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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朝公主不想被开苞 (80-84) 作者:熊妃妃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2-02 11:19 长篇小说 9770 ℃

第八十章 暗潮心火

    春风入宫,云色低垂。凤城的晨雾未散,宫苑深处一派静谧,只有远处传来微弱的钟声。

    乐安每三日必入朝听政,这是女皇特许的锻炼,如今她已能从容应对群臣议论,举止间多了几分沉稳。

    楚轻臣随行在侧,自始至终沉默寡言。下朝后,他陪着乐安步入偏苑。一路上无言,直到走过一处曲桥,他才开口:“今日殿上那道折子,关于玄虎军粮道之议,殿下可曾留意?”

    乐安略一思索:“有人说军中开销过大,也有人暗指墨玄权势过盛。你是想说这些背后有文章?”

    楚轻臣颔首,神情平静:“确实如此。这些流言,不止针对玄虎军。温辞近来查到,挑起风波的源头,来自肃阴会。”

    乐安转头看他:“又是肃阴会?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楚轻臣沉声道:“肃阴会的起源可追溯至前朝末乱,信奉一条极端教义。以阴制阳,以杀止祸。他们坚信女子应主天下,凡男子立功立威,皆为国患。凡有男子名声渐盛者,便是她们的猎物。”

    乐安怔住:“也就是说,她们在暗中削除所有有名望的男子?”

    “是。”楚轻臣目光深沉,“这几年,许多功臣悄然贬斥、离奇病故,皆有她们的影子。这回的风声,也是她们故意散布,想借众口压垮玄虎军。”

    乐安沉默良久,手指无意间绕着衣袖的边线。

    “可是,周砚骁只是刚入玄虎军不久,为何也被牵扯?”

    楚轻臣缓缓说:“因为他姓周。周砚骁与周砚书同为周家遗孤。周家当年满门英烈,却在女皇即位初年被诛,理由是谋逆。其实,那次清洗的背后,也有肃阴会的身影。如今周家余脉再现,她们自然不容。”

    乐安低低吐出一口气:“那两人……长得的确有几分相似。”

    “他们从未提起彼此,或许是不知,或许是不敢知。”楚轻臣语气平淡,但其中藏着一丝难掩的怜悯。

    乐安抬眼看他:“原来你们私下处得还不错啊,消息互通得挺快。”

    楚轻臣失笑:“若不是为了你,我们怕是谁也不愿与谁多言半句。”

    “可我看你们挺能配合的。”乐安语带挑衅,眼里闪过一丝戏意。

    楚轻臣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殿下,我们之间或有竞争、或有不快,但爱你这件事,从无分歧。若要守你,哪怕与对方并肩,也在所不辞。”

    乐安怔了怔,嘴角的笑意淡了些,似被他的真诚触动。

    正当气氛微妙时,前方传来侍从急步的声音:“殿下,夜岫国的质子褚翊殿下正在东苑,说是偶遇殿下,欲请安问候。”

    楚轻臣眉头一蹙,神色明显冷了几分。

    乐安微微惊讶:“褚翊?他不是该留在迎阳馆,怎么会在宫里?”

    “他自年初留在我朝,原是女皇仁心,让他得以避祸。但他行动向来太过自由,我早觉不妥。”楚轻臣神情警惕。

    “他主动来见我?”乐安轻叹,“既来,见一见也无妨。”

    东苑桂香馥郁,春阳映在石径之上,光影斑驳。褚翊立在池畔,身着月白长袍,腰间系着浅银细带,风一过,衣袂微扬。他手中折扇缓摇,姿态闲散,却又分明带着几分刻意的从容。

    乐安一现身,他便笑了,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

    “公主殿下,风气微凉,殿下这样亲自来,倒是让我受宠若惊。”

    乐安止步,目光打量他:“褚翊,你这样‘巧遇’,可真巧得过头了。”

    褚翊笑意不减:“只是听闻殿下今日入朝,恰好路过东苑,便想碰碰运气。”

    楚轻臣站在一旁,语气冰冷:“运气这两个字,你最好少用。这里不是你夜岫的宫苑,这座宫中每一寸地,都不是你能随意徘徊的地方。”

    褚翊收起扇子,缓缓转头:“原来楚大人也在。倒是好久不见。”

    “少套近乎。”楚轻臣语气淡漠。

    乐安见气氛僵冷,微微一笑:“你留在容朝,应当不易吧?”

    褚翊看向她,眼神一瞬柔了:“若回夜岫,只怕早成一具白骨。留在这里,至少还能见见明亮的天。”

    “听说你曾与肃阴会往来。”乐安语气不疾不徐,“是被逼的,还是自愿?”

    褚翊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夜岫被肃阴会渗透已久,我那时若不从,性命不保。被利用也罢,苟且也罢,我只求能活下来。”

    乐安静静注视着他,想起温辞查出的情报,肃阴会近来在暗中试图拉拢外国质子与朝中重臣,褚翊便是其中之一。

    楚轻臣冷声:“既然你知道自己被利用,就该懂得闭嘴,而不是跑来找殿下示弱。”

    褚翊笑了,笑意中却带着一丝自嘲:“楚大人说得对,可我偏偏只想见殿下一面。世上能让我真心愿意低头的人不多,殿下算一个。”

    “褚翊,你放肆!”楚轻臣语气骤冷。

    “不敢。”褚翊微微低头,语气温柔,“只是想告诉殿下,有人正借我的名字传话给肃阴会。他们下一步的目标,不在军中,而在朝堂。”

    乐安神情一变:“朝堂?”

    褚翊点头:“他们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所倚仗的男人,一个个被架上火烤。从墨玄开始。”

    空气凝滞。楚轻臣上前一步,语气寒如霜:“你敢信口开河?”

    “信不信,随你。”褚翊笑意又起,慢慢退后一步,“但若真有异动,记得别怪我没提醒。”

    说完,他一拂衣,转身离开,衣袂掠过桂花,淡香绕过风,消散在石径尽头。

    乐安站在原地许久,心口微颤。

    楚轻臣沉声道:“我会让人盯紧他。他既敢来这里,就不可能单纯只是‘偶遇’。”

    乐安抬头,神情有些恍惚:“他说的话……若是真的呢?”

    “那我们就先一步动手。”楚轻臣眼神如钢,“不管他们有多少阴谋,你只要在这里就好。剩下的交给我们。”

    乐安微微一笑,似在掩饰心底的不安:“你们这样说,我都快被养坏了。”

    楚轻臣低头看她,声音温柔了几分:“不是你被养坏,是你该被护着。”

    乐安的眼神微闪,心中似有火光在暗潮之下流动。

    她不懂权谋,也不懂杀伐,可她懂得,那些男人们。楚轻臣、温辞、墨玄,虽然性格各异、争锋不休,但他们在她面前,都收起了刀。

    为她,三人愿舍血与名。

    她看着楚轻臣的眼,那股坚定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楚轻臣,若有一日,我也想为你们做点什么。”

    楚轻臣伸手,轻抚她的发:“只需要公主好好的。”

    春风再起,宫钟再响。远处传来玄虎军的号角,低沉而遥远,彷佛在预告一场看不见的风暴。

    而风暴的起点,正悄然落在这座深宫之中。

第八十一章 毒蛊潜流

    夜色深沉,迎阳馆外的风卷过树影,细碎的声响宛若虫鸣。

    褚翊伏在榻上,额间冷汗渗出,手指死死攥着床缘。那股蠢动从胸口蔓延,似有什么东西在皮下游走。血气翻涌之间,他听见自己喉间的低嘶。

    黑影立于檐下,声音冰冷无情:“你不过是一枚弃子。别忘了,你能留在这里,全仰赖肃阴会庇佑。若再有半句不该说的话,下一次这蛊就不只是痛。”

    褚翊唇角渗血,眼底那抹笑却愈发冷冽。

    “庇佑?你们不过是怕死。”他抬起头,妖冶的面容被灯影映出一层赤色,像极了染血的花。

    黑影不再言语,瞬息散去。门口的风带着药香与血腥气,留下他一人半跪在塌,呼吸混乱。

    褚翊咬牙,压抑着翻涌的痛意。他知道自己被下了“噬心蛊”。这是肃阴会最常用的手段,不致死,却能让人时时受制。

    天将破晓,他强撑着气力,倒在榻边,任那痛意一寸寸侵骨。

    翌日的公主府,阳光淡薄。

    乐安坐在花园的长榻上,手里的玉盏还冒着热气,却已凉了一半。她目光落在远处的回廊,心神却不在。

    墨玄已连续多日未回公主府。从早朝退下便直入军营处理军务,连一向准时的侍寝夜也推迟。

    温辞轻声劝她勿忧心,她只是笑笑:“他总是这样,忙起来什么都不说。”

    楚轻臣今日在旁,穿着深青常服,一改往日锋锐,语气里却带了几分凝重:“我听墨玄的人说,玄虎军出了点麻烦。”

    乐安抬眼:“什么麻烦?”

    “粮道被人截过一回,军中怀疑有内应。周砚骁被牵扯其中,已被暂扣查问。”

    她一怔,指尖一抖,盏中茶水洒出一线:“怎会这样?周砚骁不是才入军没多久,怎可能……”

    楚轻臣微顿:“他确实被人盯上了。墨玄正查,但不方便声张。”

    乐安的眉皱得更深:“又是肃阴会吗?”

    楚轻臣没有直接回答,只轻轻一声“嗯”。

    当夜,墨玄终于回府。

    他身上的甲胄未卸,连靴上都沾着泥。推门而入时,廊灯的光映出他一张冷峻的脸,神色沉沉。

    乐安迎上前:“墨玄,你好几天没回来,我都……”

    话未说完,他已将披风解下递给侍从,抬手轻摸她的脸:“我没事。”

    她皱眉:“可是军中……”

    “我会处理。”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那种疏离的安抚让乐安更觉不安。她还想问,却被他顺势搂入怀中。那瞬间,她听见他低低的叹息,像是压抑了太多疲倦。但他下一步的动作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墨玄并未放开她,反而用手臂在她腰间一扣,一股强悍的力道传来,乐安惊呼一声,双脚已然离地。他竟只用单手就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让她面对面地挂在自己身上,双腿只能本能地缠住他坚实的腰。冰冷坚硬的甲胄紧贴着她柔软的身体,带来一种奇异而危险的刺激。

    “墨玄,你……”

    她的话再次被吞没,这次是被他狂暴而灼热的吻。这个吻带着战场归来的血腥与硝烟气息,混杂着多日未见的思念与压抑的欲望,凶狠地掠夺她口中的每一寸柔软。

    他的舌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与她的小舌纠缠、吮吻。甲胄的金属边缘磨蹭着她的肌肤,激起一阵阵酥麻的战栗。

    乐安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呜”声。她柔软的身体在他钢铁般的怀抱中显得如此纤细无助,只能被迫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占有欲的亲密。他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无处可逃,只能仰起头,更深地承受这个吻。

    唇分之际,两人之间牵起一缕暧昧的银丝。乐安大口地喘息着,脸颊绯红,眼眸中满是水光与迷离。她看着墨玄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浓烈得化不开的情欲与疲惫。

    “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找你?”他问。

    乐安微怔:“你是说褚翊?”

    墨玄神色一沉:“果然。”

    她不明所以:“他怎么了?”

    “被肃阴会下蛊。”墨玄语声低冷,“是他自找的。”

    乐安心头一震:“他明明是为了提醒我们才……”

    “这样的提醒,谁知是真是假?”墨玄伸手扣住她的肩,“他身上有蛊毒,已经被人控制。你若再接近他,很可能被利用。”

    她张口欲辩,却对上他那双满是阴霾的眼,只能低下头。

    “我会处理他的事。”墨玄补了一句。

    次日,褚翊再度出现在宫中。

    他一身素衣,面色苍白,步履虚浮。见到乐安时,强撑着笑容,却掩不住眼底的红。

    “我来,是想说……”

    话未完,墨玄从侧门而入,声音如霜:“你不该出迎阳馆。”

    褚翊抬眼看他,那笑意里多了几分无奈:“将军好大的气势。可我若不来,恐怕连话都没机会说。”

    乐安上前一步:“他……”

    墨玄沉声打断:“他不该见你。”

    空气在瞬间紧绷。褚翊神情挣扎,喉间似有什么涌出,他咳出一口黑血,倒在台阶前。

    乐安惊呼,欲上前,被墨玄伸臂拦下。

    “别靠近。”墨玄低声道,“是蛊毒发作。”

    褚翊抬头,目光朦胧:“你若信我……别让他们动周砚骁……”

    话音断裂,他身子颤了颤,晕了过去。

    乐安怔怔地看着他,胸口一阵发紧。

    墨玄吩咐人将褚翊抬回迎阳馆,神色不动:“他不会死,但活着比死难。”

    那夜,宫中风声四起。

    御史台上有人上奏,玄虎军疑有叛变,周砚骁为首,墨玄纵容不报。

    短短两日,谣言便传遍京中。有人说墨玄拥兵自重,有人说周家遗孤图谋不轨,还有人暗嘲公主府的男人们各怀鬼胎。

    乐安坐在烛下,翻看楚轻臣送来的密信。字迹急促而冷:“有人在朝中推波助澜,恐牵出高官。”

    她紧握着信纸,抬眼望着窗外的夜。

    墨玄、楚轻臣、温辞,每个人都在为她遮风挡雨,可她忽然明白,这场风暴早已不是她能置身事外的。

    风穿过殿宇,灯焰晃动。她低声喃喃:“若这天下真为女所尊,那我至少该守住他们的命。”

    远处,宫墙深处的阴影微动。肃阴会的暗网,正一寸一寸收紧。

第八十二章 玄虎军乱局

    宫墙高处,晨雾缭绕。

    三日来,大理寺前的台阶几乎被踏平。玄虎军粮道之案发酵,军中疑有叛徒的流言传得沸腾。女皇下旨亲审,却命大理寺丞韩若蘅主笔,意图昭然。

    韩若蘅素以冷面闻名。她出身书香门第,却投身肃阴会,是那群女子中最狠的一位。她信奉“以阴制阳”,认为男子皆该为容朝权力的器。凡敢功高震主者,皆该诛灭。

    这次她的笔,指向墨玄。

    乐安自晨起便未言。

    她坐在铜镜前,楚轻臣替她挽发。指尖温热,却透出不安。

    “你不该再进殿旁听了。”楚轻臣终于开口,“韩若蘅盯着你,不仅想杀墨玄,也想试探公主府的势力。”

    乐安看着镜中他,声音轻淡:“若我不去,旁人更会说我惧了。”

    楚轻臣指尖一顿,仍低头为她系上玉钗。

    “墨玄是将军,当在军堂自辩。你出面,反落人口实。”

    她没再说话,只抬手握住楚轻臣的手。

    “那你替我去。”

    他愣了愣,神色柔了几分:“我会去,你放心。”

    辰时,审案之堂设于御前。韩若蘅身带律卷,立于中央,声音如霜。

    “玄虎军粮道失守,主帅墨玄失察,副将周砚骁疑通外敌。此案涉及军律与叛逆之嫌。若查属实,当按律诛三族。”

    众臣低声议论。

    墨玄立于堂中,手中兵符早已暂缴,神色冷静。

    “臣愿以命作保,粮道之乱并非叛变,而是外力渗入。”

    韩若蘅唇角微勾,语气淡漠:“外力?谁能动我朝粮道?玄虎军自诩铁壁无缺,如今却粮草断绝,还谈什么外敌?”

    她微抬下颌,目光冷冷落在他身上。

    “当年护国大将军案中,也有此辩。最后,整族皆诛。”

    堂上瞬时鸦雀无声。

    楚轻臣站于殿后,指节暗暗收紧。那句话明摆着是挑衅。

    韩若蘅转身对女皇禀道:“臣以为,墨玄虽战功赫赫,然此等失察,军纪难容。请暂收其职,以待查明。”

    女皇微抬手,未置可否,只道:“暂缓三日,待大理寺再查。”

    韩若蘅颔首退下,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闪过寒光。

    ——

    午后,乐安立于熙芳殿的轩廊,神情凝滞。

    楚轻臣自府外归来,衣襟仍带着未散的冷气。

    “他没事,暂押在将军府。”

    乐安转头,目光里的光微颤:“那韩若蘅呢?”

    “她没停下。”楚轻臣低声说,“她在搜旧卷,要重新翻查当年的护国案。”

    乐安的心口紧了一瞬,彷佛又回到那场血色传闻的夜。

    “那是墨玄父亲的案子。”她轻声,“她是要彻底毁他。”

    楚轻臣看着她:“韩若蘅是肃阴会的人。”

    乐安一怔。

    楚轻臣冷声道:“我们查过,她以律之名行杀之权,专为女尊除权贵之男。任何功高者,皆死于他手。这案子,是杀墨玄的借口。”

    乐安颔首,眼神一寸寸冷下来:“那就不能让她查下去。”

    风从窗外灌入,乐安指尖一冷。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通报“迎阳馆褚翊求见。”

    褚翊立于风口,衣袍被夜风掠得微颤,脸色苍白如纸。

    “殿下。”他低声唤,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乐安皱眉:“你怎么成这样?”

    楚轻臣上前半步,手按剑柄。

    褚翊微笑,那笑意却带着疲惫与痛楚:“我背叛了他们。”

    “肃阴会?”乐安问。

    他颔首,指尖颤抖:“我偷出了一份密件……能救墨将军。”

    说完他身子一晃,几乎倒下。楚轻臣本能伸手扶他,却被他低喝阻止。

    “别碰我……他们在我体内种了蛊。”

    空气中一瞬沉寂。

    褚翊喘息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楚轻臣:“这是韩若蘅与外敌的暗书,她借外国走私军粮,以栽墨玄。信中有肃阴会印记……”

    乐安接过信,看着他苍白的脸,心底五味翻涌。

    “你这是……在求死。”

    褚翊苦笑:“我本来,就不该活。”

    ——

    翌晨,大理寺内。

    韩若蘅正在审对口供,忽有女吏匆匆入堂,呈上一封奏函。

    她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那是她亲手签下的密信,信中印着肃阴会的标记与她的手印。

    她瞬间明白——褚翊。

    “来人,封迎阳馆!”

    话未落,一道冷令传来:“奉女皇旨,韩若蘅勾结外敌,意图诬陷墨玄大将军,暂押审问!”

    堂内人声哗然。

    韩若蘅被带走时仍冷笑,回首看向门外:“不过一人倒下,肃阴会不会死。女子当立,终会立在男人尸骨上。”

    那笑声在堂中回荡,令人心寒。

    迎阳馆深处,褚翊伏在床上,气息几近微弱。

    温辞派来的听风阁信使取走毒血,留下一瓶解药:“这只能暂压。”

    楚轻臣问:“他还能撑多久?”

    信使垂眸:“看他自己有多想活。”

    乐安走近床边,看着那张几乎失去血色的脸。

    远处迎阳馆灯火渐暗,风掠过宫墙,似有低低的叹息。

    朝堂翌日传诏:韩若蘅褫职查办,玄虎军案结。

    一场阴谋落幕,新的风暴,才刚要开始。

第八十三章 夜色归心

    夜色深沉,窗外的风静静吹过枝梢,公主府的灯火一盏一盏灭去,只剩寝殿里还亮着一盏微黄的灯。

    乐安坐在案前,桌上的茶早已冷透,蒸气散成了无声的雾。她穿着薄纱睡袍,发丝散在肩头,神情有些恍惚。

    门被推开的时候,她并未回头。那熟悉的脚步声很轻,却在静夜里格外清晰。乐安的手指微微收紧,过了片刻才开口,声音低低的:“回来了。”

    墨玄站在门边,只着黑衣,靴上还沾着尘。灯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有些疲倦。他走近她,停在她身旁,语气低哑:“回来晚了。”

    乐安终于转过头,看到他时眼里有一瞬的红。她站起来,动作极轻地伸手去理他领口的尘灰,指尖掠过他颈侧的细微伤痕,喉间有些酸。

    “还好你回来了。”

    墨玄看着她,眼底的冷色逐渐被温意取代。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那一刻两人谁也没说话,只听见彼此的心跳。乐安的脸颊贴在他胸前,感受着那稳重的鼓动。墨玄的手覆在她背上,掌心温热,力道极轻,像怕惊碎什么。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极轻:“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吓我。”

    他低声应了一句:“臣尽力。”

    乐安抬起头,目光正对着他。灯火映出她眼里的水光,那光微微颤抖,却透着倔强。

    “那就让我来保护你。”

    墨玄怔了怔,像是不相信自己听错。他喉头一动,唇微张,却没能立刻出声。

    乐安伸手轻抚他脸侧的伤痕,声音柔和却坚定:“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为我挡过那么多。可我不想再看着你们一个个受伤。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公主,也不是只会依赖别人的人。你们护着我太久了,换我护着你们,好不好?”

    墨玄的心在胸腔里一寸一寸发烫。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话。自小,他的世界里没有温柔的允诺,只有生存与服从。被庇护这个词离他太远了,他一生都在学着如何让自己更强,好用力去保护别人。

    可此刻,这个女人竟然对他说,要保护他。

    那一瞬间,他几乎忘记呼吸。

    乐安没有察觉他的震动,只静静靠在他怀里。她的眼神柔和下来,心中一层一层地翻涌。这一年来,她看过太多鲜血,也受过太多惊吓。每当风声起时,总有人替她挡在前面。楚轻臣、温辞、墨玄、褚翊……他们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在她身前筑起一道墙。

    她曾以为这就是幸福,有人守着她,有人宠着她。可如今她才明白,若她不去成为能撑起这一切的人,那么他们就永远要在风口浪尖上替她挡。

    乐安轻轻收紧了手臂,抱得更紧一些。

    “墨玄,你不该总是一个人撑着。让我也做点什么,好不好?”

    墨玄垂下头,额轻触她的发顶。呼吸间全是她发间的香气,他的声音沙哑得近乎颤抖:“殿下,你这样说,我该怎么答应才好。”

    乐安抬起头,对上他的眼。那双眼原本清冷如刃,此刻却像被春水融化,柔得能让人溺在里面。她笑了,笑里带着一点泪:“你只能答应!”

    墨玄看着她的笑,心里有股酸意缓缓升起。他伸手,替她把散乱的发丝抚到耳后,动作极轻,像在碰一件珍宝。乐安没有躲,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从前我总觉得自己只是被命运推着走的人。可是现在我想,既然老天让我成为这样的人,那我就该让这天下为我而改。”

    墨玄怔住,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她的眼,那眼底燃着一簇火,温柔却锐利。

    “殿下若真这样想,臣便随你。”他语气低沉而坚定,“不论前路如何,只要你走的地方,就是我该去的地方。”

    乐安望着他,目光渐渐柔了下来,终于点头:“好。”

    墨玄终是忍不住将乐安拥进怀里,那怀抱带着彻骨的凉意与风尘仆仆的气息,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他像个溺水之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温暖的香气。

    乐安轻轻拍抚着他宽阔的背脊,无声地安抚。可这安抚却像火星落入干柴,瞬间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欲望。墨玄猛地抬起头,黑沉的眼眸里翻涌着浓烈的、不加掩饰的占有欲。他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粗暴而直接,彷佛要将她吞噬入腹。他的舌头强硬地顶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口腔内肆意扫荡、掠夺。乐安被他吻得头晕目眩,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她感觉到他滚烫得吓人的体温。

    他一边深吻着,一边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床榻。乐安被他压在柔软的锦被之间,薄纱睡袍被他粗暴地撕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他埋首在她的胸前,像饥渴的兽,急切地含住一侧的丰盈,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啊……墨玄……轻点……”她的求饶换来的却是更凶狠的吮吻与啃咬,另一只手则探向她腿间的秘境。

    那里早已因方才的深吻而一片泥泞。他粗糙的指腹带着薄茧,在那湿热的入口处打着转,然后毫不犹豫地探了进去。

    “啊……”乐安的身体猛然弓起,他的手指在她紧致温热的甬道内肆意开拓、搅动,寻找着能让她疯狂的所在。

    当他找到那一点时,乐安发出一声尖锐的抽泣,花穴深处猛地收缩,绞紧了他的手指。蜜液不受控制地涌出,濡湿了他的手掌与身下的锦被。

    墨玄低吼一声,抽出手指,褪下自己的衣物。他那勃发的巨物早已昂然挺立,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狰狞而骇人。他分开她的双腿,便挺腰而入。

    “啊──”乐安溢出哭音,声音细碎又柔软。

    他的吻变得温柔,舌尖细细地描摹着她的唇形,轻柔地舔舐着。身下的动作也随之变得缓慢而温存,耐心地等待着她适应。

    乐安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疼痛感慢慢被一种酸胀的、被填满的感觉所取代。她环住他的脖颈,生涩地回应着他的吻。

    墨玄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便开始了缓慢而深入的律动。每一次都研磨过她体内最敏感的软肉,引得她发出细碎的呻吟。快感如细密的电流,从两人交合之处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绽放出动人的媚态,眼神愈发深沉。他加快了速度,每一次撞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像是要将这些时日的疲惫、愤怒与思念,全部发泄在她的体内。

    “墨玄……啊……慢点……我不行了……嗯啊……”乐安在他狂风暴雨般的冲撞下,意识渐渐涣散,只能本能地抓紧他的背脊,随着他的动作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声高亢的尖叫中,她攀上了极乐的顶峰,花穴深处剧烈地痉挛收缩。墨玄也在一声低吼中,将自己滚烫的精华尽数释放在她的身体最深处。

    寝殿内,只余下两人交织的喘息与浓郁的麝香味。

    墨玄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一下又一下,像是要将她从这一年的风雨里抚平。

    他在心底想,若能一生如此,该多好。可他也知道,外头的风还未停。她会变得更强,而他,会一直在她身边。

    他低声喃喃:“殿下……若真要保护臣,那臣也会一生为你而战。”

    外头的风又起,吹散了最后一点烛火。整个寝殿陷入温柔的黑暗。

    乐安的梦里,有火,有剑,有血光,也有他。她在梦里看见自己站在高处,背后是她的男人们,前方是未知的风暴。她没有退,她只是微笑着抬手,掌心朝前。

    那一瞬,她终于明白,从此以后,这天下的局,不再由人摆布。

    天色渐亮。墨玄还未合眼,只静静看着怀中的人。

    她呼出的气息温软,依旧带着睡梦的甜意。墨玄伸手轻触她的发梢,指尖的触感像春雪融化。他嘴角轻轻一弯,心里忽然涌上一种久违的踏实。

    一生为战,一生为她。

    而此刻,他终于知道,这场战,不再只有他一人。

第八十四章 春朝映影

    晨光被帘影筛进寝殿,薄薄一层光雾弥漫在玉几与氤氲的香气之间。乐安仍半倚在榻上,发丝散落肩侧,绵被微乱,指间还残着温度。

    墨玄低声笑着替她整理衣襟,那笑里有一种昨夜未消的柔意与不舍。他动作极轻,指尖贴过她的发,眼底却掩不住占有的深色。

    乐安被他缠得几乎起不了身,伸手推他胸口,语气带着懒倦的笑意:“你该去玄虎军了。”

    墨玄的目光沉了沉,仍紧紧搂着她,额头抵在她颈侧,低声道:“想再多留一会。”他一向寡言冷峻,只有在她面前才有几分近乎任性的温柔。乐安被他绕得心口微软,只得轻拍他肩,哄着说军中还需他安抚。

    直到寝殿外传来通报声,墨玄才不情愿地松开。临行前他仍俯身,亲吻乐安的唇,目光里满是难掩的恋慕与不放心,轻声嘱咐她好好歇息。

    他方才转身,乐安便注意到殿门外站着的人。周砚书一身素色常服,神情拘谨却坚定。墨玄显然早就发现他,只是刻意拖了许久才离开。乐安看出那份小小的占有与吃醋,唇边不觉漾出笑意。

    “进来吧。”她开口时,语气柔和。

    周砚书进殿,低头行礼。晨光正好照在他侧脸,显得有些紧绷。乐安仍未全然理好头发,衣襟口微散,却自有一种不容亵渎的从容。周砚书一时怔住,神色复杂,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乐安看他这样,反倒先笑了:“一早便来,可有要事?”

    周砚书垂眼,似乎是鼓起勇气才开口:“殿下,臣听闻玄虎军一案既已翻转,副将周砚骁已返回玄虎军,臣……臣想请殿下允臣一见。”

    乐安神色一凝,端起茶盏的手略顿。

    “你确定要见他?”她语气仍柔,却不再带笑。

    周砚书深吸一口气,指节微紧:“臣确定。臣在大理寺时见过他一面,虽相隔多年……但那正是臣的亲弟。”

    乐安沉默片刻,眉目间掠过些许思索。她想到温辞先前曾提过两人相貌有几分相似,如今听他亲口承认,才知这对兄弟竟被命运拆散至此。

    她将茶盏放下,语气终于柔了些:“他如今暂留军中,我允你见他,但需有人安排。”

    周砚书抬眼,眼里闪过一丝难掩的感激。

    正此时,殿外传来轻敲声。温辞踏入殿中,依旧一身淡衣,神色如风。见周砚书在场,他只微微一礼,便走至乐安身侧。

    “殿下未用早膳?”温辞语调温润,似不经意地望了眼尚未完全整齐的榻面,目光深处却有一抹暗藏的笑意。他亲自扶她起身坐至榻边的案前,吩咐人上膳。

    乐安侧首看他,语气轻淡:“砚书说他在大理寺见到了周砚骁,要见一见他。”

    温辞颔首,未多问,只轻声道:“此事交我便可,会妥善安排,不致引起人疑。”

    周砚书一怔,急忙躬身行礼:“谢大人。”

    温辞笑了笑:“不必多礼,公主府中皆是一家人。”

    一句话,气氛柔了下来。

    乐安用膳时心思却微乱,想起玄虎军一案,想起墨玄临行前那抹深重的眼神。这府中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冷肃如墨玄、静若风的温辞、或含忍如周砚书,似乎都将她放在心底最深处。

    她并非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情意纠缠,只是如今朝局未定,肃阴会暗流仍动,她已无法再只是被保护的那个人。

    晨光渐明,风过殿帘。乐安垂眸,端起茶盏,轻声对温辞说:“麻烦你了。”

    温辞微微一笑:“殿下说这话,倒让人觉得生分了。”

    乐安抬眼,那一瞬,目光里的柔意与坚定交织。她知道,从今日起,她的每一个选择,都不只是为自己。

    这一年来,从穿越至此,她以为能在女尊国中放任一世风华。她是容朝嫡尊公主,陛下最宠爱的皇妹,生来便应被万人敬仰。她也曾天真地以为,只要守好她的府、她的男人们,便能安稳度日。

    可一场场血与火,一次次暗杀与陷害,终让她看清这世上,没有人能永远护着她。

    褚翊被下蛊,墨玄蒙冤入狱,楚轻臣日日奔波,温辞更是藏身暗影,为她挡下不知多少刀。

    他们一个个,都不曾让她见血,却早已为她流尽了血。

    殿外风声微动,远处传来宫钟的低鸣。乐安静静望着那扇微掩的殿门,心底忽然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她知道,真正的试炼,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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