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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同谋(运动员x律师 破镜重圆) (21-27) 作者:唐糖英俊

[db:作者] 2025-06-13 12:37 长篇小说 8030 ℃

【危险同谋(运动员x律师 破镜重圆)】(21-27)

作者:唐糖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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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观赛

周理走的那天碰上齐迹半决赛,前一天齐迹结束训练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份他跟队友经常去吃的肠粉,周理穿着睡衣缩在椅子上拆外卖盒,齐迹洗完手回来凑过来索吻,“我单独给你打包了一份没加酱的。”

他很喜欢看周理吃东西,安安静静地坐在周理对面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周理伸手戳了他的额头,“盯着我干嘛。”

齐迹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小小一个,像是下一瞬就能轻松从他手里溜走,“老婆,我爱你老婆。”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是周理也已经习惯了,哦了声继续对付盒子里的肠粉,被抓着的手也没收回来。

临睡觉之前周理坐在床上看书,她前几天白天一个人出门逛的时候在路口的书店随手买了两本,齐迹就像每一个体育生一样,没什么耐心去看一页页的方块字,所以大多数时候周理看书他都只是凑过来把人圈进怀里然后乖巧地不去打扰,偶尔他实在想亲近就偷摸摸地亲周理,为这还被教训过好几次。

“周理。”他叫了声怀里的人,周理在他怀里仰头看他,齐迹飞快地回了消息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你想不想去看我比赛?”

“不想。”周理回答得飞快,话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她就是诚实地回答了问题,齐迹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她的脸颊,“我就知道。”

齐迹说陈历唯刚才问他明天比赛结束要不要带周理一起参加聚餐,他停顿了两秒,“我已经帮你拒绝了。”

“但周理,”齐迹搂着她的腰把人往怀里拉近了些,“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吧?”

周理没说话,所以齐迹也只是笑了笑,他有的是耐心,更何况现在的周理是跟他领过证的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他倒也并不差那么点时间。

齐迹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出门的时候又专门跑回来问周理索吻,还是同样的理由,亲一下就能赢球了。

他身上带着寒气,周理从暖和的被窝里伸出手被凉得一哆嗦,齐迹直笑,三两下脱了外套只穿了件已经被体温暖热的短袖T恤把人抱进怀里,他捏着周理后颈跟她接吻,另一只手不受控地就摸上了胸前,周理刚睡醒身上敏感,没几下就开始哼唧,仅存的理智下才伸手推他,“迟到……迟到了。”

“老婆,”齐迹呼吸有些急促,一边喊她一边在她脖颈上重重地吮吸,“明天再回去吧,我想好好操你。”

因为备赛几乎周理来的几天他们都没有畅快地做过,仅仅停留在一次或边缘行为让齐迹很明显地有些不满足,周理笑着伸手抵住男人胸膛,假装严肃却又带着笑,“赶紧走,等会儿真要迟到要被网上骂死。”

周理的飞机正好在他们开赛的时间,齐迹临上场之前抽空给周理发了个信息,还没等到回复就被队友喊着准备去了。

齐迹站在场边热身,刚蹦哒两下就听见陈历唯喊他,对方笑嘻嘻地凑过来戳了下他的腰侧,“好好表现啊你,你老婆盯着呢。”

“啊?”齐迹有点懵,顺着陈历唯眼神的方向回头,周理就坐在靠近前场的观众席上,穿了件松垮的卫衣外套,头发被随意绾成了一个马尾,陈历唯乐呵呵地凑近,“我刚在门口碰见了,弟妹说你有东西忘记拿了给你送过来。”

后来齐迹问周理那天究竟是过来做什么,周理表情平静,说过来给他送剃须刀,他走的时候落在卫生间了,“我本来想放在门卫那里,正跟大爷说话的时候碰到陈哥了”,盛情难却,周理这么解释她出现在观众席的原因。

齐迹一场比赛打得极其认真,即使是中场休息还落后五分的情况下也始终都带着笑,听教练布置的时候偷偷看了眼观众席的周理,正低头玩着手机仿佛并不关心场上的形势,正如齐迹预想的一样。

这是周理很讨厌的情景,这种事情发展脱离控制的情景,但她还是佯装不关心地坐在那里,看起来格外乖巧。

比赛是以一个压哨三分结束的,他们以两份优势挺进了决赛,结束完采访齐迹回到更衣室甚至听不进去教练在讲什么,他想马上就拥抱周理,如果不是刚才场边的那些观众和记者,在比赛结束的哨音响起的时候他就会冲向周理。

“教练,我……”

张力回头,眼神瞥到了正冲他挤眉弄眼的陈历唯,多年的师徒生涯让他一瞬就猜到了齐迹想说什么,齐迹是他亲自挖进来的,那年他从一堆参加选拔的新人里只挑出了这么一位,他对他寄予厚望,目前来看齐迹也的确是对得起那些栽培。

他装作语气不善地答应,“又想请假?”

齐迹不自然地挠了下头,想起自己前几天一直请假外宿,这会儿倒真有些难开口,“不是,我就是今晚想请假。”

“又请假陪老婆?”张力咂巴了下嘴,话一出整个更衣室里的人都开始怪声怪调地起哄,齐迹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在跟周理相关的事情上一向都傻得理直气壮,即使哪天有人骂他是周理的狗,可能齐迹都只觉得对方在阐述事实。

“带嫂子一起嘛!”“晚上他们都带家属的,一起呗!”“齐哥让我们见见嫂子嘛!”

齐迹没理会队友的起哄,只是一直看着张力等待回复,老爷子撇了下嘴,原本这些活动最大的作用就是紧密队内关系,加上齐迹又刚加入球队不久,他本来期望着这些集体活动能让他最快速地融入,可这会儿看着齐迹那没出息的样子,张力又觉得自己的打算毫无用处。

“成吧成吧。”

他话音刚落齐迹就一个箭步冲到更衣柜前开始收拾,他给周理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就忙不迭地喊她,“老婆?你在哪儿?”

周理环视了周围一圈,“在……路口,这儿有个便利店。”

她听话地找了个显眼的地方站着,没十分钟就看见了大步从远处跑来的身影,跑到路口的时候正好赶上了红灯亮起,两个人隔着一个十字路口相望,不知道为什么,周理竟然觉得有些悸动。

“你不去聚餐吗?”这是她问齐迹的第一句话,她没有抬头,平视正好能看到他随着呼吸的节奏上下起伏的胸口,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赢球了周理。”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的时候周理才恍惚意识到,刚才像他们那样站在路口拥抱,是不是有点太 太招摇了?

“洗手了吗?”齐迹给她把水放在手边,问完又俯身笑着亲了下她的鼻尖,周理翻白眼,“没洗,我就要脏着手吃饭。”

齐迹点头直笑,“行,然后给咱俩都吃闹肚子进医院。”

球队的聊天群里不停地有新消息蹦出来,齐迹刚刚回复了一条手机没锁屏,这会儿信息框正一个劲儿地往出蹦,周理瞥了眼,“你晚上真不去聚餐?”

齐迹摇头,“跟他们呆一块好久了,我才不去,我说我要陪老婆。”

周理笑着哦了声,其实她知道,齐迹相比于那种多多少少带了点社交性质的场合更喜欢一个人呆着,从以前就是这样。

“我今天比赛结束以后,”齐迹低着头,手边的筷子还没动,“我有那么一阵子好像聋了一样,那时候全场应该都在喊,但是我听不见。”

他只是下意识地在观众席找周理,位子已经空了,他不知怎的竟然莫名有些安心,“我其实那时候在找你,我想问问你,”

“周理,我现在有没有变成一点你想要的样子?”

齐迹笑了声,他其实也没有真正想要问周理要个答案,他只是在那瞬间突然想起了那几年,年轻时候别扭的自己、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碰的自己、自以为是觉得时间还多的自己,他突然在那个瞬间觉得他好像变了些,所以想问问周理。

“我不知道。”周理回答他,语气很平静,就像平日里说话一样。

他预料到了周理的答案,他没有期望周理给他个肯定的答复,周理笑了声拿起筷子,语调变得有些刻意的轻快,“你如果一直这样想,那不得累死?一直这样追求我想让你变成的样子。”

齐迹认真地摇了摇头,“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他很不想承认,但是他在周理面前一直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正如起初他不敢把周理介绍给舍友一样,他害怕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他们这段关系的评价。

“我们分手以后,”齐迹不自在地舔了下嘴唇,这是他们第一次谈起当初分手以后的事情,“那段时间我过得很平静。”

练球、看书、健身,这几件事情几乎把他的生活充斥得满满当当,他突然发现周理那时候跟他说的话是对的,人的一天其实有十多个小时都是清醒的,这些时间可以用来做很多事情。

他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专业教练,对方许是看上了他那点坚韧的劲儿,破例允许他免费在球馆里练习,他在那里认识了很多人,包括后来把他选进队里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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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去打球啊

教练姓于,每天晚上都会自己训练,偶尔两个人碰见了就会在训练结束以后去吃点东西,那是他分手后第一次跟别人提起周理,他问于成,哥,你看我还有希望吗?

于成给他添了点水,自己又开了一瓶啤酒,笑着,“什么希望不希望的。”

齐迹愣了瞬,然后低头跟着笑了下,他觉得于成似乎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吸了下鼻子,“我吧,这辈子都没什么出息,我前女友,是个很厉害的人。我知道自己没出息配不上她,但是我真的喜欢她,我不像之前那样,遇到个富家姑娘觉得自己没钱穷小子就逃,我就想跟她在一起,我拼了命我也要跟她在一起。”

后来于成说他那天话匣子打开一直说到了凌晨三点多,说到后来哭得像个娘们儿似的,感觉是揪心的疼。

其实齐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周理有那样深沉的执念,他后来回想自己第一次意识到那种感觉是在床上,他两只手抓着周理的腰,胯间的阴茎一次次被周理的身体包裹后抽出又插入,那时候他觉得仿佛自己的灵魂都升入了云端,他疯狂地跟周理说爱,喊周理的名字一遍遍地说我爱你。

他觉得那时候跟他交合的,并非只是周理,更是他的神明。

刚认识那会儿他总跟周理在学校附近吃饭,偶尔也带着周理在学校里转悠,他不甚自在地解释说可能这学校跟周理的大学比起来小太多了,垃圾学校就是这样,周理表现得却毫不在意,带着种常人没有的松弛和洒脱,“差不多,我们那儿一半都跟景区似的,算起来也没多少地方能用。”

齐迹看着周理直笑,学校里的人偶尔经过都会偷偷瞥一眼,他毕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周理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围巾上方只露出一双大眼睛,“你还挺显眼的,这一个个都跟狗仔似的。”

他喜欢这样的周理,像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她,她对外界的任何事务都是一样的态度,不论是他这样拿不出手的专科还是全国闻名的顶尖大学、是优越的皮囊抑或是不入眼的容貌,仿佛这些对于周理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身上没有沾染任何一丝人性该有的味道。

他们经过了操场,齐迹自从被球队冷藏后就一直刻意地避开这块地方,宁愿绕远路也会选择眼不见心不烦,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烦躁并不是针对任何人或事,他只是烦躁那个没用的自己。

周理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转过头看了眼不远处隔着铁丝网的篮球场,“要去打一会儿吗?”

齐迹愣了下,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

后来吃饭的时候周理问起他,其实之前他已经跟周理讲述过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他一直难以启齿的话在周理面前竟然如此轻松地和盘托出,周理拿着勺子搅弄着碗里滚烫的鱼片粥,“你后来一直没打球?”

齐迹点头,周理紧接着又追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打了?伤了?”

他犹豫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周理的问题,“就……那次崴脚了以后好像没恢复好,的确是有点病根,但是也还好。”

“那干嘛不打了?”

因为觉得打了也不会有什么用了,他想这么回答周理。

他抬起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周理,她前几天剪了头发,这会儿低头正好有一簇头发挡在额前,她穿了件浅灰色的粗线毛衣,宽宽大大的把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齐迹盯着坐在对面的周理看,有瞬间他突然意识到周理这样的人,有着一种他无法想象的勇气,他羞愧又自卑。

“因为……不敢打了。”他笑了下,周理抬起头看他,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神里带着一种不解却又有一些懒散,“不打就会一直不敢打。”

周理喝了口粥,“然后你过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以后,再想起来还会带着一些惆怅地说,那时候可惜了,其实一点都不可惜,因为你自己选择了不打,有什么可惜的。”

齐迹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他被周理戳穿了,“我的确……”

周理一只手撑着脑袋,另只手拿着勺子又开始搅弄碗里的粥,“有伤就去看伤,需要训练就去训练,事情停在这个地方,你不能指望着他某天自己会动起来,如果你想继续打球的话,那就得自己动。”

“当然了,”她撇了下嘴,“如果你不想打球,这些话当我没说。”

酒店的餐桌就摆放在窗边,天黑了以后室内那盏吊灯成了唯一的光源,齐迹看着周理的脸一般隐没在昏暗中,他想起了多年前周理坐在他对面的样子,正如如今一样,这么多年这女人似乎丁点都没有变化。

周理挖了一勺米饭,“齐迹,我是在很认真地跟你说,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不用一直挂在我身上。”

齐迹只笑,“你觉不觉得这句话对于自己的丈夫来说,有点难听?”

他其实是介意的,只是理解周理,理解她对于亲密关系的极度悲观,所以什么都无所谓,所以即使在两个人已经结婚的情况下还会说出“你有自己的路”这种看似合理实则绝情的话。

周理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咀嚼着嘴里那口米饭,过了会儿才开口,“真话,有时候是会比较难听的。”

她想起了之前跟齐迹在一起的日子,后来分手以后周理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一种刻意地自闭状态中,她拒绝跟人做任何情绪上的交流,把整个人都封起来像一座茫茫大海之中的灯塔,她开始疯狂地读书,新买来的书在她的床边很快摞成了近一人高。

那时候她想着,果然人还是会有一些与生俱来的人性恶臭之处,比如她,嘴上说着拒绝为任何人的人生买单,却一次次地插足齐迹的生活。

他原本应该是一个可以平凡安稳过完一辈子的人,齐迹那样的性格,适合作为芸芸众生的一员按部就班地生活,他原本不必跟周理搅合在一起。

“我不想成为你人生的一部分,”周理把勺子放下,拿起筷子戳了一块芋头,“对我来说压力太大了。”

她在重逢后的日子总是时不时地想起多年前的齐迹,自卑的、敏感的、坚强的、乐观的,她不止一次于心不忍,她说要不就这样吧我们不用再这么耗下去了,齐迹只是冲着她笑,说周理我可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这点事情算什么。

她那时候被齐迹骗了,她以为正如同她最初设想的那样,齐迹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力,能够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高压,因为他总是笑着,他总是能够迅速地察觉到她任何情绪的变化然后哄好她,她以为这是天分,后来周理才意识到,这只是因为齐迹的小心翼翼。

为此她后来一直背负着巨大的负罪感,这种感觉像是一座山,仅仅是回想就已经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分手的时候周理哭得很厉害,几乎用完了齐迹的半包抽纸,但男人却莫名的冷静,他听周理说完了一大堆话,一边伸手给周理擦眼泪一边哄她不哭了,他们都过高地预估了对方,彻底地忽略了两个人不过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拿着纸巾给周理擦眼泪,声音有些沙哑,“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就最后一次机会。”

周理的状态很奇怪,她不停地流眼泪,说话的语气却始终都很平静,她拿了张纸擤鼻涕,“不行。”

她的压力太大了,哪怕再多一天就会堕入崩溃的深渊。

齐迹笑了下,嘴角还没翘起鼻子一酸就红了眼眶,说话的时候有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周理,我的脚踝快痊愈了。你不想看看吗?”

这是周理送他的二百天纪念日礼物,一个运动康复科的门诊号,周理说她抢了好久才抢到,差点就要去找黄牛买了,齐迹那时候只是沉默着,过了好久才处理好情绪,“你陪我去吗?”

“当然了,”周理翻了白眼,“我抢的号诶,而且我还没去过这种大医院我见见市面去。”

全国顶尖的运动康复科,齐迹后来跟于成说起来的时候对方有瞬间的愣神,两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于成跟他说齐迹,换作是我,我连命都能给她。

当外人都在关心你书读得如何,钱赚了多少,什么时候买房买车子,亲人在关心你饿不饿,是否穿得暖,但周理,她那样轻飘飘地进入你的世界,转了一圈后她并不对你发表任何评价,她问你,齐迹,你想要什么?

周理跟他说,走啊,打球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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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同事

后来郑伊雨也问过周理,那时候周理已经二十六岁了,跟齐迹分开以后周理也谈过几个,大多都比她年龄小一些,郑伊雨说怎么现在的男生一个个都上赶着谈姐弟恋。

周理只是笑,她工作开始步入正轨以后回家的频率也随之变低,郑伊雨问起她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隔了半年多没见面了,“很正常啊,姐弟恋,男女的价值完全颠倒过来,男的尝到了只需要提供美貌和情绪价值的甜头,这种在他们看起来无比轻松的买卖谁不喜欢。”

郑伊雨翻了个白眼,按照她自己的话说,她有点慕强,所以她喜欢周理。在郑伊雨心里,周理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神祇的人,她明明应该凭借着自己的能力高高在上,但她偏偏并不在意那些,她对世界上的每样东西都保持着足够的尊重和敬畏,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郑伊雨都觉得周理跟谁谈恋爱并不重要,她的每段恋爱都能够成为偶像剧的题材。

因为周理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该如何经营一段感情,更重要的是,她能放大每个人身上的闪光点。

她问周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在谈姐弟恋,周理只是笑,“你说的好像我吃亏了似的。”

不是吗?郑伊雨不解,周理撇了下嘴,“或许吧,但我不在乎,我只需要获得我想要的东西就可以,至于代价,只要在我的接受范围内就无所谓多一点少一点。”

“所以你会结婚吗?”

周理笑着看了她一眼,“不会。”

所以后来周理告诉郑伊雨她要结婚的时候对方像一头炸了毛的狮子似的,她以为周理只是脑子一热,即使后来冷静下来用“周理做事都有她的道理”来说服自己,可归根结底她还是觉得周理结婚是一件出乎意料到几近荒谬的事情。

已婚妇女周理在跟自己的合法丈夫吃完饭以后自然地缩到了沙发上,刚才那顿饭吃得并不甚轻松,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最终以齐迹自言自语般的一句话结束,“我肯定今年能拿冠军。”

齐迹收拾完了餐桌,把垃圾全都打包好丢到了楼梯间的垃圾桶里,回来摸了两个苹果洗好给周理递到了嘴边,周理软乎乎的跟她撒娇,“吃不下了。”

她边说话边拍了拍自己浑圆的肚子,齐迹看得直笑,周理仰着头看他,“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胖了?”

齐迹把人抱起来,转个身自己坐在了沙发上,周理躺在她怀里拧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感觉我工作以后一个不注意就会长胖。”

“不胖。”齐迹伸手揉了下她的脸,周理那张娃娃脸的确是让她身上的肉都变得合适了许多,她嘁了声,回过头瞥到齐迹另一只手,“你怎么一个手能拿两个苹果啊你?”

男人笑着把手空着的举起来,没说话只是慢悠悠地覆在周理手上,他手指弯曲就能够完全包住了周理半握成拳的一只手,周理咂巴了一下嘴把他的手甩开,“怪不得我妈说长太高的变态。”

齐迹被这句话逗笑了,“妈还这么说我坏话啊?”

周理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那你可当,我妈说个子太高的人心脏不好。”

“那我会死在你之前诶。”齐迹凑近了亲她的耳朵,周理痒得直躲,但男人的力气和体型摆在那里,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根本躲不过去,齐迹一只手抓着她的腰,“你看,我一只手就能握住你的腰。”

周理躲不过去只好认命,两只手搭上男人脖子,下一秒男人的吻就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她的脖子上,胯间鼓起的那块硌得她有些不舒服,周理自暴自弃瘫在了男人怀里,她似乎预料到了接下来的这场性爱并不会太轻松,他们算起来快一个多月没有好好做爱,这会儿光是齐迹隔着睡衣亲吻和抚摸就已经让她有些腿软。

她没穿内衣,齐迹两下解开了睡衣纽扣她便整个人都赤裸着暴露在了空气中,胸前的两颗红色的肉粒挺立着,齐迹低头舔舐,舔一下便抬头看她一下,他的大掌轻松地抓住了一边乳房,揉捏又挑逗,他整张脸埋在她的两个乳肉之中,“宝贝,你身上有股奶香味。”

周理情动,双腿不自觉地搭上了男人的腰,齐迹笑了下,直起身子抓着她的脚举起,他笑着亲了下周理的脚心,眼睛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周理的反应,周理难为情,缩回了一边脚抵住男人胸膛,“别……”

齐迹似乎从刚开始的时候就对她的脚莫名地迷恋,几年前两个人在床上时齐迹还一寸寸地舔过她的脚,虔诚又淫靡,那次两个人都喝了酒,齐迹从她的脚尖开始,一寸寸的亲,一直亲到她湿漉漉的小穴。

她感觉到齐迹含住了她的脚趾,“别……别……齐迹。”

情动的女人连拒绝都说得黏糊糊的,听起来倒更像是撒娇一般,齐迹笑着俯身亲她,“不舒服吗?”

“脏……”虽然俩人都洗了澡,但周理仍是觉得难为情,齐迹手摸到了她微微张开的两腿之间,“不脏,宝贝乖,把腿张开。”

周理听话地张开腿,男人的手指自下而上,划过小穴慢悠悠地寻找她上面突出的肉粒。

“嗯啊……”周理哼哼唧唧的,齐迹看着她只笑,好像不管两个人已经做过很多次,周理都像个未经人事的处女一样,羞涩又娇气。

他下午刚刚结束一场高强度的比赛,齐迹即使再怎么躁动,一次过后也有点体力见底的苗头,周理趴在他身上,两个人的体型差距让她可以稳稳当当地把男人当作人肉靠垫,齐迹抬手抱住她,周理不舒服地躲了一下,“汗。”

快结束的时候齐迹连哄带骗地让周理试了试女上位,其实他们之前也用过,那时候也是他教了好几次周理才学会怎么跨坐在他身上扭动腰肢,结果这过了几年以后又忘得干干净净。

齐迹转头亲了下周理,“你得锻炼锻炼了。”

周理没说话,泄愤似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齐迹笑着没动,他皮糙肉厚的也不怕周理多咬几下,胯下射精过后软下来的阴茎从小穴内滑落,周理闷哼了一声,齐迹伸手扯掉了安全套,把橡胶套举起来观察,“我射了好多。”

怀里的人没理他,齐迹捏着周理的后颈,“你看。”

周理没转头,“不看,拿走。”

齐迹笑着把黏糊糊的安全套丢到了床边的地板上,“要不要去洗澡?”

其实他这话是故意问的,他知道周理这会儿肯定拒绝,因为每次做爱结束周理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缓,明明是他在动,倒是周理每次都累得几乎脱离,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

周理没理他,齐迹笑着把人抱住翻了个身侧躺着,周理胳膊腿都有些发酸,这会儿一动作就哼哼唧唧地抗议,齐迹手在她后脑勺轻轻地抚着,“真娇气。”

其实他喜欢周理这样,软乎乎的,这是在其他人面前从来不会展现的一面,周理好像平日里总是不柔软的,但也并不尖锐,她的性格相比于那种笔直的树干或者尖锐的钢铁,更像是一块圆润但坚硬的鹅卵石,看似云淡风轻,但有着自己明明白白的底线。

没有人说周理是个臭脾气的人,但也从来没有人说她好惹。

怀里的人表情逐渐放松了下来, 像是直接在他怀里睡了过去,齐迹低头亲了下周理的额头,另只手仍旧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他又回想起了之前的周理,想起了他毕业后工作的第一家公司。

他那时候刚去运动康复科看完第一次医生,医生给他开了一大堆检查单,他拿着病历本出来周理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玩消灭星星,那天周理陪他做完了检查已经是下午四点,齐迹专门请了假来医院,刚出医院就收着同事短信让他回去一趟。

那是周理第一次见到郑博文,一米八的个头,戴着副黑框眼镜,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周理就走上前去问了句,周理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只是在等人。

“你是齐迹对象吧?”

周理愣了下,他不知道男人是怎么看出来的,但回过神来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对,我在等他下班。”

“你好你好,我听齐迹老提起你。”郑博文热情地冲她伸手,周理微微皱眉,她不怎么理解为什么在这种场合需要两个人握手来打招呼,但懒得计较还是握了下男人伸来的手。

郑博文热情地请她到公司前台的位子上坐一会儿,说齐迹的事情很简单马上就能弄完,周理笑了下,“没事我不急,肯定是只有他才能干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休假的时候把他喊回来。”

她语气平静,倒是郑博文尴尬地笑了下,“那你在这儿等会,有事情就喊我就好。”

晚上她跟齐迹吃饭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奇怪的男人,随口说了下午的事情,齐迹只笑,“他那人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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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狗

周理再见到郑博文是两个月以后,她结束了实习去齐迹那儿修整,已经快要入夏,到了下午温度和阳光都格外的舒适,周理在便利店买了杯豆浆,坐在临街的窗边悠闲地等着齐迹下班。

等着齐迹的时候他旁边还站着郑博文,男人头发剪断了些,冲她有些过分热情地打招呼,齐迹笑着把她的双肩包拎到手上,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问她,“博文和我另外一个朋友想我们晚上一起吃饭,你想去吗?不想去的话我就随便找个理由推了。”

周理没回答他,反倒是眼睛看着郑博文,“晚上要一起吃饭?”

那时候她才知道,郑博文跟齐迹是同一个市的老乡,高中时候就认识,一起吃饭的另一个是他们高中时总一起打球的男生,去年高考考到了另一个区,这会儿刚开学没什么课就四处溜达。

四个人找个家炒菜的馆子,周理吃东西不太讲究,本来郑博文还想着照顾她去找个日料韩餐之类的,但周理只说无所谓她觉得炒菜也不错。

她不常跟外人喝酒,尤其是这种她并不是非常想参加的饭局,于是叁个男人喝酒的时候她只是在一边安静地扒拉着碗里齐迹夹过来的菜。

几瓶下肚叁个男人开始聊了起来,郑博文一支手拿着装了半杯啤酒的塑料杯晃晃悠悠,“齐迹,你小子运气是真的好,找这么个女朋友。”

周理只笑,齐迹转头看了她一眼,周理把自己的手塞进了他掌心,齐迹笑着拇指抚了抚,另一个男生也跟着附和,“是啊,人家可是T大毕业,高材生。我这辈子都只见过这一个T大的学生。咱看看咱自己,”他说着话伸手戳了下齐迹的肩膀,“一个专科,还能找到一个T大的对象。”

周理没说话,塞在齐迹掌心的手捏了下男人的手指,齐迹仍是笑着,“那可不,我运气是挺好。”

“你这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你这是走大运了。”郑博文估计是有点喝多了,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地大了很多,“你说人家姑娘能看上你什么了?你瞅瞅,刚毕业一个月两千块,没车没房的,你好歹得跟哥一样多赚点啊。”

坐在另一边的男生也跟着附和,“或者你看我,我起码年轻,年轻我这还身体好。我真佩服你啊哥,我要是碰到这样的,我都不敢看人家一眼。咱不配啊。”

齐迹脸上一直挂着笑,眼神微敛偶尔点点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对面两个人一句接一句的话他已经听不甚清楚了,只是与周理相握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反正就是那些吧,他想。

“你们在说什么?”

他突然听到了周理的声音,他抬起头,下意识地竟然是去看对面两个人的表情,郑博文两人都有些愣住,几秒钟前那股子醉醺醺的酒气仿若瞬间就消失无踪,齐迹回过头看向身旁,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周理。

冷冽的,坚定的,他一时间甚至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那时的周理,像是任何人放在她眼前都不过是蝼蚁。

“你们在说什么?”她又重复了遍,语气仍旧平静,像是真的在讨教一个不懂的问题。

“啊?”郑博文笑了起来,企图用一个音节来结束有些尴尬的局面,他挥挥手,“没什么没什么,都是些闲话。”

周理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目光转向另一位,“我没听懂,你们再说明白点嘛。”

对面两个人许是没想到这局面,她明明笑着,说她听不懂,可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听懂了,郑博文磕磕巴巴的连准备糊弄过去的话都说不出口,周理胳膊肘杵在桌上歪着头盯着对面两个人不说话,她脸上甚至还带着点笑意。

那顿饭是周理买的单,她冲着郑博文和另一个她没记住名字的男人笑着挥手说再见,然后拉着齐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回去路上她问齐迹,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反驳,齐迹只是给她批上自己外面穿着的那件衬衣,笑了声,“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理回过身站定,齐迹跟她之间只相距了十多公分,她需要有些费劲地仰起头,“齐迹,这个世界上有些贱人,是没有忍受的必要的。”

齐迹顺了几下她披散的头发,“没事没事,别生气。”

其实那时候他没告诉周理,他之所以不反驳,是因为他也是那样想的,高高在上的周理、浑身泛着金光的周理,甚至他知道真实的周理远远不止是外人眼里那些漂亮标签堆砌起来的样子,周理比外人想象的要跟好一些,这样的女生,确实是他不配的。

那天晚上两个人回家后没有做爱,只是洗完澡以后相拥着躺在床上谈心,齐迹抱着小小的一个周理时不时就要低头亲一下,他用那种随口一问的语气故作轻松地在数个话题中穿插了一句,“你为什么喜欢我,周理?”

怀里的人几乎没有思考,小孩子撒娇似的咬了下他垫在她脖子下的胳膊,“我为什么讨厌郑博文,就为什么喜欢你。”

齐迹决赛第二场的时候周理也出现在了现场,比赛间隙队友一把扯着齐迹的球衣给他差点晃倒,他顺着队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周理就坐在观众席的前排,腿边还放着个黑色的行李箱,齐迹猜那应该是开庭的材料。

私会的风波已经过去,这会儿场边的记者也变得只有平时负责体育新闻的几个,他们输掉了第二场,原本想要两场结束比赛的愿望也落了空,送周理回去的时候齐迹在机场抱着她不撒手,周理抬手看了眼时间,“我要迟了。”

她站在安检口跟齐迹挥手,“赢球啊。”

齐迹说因为双方各赢了一场,叁局两胜的比赛下一场就是生死场,周理手上的几个案子堆在一起,忙起来一整天都没几分钟歇着,连吃饭都是抽空随便对付几口,更不用提跟齐迹聊天了。

陈奕航还是时不时像鬼一样出现在她面前,有时候是电梯间,有时候是写字楼的一楼大厅,有时候是楼下的吸烟区,周理习惯了他神出鬼没,对付几句就赶紧走人。

被陈奕航抓住的时候是她刚开完庭的那天,法官因为生病庭审的时间改了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开上庭偏偏对方律师又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几个小时下来周理多了一大堆工作要做,她留在办公室整理好了材料和接下来的诉讼思路才从位子上起身,办公室已经只剩她最后一个了。

她拿着杯子去茶水间,经过正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靠墙站着的陈奕航,对方似乎也是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她,站起身走了过来,“周老师。”

周理脸色如常,“十点多了,你这是?”

陈奕航笑了下,“周五了,等你下班。”

“没必要。”周理没有多余的话,转过身就准备走人。

男人一把抓住了她胳膊,语气变得有些恳求的意味,“就今天一次。”

周理转过头,男人的手还继续抓着她的胳膊,像是害怕她下一秒就挣脱似的,“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陈奕航笑了声,随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算是吧,只是我现在比较需要一个人来听我说几句。”

“那还不简单?”周理撇了下嘴,她觉得陈奕航这会儿随便去酒吧里坐一会儿就能找到一个女人听他说上叁个小时,说不定两人还能一直说到酒店去。

其实她也并不是一个多么硬心肠的人,相反,她对弱者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似于母性的友善,只不过陈奕航显然并不属于此列,他是个十分精致的男人,精致到有些精明,以至于周理在大多数时候懒得去分辨他的行为究竟是处于真正的脆弱还是只为了营造一些女人喜欢的人设。

陈奕航抿了下嘴,看向她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些周理似曾相识的意味,几年前两个人吃饭时陈奕航谈起自己父亲时也是这样,“周理,不是每个人都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如果陈奕航是她讨厌的人,周理会直接回复说那与我有什么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周理突然想起了郑博文,那就是她万分讨厌的人,可偏偏陈奕航不是。

她并不厌恶陈奕航,她只是对他没有什么耐心,她懒得去欣赏他精心准备的那些戏码。

“你跟你爸又怎么了?”两个人坐在楼下的花坛边,她下电梯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手机,但想着也不会陪陈奕航聊多久,索性也就懒得上去拿。

陈奕航跟他说起几年前的事,周理只简单地回复她知道,陈奕航笑着歪头看她,“周理,你现在像一个智能机器人,你只是想赶紧解决我的问题,你并不关心我的情绪。”

周理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这就是我最大的用处。”

男人弯下腰侧着头仰视她,身上的白衬上因为他的动作折出了一堆褶皱,他原本被发胶定型的头发耷拉下来了几缕,这是个示弱意味很强的姿态,周理面色冷静地与他对视,陈奕航笑了下,“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每一个男人,到了你面前好像都会变成狗。”

“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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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见面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刚过十一点,齐迹半个小时前打了个未接,周理一只手收拾东西一边给齐迹回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时候她刚把电脑塞进包里,“怎么啦?”

对方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的,停顿了两秒钟,“你还没下班啊?”

“准备走了。”周理背起包走到另一头关了灯,电话那头的人笑了声,“我在楼下接你。”

她愣了下,反应过来看了眼时间,下午她开庭的那会儿齐迹应该打了最后一场,她忙起来晕头转向的,完全没有意识到。

但这会儿,下午还在打比赛的人,不应该出现在她公司楼下吧?

周理走进电梯,缓缓下落的时间里她不知怎么的想起来了刚才陈奕航送她上来的最后一句话,男人站在电梯外,白色的衬衫有些皱巴,领口纽扣开了两颗,莫名有些疲倦感,他喊了声周理,“我是不是晚了?”

电梯叮的一声,周理抬头就看见了几步远之外的齐迹,卫衣和十分宽松的运动裤,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她咧着嘴冲到男人面前,二话没说就蹦到了齐迹身上,男人笑着,单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饿不饿?”

周理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你怎么回来了?”

齐迹空出来的手接过了她的背包,周理见着男人转身忙挣扎着要下来,齐迹直笑,微微屈膝把她放了下来,“吃什么?”

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她瞥见了还坐在花坛边的陈奕航,一只手夹着烟脑袋埋在两腿之间,周理感觉着手被人捏了下回头,齐迹把手机上的餐厅页面给她看,“吃这个吧。”

两个人在店里坐下周理想起来问一嘴,刚想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掏出手机偷摸地打开了浏览器,齐迹正在跟服务员说话,大概就是叮咛一些周理忌口的东西。

她在手机键盘上快速地敲出了齐迹的名字,蹦出来的词条里挂在第一位的是周理怎么也没想到的组合,

【齐迹 受伤】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正在拿餐具的男人,齐迹回过头冲她笑了下,拿着料碟和餐具走了回来,“怎么了?”

周理没说话,她这会儿才发现齐迹走起路来好似有些不太正常,她抬起头齐迹正看着她笑,“不严重。”

不知道怎么的,周理鼻子一酸就开始掉眼泪,齐迹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坐到了她旁边,“怎么哭了,哭什么呀?”

齐迹把桌上的纸巾盒拿过来放到了手边,纸巾被他攥成了一团放在周理眼下小心地擦着,“哭什么呀,不严重,不疼。”

其实周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到齐迹受伤、想到自己忙了一天根本没有心思关注他、意识到自己走这一路也丝毫没有差距,她觉得自己做了件错事。

“不哭了。”齐迹笑着给她擦眼泪,语气软乎乎的,“你瞅瞅都哭皱巴了。”

周理吸了吸鼻子,自己抽了张纸擦了眼泪,恢复了情绪但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鼻音,“你才皱巴。”

齐迹直笑,刚想说什么就被邻桌的男生打断了,男生抻着脖子打量他,“你好……是齐迹吗?”

怎么这会儿了还能碰见认识齐迹的人,周理一边擤鼻涕一边想。男生似乎算是齐迹的球迷,抓着他的手一个劲儿说个不停,周理断断续续地听着男生说什么加油、不是你的问题、压力不要太大,最后跟了一嘴有时间一起打球啊。

齐迹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上了盘凉菜,他在周理旁边坐下,伸手给她拨拉了下被搞乱的头发,“你看你哭的,刚人家还问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

周理翻了个白眼,齐迹把桌上的纸团都丢进边上的垃圾桶,“不跟你说就是怕你哭。”

“我可没那么脆弱。”周理拿起筷子叨了一块拌黄瓜,齐迹笑了下,“不是脆弱,怕你又想七想八的,想是你的错。”

他话说的很轻,周理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没有。”

“没有就好。”齐迹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打球有伤病是难免的,那你走路还会有磕磕碰碰的,没事。”

周理哦了声,她不想继续再听齐迹继续这个话题,男人也没再开口,起身坐到了她对面的位子,过了会儿周理才抬头,男人的视线好像一直在她身上,她抬起头的一瞬就能对视上。

她跟郑伊雨说,齐迹太了解她了,她不知道是时间的关系还是别的,只是这男人有时候的确会有一些让她想起来会脊背发凉的共情能力。

郑伊雨跟她从高中开始算起,认识了十多年,大学的那会儿也的确是天天都会聊一些有的没的,大多数时候是郑伊雨说她听着,后来两个人有各自的发展也时不时地聊上几句。女生之间通常是更了解的,毕竟是同一性别经历过相似事情的几率也更高一些,但诡异的就是,齐迹竟然比郑伊雨还要了解她。

周理没跟郑伊雨说过,当她想哭的时候,会找的人就是齐迹。

她也没跟郑伊雨说过,她跟齐迹分手以后,其实还通过一次电话。

那时两个人分手半年多,周理在医院里刚跟爸妈吵过一架,奶奶住院情况不太好,周理想给老人升到加护病房去雇人照顾,爸妈却囿于面子上的亲戚关系一直推脱,说是加护病房的费用估计其他的几个姊妹并不愿意付,周理懒得考虑这些拐弯抹角的人际关系,她说自己掏腰包也可以。

倒也不算是吵架,大概就是周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付钱还需要别人的同意才能让老人享受更好的医疗照护,周微性格有些色厉内荏,周理倒是实打实地谁的账都不买,她说了几觉,最后丢下一句“那你随便吧”就一个人走了。

她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深呼吸了好几次却还是想哭,手机显示已经过了十一点,她点开通讯录齐迹的名字,犹豫了下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齐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喂?”

不知道为什么,周理在听到男人声音的瞬间,情绪好似决堤一般,她丝毫顾不上周围人的眼光,反正哪怕在医院门口哭到晕厥别人也会以为正常,毕竟是医院,生老病死的地方。

齐迹沉默了几秒钟,“别哭,妮妮,别哭,出什么事了?”

周理在电话接通之前根本没有预想到这样的场面,她哭得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了情绪,“没事。”

她听着齐迹好像是笑了一声,“最近过得还好吗?”

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聊了些有的没的,快结束的时候齐迹问她,“周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

他不明白,他在分手后每天过得满满当当,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做什么才能回到周理身边,他迫切地想要找周理要个答案,即使周理说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齐迹觉得他都会拼命努力地去试一试。

周理吸了下鼻子,“我不能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而且齐迹,你不能总靠着我的想法去过,你的人生不能绕着我转啊。”

“为什么不能?”

她没有想到齐迹的这句反问,话梗在喉咙了咳嗽了一下,“就……”

“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围着你过一辈子,周理。”

周理把刚上的粉丝煲往齐迹那边推了点,她看了眼自己对面的男人,他好像瘦了些,不论是比起几年前还是比起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齐迹,你的人生目标还是围着我过一辈子吗?”

男人像是根本未加考虑,点头嗯了声,然后咧着嘴冲她笑,像是又自豪又在等着她的一句夸奖,周理笑了下,低下头盯着盘子里的虾,“那可不要再受伤了。”

“那谁知道的事呢。”齐迹仍旧是傻呵呵的乐,一只手撑着脑袋,“我们去海边吧。”

周理嚼着米饭撇了下嘴示意他那个受伤的脚踝,齐迹嘿嘿笑着,“不要紧,没几天就能恢复了。”

陈奕航在花坛边抽了三根烟,入夏以后路灯边开始围起了一堆小小的飞虫,他起身活动了下双腿,一股子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从脚踝往上蔓延,他又想起了刚才送周理进电梯的时候,周理冲他笑了下,“说的跟真的似的。”

她这么回答他,有瞬间陈奕航甚至真的开始反思起自己是不是措辞轻浮,为什么周理不信呢。

他想着事情,慢悠悠地往公司楼外走,抬起头就看见了几步外的人影,陈奕航对他有印象,那时候来接周理下班的男人,周理歪歪扭扭地靠在他身上看着手机,陈奕航没有见过那样的周理。

他冲着男人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男人倒是出乎意料直接走到了他面前,“齐迹。”

陈奕航低着头盯着男人冲他伸出的手愣了两秒钟,他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了往日那种事事胜券在握云淡风轻的姿态,他有些拘谨地回握住男人的手,笑起来面部肌肉紧张得有些怪异,“陈奕航。”

男人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轻轻握住他的手便放开,陈奕航习惯性地还想接着说些什么,但他跟齐迹,一个自己觊觎人家的老婆的男人,能说些什么呢。

男人的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他接通电话笑着冲陈奕航指了下路边,陈奕航听着他问电话那头的人,“还没下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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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一个好床伴

陈奕航回办公室碰上了隔壁组的实习秘书,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女生手忙脚乱地摘下耳机,“陈……陈律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笑了下,“没事,怎么还没走?”

女生咧了下嘴,“忘东西了,我回家才发现忘在办公室了。”

陈奕航没再说话,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打开了电脑,女生拎起包从电脑后面探出个脑袋瓜,“陈律,你还不走吗?”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一条新消息,陈奕航抬头冲女生笑了下,“还有点事情,你回家路上小心啊,周末愉快。”

他其实没什么事情做,只是这会儿心里空落落的连带着脑子也不怎么转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几根烟抽的,陈奕航笑了下,解锁手机点开消息。

【陈大律师,有空吃饭吗?】

陈奕航嘴角动了下,张楚,他的某人前女友,他来北京多半年了不知道她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整个北京律师圈子也就那么大,倒也不算稀奇。

【过会儿国贸见。】

其实周理还是有不了解他的地方的,比如说,周理就不知道其实陈奕航也有懒得应付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根本不顾及什么需要提前几天预约的礼仪,他这会儿就像在路上四处找寻垃圾桶,遇到一个根本懒得去维持什么面子上的东西,顺手把东西丢进去就万事大吉了。

他看见张楚的时候对方也是刚从出租车里下来,穿着件无袖的丝质衬衫,下身配着一步裙和五公分的高跟鞋。

“好久不见啊,陈大律师。”张楚这么跟他打招呼,陈奕航笑了下,没开口接话,他这会儿着实懒得再花精力在拐弯抹角的言语上,张楚倒也是不介意,“去那边那家吧,我上个月跟我同事去过,还不错。”

其实陈奕航跟张楚谈恋爱的时间也不算短,他大学的时候张楚是他同社团的学妹,那会儿陈奕航在外语学院里算得上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南方的大学,文科专业,怎么的都让他这种身材家境都不错的男生得出一点名堂。

张楚自两个人见面以后就开始追他,手段用尽闹得人尽皆知,陈奕航要说讨厌吧也谈不上,要说喜欢其实也还好,最后两个人出去跟一帮朋友喝酒,喝到凌晨最后就睡到了一起。

第二天醒来陈奕航脑袋疼得厉害,张楚枕在他胳膊上还没醒,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等着,等到张楚醒了以后两个人像没事发生一样似的收拾,离开酒店以后还一起吃了顿午饭。

张楚有些相较于同龄人更成熟些的外形,头发染成浅棕色烫大波浪,吃饭的时候会用皮筋随便一绾露出修长的脖颈,她跟陈奕航说,“学长你这么的就算是跟我在一起了吧?”

陈奕航没回答,但以后每次张楚给他打电话喊他出去他都赴约,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然后上床做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谈了三年直到陈奕航出国。他出国后两个人也没断,依旧跨着八小时的时差艰难地维系着感情,其实也不算,毕竟那时候的张楚出轨了别的关系,跟他的恋爱或许全都当作消遣。

在他出国第二年的时候张楚跟他提了分手,陈奕航没多问也就直接同意了,后来他跟周理说起,周理只是笑着说,“那是挺恶心的。”

陈奕航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周理这句话,他不自觉地弯起嘴角笑了下,女人穿着他的衬衣,两条修长的腿搭在椅子扶手上,听见他出来起身走过来搂着他的脖子贴了上来,“想我吗?”

两个人的都经验丰富,所以两个人都酣畅淋漓,陈奕航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当然对方也恰巧喜欢这样。

做完以后他靠在床头点了根烟,女人趴在他怀里一只手慢悠悠地把玩着他脑后的头发,“没想到我们还真的都变成律师了。”

陈奕航笑了下,他低头看着张楚,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了种或许并非他过于执着于周理,只是周理太过特别,他看多了自己、同事、张楚以及其他各种大同小异的人,于是觉得周理像一块散发异彩的晶石,所以才如此执着。

“我爸今儿下午给我打电话。”他把燃尽的烟头丢到烟灰缸里,伸手又摸了一根出来点燃,“谈得不愉快。”

张楚知道点他家里的事情,毕竟两个人谈了那么多年,他偶尔还是会提起自己那个掌控欲过强的父亲,谈起他对自己母亲的背叛,以及偶尔谈起自己被打压着成长的过程里几件趣闻。

“那就别谈了呗。”张楚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说话的语气不知道是漫不经心还是认真,陈奕航笑了声,他抬手捏住了张楚后颈让她抬头,“你说我们那么些年谈恋爱,都谈了些什么?”

张楚凑上去亲他的嘴唇,手向下摸到了他胯间,陈奕航愣了下,随后扯着嘴角无声地笑了下,不知道是在笑张楚还是笑自己,他伸手掐着张楚脖子把人按在了身下,“刚才没喂饱你?”

他其实有段时间没有做过了,自从来北京后的这半年多他似乎一直都沉溺在跟周理的拉扯里,他陷入了一种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循环,找周理、看到周理、跟周理说话,这些事情会让他心里的焦虑稍微平复一些,但过不了多久便又会卷土重来。

张楚是个很优秀的床伴,陈奕航偶尔觉得某种程度上他们那几年也有部分要归因于床上的和谐,女人两条细腿搭在他肩上,湿润火热的小穴紧紧包裹着他敏感的阴茎,她不管不顾地大声呻吟着,夹杂着不堪入耳但在床上格外刺激的淫荡语句,陈奕航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他用力地撞击着女人的小穴,加快速度加重力道,他把女人的腿掰开按向两边快速地冲刺,最后射出用大股的精液。

他享受到了刺激的高潮,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空虚。

有瞬间他疑惑于是否所有的性爱都是这样,濒临极限的高潮以后势必有感官的回落带来的空虚,于是他不断地追求更加极限的刺激,他开始用道具、接触sm、给不同的女人买漂亮的情趣内衣、甚至参加过一次淫乱为题的聚会,但他发现这些都是短暂的。

跟周理那次上床其实算是阴差阳错,他用自己的脑回路去理解周理的行为,后来他问周理那时候为什么不叫停,周理笑着说她叫了,但是他没信。

其实他也没想到,他跟一个女生喝酒聊天到凌晨,带她穿过两条街去吃开了十多年的小馄饨,两个人坐在海边又聊了很久,他送女生到酒店,他应该和她做爱的。

陈奕航那时候笑着跟周理说,“你要跟我说盖着被子聊天吗?”

周理冲他点头,他只当作了玩笑话,他其实自己也觉得奇怪,关灯以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周理跟她聊起了刚才街上碰到的那个小孩,他凑过去侧躺着努力地在黑暗中看到了周理亮晶晶的眼睛,周理碰了下他的胳膊问他还好吗,他摸起来很凉。

他没说话,压着周理吻了上去,他跟周理说,周老师,跟我接吻吧。

他只想跟她接吻,陈奕航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全身的动作都顿了下,周理安安静静的,她好似记得周理抬手抵住了他的胸口,周理跟他说,不要。

后来陈奕航回到美国,跟几个人上过床后他在某着夜晚突然意识过来,在那天晚上,不想要做爱的人不止是周理一个,他已经习惯了吃饭喝酒散步就等于接下来就是上床做爱的逻辑,其实那时候他也只是想抱抱她的。

他离开美国那年在做爱结束以后随口跟那女生聊起过,女生是个白人,法国籍,做爱以后赤裸裸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边喝水,她说英语的时候带着很重的法语强调,“遇到这样的人,我会觉得是真爱降临。”

陈奕航笑着打趣,“我呢?”

“一个好床伴,我也很喜欢你。”女生冲他挑了下眉,拿起桌上的另一个杯子递给他,“但不是那种,你知道的,不是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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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浴室

陈奕航接到电话的时候刚结束了一个叁小时的跨国视频会议,两个印度同事听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下摁了接听。

“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很平静,“你好陈律师,我是齐迹。”

直到他坐在咖啡厅柔软的沙发上陈奕航还觉得这事情简直太荒谬了,他居然有天来赴正室找上门的约。

齐迹穿了件黑色的T恤,头发软趴趴地耷拉着,见着他礼貌地起身,“你好。”

陈奕航握手,“齐先生,久闻大名了。”

他半开玩笑地问道,“等会儿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办公室的助理是你的超级粉丝。”

他并没有从周理那里听来任何关于齐迹的事情,陈奕航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突然有了些恼怒的情绪,女人并没有与他交心,他即使早已经认识到这点,但这会儿面对着齐迹他仍有些介意。

齐迹比他想象中要沉稳很多,礼貌地收起微笑正色道,“陈律师,我今天贸然约你出来是为了周理的事。”

“之前周理被记者找上门,你帮她挡住了那些人,谢谢你。”齐迹语速很缓,“那时候我在外地,没法及时回来。”

陈奕航挂上了虚伪的笑,他直到这种场面话以后的才是重点,“应该的。”

齐迹嗯了声,“另外,我很好奇陈律师现在对周理是什么想法?”

他抬眼,“陈律师应该知道,我跟周理结婚了,虽然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不是接受不了我的妻子跟其他的异性来往,但是陈律师好像并不仅仅是想跟她做朋友。”

陈奕航笑得更开了些,“这话听起来像是上门打小叁了。”

他自认并不是个多有道德包袱的人,之前跟有夫之妇保持不正当关系也不是没有过,毕竟他不主动不拒绝,甚至有时候偷情也是一种情趣。

只是这会儿面对着齐迹,陈奕航有点莫名的敌意,他觉得自己与周理只差一步,而齐迹只是抢先一步罢了。

齐迹笑着点头,“是有点这个意思。”

“我不是不信任我的妻子,我很了解她,我只是觉得陈律师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感受,没必要来打扰我的妻子,她不喜欢你对我们家庭的侵入。”

陈奕航的笑僵住一瞬,齐迹直视着他的眼睛,“周理不喜欢你。”

陈奕航眉头无意识地皱起,过了几秒又笑了起来,比此前的笑更加灿烂,“齐先生怎么这么确定呢?”

“你们是闪婚,不是吗?”

“你怎么确定自己有多了解自己的妻子呢?”

齐迹站起身,“她不会干背叛别人的事。”

周理下班的时候又在律所前台边的沙发上看到了齐迹,高大的男人坐在沙发一角,她走过去,“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齐迹站起身,她从俯视变成了仰视,“刚上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小周,她说你还在准备开庭的东西,我就没打扰你。”

“理理!”

周理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她的大老板,抱着电脑一副惊讶的夸张表情,小碎步凑上来,“这是你老公吧?”

眼神上下扫视了好几轮,“不愧是运动员,长得真高,真帅这小伙子。”

齐迹礼貌地颔首,“你好。”

“要下班了吗?你今天也没什么紧急的活吧?人家都来接你了早点回去吧。”

周理点头,胳膊肘抬了下示意她看自己肩上的包,老板嘿嘿一笑,“快走快走,小年轻真好,老公还来接你下班呢。”

齐迹全程乖巧地站在她身旁,颇有一些小娇夫的味道,周理打量他,“今儿干什么事了?”

男人眨巴两下眼睛,周理抬手打车,“你这模样一看就是有事憋着。”

齐迹把自己找陈奕航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说完见着周理没回应,两只手才围裙上擦了两下走到客厅,“你生气了?”

周理窝在沙发上,两只手捧着手机没抬头,“我生什么气?他那人就是那样,你说了他估计也改不了。”

她正专心地打着一款攻略游戏,齐迹在她旁边坐下,“真没生气?”

周理放下手机,不到两秒就被怪物打死了,“没有,只觉得你还挺可爱的。”

她笑着看齐迹,男人沉默了两秒,伸手托着她后颈吻了上来,他吻得很急,堵住她的呼吸用力地吮吸着唇瓣和舌头,周理两手虚虚地抵着他胸口,舒服地嘤咛出声。

“今晚做好不好?”齐迹轻咬着她脖子上的皮肤,微微用力噙住了她大动脉上的那一块,周理身体颤栗着应好。

齐迹满意地坐起身,满眼笑意地看着还有些失神的人,周理似乎比刚认识的时候能够更轻易地陷入情欲之中,他很满意。

他的眼神看得周理浑身不自在,抬脚就要踹他,齐迹抓住她的脚,周理的脚甚至还没有他的手大,“我去盛饭。”

吃完饭周理洗澡他收拾厨房,周理刚洗完头发就听着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一秒钟后淋浴间的玻璃门也被打开。

她看着只穿了一条内裤的齐迹,“你怎么洗这么快?”

“是你洗的慢。”齐迹笑着挤进来,淋浴间并不大,齐迹甚至要比淋浴头高一些,周理皱着鼻子想让他出去,齐迹轻易地把人罩在两臂之间,“亲亲,老婆。”

见着周理没动作,齐迹凑得更近了一些,“亲亲。”

热气氤氲,她还有些近视,看不清齐迹的脸。

周理抬手搂上男人特意俯身送上来的脖子,“亲就亲。”

她原本只是准备浅吻一下,齐迹却根本不给她退缩的机会,整个人都极有压迫感地压了上来,她脊背贴上冰凉的瓷砖,还没喊出声就感觉这男人温热的手掌把她搂了回来。

“抱紧我,”齐迹咬她的耳朵,“抱紧我就不会被冰到了。”

周理软乎乎地嗯了声,“我要打沐浴露。”

齐迹一只手抓住了她的乳肉揉捏,“嗯。”

他很强壮,周理有一次具象化地认识到这点,齐迹一只手就能稳稳当当地撑住她的上半身,“等会儿给你涂。”

她像个洋娃娃,半靠在齐迹手臂上,男人的手指在她湿漉漉的小穴里缓缓进出,她不知道是花洒里的水还是她的水。

齐迹亲吻她的额头,“宝贝真漂亮。”

周理小猫似地嗯了声,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的齐迹好似比平日里更老成一些,他是个可靠的男人,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能够稳稳地接住他的身体,和她的情欲。

“搂住。”齐迹把她的手搭上自己脖子,两只手托着屁股把人抱了起来,他笑着看她,“别怕,不会摔了你的。”

周理脑袋靠在齐迹宽厚的肩上,感觉着腿间挤进了齐迹的性器,她腿有些软,“啊……嗯……你小心点……”

她说话声音绵绵的,像是搔痒似的在奇迹耳膜划过,男人笑着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放松,老婆,要不然我进不去。”

他太大了,原本两个人身高差距就大,齐迹那块又实在是天赋异禀,周理紧皱着眉头,肉棒每每往前推进一点她都感觉到酸胀无比。

齐迹似乎也忍得辛苦,许久才终于是松了口气,他低头亲周理的头发,“进去了。”

周理仍旧是那副不甚轻松的表情,齐迹笑着道,“我动一动老婆,操操就好了。”

他缓慢地动作,粗大的肉棒将她的小穴撑的满满当当,穴道内壁和尽头的每一个敏感点都被缓慢但扎实地重重碾过。

周理的眉头逐渐舒展,齐迹从托举变成了抓住她的大腿,动作也越来越大,她像个专属于他的玩具,两腿间的穴口就是他进入的通道,他要进的深入再深入,直到她攀上愉悦的顶峰。

“舒服吗?舒服吗宝贝?”齐迹笑着问她,这样的姿势对他来说刺激性并不强,倒是周理已经有了快到高潮的苗头,体内的软肉紧缩再紧缩,有一股股暖流喷洒出来。

“要我快一点,还是重一点?”齐迹变成了单手托举,另只手抱住她的腰,周理抱的他更紧,“嗯?要我怎样?周理?”

“要……要……”周理舒服地哼唧,齐迹坏心眼地一定要问出个答案,“要怎么样?宝贝,要怎么样?告诉老公。”

“都要……都要……”周理十指在他颈后绞紧,齐迹笑着说她,“贪心。”

他将人抵在了淋浴间的玻璃墙上,玻璃早已经因为热水的冲刷变得温热,周理两腿大开,小穴因为粗大肉棒的进入变得有些外翻,齐迹低头与她姿势别扭的与她接吻,胯间动得十分凶猛,连带着玻璃墙都有些晃动。

“啊啊啊啊!”周理临近高潮,不受控地叫了起来,齐迹笑着堵住她的嘴巴,“叫的太大声了宝贝。”

“齐迹……齐迹……我……”

齐迹一声一声应着,“在呢,我在呢,要高潮了是不是?”

他停下动作,一瞬后重重地顶入,周理手指脚趾瞬间都蜷缩了起来,整个人死死地攀住他,上了高潮。

她浑身瘫软,被齐迹用浴巾裹住放在了沙发上,男人在沙发上坐下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那我正式开始了。 ”

(未完待续)

小说相关章节:危险同谋(运动员x律师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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