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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自今夜始 (24-26)作者:duduuuuuuuuuuuu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9-15 16:05 长篇小说 3590 ℃

【一切自今夜始】(第二十四~二十六章)

作者:duduuuuuuuuuuuu

2025/09/14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11,080 字

              第二十四章:分手

  第二天是周一。席吟一早起来被闹钟震起来,发现昨天失踪整整一天的男友裴小易,正好整以暇地躺在自己身旁酣睡。天有些阴,又拉着窗帘,屋子里还是有些阴暗。

  席吟想问裴小易很多事情,但看他还在睡,就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下床;她还是怕吵醒男友,因此没有开大灯,甚至是台灯都没有开,只是用IPhone打着

手电,猫着步子走到洗漱间,开始洗漱,化妆,换衣服。

  等到了8点一刻,她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于是就回卧室,准备拿手包上班。此时她发现裴小易已经醒了,半坐着倚靠在床头板上,面无表情,空洞的眼神盯着自己。男人右手边床头柜上的台灯开着,却是开的最小档,昏黄的灯光晃着,映得男人脸上更显得阴晴不定。

  “我先走了。”席吟心里也不痛快。昨天你是跟哪个女的出去厮混了?回来居然还对我摆脸色?

  她转身就想走;恋爱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其实一直是地下恋情的关系,所以基本上不会一起上班。一来公司对于办公司恋情还是多少有点顾虑,裴小易和席吟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基本上还属于上下属关系;二来席吟也知道办公室里暗恋男友的妹子有几个,暗恋自己的男同事则更多。

  突然床那边传来动静;腾腾腾地,男人下了床:他只穿了一条竖格纹的蓝色布短裤,就这么几乎赤条条地冲了过来,然后蛮横地从后面一把抱住席吟,老鹰抓小鸡似的。

  “不准走。”他说。

  “放开我!”席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哭腔,她奋力地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男人的钳制,“我快迟到了!”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无情地滑向了八点二十。

  “迟到无所谓。我现在就要你,立刻,马上。”男人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喙的霸道和赤裸的欲望,但若仔细去听,还能捕捉到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仿佛他要的不是一场欢爱,而是一次确认,一种宣誓,急切地想用她的身体来覆盖掉某些他不想去回忆的绿油油的耻辱感。

  此时正值深秋,清晨的空气里都带着寒意。席吟身上穿着公司配发的灰色西装制服,里面是白衬衫和一件米色的V领羊毛开衫,整个人看上去干练又带着一丝柔软。男人说话间,滚烫的大手已经毫不客气地探了过来,他几乎是撕扯般地解开了席吟西装外套的两颗纽扣,让那精心熨烫过的外套无力地敞开。紧接着,他灼热的掌心隔着那层羊毛衫,一把箍住了女孩柔软的腰肢,随即粗暴地向上拉扯着衬衫和开衫的下摆,硬生生地将它们从系着腰带的A字裙里抽了出来。整齐的职业装束瞬间变得凌乱不堪,像是被狂风席卷过的花圃。

  “裴小易!你干什么!”席吟真的急了,心里涌起的不是情欲,而是被冒犯的愤怒和即将迟到的焦虑。从裴小易家到公司,不堵车也要三十五分钟,再不走,这个月的全勤奖就彻底泡汤了。更重要的是,昨天……昨天他推掉自己的约会,不知道和谁鬼混到什么时候才回来。这件事情像一根针,扎在席吟的心上,让她此刻感受到的每一次触碰都像是肮脏的羞辱。

  像触了电似的,她用双手死死地按住男人在她腰间作乱的大手。然而,她那点纤细的力气,在男人面前如同螳臂当车。她用尽全力压制着裴小易的右臂,却丝毫无法阻止他将她的衣摆彻底拉出。男人甚至借着她向下按压的力道,顺势将手掌再度往下一探;女孩猝不及防,那只手竟是突破了最后的防线,径直从女孩裙子腰间,自上而下地探了进去。

  裙子里,席吟穿的是厚实的黑色连裤袜。这是为了保暖,办公室里,衣服可以随意穿脱,裤子却不能;也是为了在办公室里多一份安全感。比起薄薄的黑丝,这种完全不透肉色的厚重裤袜,能让她在面对某些男人猥琐的窥探时,不至于那么难堪。

  可此刻,这份安全感荡然无存。裴小易的大手往裙子下方探着,然后肆意游走。他的掌心,感受着连裤袜那粗粝又松软的质感,干燥却包裹着炽热的体温。这和直接触摸女人裸露的大腿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手感或许更差,但色情的意味却浓烈了不止一倍。因为这代表着一种超越了公共场合礼仪的绝对占有,他是在侵犯一个“穿着衣服”的她,是在她为外界构建的防御工事内部,插上了属于他的旗帜。席吟感觉到他的掌心从自己腰间,小腹,还一路向下,挤压着粗糙的布料,以及男人隔着裤袜摩擦着自己肌肤的感觉,让她屈辱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席吟立刻改变策略,转而向上拉扯,双手拽住裴小易的右手手腕,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将男人的手拽出来。裴小易哪里肯让她得逞,右手悍然向下,挤进她的裙腰和温暖的连裤袜之间,精准地触碰到了女孩耻骨上方那片柔软的区域,继而继续向下,探入了女孩双腿之间。席吟其实并非那种清瘦骨感的身材,大腿内侧还是有丰腴的软肉。仿佛怕被男人找到了自己最敏感的欲望宣泄口,女孩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像是关上了防洪的闸门。那两条肥滑的细嫩大腿根部死死地夹住了裴小易的手。不,更准确地说,是男人的手掌陷入了她大腿根部那片柔软的肉里,动弹不得。

  裴小易的手掌微微侧转,中指抬起,隔着连裤袜和里面那层薄薄的内裤,不轻不重地顶在了席吟的穴口上。女孩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嗯”声,双腿却夹得更紧了,腰肢剧烈地扭动着,像是要将男人的手腕折断。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此刻她问到了男人身上陌生的一股香水味。是谁的?席吟的脑子几乎快要不转了。这刺鼻的香水味,和此刻男人手指传来的压力混杂在一起,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眩晕。

  紧接着,裴小易的左手也放开了女孩的腰,从侧下方探去,一路摸到女孩的A字裙摆和大腿处,随即向上一折,竟是直接掀起了女孩的黑色裙摆,然后沿着大腿根部摸了上去。在裙底的阴影里,两只大手在席吟的私处胜利会师——女孩惊叫一声“啊~”,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瞬间放弃了抵抗,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任由裴小易摆布。方才还死死夹紧的大腿根部也无意识地松开、垂落,只因为穴心那处被隔着两层布料反复揉弄的刺激,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抗拒的。  “唔……嗯……小易……”席吟的头无力地垂下,从喉咙里发出的,是如小鹿般哀鸣又似呻吟的呢喃:“放过我……求你放过我……我不要……”

  她的嘴里还在说着拒绝的话语,身体却已经背叛了她。她恨他昨天的背叛,恨他此刻的粗暴,可那被两只大手同时掌控住私处的巨大羞耻感和刺激感,却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的理智,让她的身体不争气地起了反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声的硝烟。席吟的挣扎,在裴小易看来,不过是猫咪亮出却不敢伸长的爪子,带着一丝欲拒还迎的恼怒。他根本无法理解,或者说,他拒绝去理解,那双原本写满爱意的眼眸里,此刻为何只剩下冰冷的失望与厌恶。在他简单粗暴的雄性思维里,女人的身体是通往心灵的捷径,只要能重新占有她的身体,让她在他身下颤抖、呻吟,那些不愉快的隔阂与猜忌,自然会烟消云散。他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将他的印记重新烙回她的身上,覆盖掉女孩的过往,覆盖掉女孩足踝那耻辱的淫纹,覆盖掉女孩乳头可疑的伤口。

  是的,那个下流老头子能做的事情,为什么我裴小易做不得呢?我才是席吟的正牌男友啊?

  我要像老头子玩弄她一样,一点一点地“调教”她,一点一点地“开发”她;最终,我要享受到老头子没有享受过的屈服,我要玩出老头子没有玩过的花样!  在这么一个充满变态心理和诡异氛围的早晨,裴小易红了眼,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他似乎变了一个人。

  所以,当他粗暴地将席吟打横抱起,走向那张他们曾共享无数温存的卧室大床时,他看到的,是席吟因为挣扎而泛红的脸颊;而席吟感受到的,却仿佛是自己正在被拖向一个行刑台。

  裴小易将席吟扔回柔软的床垫上,那巨大的弹性让她屈辱地弹了一下。没有亲吻,没有爱抚,男人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俯身压下,目标明确地撕扯着她腿上那双厚实的黑色连裤袜。“刺啦——”一声脆响,那象征着职业、体面与最后防御的布料,从女孩大腿根部被撕开一道狰狞的豁口,暴露出内里白皙的肌肤和那条脆弱的蕾丝内裤。这声音,像一道惊雷,彻底劈碎了席吟心中对这份感情仅存的、最后一丝幻想。

  裴小易的眼中燃着征服的火焰,他以为这声撕裂是胜利的号角。可他不知道,席吟的心,也随着这声布料的哀鸣,彻底死了。

  他分开她的双腿,掏出已经肿胀到最大的鸡巴,带着那股让她恶心作呕的、不属于她的香水味,狠狠地完全没有前戏地,插入了;接着,一插到底,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贯穿了她。那一瞬间,尖锐的痛楚和强烈的屈辱感让席吟的身体猛地弓起,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这不是做爱,这是侵占。他的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提醒她,男人的背叛,每一次深入,都像是在将另一个陌生女人的影子更深地钉进她的身体里。

  然而,最让席吟绝望的,是自己身体的背叛。理智在尖叫着抗议,灵魂在因为这份肮脏而哭泣,可是跟裴小易多次欢爱过的身体,却在这样暴虐的对待下,可耻地泛起了潮意。那份不受控制的湿润,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她恨他,更恨此刻的自己。这份欲望不是为他而生,它只是一个空洞的回响,是过去那些甜蜜时光留在身体里的记忆,在此刻被强行唤醒,用来羞辱她此刻的清醒与憎恶。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尝到了血的腥甜,用疼痛来对抗那阵阵涌上的、让她想要作呕的快感。席吟告诉自己,这不是我,这不是我的身体,这只是一个被他操控的、肮脏的玩偶。

  而裴小易,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他感受到了女孩的湿润,看到了女孩因为隐忍而涨红的脸,听到了她喉咙里压抑不住的破碎呻吟。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席吟已经屈服的证明。看,席吟还是爱我的,她的身体比她的嘴巴诚实。于是,男人更加用力地挞伐,试图用更猛烈的快感,将她彻底淹没,让她忘记关于老头子的一切,只记得他。

  席吟在一片混沌中,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如同黑暗汪洋中的唯一一座灯塔——不能让他射在里面。她不想怀上裴小易的孩子。她不愿,也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成为这段被污染的感情的温床。这是她最后的尊严,是她能守住的最后一片净土。

  “不要……不要在里面……”在裴小易即将攀上顶峰的瞬间,席吟终于崩溃地哭喊出声,用尽全身力气推拒着他汗湿的胸膛,“裴小易,我求你!出去!出去!”声音凄厉而绝望,像一只濒死的小兽。

  这声哀求,终于穿透了他被欲望占据的耳膜。在裴小易释放的那一刻,他遵循了本能的退让,将那股滚烫的灼热精液尽数喷洒在了女孩的小腹上,在那片被撕破的黑色丝袜残骸与白色内裤之上,留下了一片狼藉的、黏腻的白。那片温热的触感,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席吟浑身一颤,随即彻底静止,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了身体。

  裴小易抽出了鸡巴,离开了女孩的身体。

  席吟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用一种近乎行尸走肉的麻木,爬下床,走进了浴室。当温暖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时,她才敢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啜泣。她在冲刷的,不只是他留下的污秽,更是那个曾经天真地以为裴小易就是她的白马王子的自己。水声带走了她的眼泪,也带走了她最后的心碎。

  再走出浴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副全新的面孔。她平静地打开衣柜,为自己挑选了一件质地精良的燕麦色高领羊绒衫,配上一条剪裁利落的深咖色烟管裤。她甚至坐到梳妆台前,用遮瑕膏仔细地遮盖住红肿的眼眶,描上精致的眼线。镜中的女人,面容清冷,眼神疏离,优雅得体,仿佛刚刚经历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噩梦。

  最后,她重新披上公司的灰色西装上衣,拎起手袋,从头到尾,没有再看床上那个还沉浸在征服快感中的男人一眼。

  当席吟的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时,她停顿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回头。

  “裴小易,我们分手吧。”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宣读一份早已拟定好的判决书。说完,她拉开门,决绝地走入清晨微凉的空气里,再也没有回头。

              第二十五章:合作

  在这个江城清冷的上午,两个年轻男女的分手,可能只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之一。

  江城二环绿洲大厦的顶楼,天光不够亮,但董事局隔壁的小会议室里,一圈的LED灯都开着。左手上首坐着的,是绿洲集团运营部总经理杨繁彩在催着手下的女秘书:“怎么回事?裴小易还没来?”

  胖胖的女秘书唯唯诺诺:“是……是的。早上给他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手机关机了。”

  杨繁彩蹙起了眉。裴小易虽然年纪不大,但一来是公司创始老员工了,二来作为部门副总,大小也算是个公司领导,这一次怎么这么不靠谱?她打定主意,等最近和远峰和人行的事情告一段落,得找个时间和这个小伙子1:1一下。  “不等了。”除了在床上婉转的时候,其他时间,杨繁彩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干练形象。“片子也是在他那儿对吧?没关系,我直接口头汇报。”

  胖秘书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杨总。我会盯着的,一旦找到裴小易……裴总,我让他马上进去开会。”

  杨繁彩懒得答话,拿起手包,就走出房间——却是转身走了两步,推开了隔壁董事局大会议室沉甸甸的红木大门。

  这个会议室不大不小,呈椭圆状;一般都是主宾双方面对面坐着,一边能坐12个人。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最新款的柔性屏华为Matepad,而侧面视线延展开去,

是一个180寸的巨幕投影——开会的时候,方便上了年纪的领导,既可以看主屏幕,

亦可看面前的小屏幕。

  此时这个会议室里,却只坐了两个人。绿洲集团董事长陆逸洲,和本地城商行——东安城市商业银行的行长倪静。

  两个人都是逆光坐着。陆逸洲,杨繁彩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毕竟早上两个人是从一个被子里爬出来的。而倪静是一个个子小小的五十多岁老女人,今天的主角是她。杨繁彩心想。

  “陆总,倪行,二位好。”

  对面两个人颔首。接着,杨繁彩也没太客套,直接说:“今天没有外人,是一个闭门会,主要想跟倪行沟通……”她斟酌了下用词:“汇报下贵我双方稳定币准备发行的情况。”

  她话说了一半,改了一个词,意思就变了。似乎做实了双方的合作板上钉钉。  “目前按照金管局,人行,和相关国外合作机构的要求,有几个发行稳定币的前提条件,我们都已经具备了。”她朗声说道。其实她根本不需要裴小易的PPT;说起来,她的工作能力,其实不知道比裴小易之流高多少倍。例如,裴小易在上班的时候,经常还在想着男男女女那些破事。而她,杨繁彩,经常在挨着(不同的男人)肏弄的时候,还在想着工作。

  “美国Occ,欧盟Eba的认证,我们通过合作的境外支付机构,已经获得了。

最重要的,境内许可,我们也有希望在半年内搞定……”

  说到这里,对面的小个子女人突然插话:“人行冯行长,不是,是刁处长给你们批了?”

  杨繁彩心里一咯噔。这个倪静果然也是在本地金融圈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她一语中的说出了关键。本地人行的冯远华行长,是已经病故的政法委书记,人称“老头子”的鲁冠雄的亲信。鲁冠雄在世时,和绿洲集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他虽然病故,但冯行长也颇为照顾绿洲。再说了,冯也快退休了,也完全没有从中作梗的意思。

  从中作梗的,主要是刁俊铭。不,应该说,一直是刁俊铭。人如其名,刁处的确很刁。老头子在世的时候,刁俊铭就像老头子的一条狗。老头子病故了之后,刁俊铭马上变得无法无天,无所不贪——而且像老头子一般,极其好色,极其觊觎本地官场上的良家。

  这时候,陆逸洲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把话接了过去:“倪行,你放心。杨总说半年,那半年一定能搞定。我们已经在走流程了。”

  杨繁彩会意,连忙停止了瞎想,也跟着说:“刁那边没问题。倪行你放心。”  刁那边会不会有问题?杨繁彩心里其实也有些嘀咕。上一次,刁指名道姓要自己这边一个客服部的小姑娘陪他,那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拿捏玩弄那个小姑娘的。反正自那之后,刁俊铭没有找自己要过人——没有要过更多的女人,包括也没要自己陪他睡觉;而是要了五十万美金,打到他爱尔兰的离岸账户上。  按照惯例,这种算是搞定了吧?杨繁彩心想。

  于是她接着说:“所以,第一点,牌照我们这边基本没有问题了。第二点,技术上,我们会找国内最资深的蚂蚁集团和连连集团来投标,因此,问题也不大……”

  “资金呢?”倪静又不客气地插嘴道。她的声音,自带一丝更年期女性的尖利嗓音:“你们本次准备筹发一千亿人民币。那么按照最低的人行要求,至少要有八百三十多亿的准备金。这个准备金,你们能自筹多少?”

  杨繁彩抬眼,望向陆逸洲。恰逢此刻陆逸洲也在看着她。两个人,既是情侣,也是搭档,此时亦是举大事的话事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来了。倪静又一次问中了要害。

  还是杨繁彩开了口。“倪行,准备金,您不必担心。我们绿洲,在半年内会准备至少400亿的流动性,作为发行稳定币的压舱资产……”

  “还有400多亿,我们来?”倪静语气里带着犹豫和微微颤抖。本地城商行,其实也不是多大的金融机构。自2025年的几轮债务危机后,她们行的一级资本也就1000来亿而已。一半的身家来做这个事情?出了事,倪静想,自己这个行长只怕牢底要坐穿。

  杨繁彩向陆逸洲丢了个颜色。于是,会议室里唯一的男人开了口:“倪行,这个您不要担心。剩下400亿,我们这边也找到人了,自有出处。贵行,只需要承担30多亿的筹款。当然,稳定币的股权占比,也得按这个出资比例来。”  400多亿减到30多亿?变成了原来的零头?这个规模,自己倒是能做得了主。

倪静有点儿心动。

  说起来,她们行和绿洲集团多少有点竞争关系。因此,她不想看到绿洲坐大。其次,发行稳定币这个事,按照过往经验,是稳赚不赔的好生意,至少不会跌破发行价吧?只要及时清仓套现,自己行就一定能赚一笔。

  只不过,她一向小心谨慎,和陆逸洲杨繁彩他们也不是那么熟络。因此,她补充问了一句:“那么,我方便问下吗?这个自有出处,到底是哪里的钱?”  何方神圣,能在这个资产荒百业颓的2035年,一口气拿出400个亿的流动资金

呢?

  杨繁彩想开口,却被陆逸洲摆摆手,止住了。接着,董事长自己微笑着说:“倪行,内行看门道,既然要合作,也瞒不了你。是远峰集团。”

  这下轮到倪静诧异了。

  “远峰?卢老板的远峰?他不是造车的吗?”

  “正是老卢。他是我大学好友,特意帮助一把。”

  “可是,他这个实体经济的钱进来,不合格啊?”倪静又狐疑地问。

  “这个不消担心。来,繁彩,你和倪行解释下。”

  “是,陆总。是这样的,”杨繁彩不厌其烦地解释了起来,卢峰如何将海外资产包装成信托产品,再由美国最大的另类投资商凯雷集团承销,套过来的钱,再以海外金融机构的身份,向这个项目进行注资。她却略过了一节:远峰并不是将海外资产出售,而是将国内的一大半实际股权,质押给了凯雷。而这次质押,卢峰远就没打算还。

  (别较真,楼煮明显不是这一行的。也懒得查,随便编编。)

  倪静听得一惊一乍的。如此说来,在现有的监管框架下,卢峰和陆逸洲这帮人,确实有希望将这个准备金筹备足。

  只不过,她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你们都能筹集到八百多亿了,还差最后这三十亿么?还需要我来干什么?”

  话一出口,倪静马上意识到自己傻了。

  陆逸洲当然不缺这最后的三十多亿。他是缺一个国有企业的牌子。作为本地知名的民营企业,有海外集团背书,但可信度还是差了一层;但如果又有国企背景,那么整个稳定币的发行,销售,推广,都会顺利很多。

  “行。我们也考虑考虑。”想明白了这一层,倪静也是个爽快人。既然牌照,资金这些大问题,绿洲这边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借他们个国企背景的牌子而已。这年头,国企牌子值几个钱。况且,有了国企背书,绿洲卖得好,自己这边分润也分得多呀。

  只不过,作为国企,银行不是一言堂。倪静还得回去再琢磨琢磨,有些环节,再梳理梳理。

  “倪行果然明白人。”陆逸洲向杨繁彩使了一个眼色。

  “还有一件事,我们听说您儿子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就读;正巧我们联系的美国凯雷集团,是那所大学的校董之一。今年秋季学期,安排了一个针对中国学生的全奖名额给贵公子,还望不要推辞……”

  “啊呀啊呀,这怎么好意思。”倪静微笑着摆摆手。全奖,好多么?七八万美金?

  “对了,还有,他们有一个针对量化私募的实习岗位,可以给您公司留一个……”

  “啊呀!这个实在是太感谢了……”倪静这才真的笑了起来,客气般地摆摆手。

  杨繁彩微眯着眼,又和董事长交换了一下眼神。果然,为人父母者,相较于直接收钱,还是子女的前途看得比较重要啊……

              第二十六章:寻找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杨繁彩才遇到裴小易。后者失魂落魄地,衬衫的袖子卷着,没穿外套,更没带领带;头发乱糟糟的,周末晚上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过的夜。

  “你上午哪儿去了?”杨繁彩板着脸恨铁不成钢地问道。接着,她又小声地凑近了说道:“你都这么大人了,还给我闹旷工不成?”

  “杨总~”裴小易眼神空洞地看着杨繁彩,“你……你上午看到席吟了没有?”  “谁?”

  “席吟。”

  杨繁彩才想起来,席吟就是上次自己带给刁俊铭的可爱小姑娘。她又打量打量了裴小易失魂落魄的样子,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难道……裴小易暗恋着席吟?而席吟那天晚上被刁俊铭玩弄的时候,被裴小易知道了?

  那裴小易……知不知道,是自己带席吟过去的?

  “我怎么会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客服?”杨繁彩有点支吾着说:“你找储振鹏和娟子问问啊?你……把心思用在上班上。上班时间,发什么痴!女孩子,好看的女孩子,不是到处都有……”

  杨繁彩接下来说的话,裴小易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痴痴地打了饭,痴痴地扒了几口;中间陆雪洛跟他打招呼,他也没听见;吃完了,他又去客服催收6组那边晃了晃。他希望席吟只是出去吃饭了,和他正好错过;但他又一次地失望了。女孩工位上空荡荡的,手包,充电头,水杯,统统没有;就像他上午三番五次地过来查看时一样,一切都彰示着,女孩今天根本没来出勤。

  他喜欢席吟的事,一早上就传开了。就裴小易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想不八卦都难。况且客服部本来妹子就多,七嘴八舌地,把整件事描绘得绘声绘色。  还能有什么可能呢?裴总人又高又帅,在公司嘛也算是个中层领导。居然看上了这个小小的客服接线员妹子;这不是王子和灰姑娘的剧本吗?可席吟这个小妮子,居然不领情,眼见着是拒绝了裴总。

  天可怜见,现在像裴总这样又高又帅又痴情的男人,还能有多少呢?一上午,部门里好几个小姑娘都开始星星眼了。席吟有眼无珠,不代表她们会暴殄天物啊?再说了,上午趁着裴小易不在的时候,娟姐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席吟勾搭男人的故事,什么湿身漂流啦,什么陪老男人单独吃饭啦,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所以,知人知面不知心吧,这个看上起人畜无害,天使面庞的小姑娘,是个狐狸精啊!

  至于为什么拒绝了高富帅,反而是狐狸精失踪了。没有人关心。

  甚至裴小易自己都不关心。他只是想找到席吟。但他没有关心过,席吟为什么要和自己分手。

  席吟拉黑了自己的微信;他给女孩打电话,也打不通;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和席吟的交集如此少:席吟有朋友吗?她住在哪里?她妈的家又在哪里?她是去了她妈家了吗?

  带着一连串的问号,裴小易糊里糊涂地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又昏昏沉沉地躺在办公椅上——想睡,却睡不着。

  今天过来的所有工作,都已经被他推掉了。甚至,连上司杨繁彩刚刚对他讲,要开始准备着手准备WEB3技术的招标,他都浑然没在意。

  他一心一意地想着如何能找到席吟,如果能联系上席吟。他甚至连电脑微信都试过了。在那上面,他能看到自己和女友过往几个月的聊天记录,但是他发不出去微信,因为每发出一条,都会提示“您已被对方拉黑。”

  裴小易头晕脑胀,他想,是不是应该找储振鹏或者娟姐给席吟留言呢?但他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俩在一起如今又闹别扭的事情;他又想,席吟该不会天天旷工不来吧?毕竟她还没有辞职。毕竟这年头,一份体面的正式工作可不好找。但他又觉得,也未必不可能。只能明天再看看。但是他心急如焚,实在是又等不到明天。

  想着想着,他脑子仿佛突然被谁开了光。

  对了!那个聊天软件!寻寻!

  实际上,自打他和席吟在一起,自打他知道席吟就是自己的“精神恋爱对象”小薰之后,裴小易就几乎没有点开过这个软件。毕竟,他最早在这个软件上,也没几个朋友;固聊更是只有席吟一个。

  他点开了寻寻。映入眼帘的,一开始是小薰两三个月前给自己“怡宝”的留言。

  “怡宝?在吗?”

  “在忙?我今天去吃了一顿烧烤,敲好吃的,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欸你啥情况?是手机坏了吗?跟我上次一样?”

  “知道吗?今天有人陪我去游乐场了哎,好开心。他还叫我”女流氓“~”  ……

  裴小易的心中,有什么东西温柔地亮了一下。这是真的。虽然和席吟分别才半天,但他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走入这个小女孩的内心了。

  如今,他仿佛又看到那个明媚的女孩子,又看到那个说自己并不好看的女孩子,那个坐着红色过山车一遍又一遍说着可惜啊小时候妈妈不愿意陪自己的女孩子。

  他真想大吼一声,自己真他妈不是东西——自己把这个女孩子弄丢了。  男人觉得自己的眼角雾蒙蒙的,排列起了一连串亮晶晶的东西;因为是在办公室,他担心哭出来被推门而入的同时笑话。于是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敢再看那方小小的手机屏幕。

  但在心的深处,裴小易听见有声音在唤自己。说不出的声音,山的声音,树的声音,云的声音,还有怎么也分辨不清的她的声音。

  所以呢他接着下定决心往下看。从那条信息开始,翻到下一页。

  下一页是满满一整页的断断续续的留言。从发送时间上看,是隔了好久好久之后才发的;离上面游乐场那条,足足有两个月之久。

  却是新鲜的,仅仅2个小时之前的留言。

  留言是这么写的:

  “怡宝你好,别来无恙啊?”

  “好久没了你的消息。也不知道你好不好。防止你惦念着我,先说一句,我很好。至少,到昨天之前,很好很好,好得不得了。”

  “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想来你也猜到了。所以呢,后来我也没怎么联系你。”  “有时候觉得,那个男人,他应该遇见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可是我喜欢他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是值得喜欢的。”

  “但我早就该知道的,像我这样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抓住光呢?那个男人,他不过是路过时,不小心把影子落在了我身边,我却傻傻地以为那是属于我的阳光。现在影子走了,我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或许这里才是我真正该待的地方。”

  “不过,有这么一段爱情,真的很温柔。那个男人,一开始,他跟我温柔地说话,耐心地陪我玩。我撒娇的时候,他又生气又无可奈何。我说我就不。”  “我跟他说了很多情话啊。从来没这样娇气地对别人说过话。说情话的时候,我才体会到做一个这样的娇姑娘实在是心里甜甜的。因为只有在明知道有人愿意宠爱自己的时候,才会这样说话。”

  “对我妈,我就不敢这样。就像我妈不愿意陪我玩一样,可能来到这个世界,我注定就是孤独的吧。反正呢,Sooner or later,我也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

这边也先提前跟你说一声拜拜啦~”

  ……

  读完这五百来字的留言,裴小易的心底腾起一股凉意。怎么了?席吟该不会……  不至于啊?难道是自己和喻芝的出轨,被她发现了?可是,她明明一句话都没问,一句话都没说啊?

  席吟……应该还是一个比较坚强的性格吧。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一点点事,就……轻生吧?

  越想他越忐忑,越想他越惶恐。偏偏,此刻席吟还不见了。偏偏,他完全联系不上她。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从女孩的字里行间……

  “妈妈不愿意陪我玩……”

  “那个男人……耐心地陪我玩……”

  “有时候觉得,你应该遇见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可是我喜欢你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是值得喜欢的。”

  倏忽间,像是一道闪电,划过了男人一上午浑浑噩噩的脑海。是那里。他想起来,女孩讲的那些事情,他想起,女孩留下了那句娇气的情话后,他们一起携手去的那个地方:

  游乐场!

  (日更万字真的不容易。楼煮已经写迷糊了。感觉一直是重复的遣词造句来回用。)

  (不过,Good News是结尾我已经写好,对,不是想好,而是写好。并且本文

第一次有了大纲。所以,在本文接近15万字的大喜日子里,楼煮庄严承诺并再次重申:绝对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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