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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扶风录 (1-2)作者:暗月下的银光

[db:作者] 2025-07-15 18:44 长篇小说 8060 ℃

【红楼:扶风录】(1-2)

作者:暗月下的银光

2025/6/4发表于:sis001

  简介:还没想好先不写 故事是现代人魂穿到贾琏身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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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残躯惊寒

  腊月初九,夜,荣国府东跨院上房。

  浓重的药气混着未散的酒秽味,沉甸甸压在锦绣帐幔之间。贾琏眼皮似有千斤重,每一次掀动都牵扯着颅脑深处刀劈斧凿般的剧痛。喉间火烧火燎,每一次喘息都带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意识沉浮,只觉自己像被塞进一具冰冷僵硬的躯壳,四肢百骸无处不酸,无处不痛。

  “水…” 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磨过。

  一只微凉的手立刻托起他的后颈,青瓷碗沿贴上干裂的唇。温热的参汤带着微苦的甘味滑入咽喉,稍稍缓解了那股灼烧感。贾琏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了片刻才渐渐聚焦。

  眼前是一张极明艳的脸。丹凤眼,柳叶眉,朱唇点得鲜亮,梳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耳坠赤金点翠坠子,通身的气派华贵逼人。只是那眼神,此刻却如淬了冰的刀子,冷冷地剜着他。

  “哼,” 那朱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刺,“二爷这酒,吃得可真是时候。” 王熙凤的声音淬着冰碴,“林家表妹千里迢迢抵京,阖府上下都紧着张罗,独二爷您,倒有闲情逸致醉卧风雪,一睡就是三日,险些连老太太的寿数都冲撞了!”

  贾琏脑中嗡的一声,无数混乱破碎的记忆碎片猛地撞了进来:腊月初六,大雪纷飞,奉贾母之命率仆从至通州码头,迎候自扬州扶母灵归京的林家表小姐林黛玉。黛玉乘翠盖珠缨八宝车入府,纤弱单薄,一双含露目怯生生打量着这煊赫门庭。当夜,几个惯常奉承的清客相公拉着他吃酒暖身,觥筹交错间不知灌下多少黄汤。散席时已是深夜,风雪更急,他脚下虚浮,不知怎地竟在回东院的穿堂下绊了一跤,直挺挺栽进了雪窝里…再之后,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燥热、冰冷交替的煎熬。

  他…这是从鬼门关爬回来了?不,不是他。一股陌生的清明感在混沌中升起,审视着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贾琏,荣国府长房嫡子,捐了个同知在身上,平日里帮着料理些府外庶务。好色、惧内、才干平平,贪杯误事更是家常便饭。此番迎黛玉进府本是露脸的差事,偏又栽在这“酒”字上,还险些送了性命。  “林…林妹妹…” 贾琏挣扎着想坐起,牵扯得胸口一阵闷痛,剧烈地咳嗽起来。

  “妹妹好着呢!” 凤姐冷哼一声,接过平儿递来的热帕子,却并不递给他,只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安置在老太太院里的碧纱橱了。老太太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昨儿又赐了件大毛的貂裘。只是…” 她话锋一转,丹凤眼斜睨过来,“偏生二爷带回的箱笼里,清点出来竟短了两匣上好的无烟银霜炭!妹妹身子弱,碧纱橱又不如正屋暖和,冻得咳嗽不止,老太太问起来,二爷说,我这当家的嫂子,该怎么回?”

  短了炭?贾琏心头一凛。他记得清楚,在扬州清点林如海托付的行李时,确有专门标注的几大箱上等霜炭,是预备给畏寒的黛玉路上及进京后使用的。怎会短了?

  平儿已默默将药碗再次捧近,垂着眼帘,声音温顺:“二爷,该用药了。” 药汤浓黑如墨,映出碗沿上方一张苍白憔悴却难掩俊朗的脸——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清晰,正是书中“俊眼修眉,顾盼神飞”的琏二爷皮相。只是此刻,这双眼里没了往日的轻浮浪荡,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

  贾琏就着平儿的手,将那苦得舌根发麻的药汁一饮而尽。热流滚入腹中,驱散了些许寒意。凤姐见他精神不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好生养着”、“府里事有我”之类,便带着平儿一阵风似的走了。留下贾琏一人躺在锦被里,盯着帐顶繁复的缠枝莲纹,只觉得这煊赫富丽的荣国府,如同一个巨大的、华丽而冰冷的迷宫。

  不知昏睡了多久,意识在药力的作用下浮浮沉沉。隐约间,似乎有极轻的脚步声靠近,带着一丝不同于平儿的、更沉稳端方的气息。接着,是刻意压低的、温和又不失清亮的女子声音在门外响起:

  “老太太听闻琏二爷醒了,心中记挂得很,特遣奴婢过来瞧瞧。不知二爷这会子精神可好些了?老太太吩咐库房开了匣子,取了上好的东阿阿胶和血燕,给二爷补气血,还有些茯苓霜,说最是安神养心。”

  门外侍立的小丫鬟似乎有些慌乱,声音怯怯响起:“回…回鸳鸯姐姐…二爷方才醒了一阵,奶奶喂了药,这会子又睡沉了。奶奶带着平儿姐姐去库房查点老太太赐给林姑娘的东西了,吩咐奴婢好生守着。” (贾琏昏沉的意识捕捉到这个关键称呼——鸳鸯!老祖宗身边第一等的心腹!)

  “嗯。” 鸳鸯的声音依旧平和,“老太太赐的东西,我带来了。” 轻微器物放置声。“阿胶血燕按方进补。这茯苓霜…”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了几分,“老太太特意交代,祛湿化痰,安神定惊,每日晨起滚水调服一匙,最是相宜。务必仔细伺候,莫负了老太太心意。”

  “是,奴婢记下了,等奶奶回来一定禀明。” 小丫鬟连忙应道。

  “如此便好。” 鸳鸯的声音带着告退之意,但脚步声并未远离。相反,里间的锦缎门帘被一只白皙沉稳的手无声地掀起。

  带着一丝穿堂清冽的空气,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昏沉中的贾琏,只觉一股沉静而略带审视的气息瞬间笼罩了病榻。他无法睁眼,只能在混沌的缝隙中,感知到一片晃动的、质地考究的衣料光影(似是沉稳的深青色),带着一丝清雅冷冽的梅香。

  那身影靠近了暖炕,停驻在旁。贾琏模糊地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沉甸甸的。接着,一只微凉而干燥的手,动作极轻地覆上他的额头,短暂停留。  “烧是退了。” 鸳鸯的声音很低,近在咫尺。随即,那微凉的手指又极快、极轻地搭在他露在锦被外的手腕上,一触即分。“…脉象虚浮,寒气入骨,伤了元气。太医所言不虚。”

  搭脉的手收回。他感觉到那沉静的目光并未移开。

  “老太太赐的茯苓霜,记得按时。” 鸳鸯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对着跟进来的小丫鬟,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祛湿化痰,安神定惊,最是对症。” 她的话语在这里有了一瞬极其微妙的停顿,最终落下的声音轻而清晰,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贾琏昏聩的意识深处:

  “二爷这次,着实是…太不谨慎了。”

  “太不谨慎了…”

  这轻飘飘的五个字,沉甸甸地压在了贾琏混乱感知的最表层。

  脚步声向外走去。门帘轻响,隔绝了那道身影。

  浓重的药味和炭火气,如同盘踞不散的幽灵,在贾琏的感官里萦绕了两三日。混沌的意识在苦药、茯苓霜和断续的昏睡间挣扎。唯有身体深处那缓慢积聚的一丝力气,如同初春冰面下悄然涌动的细流,逐渐变得清晰可感。

  终于,在某个天光微亮的清晨,当小丫鬟再次端着药碗怯生生靠近时,贾琏竟能自己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凑到唇边的银匙。他尝试着睁开眼,久违的光线刺得他眼前发花,适应了好一会儿。喉咙依旧干涩灼痛,但勉强能发出嘶哑的声音:“…水。”

  小丫鬟又惊又喜,差点打翻药碗:“二爷!您…您能说话了?!” 她慌忙放下药碗,手忙脚乱地去倒温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几口。

  这细微的变化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在荣府内宅漾开涟漪。贾琏能“下地”(实则是在搀扶下于炕沿坐片刻)的消息,很快传开。

  最先踏进这间仍弥漫着药气房间的,是探春。她一身鹅黄袄裙,带着冬日里难得的明快,行动间利落干脆。她没带太多虚礼,只将一个精巧的竹丝攒盒放在炕边小几上,爽利道:“二哥哥可算见好了!这是小厨房新制的枣泥山药糕,最是温补脾胃。老太太、太太们赏的补品自是好的,只怕你嘴里淡出鸟来,换换口味。”

  贾琏靠在引枕上,脸色依旧苍白,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多谢三妹妹…费心了。” 探春打量了他几眼,见他眼神虽疲惫却清亮,不似从前病愈后的浑浊,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口中却只道:“二哥哥好生养着,万事等身子大安了再说。园子里…有我们呢。” 略坐片刻,便告辞了。

  接着来的是惜春,由入画陪着。她年纪最小,穿着一身素净的藕荷色袄子,小脸绷得紧紧的,将一卷新抄的《心经》放在贾琏枕边,声音细细的:“给二哥哥…祈福。”

  说完便垂着眼站在一旁,只略待了半盏茶功夫,就由入画扶着走了。

  天色已近黄昏,暮色四合。里间药味未散,炭火映着窗纸透进昏黄的光。门帘再次被轻轻掀起,带进一丝清冷的空气和压抑的轻咳声。

  黛玉由紫鹃搀扶着,裹着一件厚厚的银鼠皮里子大红羽缎斗篷(正是贾琏病前所赠),小脸在毛茸茸的风帽下更显尖俏苍白,毫无血色。她脚步虚浮,进得屋来,先是被浓重的药味激得掩口低咳了几声,才由紫鹃扶着在离炕稍远的绣墩上坐了。她似乎耗尽了力气,微微喘息着。

  “琏二哥…可大安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久病的微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那双含露目望向贾琏,眼波流转间,除了惯有的清愁,似乎还多了一分探究。她看到了枕边惜春抄的经卷,也看到了小几上探春送的糕点盒子。  贾琏靠在引枕上,努力想坐直些:“劳妹妹挂心…好多了。”

  他看着黛玉依旧单薄的身形和苍白的面色,想到那“短炭”之事,心中滋味复杂。他想问她的咳疾,又怕唐突。

  “妹妹…也要仔细身子。” 最终只干巴巴挤出这一句。

  黛玉微微颔首,长长的睫毛垂下:“多谢琏二哥记挂。” 她沉默了片刻,屋里的药味似乎让她有些不适,她用手帕掩了掩口鼻,才轻声道:“前日…多谢二哥赠裘。” 她的目光在那件披着的斗篷上飞快地掠过,随即又垂落,“二哥病中…”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也请珍重。” 她并未久坐,略说了几句话,气息便有些不匀,紫鹃连忙扶着她起身告辞。那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帘后,只留下一缕清冷的药香。

  送走了黛玉,屋里重归寂静。贾琏靠在引枕上,望着窗外彻底沉下的暮色。探春的爽利关切,惜春的疏离避世,黛玉的敏感多思…都在这短暂的交集中,留下了清晰的印记。而“短炭”、“扬州物件”的阴影,在这表面的平静关怀之下,并未消散,反而因这暂时的安宁,显得更加沉重和亟待解决。他能感觉到,这看似关怀的探望背后,是整个荣国府无数双眼睛的注视。病,是暂时躲过去了。但真正的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荣庆堂前(微肉)

  又歇了一日,贾琏自觉身上松快了些,虽依旧乏力,但已能在小厮兴儿的搀扶下,于屋内缓慢踱步。他深知在这深宅大院,久病不愈便是示弱,尤其在鸳鸯那句“太不谨慎了”言犹在耳之际。他必须尽快在最高权威面前露面。

  “兴儿,” 他靠在窗边引枕上,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眼神却清亮了几分,“替我换身见客的衣裳。待会儿…扶我去给老太太磕头谢恩。”

  兴儿闻言一惊,忙劝道:“二爷,您这才刚好些,外头天寒地冻的,荣庆堂路又不近,万一再招了风…不如等再养两日?”

  贾琏摆摆手:“老太太恩深,病中赐药遣人,做孙儿的岂能久卧不谢?去备吧。”

  兴儿不敢再劝,连忙去开箱笼。这时,门帘轻响,平儿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件藕荷色绫袄,外罩青缎掐牙坎肩,身段窈窕。见兴儿在翻找衣物,又听贾琏要去谢恩,平儿将药碗放在小几上,蹙眉道:“二爷也太心急了。老太太最是疼您,若知您拖着病体过去,反要心疼责怪。不如再缓两日?”

  贾琏抬眼看向平儿。冬日稀薄的阳光透过窗棂,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光。几日来衣不解带的照料,让她眉眼间染上疲惫,却更添温婉。他心中微动,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带着一丝病后的虚弱和不易察觉的亲近:“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端药的手上,那手指纤细白皙,“…老太太跟前,礼数不可废。再者,” 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有些事,拖着不去,反倒惹人猜疑。你在奶奶身边这些年,该比我更明白。”

  平儿端着药碗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瞬间翻涌的情绪。贾琏这话,既点出了她身份的特殊,又透着一丝推心置腹的信任。她沉默片刻,再抬眼时,已恢复了惯常的温顺,只是声音也放得极轻极柔:“二爷既思虑周全…奴婢替您更衣吧。”

  她将药碗递给兴儿:“兴儿,你去看看小厨房给二爷备的参汤可得了?这里我来伺候。”

  兴儿会意,接过药碗,麻利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屋内只剩两人。药味与熏香的气息交织着。平儿走到衣架前,取下那件石青灰鼠皮袄,转身来到贾琏面前。她离得很近,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冷梅香的气息萦绕在贾琏鼻端。贾琏配合地抬起手臂,任由她替自己褪下家常旧袄。平儿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指尖偶尔不经意地划过他病后单薄的脊背或手臂,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当她低头为他系紧腰间玉带时,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他颈侧。

  贾琏低头,正好能看见她光洁的额头和微颤的长睫。几缕碎发从她鬓边垂下。他喉头滚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低声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声音沙哑,却比平日多了几分沉沉的磁性。

  平儿系带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她没有抬头,只是那系带的指尖,似乎更用力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只有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过了片刻,她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低回应:“…这是奴婢的本分。二爷…言重了。” 她飞快地系好玉带,退后半步,垂首整理着贾琏的衣襟下摆,仿佛刚才的靠近从未发生。只是她微红的耳根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却泄露了心底那一丝波澜。

  贾琏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头那股异样的感觉更甚。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平儿已抬起头,脸上恢复平静温婉,眼神深处多了一抹难以捉摸的幽深:“二爷,药快凉了,先用了药再去吧。老太太跟前,气色精神要紧。” 她端起药碗,递到贾琏唇边。

  贾琏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就着她的手将苦涩的药汁饮尽。

  从东跨院到荣庆堂,寒风凛冽。贾琏裹紧皮袄,由兴儿和平儿搀扶,走得极慢。平儿的手臂稳稳托着他,那份力道和温度,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的暖昧余韵。  荣庆堂内暖香融融。贾母歪在暖阁榻上,邢夫人、王夫人分坐两旁。王熙凤则侍立在贾母榻旁,正笑吟吟地用小银叉叉了松瓤喂给贾母。

  小丫鬟打起帘子通报。贾琏挣脱搀扶,踉跄上前欲跪:“孙儿贾琏,叩谢老太太救命之恩…” 声音嘶哑虚弱。

  “快扶住!” 贾母急忙吩咐。王熙凤反应极快,已抢步上前,和平儿一左一右架住了贾琏的胳膊。凤姐的手劲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口中嗔怪道:“老祖宗说的是!二爷你也忒性急了!这冰天雪地的走过来已是冒险,还行什么大礼?快坐下歇着!” 说着,便和平儿将他半扶半按到离贾母最近的一张绣墩上坐了。

  贾琏坐定,喘息未平,抬眼看贾母:“孙儿…知错了。此番鬼门关走一遭,方知性命可贵,行事荒唐,累老太太忧心,实是不孝。” 态度恭谨恳切,全然没了往日轻浮。

  贾母眼中是真切的疼惜:“好孩子,可算挺过来了!瞧这小脸瘦的…日后千万要爱惜身子,酒这东西,浅尝辄止便罢!” 她话语里带着后怕和规劝,目光在他脸上仔细逡巡。

  邢夫人在旁捻着佛珠,慢悠悠开口:“能知错便是好的。琏儿,你父亲这两日也问过你几回。日后需更稳重些才是。”

  王夫人面容沉静,微微颔首,温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琏哥儿好生调养,莫再让老太太悬心。” 她目光扫过贾琏苍白的脸,又落到一旁侍立的王熙凤身上。

  王熙凤立刻接口,眼圈微红,对着贾母道:“老祖宗您听听!二爷这话,才像个明白人!您是不知道,那几日我看着他躺在炕上人事不知,这心里头…真是油煎火燎似的!如今能说出这番明白话,可见是老天爷开眼,让二爷经此一劫,脱胎换骨了!” 她语气夸张,带着哽咽,用手帕按了按眼角。

  贾母拍拍她的手:“知道你是个好的,辛苦你了。” 她目光又转向贾琏,语气和缓:“那些虚礼就免了。你能来,我心里就欢喜。玉儿这两日咳疾似有些反复,你既大好了,也替我去瞧瞧她,宽慰几句。” 老太太看似随意地吩咐,目光却带着关切。

  王熙凤笑容不变,抢着应道:“老祖宗放心!林妹妹那儿我日日都遣人问着,太医也请得勤。二爷病着时还记挂妹妹畏寒,特意寻了件极暖和的斗篷送去呢!如今二爷能走动了,亲自去瞧瞧妹妹,说说话,妹妹心里定然更受用!” 她将贾琏赠裘之事点出,显得夫妻二人皆对黛玉关怀备至,又替贾琏揽下了探视的差事,滴水不漏。

  贾琏顺着话头,虚弱但清晰地应道:“是,孙儿记下了。待精神再好些,便去看望林妹妹。” 他感觉到身旁王熙凤扶着他胳膊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带着一丝赞许和掌控的意味。

  贾母听了,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问,转而细细询问起贾琏的饮食汤药来。  贾琏强打精神一一应答,后背却已惊出一层冷汗。王熙凤在侧,如芒在背。方才与平儿那短暂的暖昧,在这荣庆堂的暖香笑语和凤姐无处不在的掌控下,显得如此脆弱而遥远。

  荣庆堂的暖香笑语渐渐被抛在身后,刺骨的寒风重新裹挟而来。贾琏在王熙凤、平儿和兴儿的簇拥下(实则是由平儿和兴儿搀扶),沿着挂满冰棱的回廊缓慢往回走。方才在贾母面前强撑的精神如同潮水般退去,疲惫和虚弱感排山倒海般涌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王熙凤走在稍前,猩红的斗篷在寒风中翻飞,像一团移动的火焰,也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他与平儿之间那点微弱的暖昧气息。

  “二爷瞧着精神不济,这风又大,不如在穿堂耳房略歇歇脚?” 平儿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目光却低垂着,只看着脚下的路。

  王熙凤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贾琏煞白的脸色和额角的虚汗,丹凤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爽利道:“也好!兴儿,快去耳房把炭盆点上,再端碗热热的姜茶来!平儿,你扶着二爷过去,好生伺候着歇息,我前头还有几桩急事要料理,先回东院了。” 她安排得干脆利落,不容置疑,将平儿留在贾琏身边,既是照料,也未尝不是一种监视。说完,她裹紧斗篷,带着两个小丫鬟,风风火火地朝东跨院方向去了。

  耳房不大,但胜在避风。兴儿手脚麻利地点燃了角落的小炭盆,又飞快地跑去小厨房要姜茶。屋内只剩下贾琏和平儿两人。炭火的暖意渐渐驱散着寒气,也仿佛融化了一些无形的隔阂。

  贾琏靠在铺了厚垫的圈椅里,闭着眼,呼吸依旧有些急促。平儿默默地将一个暖手炉塞进他怀里,又蹲下身,替他将滑落些许的灰鼠皮袄掖紧。她离得很近,那股熟悉的冷梅香再次萦绕鼻端,混合著炭火气,在狭小的空间里氤氲出一种私密的氛围。

  静默了片刻,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贾琏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平儿低垂的侧脸上。她正专注地整理着他的衣摆,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神情温顺,却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疏离。

  “平儿…” 贾琏的声音很低,带着病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打破了沉寂。

  平儿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二爷可是哪里不适?”

  贾琏的目光紧锁着她微红的耳根,那是方才在更衣时留下的痕迹,此刻在炭火的映照下似乎更明显了些。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如同耳语:“方才…在屋里,”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目光扫过她纤细的脖颈,“…我那般说话,你可是…恼了我?”

  平儿掖衣摆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指节再次泛白。她依旧没有抬头,但呼吸明显滞了一瞬。耳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炭火的暖意也驱不散这骤然升起的紧张。过了好几息,她才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却并未看向贾琏,而是落在他怀中的暖手炉上,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二爷…说笑了。您是主子,奴婢…岂敢。” 她的话语是惯常的恭顺,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和飞快移开的目光,却泄露了心底远非平静。

  贾琏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他看着她强自镇定的模样,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那点被王熙凤威严压下的异样感觉又悄然滋生。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并非要触碰她,只是轻轻覆在她还搭在他衣摆边沿的手背上。她的手指冰凉,甚至在他覆上的瞬间,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像受惊的鸟儿,却没有立刻抽走。

  “不敢?” 贾琏的指尖感受到她手背肌肤的细腻和冰凉,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陌生的磁性,“我看你胆子大得很。这几日…若非你,我怕是…” 他没有说完,但未尽之意在两人之间回荡。他的拇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在她冰凉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贾琏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头那股被王熙凤的威严暂时压下去的异样感觉,此刻在炭火的暖意和独处的私密中,又如同被吹旺的火星般,悄然滋生壮大。

  他伸出手,并非如先前那般只是轻轻覆盖,而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把抓住了平儿还搭在他衣摆边沿的手。

  她的手指依旧冰凉,在他温热的掌心微微瑟缩了一下,像受惊的小鸟。  “不敢?”

  贾琏的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轻佻的笑,声音因病而沙哑,却更添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沉郁磁性。

  他稍一用力,便将平儿的身子往自己这边拉近了几分。

  平儿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身不由己地向前踉跄,几乎跌坐到他怀里。  她慌忙用另一只手撑住圈椅的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形,但上半身却已不由自主地向贾琏倾斜,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呼吸可闻。

  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冷梅香的气息,混合着她身上因紧张而微微渗出的少女汗香,更加清晰地钻入贾琏的鼻端,撩拨着他病体初愈后有些躁动的神经。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贾琏的目光放肆地在她因慌乱而涨红的脸颊上逡巡,又滑向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那里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炭火光线下,显得格外细腻诱人。  “这几日…若非你这般贴心伺候,我怕是…真要被阎王爷请去喝茶了。”  他的话语带着几分调笑,握着她手腕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用拇指在她细嫩的腕内肌肤上轻轻摩挲起来,那酥麻的触感让平儿浑身一颤。

  “二爷!”

  平儿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和一丝压抑的羞恼,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贾琏的手劲虽因病打了折扣,却依旧不是她能轻易挣脱的。

  “您…您身上还没好利索…仔细着凉!”

  她语无伦次地找着借口,眼神慌乱地四下张望,生怕此刻有人闯进来这小小的耳房。

  贾琏见她这副受惊小鹿般的模样,心中那股邪火烧得更旺。

  他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抬了起来,不再满足于仅仅握着她的手,而是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慢慢向上游移。

  平儿的身子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抚过自己的小臂,越过手肘,停留在她柔软的上臂处,隔着几层衣料,轻轻捏了捏。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占有意味。

  “有你在,我这心里啊…暖和得很。”

  贾琏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平儿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猛地偏过头,想要避开他过于亲昵的碰触和吐息。

  “二爷…请您自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语气却比刚才强硬了几分,这是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奶奶…奶奶若是知道了…”

  她搬出王熙凤这尊大佛,希望能让他有所收敛。

  贾琏听到“奶奶”二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随即又被更浓的欲望所取代。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平儿听来却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凤丫头?她这会儿忙着呢。”

  他的手并没有因为平儿的警告而停下,反而更加大胆,从她的上臂滑下,不安分地落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

  平儿的腰很细,隔着冬日厚实的袄裙,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和惊人的弹性。

  “况且,” 贾琏的手在她腰间轻轻一带,便将她那柔软的身子更紧地揽向自己,“你平日里对她忠心耿耿,她疼你还来不及。这点小事,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平儿的顺从是理所当然。

  平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带,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娇呼一声,便结结实实地跌坐在贾琏的腿上。

  这一下,两人更是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腿上传来的坚实和热度,以及他身上那股混杂着药味和男子气息的味道,将她整个人包裹住,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二爷…不行…快放开奴婢!”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试图将他推开,但她的力气在贾琏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更何况此刻她坐在他腿上,根本使不上劲。

  她的挣扎,在他看来,反而像是在欲拒还迎,更激起了贾琏的兴致。

  贾琏低下头,脸颊几乎贴上了她的鬓角,深深吸了一口她发间传来的淡淡幽香。

  “好平儿…”

  他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带着一丝诱哄,手却毫不客气地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揉捏起来。

  那袄裙下的腰肢又软又韧,他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那惊人的手感。

  “你跟着她,受了多少委屈,我都看在眼里。我琏二爷是知好歹的人,日后…断不会亏待了你。”

  他的手开始不满足于仅仅搂着她的腰,而是顺着她腰肢的曲线,慢慢向上,朝着她胸前那片最柔软丰腴的所在探去。

  平儿感受到了他手掌的意图,吓得魂飞魄散。

  “不!二爷!求求您!”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身体因为恐惧和羞愤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双手胡乱地推拒着,想要躲开他那只越来越放肆的作恶的手。

  然而,她的所有反抗在贾琏眼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一只手臂铁钳般紧紧箍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则精准地覆上了她胸前的一团柔软。

  隔着几层衣物,那饱满的弧度和惊人的弹性依旧清晰可感。

  “唔…”

  平儿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身体猛地一僵。

  贾琏的手掌毫不客气地揉搓着,感受着那柔软的形状在掌心变化。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胸前那颗小小的突起,在衣料的摩擦下渐渐变硬。

  平儿的脸颊涨得通红,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贾琏的手背上,带着一丝滚烫的温度。

  她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但那挣扎的力道却渐渐小了下去。

  绝望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知道,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一个无依无靠的丫鬟,根本无法反抗这位主子的意志。

  凤姐……凤姐知道了又如何?凤姐自己不也……

  各种念头在她脑中纷乱地闪过,最终都化为一片空白。

  她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抵在贾琏胸前的手也无力地垂落。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珠,任由贾琏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贾琏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心中一阵得意。

  他知道,这丫头终于放弃了抵抗。

  他手上的动作更加大胆起来,不再满足于隔靴搔痒。

  他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了平儿袄裙的盘扣,那藕荷色的绫袄向两边敞开,露出了里面水红色的绸缎小衣。

  绸缎小衣紧紧地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胸前的曲线更加明显。

  贾琏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的手掌直接覆上了那隔着一层薄薄绸缎的柔软,那细腻滑嫩的触感比隔着厚厚冬衣时更加销魂。

  他用力地揉捏着,感受着那惊人的丰盈在掌中变幻形状。

  平儿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胸前的柔软被他揉搓得有些发疼,却又带着一种异样的酥麻。

  贾琏见她这般模样,更是兴奋不已。

  他低下头,将脸埋在她散发著幽香的颈窝处,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细腻的肌肤。

  平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刺激得浑身一颤,一股电流般的快感从颈间迅速蔓延至全身。

  “嗯……”

  她再也控制不住,一声娇媚的呻吟从唇边逸出。

  这声音如同催化剂一般,让贾琏体内的欲望彻底爆发。

  他的另一只手也不再安分,顺着她敞开的衣襟探了进去,直接握住了另一团更加温热柔软的丰盈。

  肌肤相亲的触感,让两人都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平儿的身体彻底软倒在贾琏怀中,任由他那双大手在自己胸前肆意揉搓、把玩。

  她已经放弃了所有思考,脑中一片混沌,只剩下那越来越强烈的、陌生的快感。

  贾琏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彻底顺从,那放弃抵抗的柔软身躯,和断续溢出的娇媚呻吟,如同最烈的春药,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贪婪地亲吻着平儿颈间的每一寸肌肤,留下湿热的痕迹,一只手依旧在她胸前饱满的柔软上放肆揉弄,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和掌心被充满的满足感。  另一只手,则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开始向更隐秘的深处探索。

  平儿穿着冬日的裙裳,层层叠叠。贾琏的手有些笨拙,却充满了急切,摸索着解开了她腰间的裙带。

  外层的厚裙松散开来,露出了里面质地柔软的夹裤。

  “唔……二爷……”

  平儿似乎预感到了他要做什么,羞耻感再次涌上心头,让她已经软倒的身子又下意识地绷紧了些,双腿也忍不住想要并拢。

  贾琏察觉到她细微的抵抗,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

  “好平儿,放松些……爷会好好疼你的。”

  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磁性,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一边说着,一边用空着的手臂更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让她无法动弹。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大腿内侧,隔着夹裤的布料,缓缓向上抚摸。

  那细腻柔滑的触感,即使隔着衣物,也让贾琏心神荡漾。

  平儿被他这般抚摸,只觉得一股奇异的酥麻感从大腿根部升起,让她浑身发软,连最后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消失了。

  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只能无助地将脸埋在贾莲的肩窝,试图逃避这令人羞耻的现实。

  贾琏的手指终于来到了那幽秘的所在。

  隔着最后一层薄薄的底裤,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里的湿润和温热。

  他用手指轻轻按压、揉弄着,感受着那片神秘地带的柔软和敏感。

  “嗯……啊……❤”

  平儿再也忍不住,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从齿缝间泄露出来,带着一丝痛苦,又带着一丝奇异的快感。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双腿微微张开,仿佛在默许他的进一步行动。

  贾琏见状,心中大喜。

  他知道,这丫头最隐秘的防线也即将被他攻破。

  他不再满足于隔着衣物的挑逗,手指灵活地勾开了她底裤的系带。

  那最后一道屏障被解除,平儿最私密的所在,终于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贾琏的眼前,和他火热的掌心之下。

  虽然耳房内光线昏暗,只有角落的炭盆散发著微弱的红光,但贾琏依旧能感觉到那里的湿滑和温软。

  他迫不及待地分开了她微微蜷曲的双腿,将脸凑了过去。

  一股淡淡的、带着些许麝香气息的女性幽香扑鼻而来,让贾琏体内的欲望更加高涨。

  “平儿……我的好平儿……”

  他含糊不清地低语着,然后,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舌头,印上了那片娇嫩的“胭脂”之地。

  “呀……!❤”

  平儿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从未想象过会有人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  那湿热的、灵活的舌头,在她最敏感的地方舔舐、卷动、吸吮,带来一阵又一阵强烈的、陌生的快感。

  噗呲……哧溜……

  贾琏的舌头像一条灵活的小蛇,在那湿滑的幽谷中探索着,时而轻柔舔舐,时而用力吸吮,精准地找到了那颗最敏感的小小蓓蕾。

  “啊……嗯……嗯……啊……❤❤”

  平儿的十指紧紧抓住了贾琏的衣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腰肢柔软地扭动着,试图躲避,却又像是在迎合那越来越强烈的刺激。

  羞耻、惊慌、恐惧……种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但都渐渐被那灭顶般的快感所吞噬。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发出一声声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呻吟。

  咿……呀……嗯……啊……❤❤❤

  贾琏埋首在她双腿之间,贪婪地品尝着那甜美的“胭脂”,感受着她在自己口中绽放、颤抖。

  平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越来越热,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能感觉到一股热流在小腹处汇聚,然后猛地炸开,化作一阵难以言喻的极致快感,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啊……啊……二爷……嗯……啊……齁……❤❤❤❤”

  她语无伦次地低吟着,身体在极致的快感中剧烈地痉挛、抽搐,一股滚烫的暖流从那被舔舐之处涌出,尽数被贾琏吞咽。

  许久,平儿才从那灭顶的快感中回过神来,浑身瘫软无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同离水的鱼儿一般。

  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脸上满是羞红和疲惫。

  贾琏抬起头,嘴角还带着晶莹的水渍,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看着怀中双颊绯红、眼含春水、媚态横生的平儿,心中充满了征服的快意。

  平儿微微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贾琏,声音带着哭腔和虚弱,轻轻哀求道:

  “二爷……求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奴婢受不住了……”

  她的声音细弱蚊蚋,充满了无助和恳求。

  贾琏闻言,低头在她汗湿的额上亲了一下,声音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沙哑欲望:

  “好平儿,这就受不住了?”

  他一只手依旧在她胸前的柔软上轻轻揉捏,另一只手则伸向自己的下身,那里早已硬挺如铁,顶得他有些发胀。

  “爷还没尽兴呢。”

  他捉过平儿那只瘫软无力的手,将它引向自己那早已昂扬的欲望之物。  “你瞧瞧,爷这儿还难受着呢。你替爷……弄出来。”

  平儿的手触碰到那滚烫坚硬的物事,如同触电一般,猛地缩了一下,眼中满是惊恐和羞耻。

  “二爷……不……奴婢……奴婢不会……”

  她慌乱地摇头,想要抽回手。

  贾琏却不容她拒绝,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强迫她的手指包裹住自己那粗大的硬物。

  “不会?爷教你。”

  贾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和命令的口吻,引导着她的手,开始上下动作。  “就这样……对……快些……”

  平儿的手被迫包裹住那滚烫坚硬的物事,只觉得又粗又硬,烫得她手心发麻,几乎要将她娇嫩的肌肤灼伤。

  那东西在她手中不安分地跳动着,充满了勃勃的生机和一种原始的、令人心惊的力道,仿佛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急欲挣脱束缚,横冲直撞。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上面虬结的青筋,如同盘曲的老树根一般,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狰狞可怖。

  顶端那微微湿润的、不断泌出透明黏液的孔窍,更是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胃里翻腾不休,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骇人的东西,长长的睫毛被迅速涌出的泪水濡湿,黏连在一起,形成一小簇一小簇的扇形,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的手指僵硬而冰凉,在他滚烫如火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苍白纤弱,毫无血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她拼命地想将手抽回来,手腕却被贾琏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死死地按住,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腕骨生生捏碎。

  “二爷……求您了……奴婢……奴婢做不来……奴婢真的做不来……”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充满了绝望和哀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一般,沙哑而破碎,不成调子。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滚落,划过她因羞愤而涨红的脸颊,滴落在贾琏紧握着她手腕的手背上,带着一丝滚烫的温度。

  贾琏哪里肯听她这般哀求,他此刻欲火中烧,如同被点燃的干柴,脑子里只剩下最原始的冲动和占有的快感。

  他粗重地喘息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平儿敏感的耳廓和颈侧,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将平儿的手更紧地压在自己那勃发的欲望上,强迫她的手指感受着那惊人的尺寸和火山爆发般的硬度。

  “不会?”

  贾琏的嘴角咧开一个带着几分残忍和戏谑的笑意,声音低沉而沙哑,混合著浓重的欲望,在她耳边如同魔鬼的低语般响起,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她的心里。

  “爷今日便好好教教你,往后也好让爷舒坦舒坦!”

  他握着平儿纤细的手腕,强迫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收拢,紧紧地包裹住自己那粗壮如铁的硬物,然后引导着她的手,开始缓慢地、带着惩罚意味地一下一下地上下套弄。

  平儿的手指僵硬得如同冬日里冻僵的树枝一般,在他的引导下,生涩而笨拙地动作着,毫无章法,甚至因为紧张而几次险些滑脱。

  每一次的摩擦,都让她感到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羞耻和难以言喻的屈辱,仿佛自己的手已经被那肮脏的东西彻底玷污,再也洗不干净了。

  那硬物在她手中不断地滑动,顶端的孔窍泌出的黏液也越来越多,将她的手心都濡湿了一片,黏腻滑溜,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反胃。

  噗呲……哧溜……

  单调而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在狭小的耳房内回荡,混合著贾琏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和他自己压抑不住的、细弱的呜咽声。

  “好平儿,手劲儿再大些!”

  贾琏一边享受着,一边还不忘用空着的那只手在她身上游走。

  他的手掌先是抚上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隔着衣料感受着她纤细的骨骼。

  然后,那只作恶的手便不安分地向下滑去,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捏了一把。

  “腰倒是细得很,爷喜欢。”

  他低声笑着,语气轻佻。

  平儿被他这般言语和动作羞辱,更是无地自容,只能将头埋得更低,仿佛要钻进地缝里去。

  她的手臂很快便感到一阵阵的酸麻,每一次的动作都像是在受刑一般,沉重而艰难。

  贾琏却仿佛不知魇足,他紧紧箍着平儿的腰,不让她有丝毫的退缩,同时不断地催促着。

  “快些……再快些……好平儿……就是这样……用力些……对,就是这个力道,让爷好好舒坦舒坦!”

  他的腰身也配合着平儿的动作,开始微微地、富有节奏地挺动起来,每一次都将那硬物更深地送入她被迫张开的指缝间。

  他的另一只手,更是得寸进尺,顺着平儿敞开的衣襟探了进去,直接握住了她胸前那团柔软的丰盈。

  “嗯……这儿也不小,比凤丫头那里的手感还好些……”

  贾琏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手指在她胸前的柔软上肆意揉捏,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和细腻的肌肤。

  平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侵犯吓得浑身一僵,口中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她想挣扎,想推开他,但双手被他控制着,身体也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羞辱的泪水更加汹涌地流淌下来,她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二爷……别……别这样……”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求。

  贾琏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我行我素,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  他一边享受着平儿被迫的服务,一边在她身上四处点火,感受着她身体的每一处柔软和敏感。

  他的唇舌也不甘寂寞,开始在她散发著淡淡幽香的颈窝处亲吻、舔舐,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印记。

  “好香……平儿,你身上真香……比那些花儿粉儿的味道好闻多了……”  平儿被他这般对待,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一般,又痒又麻,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战栗的快感。

  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试图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声咽回去,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出卖了她。

  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胸口微微起伏,那藕荷色的绫袄下的曲线也随之波动,在昏黄的炭火光线下,显得格外诱人。

  从齿缝间,还是忍不住逸出几声细碎的、压抑的“嗯……啊……❤”声,如同小猫的呜咽一般,在贾琏听来,却比任何催情的乐曲都要动听。

  贾琏听到她这情不自禁的呻吟,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丝得逞的得意。  他知道,这丫头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已经开始渐渐沉沦在他制造的欲望漩涡之中。

  “好平儿,喜欢吗?喜欢就叫出来,爷爱听。”

  贾琏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一边说着,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和唇舌的攻势。

  他握着平儿的手,加快了套弄的频率,那粗大的硬物在她柔软的手心中快速地滑动,每一次都带来强烈的摩擦感。

  平儿只觉得自己的手心越来越烫,仿佛要被那火热的东西烧着了一般。  同时,他另一只手在她胸前的动作也更加放肆起来,时而轻柔地揉捏,时而又用力地抓握,感受着那柔软的形状在掌心不断变化。

  他甚至用指尖去拨弄那已经因为刺激而微微挺立起来的小小蓓蕾,引得平儿一阵阵的战栗。

  “咿……呀……二爷……嗯……❤❤”

  平儿再也控制不住,娇媚的呻吟声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出,带着一丝哭腔,却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快感。

  她的身体也开始微微扭动起来,不再像先前那般僵硬,反而像是无意识地在迎合著贾琏的动作。

  贾琏见她这般模样,更是兴奋不已,下身的欲望也愈发高涨,那硬物在她手中跳动得更加厉害,仿佛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他的唇舌离开她的颈窝,开始向上游移,轻轻吻过她的耳垂,然后用舌尖探入她小巧的耳廓中,轻轻搅动。

  “啊……不要……那里……嗯……嗯……啊……❤❤❤”

  平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他怀里。

  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被他这般挑逗,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头顶窜到脚底,让她浑身都酥麻了。

  她的手上的动作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快感而微微一滞,但很快又被贾琏强迫着继续。

  “小东西,原来这里这么敏感。”

  贾琏低声笑着,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发现。

  他又在她耳边吹了几口热气,然后才意犹未尽地离开,转而开始亲吻她因羞愤和情动而涨得通红的脸颊。

  他的吻带着一丝粗暴和占有的意味,从她的额头,到她的眉眼,再到她小巧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了她那紧紧咬着的、微微颤抖的唇瓣上。

  平儿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她的头被贾琏用手固定住,根本无法动弹。  贾琏的舌头撬开她紧闭的牙关,霸道地探了进去,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吮吸着她口中的津液。

  “唔……唔……”

  平儿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她的双手依旧被迫在他那粗大的硬物上动作着,身体却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深吻而更加瘫软无力。

  贾琏一边深吻着她,一边感受着她手上的动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到了极点。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欲望已经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随时都可能爆发。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压抑的低吼,身体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肌肉紧绷。

  平儿感觉到手中那物事猛地胀大了一圈,变得更加坚硬滚烫,仿佛要炸开一般。

  然后,随着贾琏一声满足而粗野的嘶吼,一股滚烫的、带着浓烈腥膻气味的浊液,便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汹涌地从顶端喷射而出。

  那浊液尽数射在了她的手心,甚至有一些顺着她的指缝,溅到了她的衣袖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污迹。

  那黏腻温热的触感,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欲呕,胃里翻江倒海。

  “啊……舒服……”

  贾琏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浑身一软,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终于松开了对平儿的钳制。

  平儿也如同虚脱了一般,手臂无力地垂下,手心中满是那黏腻腥臭的液体,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晕眩和反胃。

  她颤抖着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被玷污的手,眼泪流得更凶了,混合著鼻涕,狼狈不堪。

  耳房内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情欲和汗水交织的浓烈气味,以及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膻。

  贾琏喘息稍定,看着平儿那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那股暴虐的欲望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和事后的满足。

  他伸手,用自己的衣袖粗鲁地擦了擦平儿手心的污秽,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好了,不哭了,爷知道你受委屈了。”

  平儿依旧低着头,默默垂泪,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哭腔,声音细弱地说道:

  “二爷……您……您身子才刚好些……还是……还是仔细着些……日后……日后再说吧……”

  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哀求,既是为自己求情,也带着一丝对贾琏身体的担忧,这让贾琏心中微微一动。

  贾琏见平儿这般说,话语里既有哀求,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心中那股暴虐之后的疲惫感中,竟也生出几分舒坦。

  他到底是大病初愈,方才一番云雨虽然只是浅尝辄止,却也耗费了不少精力。

  看着平儿那副被蹂躏过后、惊魂未定、却又强自镇定的模样,红肿的眼圈,苍白的小脸,还有那微微散乱的鬓发和衣衫,贾琏心中那点怜香惜玉的念头也冒了出来。

  “罢了,今日也算是尽兴了。” 他暗忖。

  “爷知道了。” 贾琏的声音比方才柔和了不少,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  “快把眼泪擦擦,仔细让人瞧见了笑话。衣裳也弄乱了,快些整理好。”  说着,他自己也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起凌乱的衣袍,将那已经疲软下去的物事重新塞回裤子里,又将敞开的衣襟拢好,系上腰带。

  平儿闻言,如同得到赦令一般,慌忙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和手心的污秽。

  那黏腻的触感让她心中一阵恶心,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她手忙脚乱地去系自己被解开的裙带和袄扣,手指依旧在微微颤抖,好几次都扣错了扣子,越急越乱,好不容易才将衣衫大致整理妥当,只是那红透的脸颊和凌乱的发髻,依旧泄露了方才的秘密。

  就在两人各自手忙脚乱地整理衣物,耳房内那股浓郁的暧昧气息尚未完全散去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兴儿的声音,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二爷,姜茶来了!趁热喝驱驱寒!”

  兴儿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散发著浓郁姜味的茶汤,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他一抬头,便看见自家二爷和平儿姐姐都站在屋子中央,两人的衣衫似乎都有些不整,神色也有些古怪。

  尤其是平儿姐姐,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眼圈也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兴儿虽然平日里有些憨直,但毕竟是在这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多少也有些眼力见。

  他立刻察觉到气氛不对,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  “哟,平儿姐姐,您怎么站门口?快进来暖和暖和!”

  兴儿挠了挠头,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平儿迅速侧身让开,低着头,声音已强行压下了颤抖,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嗯,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从兴儿手中接过盛着姜茶的青瓷盖碗,那碗壁滚烫的温度似乎给了她一丝支撑的力气。她端着碗,一步一步走回贾琏面前,脚步沉稳,只是目光依旧低垂,死死盯着碗中琥珀色的液体,不敢与贾琏视线相接。

  炭火的暖意烘烤着小小的耳房,却驱不散两人之间无形的寒冰。贾琏靠在圈椅里,将平儿强装的镇定和那微微僵硬的身体尽收眼底。方才她眼中深切的恐惧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他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险些将这唯一的、可能通向真实信息的桥梁彻底斩断。

  就在平儿将姜茶递到他手边,两人距离最近的那一刻,贾琏没有立刻去接碗。他微微倾身,嘴唇几乎贴近她端碗的手腕上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气音,极其低微、快速地说道:

  “方才…是我莽撞了。”

  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懊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别怕。”

  两个字,轻如叹息,却像带着温度的羽毛,拂过平儿紧绷的心弦。

  平儿递碗的动作骤然停滞。那强装的镇定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端着碗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再次泛白,滚烫的碗壁似乎都感觉不到了。她飞快地抬了一下眼,目光如同受惊的鹿,撞进贾琏的眼底。那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未散的余悸,还有一丝…被这突如其来的“别怕”二字勾起的、更深更复杂的茫然。

  仅仅一瞬,她便像被烫到一般,迅速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她几乎是慌乱地将姜茶塞进贾琏手里,指尖不可避免地与他微凉的手指触碰了一下,又飞快地缩回。她没有回应,一个字也没有,但那骤然紊乱的呼吸和微微起伏的胸口,却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她内心的滔天巨浪。贾琏的道歉和安抚,非但没有让她放松,反而将她推入了更深的困惑和恐慌之中——这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贾琏会做的事!

  贾琏没有再看她,仿佛刚才那低语只是错觉。他捧着滚烫的姜茶,小口小口地啜饮着。辛辣的姜味混合著红糖的甜,滚入喉咙,带来一股暖流,也给了他片刻整理思绪的缓冲。他知道,种子已经埋下,此刻再逼问,只会适得其反。  待一碗姜茶饮尽,身上的寒意驱散了大半,力气也恢复了些许。贾琏将空碗递给一旁垂手侍立的兴儿,目光平静地转向依旧低垂着头、仿佛在研究地上砖缝的平儿,声音恢复了正常的音量,带着病后的虚弱,却清晰平稳:

  “身上暖了些,倒觉得精神好些了。老太太方才吩咐去瞧瞧林妹妹,不好耽搁太久。平儿,” 他唤道,语气自然,如同吩咐一件寻常差事,“你随我去一趟碧纱橱。兴儿,你回院里,把前儿得的那罐上等紫椴蜜取来,再去小厨房看看可有温补的燕窝粥,一并送到林姑娘那儿去。”

  “是,二爷!” 兴儿响亮地应了一声,麻利地收拾了碗,转身便走。  平儿听到贾琏唤她名字时,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待听到是奉贾母之命去探视黛玉,且让她随行,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但那低垂的眼睫依旧掩盖着翻涌的心绪。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时,脸上已努力挤出一丝温顺得体的浅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僵硬,眼神也避开了贾琏的目光:

  “是,二爷。奴婢这就去碧纱橱那边先通传一声,免得林姑娘正在歇息,扰了她清净。” 她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想稍稍拉开一点距离,整理自己混乱的心神。

  “也好。” 贾琏点头,没有阻拦。他看着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身,步履略显急促地掀帘而出,背影消失在回廊的风雪中。

  贾琏独自留在温暖的耳房里,炭火映着他苍白的脸,眼神深邃。平儿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恐惧未消,困惑更深。那句“别怕”是安抚,也是试探,如同在冰封的湖面上轻轻敲开了一道缝隙。而探视黛玉,既是遵从贾母之命,也是他必须迈出的、了解这个陌生世界核心人物的重要一步。更重要的是,这给了他和平儿一个暂时摆脱方才尴尬、在相对“安全”的公共事务中重新接触的缓冲空间。接下来在碧纱橱的会面,在黛玉和紫鹃面前,平儿不得不扮演好她的大丫鬟角色,而他也将仔细观察,这层温顺的面具之下,是否还残留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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