默默走向楼上，那背影既娇弱又倔强。

晟哥怔怔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心口一阵发热发麻，彷佛她的身影已化成一股烟，飘进他心底最深、最不能碰的角落。

他没有叫住她，也没有追，只是静静起身，把碗筷收拾进厨房。

洗碗的水声清脆又绵长，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异常宁静。

而此时此刻，楼上的浴室里。

舒淇站在莲蓬头下，让热水从肩颈滑过胸前与后背，一寸一寸冲刷身体。

她低着头，仔细地洗过每一寸肌肤，把煮饭时沾上的油烟与汗水，一点一滴洗净，洗发精的泡沫沿着锁骨滑落，她抬手将清水轻轻抹过脸颊、颈侧，连指缝都不放过。

这是场充满仪式感的洗涤。

彷佛她知道。

今夜，她的身体会被碰触。

也或许，她只是想，当一切发生时，自己能够完美的、毫无保留地，迎接那个人靠近。

热水冲洗完最后一滴泡沫，舒淇关掉开关，此时浴室里雾气氤氲，连镜子都看不清。

她站在那雾气里，指尖紧握着毛巾，胸口微微起伏，整个人像刚从热水中捞出的花瓣，柔软、湿润，却带着某种微颤的脆弱，令人心疼。

她动作极慢地擦干身体，一边擦，一边不断地深呼吸，试着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然后，她穿上准备好的睡衣。

一件浅色丝绸的连身款，布料柔滑轻薄，宽松的领口一路滑落到胸口下方，乳沟毫无遮掩地裸露着，而刚洗完澡的肌肤泛着诱人的薄红，像熟透的果实，还残留着水气。

她坐在梳妆台前，双腿交迭，安静地吹干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在房里嗡嗡作响，而她的思绪早已飘远，飘到楼下那道身影。

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也在想我吗？

她不敢多想，怕一想，心脏就会跳出胸口。

吹风机一关，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安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声，急促而有些慌乱。

她坐了一会儿，此时她仔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湿润的发丝微卷，脸颊、耳根、胸口染上一层明显的红晕，眼神闪烁不定，她微微咬着下唇，嘴唇被咬得微微发白。

她看着这样的自己，只觉得……

自己，像一只发情的小猫。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关上大灯，回到床边坐下，开了床头柜那盏简约可爱的夜灯。

外头的雨还在下，滴滴答答地敲打着窗户，像是提醒、像是催促。

她双手交握，放在腿上，静静等待。

等待他的脚步声。

她的胸口起伏越来越明显，明明什么都没做，双腿间却已悄然湿了一片。

…

…

晟哥站在水槽前，手指还残留着洗洁精的泡沫，碗盘在水中轻轻碰撞，发出细碎声响。

明明屋外雨势磅礡，但整间厨房却静得出奇，只有水流与他胸口的心跳声。

他的脑海依旧都是她。

舒淇什么也没说，却红着脸、逃也似地上楼，步伐轻快却又压抑，那样子在他眼中，像一根在风中摇晃的火柴，彷佛随时会燃起来。

他没追，只是想把手头的事好好完成，才能毫无顾忌的......

毫无顾忌的......

“呼......”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微微低头，一个碗、一个盘地洗，像是想把自己所有的冲动都洗掉。

但楼上的水声沿着管线微微响起时，他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是浴室的水声。

她在洗澡。

他感觉自己喉头瞬间干得像纸，手指上的泡泡都忘了冲。

那水声不大，却像直接灌进他脑中。

他可以想象她脱衣服的动作，抬手撩发时滑过耳际的水珠，还有那蒸气里若隐若现的背影。

每一滴水，都是从她的肌肤、她的脊背、她的锁骨滑落。

滑过她的胸脯、滑进她的腿间，每一滴的落下，都在冲击他的理智。

此时他的理智已被撕成两半，一边叫他冷静，一边却在吼。

洗完最后一个碗，他擦干双手，什么也没多想，笔直走上楼。

他走过走廊时，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只是轻轻一瞥，目光就落在那扇关着的浴室门板上，里面有光，门缝处浮着湿热的蒸气。

他走回自己的房间，拉开衣柜，取了干净的衣物，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接着进了另一间浴室。

他洗得比平常还用力，几乎像是在清洗一具准备赴战场的身体。

手臂、胸膛、小腿、脚踝，甚至指缝与后颈，每一寸肌肤他都仔细地冲干净。

最后一遍热水从头顶淋下时，他闭着眼，像是在洗掉脑中所有混乱的画面。

但他知道的，他洗不掉。

洗不掉心中所想。

那不是污秽的欲望。

那是被压抑太久的渴望。

那是再也无法忍受的欲火。

他擦干身体、穿好衣服，镜子里的他，看起来既冷静又深沉，但眼底却有股熊熊燃烧的火。

他走回房间，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慢条条斯理的做着伸展、拉伸筋骨，骨头不时的发出劈啪的声响，像是准备奔赴战场的战士，也像是准备猎捕的猛兽。

他在床上，时不时的闻到她的余香，那是之前她在他床上留下的。

闻着她的味道，心跳不自觉的开始躁动起来，下身居然也开始膨胀，将裤子高高撑起。

他不急，等最后一组伸展做完时，身体甚至已经微微地出了一些细汗。

他大吐一口气。

下楼。

他走向她的卧室。

一步步，沉稳却毫不迟疑。

最后，他站在她的门前，指尖轻触门把，微微转动。

……没锁门。

他低下头，呼吸逐渐急促，拳头微微握紧。

我真的该进去吗？

这么做真的对吗？

她......

……她在里面等我吗？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没再多想，转动了门把，推门而入。

一股淡淡的、温润的香气，扑鼻而来。

一如往常。

那是属于舒淇的气味。

像是夜里静静绽放的花。

干净。

又勾人。

干净里......

……

藏着骚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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