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版小说完本

首页 >长篇小说 / 正文

重生之纨绔女公子 (32-34)作者:这很河狸

[db:作者] 2025-06-29 10:11 长篇小说 9320 ℃

(三十二)南坊舞郎、凌乱仙男和神秘金官(4)

韩疏正撑着墙试图站起来,侧影落在从支摘窗投进的阳光下,两逸修秀如兰叶的眉微微皱着,望着她的眼神怔怔,最终半垂下眼睫,那眼里的复杂难言都化作一缕清愁萦绕在眼角眉梢。

小小的一方房间透着一丝尴尬的静默。

弱水揪着衣袖,小心翼翼的凑上前,生怕这只琉璃白花被她碰碎了,“你别害怕,那个她已经走了,呃……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要不要……”

韩疏看着弱水一边说一边试图来扶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弱水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中,目光却落在他秀颈下的红痕,和他攥着衣服指尖泛白微颤的手,不由想到祁敏说的话,今日祁敏对韩疏作恶程度可能还不如殷弱水以前做的十分之一。

而那被日光浸透如同鹅翅一般的睫羽下,含幽带怨的视线如同蛛丝,若有若无的黏落在她发梢衣角。

“不需要吗……”

弱水更加心虚了,眼神游移着的退后一步,讪讪笑了两声,“没关系,我帮你守着,你自己整理一下吧。”

她低垂着头,转过身,还细心的把地上的碎瓷踢到一边。

身后传来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看来果然是避嫌与她的原因。

弱水心中正要一松,后背却忽地一重,如琼枝玉树一样清修颀长的身体倾覆过来,带着沁凉的温度,一双手臂从背后环过来,将她轻轻拥住,侧脸贴在她鬓边,清雅的兰草香气也从他面纱下、衣袖口里幽幽漫来。

他轻轻呢喃,“弱水……”

嘶,不是,她们现在可是嫂叔的关系……

弱水心惊胆战的扭过身,唇却不偏不倚的擦过他的面纱,还未脸红,颈项就感觉一凉,一颗水珠顺着她脖颈滑进衣领,湿冷的她心也一滞,动作便止下来。

“那天的月亮是下弦月,像一把刀子一样。”将穿着囍衣从飘荡在虞水湖上小舟中醒来的他,割的鲜血淋漓。

他清清淡淡的开口,眼睫却濡湿,清致幽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忧郁惆怅。

怎么又突然说到下弦月了?弱水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又心想,总归是他遇到了这样那样不好的事情,心中惶惑也是正常的。

于是捺下不愿,乖乖的站在那任由他抱着平复心情,还时不时拍一拍他。

只是时间久了,那雁香炉的百花香都快要燃尽了。

要是让进来更衣的学子看到就不好了。

弱水不由有些着急,又想到殷弱水之前的所作所为,张口不死心的再确认一遍,“所以我当初真的当街将你抓进殷府了?此事为何祁敏会知晓……”

环抱着她的身躯一僵,袖下扣紧的手也缓缓松开。

弱水见机赶紧退了几步跳出来,不自在的绕了绕头发,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韩疏抿紧了唇,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慢慢直起身。

他直直的看着她,眼尾微红,眸中却泠泠坚韧:“你在质疑是我将这件事告诉祁敏的?你不知道当初你做的事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昨日为我们定下姻缘的媒公来韩家了,是殷家舅君使来的,送来许多补偿,还说从前到如今都是委屈我了,要认下我做义子。”

话外之音,是她欠他良多,连爹爹都替她愧疚。

“对不起,我……”弱水顿时羞愧万分,揪着衣服不知所措。

想来爹爹原本让她娶韩疏,也是为遮掩之前的错事,没想到被韩破先下手为强劫了这桩亲事,而她也在韩破的蛊惑下将错就错同意了让他留在殷家。

算来算去,眼前的韩疏才是最无辜的。

弱水嗫喏着伸手去拉他,“你受委屈了,那些都是你该得的……”

韩疏垂下眼睫,他避开了她的手,退后一步与少女行了一礼,声音疏离冷寂如寒塘烟波,“母亲父亲也是这般说,我只知道自从去岁兰夜节后,你对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便是要脱下我衣……”

他羞于启齿的咽下即将说出口的话,可后面暧昧旖旎的留白只要不是傻子,任谁都能想的出来。

弱水脸色红白驳杂,早知道她就不该多嘴再问,只酸楚着鼻尖低头认错,“我让你伤心了……”

韩疏凄楚的摇摇头,“不知是不是哥哥与你说了什么,才让你这般想我,甚至怀疑我的真心情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未怨过你和哥哥,只是若当初我不曾遇见你就好了。”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恢复了矜持的态度,微微一颔首,便往外走去,步履有些许踉跄。

弱水理亏的忙伸手去扶,却被他冷冷推开,“嫂嫂,还请放手吧。”

“韩疏……”

弱水咬着唇,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修瘦的白衣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宴饮过半,更衣之室外面的人也多起来。

韩疏从更衣之室出来,就露出比平时矜重自持的神色要稍许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路吸引了许多若有若无的打量,他听着身后动静不紧不慢的走着,在一处通往户外飞廊入口处的拐角停下,从怀中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

铜镜光可鉴人,镜中映出一张清泠雅秀的脸,眼尾洇红,眼眸里碎星点点,一副受人欺负的破碎感。

他淡然动了动手腕,铜镜角度倾斜,照出他身后廊道。

等了片刻,一个纤丽姣贵的紫衣少女便像一只小兔,懵懵懂懂的从廊道深处闯进他的镜中,神色带着些许找不见他的焦急愧疚。

他的小兔上钩了。

面纱下浅淡的唇不由微微弯起。

装完了坚强矜持,也该在她面前柔弱的晕一晕了。

他收好铜镜,再酝出几滴泪,便准备抬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忽然,一个穿着穿着灰布衣服的小僮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先他一步的笑着迎上去,“小姐小姐小姐!你交给我的事,我打听到了!”

……

弱水回到曲水宴席上,脑子里混乱一片。

刚刚芥儿喜悦的找到她,告诉她他查到金官是何许人也。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关系到她全部身家的金官就是阿玳!

钱悦听弱水嘀咕完,饮着酒笑着斜了她一眼,“阿玳自然就是金官啦,他原是千金坊司茶侍者,不知你什么时候注意到他的,有一个月里你天天拖着我和阿锦泡在千金坊,怕他被别人欺负。我跟你说既然喜欢就早点赎出来放到府里,你也不听,也不知当时你在犟些什么。”

吴锦慢条斯理的剥着莲子,头也不抬的轻笑着补充一句,“我还记得当时为了陪你,我和阿悦还被我娘在千金坊抓了个正着,我娘提着棒槌满坊的追我们,最后一人被罚抄一本书。”

钱悦想起狼狈往事,不由笑着应和:“对,就是那次,我和阿锦被吴夫子抓回去之后,就听说你把阿玳带走了,我们再见到他时,已经在你府上。”

不对啊,阿玳的由来怎么与爹爹说的不一样?

爹爹口中的阿玳是她在大鸢峰下救下的差点死去的山民。

而吴锦钱悦认识的阿玳是出现在千金坊的金官……

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他们之间有为什么出现了一纸天价赌约?如果不是他今日还传了信笺给她,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做局,专门来骗她的家产了。

弱水托着下巴,被这些纷纷乱乱的信息愁的连连叹气,连钱悦往她嘴里塞了一个莲子都没有察觉。

钱悦见弱水一脸平静的咀嚼,自己也捡了颗莲子扔进嘴里,顿时被莲心苦的脸皱做一团,不由愤愤掐了掐她的脸颊,“想什么这么出神?苦味都没感觉了?!”

弱水不好意思的递过去一盏茶,将早上阿玳传信邀她见面的事说与两位好友听,想到那张赌约,又不由问道,“今日是何日?”

钱悦吴锦异口同声道,“六月二十四。”

弱水一愣,殷弱水二月二十四立下的赌约,为期四个月……

今日竟是……最后一天!!

她噌的站起来,冲出去两步又折回来向二脸疑惑的好友道别,“阿锦,阿悦,时间紧急我先去找阿玳了,哦对了,你们帮我给我爹他们传个话,今晚上我可能回不来了。”

“回来,你知道去哪找么?笨蛋。”钱悦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昙宝寺,你和他约定私会的地方一直是昙宝寺。”吴锦从袖中掏出一把钥匙扔来,望了望外面的日头,细心嘱咐道,“骑我的马去,现在才申时初,你还赶得及。”

弱水接过锁马的铜钥,暖流盈满整个心田。

她无言的叉手行了淑女礼,便转身大步向外走。

她步履匆匆,却在霞阁大门处被人拦下。

一个面容清秀的舞郎抓着她的胳膊,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殷小娘子,你快随我去看看连惑吧!他被祁娘子带到雅间里锁起来了!”

(三十三)赴约之波折

临街的窗棂半开,一道紫色衣影策马往城东北驰去。

连一丝犹豫,一个回头也没有。

连惑淡淡收回目光,他斜倚在榻上软枕,狐狸眼半阖着,唇畔的微笑像寒江上的弦月影,疏离的习惯性的浮着晃着,为了诱惑少女他身上衣服早换成了轻薄红纱,腰上系住的金锁链只等她来解开……

想到此,翻转摆弄着那张赤金狐面的指尖一滞。

接着,狐耳上的铃铛越晃越急,逐渐像疾风骤雨一般,叮铃叮铃嘈嘈切切。

直到狐面猛地脱手而出,当啷一声砸在房中空地上,咕噜转了两圈才停止在昏迷不醒的橙衣女子不远处,狐面已然扭曲变形。

一室寂静。

塌下伫立一个低头袖手的少年,此时大气也不敢出。

刚刚几个同门推推脱脱谁也不肯来回话,最终一致推他这位最得公子青眼的小仆来顶包。

于是他期期艾艾的进来,“回公子,原本已经告诉殷小娘子,可当时韩家二郎又突然出现,他让殷小娘子安心离去,又说他自会请书院的吴夫子来管教祁敏,属下只能看着小娘子去了。”

至于韩家二郎?说是去请吴夫子,但到现在都没出现。

不过韩二郎不重要,意图不轨的祁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殷小娘子走了。

公子生气了。

少年惴惴不安地等了好一阵,在长长的静默后,终于听到榻上男人幽幽轻笑一声,“安心?呵……放雀儿吧,我记得白州城附近有长公君殿下的密探,他好像一直在暗中搜寻蓬莱洲逃跑药人的下落,我正好也该还他一个人情了……”

少年挠了挠头,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公子的怒气有了去处。

他轻快的应了一声,“是,公子。”

一只灰毛雀儿从鸟箱中取出,脚环上附着指节长的密信,少年手一扬,雀儿便扑棱棱地从窗外飞向天空,越来越远,不消片刻,那灰点子便融在晴空里再也看不见了。

而门外墙角,一抹白衣悄无声息的隐去。

……

一定是那个男人偷了她的荷包!

弱水跨在阿锦的小红马上,不甘心的摸着的腰部,那里空空如也!

刚刚在北城门接受盘查时,她见一位年轻男子面色苍白手上拎着几幅药包儿,手上还牵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于是善心大发的帮着他们过了勘验,出了城后,男人更是一副不胜感激的样子过来躬身致谢,还差点摔扑在她身上。

而她居然没察觉到任何异样,只是反射性的一把将他推开?!

要不是她现在行到方苔山下,看着入山的路犯了难,想到可以拿出荷包里阿悦画的山路图看一眼,她还一直都没发现荷包不翼而飞呢!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酥软的屁股被马儿行动间颠的一阵一阵吐水儿,小裤濡湿的黏在花谷缝间,弱水难受地挪了挪屁股,嘟嘟囔囔地再次骂起韩破来。

追究源头,若非那个混蛋给她穴里塞了东西,她也不至于因过城门下马时差点腿软摔倒,而被那男人扶了一把,因此心生好感,才去帮他!

总之,总之,都是那个小心眼又会作怪的韩破的错!

但现在,现在她只能先找人问问路了。

午后的阳光被林梢筛过,在松软的山径上投下斑驳光影,暑气困在竹枝间,蝉虫就像蒸笼上的气孔一样知哇的喧嚣不停。

弱水呼出一口欲气,挥着手给自己红彤彤的脸颊扇了扇风,心中越发烦躁,这片竹林走到哪都是一样的,她都快以为自己鬼打墙了,而且还一个人也遇不见。

正嘀咕着,她手搭着棚,支颈一望,忽地发现不远处的密竹林后掩隐着房舍几间,她赶紧踢了踢马腹,驱马过去。

一人一马过了一道小石桥,走进了才发现那是个茶铺子。

靠近小院的路口处,高高挑着一杆竹骨黄皮纸灯笼,灯笼上从上倒下依次贴着几个鲜红大字。

陈氏茶肆。

再往里走,就到了没有任何篱笆围栏的茶铺院子了。

茶铺里除了两张干干净净的方桌,几只随意的长凳,几乎一个人影也瞧不见,哦不,还是让她看见了一人。

在那竹屋宽大檐下的阴凉处置着一张黄竹摇椅,摇椅上躺着一个穿着棠紫色衣衫的男子,黑藻一样微卷的长发披垂,身姿惬意放松。

日光打房檐斜斜照下来,将他上下分作明暗两段,摇椅受风悠哉悠哉的前后摇晃,他面上盖着一支金丝户扇也随着身形晃动,在光中波荡着细丝金芒。

弱水看了半晌也分不清他是醒是睡,只能清了清嗓子,客气地询问,“打扰了,请问昙宝寺的后山门是这条路么?”

阿悦说她得走后山路那条小路,这样才能保证迎面撞不上韩破。

风过竹梢沙啦沙啦。

红泥小茶炉沸水咕嘟咕嘟。

摇椅压在竹台面上吱嘎吱嘎。

只有那男人像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弱水咬了咬唇,还要继续问,忽然从房尾窜出一个男人,站在她和摇椅中间,机警的望着她。

他面容轮廓分明,高鼻深目,眼珠子居然还是碧蓝色的,身上穿着灰色的无袖短衫,露出两只粗壮的手臂,似乎是才割完草回来,栗色卷曲的短发间夹杂着一些枯碎叶草梗子,手里还提着一把锋利的镰刀。

他看见弱水先是一愣,回头看了看躺着的长发男人,见男人没有反应才挠了挠头,又转过头来。

碧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瞧着弱水,他鼻尖微动,“上山?寺?”

声音哑涩还带着一股奇怪的腔调。

弱水勒马退后两步,看着他手中的镰刀警惕的点点头,心中开始拼命回忆,阿悦说上山的路旁到底有没有一个茶铺,茶铺里又有没有蓝眼睛的异域人?

好在栗发男人盯着盯着,他自己就移开目光,脸颊却泛起一层薄红,刀尖一扬,指向前方竹林相夹的土路,“这里,一直走,有神像。”

他面容直率的显出所有情绪,碧蓝色的眼中没有虚伪狡诈之色,弱水不由相信了他,点了点头,娇声到了谢,便顺着他指的方向慢行而去。

她前脚走,后脚那摇椅上的长发男子似是小憩终于睡醒,伸展着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栗发男人凑上前两步,“主,马饱,回城?”

金丝户扇滑下,露出蒲桃酒酿一样紫红色的双眼,笑意狡黠。

“哎呀呀~不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三十四)狗狗祟祟躲躲藏藏

弱水得了那栗子毛的指路,一路上心里就有底气多了,顺着竹林道蜿蜒上了山,行了许久,盖在头顶上的竹云也换成了不知名的高大树冠,直到路来到一处断崖平台,她将马拴在在桑树下,又咬着牙爬了四五十阶石梯才辗转到了一片高墙连绵之所。

仰头望去,墙内古树参天,繁茂森绿的枝叶掩映着碧瓦朱甍的庄丽宽阔建筑。

是昙宝寺没错了。

面前一扇乌漆朴素的木门半掩,石阶光亮,一看就是时常有人进出。

弱水扶着墙歇了歇,才扣上门扉上的铜环,等了一会却没见人,便大着胆子推开门探头往里一瞧。

院内阳光苍寂。

不远处玉兰树下有位扫地的道姑,察觉到门口动静才转过头来,看着她微笑着点点头,似乎是早就知道她会来。

她往前院侧边的方向指了指,“女公子要见的人正在合和殿右边山舍里等了许久呢。”

看来殷弱水经常和阿玳在此会见,连昙宝寺的道姑都熟悉她了。不过也好,知道了地方也免得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寺内乱转,大大增加遇到韩破的几率。

“多谢姑姑提示。”弱水脸色微微一红,点了点头,按照道姑指的路线往中院寻去。

从后院往前,穿过一两道窄门,就来到香烟萦绕幡幢如林的前院,不过因现在已是申时过半,正是香客准备下山的时候。

她一路提心吊胆的走着,没有遇到几些人,倒也顺利。

唯一难受的是走了这么许久,腿心穴儿被杨梅磨的止不住酸慰流水,每动一下,腿根都在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再不停下来歇会儿只怕会有人上前询问她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适。

弱水面色潮红的靠着树停下,抚着胸无声细细喘气,正当她记不清今日第几次骂韩破时,忽地听见旁边传来中年女声,逢迎道,“韩施主,沐浴一番后气色更红润了,看来是前些日在娲皇尊前上的香如愿以偿了?”

然后那个让她耳熟的低沉声音,颇为好心情的嗯了一声,“自然,所以特来还愿了。”

她心中一个激灵,连忙顺着声音转头,就看见一墙之隔的矮竹篱后露出半颗脑袋,随着他走动,鸦黑发顶上的金冠嵌着硕大南珠正一颤一颤,流转着灿亮浮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是韩破主仆俩还能是谁?

道婆还在继续笑着,“老道也念着韩施主,故关于韩施主还愿的叁牲五果都早已备齐,就等着韩施主来还愿,只是不知道那金箔……”

韩破没说话,丹曈先嬉笑回道,“你这老道婆,我们少夫郎金箔没有,一锭二两的金子还是有的,够不够换你们寿金百张?”

道婆顿时笑的喜不自胜,“够得够得,自然是够够的了……”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眼看着他们要从旁边的门出来了。

要是让韩破抓个正着,怕是又要疑神疑鬼的闹个不依不饶。

弱水一想到后果,头都大了,她急急环顾一圈,寺内青砖宽旷,除了主道旁边几颗参天古树,就是低矮的石碑,石笼,而自己一身萧秀瑱的紫袍,在这泥墙绿树中分外显眼……

只能赌一赌了!

她硬着头皮迅速往中间殿宇跑去,刚贴着墙腰酸腿软的藏好,就听见远处韩破迟疑的扬声,“弱水?!”

嗯?韩破发现她了?!!

弱水还没咽下的喘气差点把自己呛死,眼睛睁的溜圆,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么?!

她揪着衣袖,蹙着眉,差点要主动站出去,才听到韩破狐疑的喃喃,声音往她这边越靠越近:

“丹曈,你刚刚看没看到过去的背影?我怎么感觉这么像弱水呢?”

丹曈笑着否定,“少夫郎这是心里念着妻主呢,只是妻主此时应该还在霞阁与同窗宴饮,应该不太会出现在这昙宝寺。”

而旁边的道婆也适时打岔,“说到殷小娘子,我们寺还供着文姬帝君宝像,当年开光时有白鹤绕梁,求功名学业最是灵验,韩施主要不要为令细君求尊神像供在府中……”

呼……

好哇,原来并没发现她,弱水不由鼓着脸颊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听到丹曈合情合理的推断又暗暗笑起来。

还是丹曈天真正直啊,不像他那个精明的主人。

不过,要是韩破信了丹曈的话就好了,或者顺着道婆去别的殿看看也好,这样他们走了,她才好去道姑指的山舍方位。

她一边碎碎念祈愿韩破别在跟过来,一边狗狗祟祟竖着耳朵听他动静。

韩破本觉得丹曈的话十分有道理,一振袖子正要离开,忽然瞅见墙角露出了一截影子,是个探头探脑的毛茸茸脑袋,好似正在偷听他说话。

他顿住步子,眼睛一眯,越发感到蹊跷,“丹曈,你看到墙后的影子了么?你从后边那侧绕过去,我从前面过去,让我看看究竟是谁在那边鬼鬼祟祟的!”

丹曈自然也看到了,虽觉得可能是寺中道人正在廊下休息,但主人让他往东他自不会往西,于是也应了声“好”。

两人说话被弱水听去,她低头一看,才懊恼的暗呼自己怎么把影子露出去了。

来不及管他们突然放轻的脚步了,弱水只能赶紧扶着殿宇侧墙往前疾走,一拐就到了殿宇大门处。

殿宇前庭更整净空敞,殿前立着一个巨大的香炉,旁边宝幢高立垂着绣诸天象的绫罗,道路间偶尔走过几个香客,穿着分外素雅。

往前往后都被人堵住去路,若不想被寻见,只能进殿。

正巧有道姑送着香客出殿,弱水当即一脚跨进门槛。

殿内深处是一方高台,高台中央矗立着一尊丈高的神像,神像用鎏金浇筑,蛇尾盘踞,身披五彩霞衣,发间颈间装饰有珊瑚、琉璃,华美肃穆,正是娲皇大帝神像。

左右两旁配祀着两叁位神女,云鬓高髻,彩雀环身,手持兵刃,或书笔。

殿内空空荡荡又紧紧挨挨,紧密摆放的是高台下方盛着祭品的供桌,并着几排火苗幽微的香灯,还有几个方蒲团。

空荡的是一览无余的殿厅。

藏哪啊?哪里才不会被发现啊?!

弱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转,心一横,正要翻起供桌下的帷帘钻进去时,忽然手心被一只微凉手掌牵住,“过来这里。”

小说相关章节:重生之纨绔女公子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