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媳】(17)

作者: 戒烟

发表于czks

第十七章－动情（二）

舒淇的双臂轻轻环在他脖子上，姿势亲密，却又带着一种藏不住的迟疑与试探；脸不知不觉地更靠近了他的肩颈，她的身子逐渐紧贴着他的背，双腿自然地挂在他身侧。

晟哥感受儿媳那胸前的柔软几乎无可回避地压上他的背，那份的丰满紧紧贴着背脊；伴着微微颤动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在背后颤抖，晟哥感觉全身一阵酥麻，随即强压念头，深吸口气。

“……抓紧点。”晟哥两手拖着舒淇的大腿，向上一震。

“咿……”舒淇的身子被他的力道往上一弹，吓了一跳，不自觉的紧紧抱住晟哥，手臂紧紧环绕他的脖子，脸颊也贴近了他的颈后。

晟哥一手抓着登山绳，拖住大腿的手也稍稍用力，大腿捏出些微肉痕，说道：“走了。”随即身体微微前倾，保持重心，每一脚都把大腿抬到最高，确定稳稳踩住阶梯后，才往上走。

只见旁边那几位还在讨论闲聊登山客看到这画面瞠目结舌，不自觉轻声讨论道“哇操，太帅了吧”、“那男的仔细看好像满壮的欸”、“那女的好像很漂亮欸……”……

舒淇小巧耳朵微微一动，些微抬头看看那些人的眼神，觉得更害羞了，赶紧把自己的脸埋进晟哥颈后，只见舒淇两耳红的不像话。

晟哥的背结实而温热，每踏上楼梯一步，都让她随之微微晃动，却从未感到不安；反而是有着难以言喻的安心感，脸颊便不自觉地靠得更近了一点，鼻尖几乎贴在他耳后，晟哥那股独特男人气味与皮肤的温度交融着，一点一点渗进她的意识里。

她知道这样太过亲密、太过贴近，这不是她身为儿媳该贪图的东西；可她偏偏就是控制不住，呼吸变得缓慢，每一次都像是试探，也像是一点点沉沦；偷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忍不住再吸一次。

她的手臂在他脖子间紧了紧，像是在寻找某种依靠，渐渐无法克制内心那点隐约浮现的渴望；只将脸贴得更近一些，粉嫩的小唇轻轻贴着他后颈的皮肤，连舒淇自己都没意识到，那动作有多亲密。

恍惚中，她回忆起以前，每年那几次书伟带着她去拜访公公时；他那沉稳而内敛的气质、细心又温柔的特质、沉默又体贴的样子。

明明每次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总是能一直吸引她的目光，有时他就算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都能莫名给予她安全感。

或许，这就是书伟跟我提出邀请公公过来住，我立马就答应的关系吧？

舒淇睫毛微颤，也不知道她后来的又思绪荡到何处，只见她双臂又是略紧了紧。

而咱们的晟哥其实早就没有心思在后面的女人了。

因为背人爬上山比想像中的困难多了，除了要绷紧核心、维持重心、保持安全之外，每一步得好好踏实，尽量不要有多余的晃动，这代表着全身的肌群随时都在进行控制。

随着高度越来越高，晟哥的肌肉和神经也是越来越紧绷，偶尔低头看见底下走过的阶梯宛如深渊一般不见底，都会头皮发麻。

直到看见尽头时，才终于放下紧绷的身心，大口喘气。

舒淇也是赶紧下来，看着脸色通红弯着腰大口喘气的晟哥，也知道是晟哥的那份温柔；看到了自己稍显遗憾的样子，才这么做的，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爸，我……是不是很重啊？”舒淇那带着略显无辜的眼神，抛出了那道让无数男人翻船的致命问题。

却没想到晟哥反应迅速，原本弯着的腰马上直挺起来，装出一副完全没事的样子，明明是满头大汗、满脸通红却是故做一派轻松的说：“说啥呢？要不是你站在我面前，我还以为我背了一根羽毛上来，哇哈哈！！”

“哈哈哈哈！骗人！”舒淇看着那副装模作样的逞强的模样笑了出来，心中暖意更甚。

“走吧！”舒淇说完居然就抓着晟哥的手腕往前走去了。

“欸！？”晟哥还在喘呢，一时没缓过来就被拉着走了。

午后将近两点的阳光，从高空斜洒在山脊上。

两人走过老旧石板铺就的地面，有的已经微微翘起，走在上头会听见石面与泥土轻碰摇晃的声音，而前方不远处是一座不大的木制观景凉亭。

凉亭依着山势建起来；木制的护栏表面因风吹日晒而略显粗糙，但依旧坚实；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木香，混着阳光炙烤后的清新味道。

凉亭里面没人，舒淇拉着晟哥坐到了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山景。

云影在山谷间缓缓流动，山峦层层起伏，将棱线推向远方，一波接着一波、一层压过一层，就像墨色静止的浪；而远处隐约可见的建筑群像是一块块铺展的金属拼图，斑驳不一、连绵一片。

距离和高度把一切喧嚣都隔开，此时只听得见风、虫鸣，和树叶与树叶之间摩擦的声音。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树叶在风中摩擦，细长而轻微，声音在静谧的山野中回荡，像某种温柔的、无法言说的叹息。

舒淇静静的坐着，目光仍在远处不动，眼神有时晃动、有时泛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空气里多了一点凉意，微风轻拂发丝，舒淇心中微动，把头发解开，帽子拿了下来，发丝渐渐随风飘散。

风从山谷深处涌上来，温柔又轻盈；风一吹，深棕色的波浪长发像是绸缎一样飘动；发丝有时往身后散开，有时拂过她的肩、有时轻拍脸颊，偶尔也有几缕贴在唇边，被她轻柔的吐息地吹开。

晟哥原本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但目光却再也没移开。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看起来彷佛失去了重量，只剩下光、影和无法言喻的美丽轮廓。

她的侧颜细致而静婉，眉眼宁静而柔和；此时风轻轻掠过她的脸颊，几缕发丝轻轻贴上她的唇边与颔侧，在光与影之中荡开。

发丝在光影之间展出温润的层次，微微闪着金红与茶色交融的细光，不疾不徐地在空中描绘出一圈圈柔软的弧线，轻盈得像是水中缓缓扩散的墨迹。

她那风里微微的侧脸，在光与影的交会中，美的那麽的不真实，像是一幅画。

此时长发又一时被山风撩起，飘过她唇角，她下意识轻柔拨开。

她那不经意拨开发丝的动作像是……

在抚触一段，不愿醒来的梦。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晟哥看过太多风景，也见过太多女人；他本以为，自己对美的感知早已钝化，情感也早已沉寂。

但那一刻，他彷佛听见什么细碎的声音，在自己胸口轻轻碎开。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走过了会悸动的年纪。

这个地方高不到有松雪、也低不够到能听见城市的喧嚣，却让人有着远离尘嚣的宁静感。

彷佛这一刻，他们之间的关系与身份间隔阂隐没无踪，只剩下一对彼此默然的男女。

“……爸。”舒淇突然出声。

“……嗯？”

“……我能叫你的名字吗？”

“……好。”

“……煜晟，今天是我这些年来，最快乐的一天。”

语毕。

她的头自然靠向了他的肩膀。

而他的手自然搂住了她的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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