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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王混王千千女(三江八怪) (36-38完)作者:佚名 校正:srpg

[db:作者] 2025-06-11 18:11 长篇小说 7390 ℃

【花王混王千千女(三江八怪)】36-38 全书完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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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31发表于: SIS

(三十六)

高峰也想过“怡红院”的红姑,那个女人也不错,只不过“怡红院”比“江陵大酒家”的仙子还差了一点。

仙子的女人味实在足,她还会跳舞!

他此刻就拉着仙子的手,道:“仙子,你不会跟我过久的,我现在实在实在穷得可以,一贫如洗,一切得从头开始。”

仙子笑笑,道:“高峰,只要你要我陪你,我身边还存了一些家当,咱们省着花,也够个十年八年的!”

高峰虽然长得俊俏,可不愿意做小白脸:“吃软饭的事情我不干!”

仙子一笑,瞄紧高峰,道:有骨气,只不过你放心,此生我绝不出这山口,我陪你到底了。”

高峰憋声道:“仙子,你干嘛非跟我不可,有什么值得你做如此牺牲?” 仙子叹口气道:“高峰,你错了!”

“我错了?怎么说呢?”

“很简单吗,我是个酒家姑娘,干那种事的女子有几个不是薄命人?她们的身世都可怜,如果想从良,那得一番大挣扎,得拼得头破血流才有希望!” 高峰猛眼:“有这么凄惨?”

仙子道:“这还算普通的呢!让我告诉你一些事,也叫你知道我们酒园的圈圈!”

高峰拉着仙子坐在他搭的茅屋中——那茅屋只不过刚搭了一半,另一半先欠着。

地上一大堆茅草,准备往屋上搭的!

二人坐在茅草堆上。

仙子已面对高峰,道:“我也是十五岁进入酒园的,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我的父母都死了,我是被人帮我料理父母丧事后沦落到那种地方的!”

高峰同情道:“好可哦。”

她顿了一下,又道:“江陵城南门有个牛大户,他的名字叫牛虎,当初就是牛虎派人替我父母下的葬!”

“姓牛的是个好人!”

“好个屁,坏蛋一个!”

“他不是派人帮你吗?”

“你以为他真的那么好啊?他是有目的有企图的!”仙子咬咬牙,又道:“他为我埋葬父母之后,就把我带到他的那家大院,南城一带牛虎的势力大,只不过他只怕三船帮的,所以……”

高峰斜睨着道:“他现在谁也不怕了!”

仙子道:“是的,牛虎这几天在家中摆了上百桌酒席,请的都是道上朋友,他雄心大发了!”

高峰耸了耸肩,这又不关他的事:“他想立门户了!”

仙子道:“你不知道姓牛的上过武当山,学过几天武道剑法,他当然结交了不少江湖好汉!”

她顿了一下,又道:“十五岁那年我失身在牛虎手上,知道那畜牲那夜怎么对付我!”

高峰抽动嘴道:“他怎么下手?”

仙子面色苦涩的道:“他把我栓在一张老虎大凳上,用布塞住我的嘴,剥了我全身衣裳,硬生生的对我猛刺几百次,我真的被他刺得死去活来……他……我只一想起来就暗中发誓要报仇!”

高峰笑得有点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来要我为你报仇!”

他笑得更苦,又道:“在过去,你知道我忙于替段大姐工作,所以无法帮你,这时我闲了,你就找上我了,对不对?”

他又是一顿,道:“你为什么不找勾上天替你去杀了那姓牛的?”

仙子也是苦脸一张:“勾上天并未太看重我,而牛虎又与三船帮串通一气,他几乎就是三船帮的外围头儿,勾老四是不会为了我而杀牛虎的!”

高峰瞄眼道:“你不是也会武功吗?”

仙子叹口气道:“会武功有个屁用!老实说,我爹妈都会武功,我们一家三口乃是跑江湖卖艺的,那一年快过冬了,我们来到了江陵城,那一年……唉!” 高峰搂住仙子,憋心道:“咱们都一样歹命,仙子,我打心眼里同情你!” “我们彼此同情吧!”

“是的,我们彼此同情吧,仙子,你既然跟了牛虎,而且牛虎也夺了你的贞操,怎么又去了“江陵大酒家?”

仙子愤怒了!

她愤怒的样子也蛮吓人的!

高峰就以为自己搂着一个疯子,因为——

因为女人发怒的样子就像疯子!

仙子咬着牙还发着声,道:“牛虎玩了我半个月之久,他天天夜里干一次,一次就是一个多时辰,有一天,他对我吃吃笑了!”

她仰天看着高峰又道:“你猜他对我说什么?”

高峰歪着头道:“他更爱你了!”

“那样,我也就认了,他……他对我说,说我可以毕业了!”

“什么叫毕业?”

“就是可以去迎新送旧干酒女了!”

高峰咬牙骂道:“奶奶的,简直就是畜性嘛!”

仙子又道:“高峰啊,你知道江陵酒家的后台老板是谁?”

“那个龟孙?”

仙子道:“就是那江陵老色魔牛虎呀!”

高峰闻言一跳三尺,他磨拳擦掌的乱吼乱叫:“干伊娘,这姓牛的王八蛋,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不料仙子却忙摇头,道:“高峰,你弄错了,我不是来要你为我去杀牛虎的,我只想同你过日子!”

她叹了一口气,拼命的抱紧高峰,又道:“其实到现在,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做梦?”

“我是听人家说,你与那三船帮帮主水龙,一齐落入江中死了,我是为了想念你才只身前来此一祭,我身边还带了些纸钱!”

谁说酒女没有多情种?仙子就叫高峰感动!

至于段大姐她们,他膝盖想也知道,他们一定去庆功,把他忘到了九宵去外啦!

仙子把纸钱抛到外边,又道:“真是天可伶我,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又活了,而且成了我一人的!”

她温柔地吻上高峰的嘴。

高峰虽然身上还有伤,不过这只是“烧款代志“(小意思)!

他对仙子道:“你真的不要牛虎的命”

仙子道:“和人平安的过日子才是真的。”

她仔细的看着高峰,又道:“我也想通了,如果当初牛虎不出面,我的父母尸体怎么办,算了!”

她既然说算了,高峰犯不着做鸡婆

他对仙子道:“随便啦,你说怎样就怎样,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吧!” 仙子笑了!

她笑指上高峰的脸,道:“你怎么糊里糊涂了?”

高峰着嘴道:“我那有?”

仙子轻点着他的头,道:“我问你,我们有这儿吃什么?总得先去办些吃的用的吧?”

高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这些我会想办法的啦。”

仙子道:“但我总得拿我的家当来吧!等我把我的家当取来以后,我会顺便买些咱们应该用的带回来,到时候我们什么也不缺了!”

高峰歪着头想了想,道:“这样也好,我不想再有人认出来,尤其是段大姐他们!”

仙子笑笑,道:“当然,我会很小心的!”

高峰觉得心中好爽,所有的一切的幻想,如今似乎都实现了。

一间茅屋,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以及不再要在江湖上“车挤”(撕杀)了,他觉得真是爽透啦!

*** *** ***

这也算是二人的未来计划,仙子高兴,当然高峰更愉快,两个人又抱在一起了!

只有半个屋顶的破茅屋内,仙子当然不会再跳脱衣秀了——免得春光外泄。 她更不可能同高峰再洗鸳鸯澡,但——

但这并不影响二人的愉快,只因为此刻二人都已没有心理上的负担了! 过去,高峰找仙子是为了要去杀人,他必须要在杀人之前爽一番。

如今,他忘了过去的不痛快,更忘了为他死去的几个姑娘,他真的把仙子当老婆了!

当老婆就不能像个饿虎一样的,狂得不管对方的死活。

他这一次很文雅!

他把仙子轻放在草堆上,没有什么盖的,他把仙子披的大披风盖上身! 夜来山中凉,二人的上衣就不用脱啦!

当然,下身的裤子不脱不能办事。

仙子很主动,她的裤子自己脱,高峰才刚把裤子垫身下,

仙子已似小蛇上树枝似的扭上来了!

高峰本无心,仙子却有意!

仙子是来找回忆的,她以为同高峰二人往事只能回味了,

岂不知上天对她蛮厚爱的。

她现在又一次逢门今“又”为君开了!

而且她开的更愉快!

她愉快,当然高峰比她更爽,两个人就这么的不变态式不走样,不出声音不疯狂,文文静静的缓缓而进行着“流浪三部曲”!

至于什么叫做“流浪三部曲”嘛,其实分开来说就明白了——那就是下面流着,仙子浪着,二人的内心又唱和着,三样加起来,不就是“流浪三部曲”了! *** *** ***

高峰果然把仙子当成老婆一样看待!

他弄上一阵就会问一声!

“累不累?”

“我不累,我快活!”

然后又沉静一阵子!

高峰不久就会再问“弄痛你了吧?”

“我不痛,我好痛快!”

高峰实在有够体贴的,他还把双手垫在仙子的头下面,他替仙子当枕头! 仙子就在高峰的身下面扭呀扭、顶呀顶的就好像她全身发痒在草上蹭似的! 高峰可不一样,他动的很文明,因为他当仙子是宝贝一样!

他当然也动,只不过他很小心的怕压坏了仙子啦!

只有这样,仙子才有一定的空间在他的下面扭呀动的像个抓上岸的小鱼儿! 如果女人在下面不动不扭,这个女人一定心里很不爽,搞不好还伤透了心! 世上有许多女人这时候不会动,甚至一脸臭臭的。也许她还在心里骂你是个狗,是头猪,包括许多当老婆的女人在内!

她们的心中不痛快,只不过又不得不应付,所以她们被男人压在下面便四脚拉开不动了——你个猪就看着办吧,老娘让啦!

这时候,如果有骨气的男人,就会三下五去二,五去五进一的办完就走人,不要脸的货色就装不知道,照样的一阵独自愉快的穷折腾。

可是,仙子与高峰就不一样了!

仙子在下面支的好起劲,刹时间,她身下面的茅草被她扭了个大窝窝,高峰觉得也真难来她啦!

“歇歇吧,你太辛苦了!”

“不,我要你快乐,高峰!”

“你来,我已经快乐了!”

“我见你还活着,实在太高兴了,高峰呀,当你的死讯传到江陵城,你知道最伤心的是谁?”

“你!”

“答对了,我会对自已说,如果你活着,我会为你做任何事,我也会为你生孩子,我这一辈子侍候你无微不至,我……哦……”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高峰的厚唇已压在她的俏嘴上了,压得她说不出话来了! 高峰这是下面顶上面吻,他真的太满足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时辰,早已是二更天了,

外面传来虫声叫鸣,高峰已与仙子二人猛一震,两个人发出“啊”的一声齐叫,果然是棋逢敌手一齐退却了!

*** *** ***

高峰的怀中睡着仙子,仙子脸上挂着笑意!可见她一定在做美梦。

就好像高峰在山中放羊时候梦见的那个山窟是一样的,一样的美梦!

而且美梦也成了真!

这一夜二人睡得很香,直到外面酒进一缕阳光,才知道已经天亮啦!

*** *** ***

仙子先起身,她整整装,对高峰一吻,道:“高峰,你先把屋顶搭好,昨晚真是好冷哦!”

高峰呵呵笑起:“我会啦!”

仙子又道:“我回城去取我的积蓄,也会办些我们要用的东西,以后咱们可以过平安日子了!”

高峰笑得甚甜:“仙子,你真好,我一定听你的,只不过,你要早去早回来呀!”

仙子又是一阵吻送上去,娇笑道:“这一辈子我是跟定你了,我的高峰!” 高峰摸摸仙子的俏脸,笑不绝口:“我大概是否极泰来了吧,过去……” 他突然面色一紧,又道:“以前我实在很‘衰’,跟着我的女人,她们都死了,而你……仙子,拜托,此去多小心呐”

仙子笑笑,道:“放心,我是不会被你克死的,我会被你爱死,高峰,我走了,你还得要吃的……”

高峰指指一边,捉笑道:“古姥姥种的瓜,我暂时挖地瓜吃,还过得去!” 仙子道:“光吃地瓜怎么行?”

高峰惹笑道:“没问题啦!从前我在大山里放牛羊,一天只有两个粗面窝窝头,我照样这么勇!”

仙子笑了!

她缓缓的走出门!

高峰站在台阶上看着她离去,他的心不由揪成一圈,真怕仙子走了就不再回来啦!

*** *** ***

仙子又过了江,她走在江陵城的大街上也是笑咪的真够爽,虽然咋夜睡在破茅屋里,可那比她睡在自己的铜床上还够劲!

只不过她刚走时“江陵大酒家”的大门,那个中年妇人已迎来了!

“我的天呀,你‘野’到什么地方了?”

“干什么?”仙子不高兴的说!

“你还问我于什么,牛爷昨天就找你了,你去那里了?”

“他找我干什么?”

“你怎么变得这样迟钝,干咱们这一行的当然是上床!”

“这几年牛爷已经忘了我!”

“屁,那是勾四当家的在,牛爷不想找麻烦,他得让着三船帮点嘛。如今三船帮散了,牛爷当然要把你收回来,这两天牛爷在请客,要你去南门陪客人,你快进去装扮一下,我去找轿子来!”

“我不去!”

中年妇人怔了一下,道:“你有没有搞错啊!是牛爷的话,谁敢反抗?” “我不去!”

“你不去,怎么,要造反?”

中年妇人拦住仙子,双手又腰吼道:“你忘了,这儿是牛爷的大酒家,你别跟自己过不去!”

仙子本是红牌酒女,平日里谁不对她弯腰奉承,哇!这会儿,这中年女人变得倒挺快的嘛!

当然,这与勾上天的死大有关系,仙子少了有力的靠山,这些人当然不甩她了。

先是呆了一下,仙子道:“我累了,我要回房去睡觉,别再吵我!”

中年妇人历声道:“哇”差一点没把人拔倒,她已往后面上楼去了!

她想不到牛虎在这时候会想到她—真够衰的。

她本来打算今天歇一夜,明日一早就上路,但现在算盘要重打。

她必须马上走了!

她想得很清楚:既然跟定了高峰,这个身子以后就属于高峰一个人的人,管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再让他碰一下。

干了几年酒女,这时候她要洁身自爱,可不能叫高峰失望!

江湖上有许多风月女,她们一旦从良,立刻会变得死心塌地的跟着她爱的人过日子!

只可惜男人多半不敢要她们,怕的就是她们会变心,给自己戴上绿油油的帽子。

仙子当然不会再接客人,她决心忠于高峰,就算是死,她也甘心!

她上了楼,推了房,关紧房门先换衣裳,找到床下面,床下有只小皮箱,里面当然是她的家当!

她只有房中瞄一眼,提者皮箱就下楼——头也不回地,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留恋了!

*** *** ***

仙子走出“江陵大酒家”的后门,因为她知道走前门一定会碰上那女人! 她提着皮箱走的快,一路出了江陵城,她往江边匆忙的走着!

就在她招手叫小船要过江的时候,从远处奔来三个怒汉直叫喊!

“仙子,你逃呀!”

仙子猛回头,只见正是牛虎的人马追上来了!

这太玄了,为什么牛虎知道的这么快,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虫?!

小船正要靠近岸,三个大汉已到了仙子身边,其中一人指着仙子叱道:“携款潜逃不是?”

仙子瞪眼道!“你们追我做什么?”

那怒汉沉声道:“追你?你不是上楼睡觉吗?为什么提着箱子要逃跑?” 仙子简直是气急败坏道:“这几年我已给牛爷赚了不少银子,难道要我老死在那里不成?”

三个汉子仰天一声笑起来!

笑着,那汉子已对仙子,道:“果然要逃走了,两个兄弟,咱们还等什么?” 另外二人一点头,立刻往仙子围上去!

仙子本来也是有“二步七”(本事)的,但她一手提着小皮箱,只有一手去抵抗,怎能挡过三人的又是抱又是拉,另一人还劈掌打在仙子的嫩脸上!

“娘的屁,你是贱,好日子不过去那里呀,休忘了三船帮已经完了,你的勾四当家也翘辫子啦,快跟爷们回去见牛爷,否则有你受罪的!”

说完又是上脚踢过去!

“膨!”

仙子叫了一声“啊!”她的小皮箱已经到了那汉子的手上!

汉子提起小皮箱,笑呵呵的道:“里面不少珠宝金银吧,可好,牛爷正需要,扩展门面总是要花费的!”

那人重重的一个嘴巴打过去,仙子双臂被挟执,狠狠的挨了一嘴巴,立刻吐出一口血水来!

那人抽动大蒜鼻子,骂道:“你的?奶奶的,你有个屁东西,就连你的人也是牛爷的,你怎不想一想,如果不是牛爷把你送到他开的酒家里,你会有这些实货?呸!你只不过歪歪柳腰翘翘腿,男人下面吐口水,你就以为你是牛爷的宝呀!” 仙子闻言想哭!

她在这种恶人的辱骂下,还能怎样?

她早就明白,江湖上的“理”字是歪不歪,直不直,谁有本事,谁就有理! 如果歪理说成一大堆,那么直的便也歪了!

这大汉能说他没道理吗?

仙子真是瘪上加窘,苦死了。

她被三个怒汉押走了!

仙子流着泪,她想着江对岸山中的高峰,如果高峰不见她回去,高峰可能有两种想法!

第一种想法,那就是骂她酒家女没有实话,只不过找上他纯娱乐一番,对这种女人当真,是自己肉呆,怪不了别人,当做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啰。

第二种想法,那便是仙子希望的!

高峰以为仙子出了问题,也许她想离开“江陵大酒家”,只不过酒家的人不放她,于是,仙子被人关起来了!

如果是第一种想法,仙子以为不但有够冤枉,但也代表高峰对她的信心不够……这感情似乎还不够成熟。

如果是第二种想法,高峰就会找来了!

*** *** ***

仙子被推倒在地上的时候,她才发现已进了牛虎的那座两层楼的大客厅上! 她的秀发散开了,她的双眼盯着面前地上看,因为地上一只大脚丫子穿的是一只绣“福”字薄底的快靴!

她每个月总是要见牛虎一两面,只不过从前牛虎说她好,赞她妙,现在—— 现在牛虎毛了心。

牛虎,这个四方围面两眼沉深得宛如不见白色的样子,看起来有一股令人生畏的感觉,快五十的人了,脸上刮的一根胡子也没有!

右面下面好旬有颗大虎牙,开口说话总是虎牙先露出一半来——一半就有半寸长!

实在有够难看的。

“你娘老鸡,你这就大模大样的走了?”

仙子垂泪抬头,道:“勾四爷死了?”

牛虎指头戳在仙子的头顶上,骂道:“姓勾的活着你侍候他,奶奶的,三船帮树倒枝散,你还去侍候哪一个?你仍然是我牛虎的人!”

仙子道:“牛爷,勾四当家在吃酒,你亲口答应我永远是勾四爷一个人的女人,我已经不是你的人了!”

牛虎嘿嘿冷笑,道:“我看你是个死脑袋,是不是不敲就醒不过来?” 他不等仙子再开口,突的厉吼一声,道:“拖到后屋吊起来,贱货你揍!” 又是那三个大汉动的手,持住仙子往外走,却在厅口遇上一个粗壮的方面汉子!

那汉子见是仙子,立刻一笑,道:“仙子,你怎么惹牛爷生气了?”

“桂爷,救我!”

姓桂的对三个汉子点点头,道:“等等!”

那三人对姓桂的也尊敬,又闻那动手打仙子的汉子,道“桂二爷,你请!” 姓桂的大步走入大厅上,正遇上牛虎在喝莲子汤!

“老太,仙子怎么了?”

“她想逃,娘的,你看她的小箱子!”

姓桂的冷笑,道:“真的?”

“不会假,田福来他们三个从江边把她截回来!?”

姓桂的咬咬牙,道:“娘的,咱们就要开山立寨成立门派了,正需要仙子这种女的,她竟然不说一声就想走,太可恶了!”

牛虎道:“所以我叫田福来他们把她吊到后院小柴屋,痛痛的打一顿,两天不管饭,叫她从她娘的美梦中醒过来,别以为咱们是如来佛的信徒让慈悲!” 姓桂的道:“对,先立威,才能服人呐!”

这二人正说着,二门处有人在叫“大哥,大哥,!”

那叫的人也看到神情可怜的仙子了!

他走上前看一眼,立刻奔进大厅里!

牛虎已嘿嘿笑道:“老三也来了!”

老三姓佘,这个姓还真的少!

看来,仙子的知名度蛮高的嘛,每个人都认识哪!

他不等牛虎开口,又道:“勾上天完了,我正想要她到我那里的,大哥,你不会拒绝小弟这个要求吧?”

牛虎又是一声冷笑,道:“佘老三,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她逃了!

姓佘的怔了一下,道:“逃?”

牛虎道:“她逃到江边被田福来率兄弟二人把她抓回来了!”

姓佘的道:“大哥,那你要如何处置她?”

牛虎嘿嘿笑了一下,道:“抽她一顿老皮鞭,饿她两天看她还敢不敢!” 姓佘的道:“她受得了?”

牛虎道:“对付她们我在行,你若想收下她,也等我把她弄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再出面求个情,我说老三,他看你为她求情,就会感恩图报的投入你怀里了,嘿……这时候你就装做没看到不就行啦!”

姓佘的眼道:“可是我已经看见了呀!”

牛虎抚摸着光溜溜的下巴,道:“上前先安慰两句,这种事情你还用我教?” 姓佘的笑了!

他大步走到大厅外,二门口他对仙子,道:“仙子,我佘大川一定保你平安无事,你放心,我同我大哥再求情,他若不答应,我也拍屁股走!”

仙子抬头,她看了一眼粗壮的佘大川,黯然的点点头道:

“三爷!”

佘大川挥挥手,道:“我一定保你,去吧!”

田福来厉吼一声,道:“走!”

三个大汉拖换着仙子往后院走了!

*** *** ***

姓佘的走入大厅中,他对牛虎道:“大哥,水旱两路已请了百桌,愿意加盟的有洞庭的褚老八,襄樊的石大山,那个鸡公山占山为王的张不凡也愿意入盟,算一算人马加起来也近千人了!”

(三十七)

牛虎哈哈大笑了!

三船帮完了,江湖还是有人要出头的——牛虎就是雄心勃勃的人物!

一边的桂大良也笑道:“可好,咱们的门面扩大了,东走鸡公山入中原,北通襄樊到秦川,南下洞庭入大海,他娘的,咱们比三船帮还能干!哈……” 他笑了,三个人一齐哈哈大笑——还真有默契。

此刻只有一个人在哭,这个人当然是仙子!

*** *** ***

那间柴房真够大,一边放着一张砍柴厚木凳,左面的柴薪堆一房,右面空着一片房,一根梁柱垂下一根麻绳子,那不是吊东西的,这儿常常吊人!

只不过这一回吊的是美娇娃——仙子被吊起来了!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这时候又无助的被吊起来,她还不哭,就真的很奇怪了。

仙子垂头饮泣——哭得还蛮斯文的。

田福来把仙子吊起来,他伸手抓住仙子的头发怒视着,那样子就像仙子曾经杀了他的妈一样恨得他牙痒痒的,道:“臭女人,你只不过长的美,皮白细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湖……不,世界上有许多这种垃圾,他们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这位田仁兄弟就是垃圾一个,他冷冷的抓着仙子的头发骂,牛眼瞪出眼眶外! 仙子好像也毛了心,她张口一吐,吐了姓田的一脸血水,她冷冷地直视着! 姓田的火大了,他在一边取过皮鞭猛一抖,吼道:“操你的,你在现在还敢发拨,你的口水最是贱,吐上人脸倒霉整一年,老子先抽你几皮鞭!”

“吧!”

“啊!”

“吧!吧!吧!”

仙子反而不叫了,她咬牙苦撑,但双目那怨毒的眼神,可把姓田的看得也猛吃惊!

另一人笑对田福来道:“田兄,别打了,咱们回禀牛爷知道,该怎么发落,咱们听牛爷的,你若把她打死了,佘三爷那里可不好交待!”

这等于是为仙子求情,田福来果然不打了!

他对仙子怒骂,道:“娘的皮,你在酒家吃香喝辣过惯养尊处优的日子,哼,今天好叫你尝尝这种被吊起来打的滋味,待会儿牛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 *** ***

仙子哭累了,她在想着高峰。

高峰是善良的,高峰就算有杀死她的理由,高峰还是会放过她!如果

如果换是牛虎这些人,不把她剥层皮才怪!

仙子此刻才体会到,一个善用刀的人,不一定就是个惨无人道的恶人,甚至会用刀的人,他们的心中也许比不会用好的人还善良!

高峰本就没有打算当杀手,他只是不小心被段大姐设计罢了!

他现在就住在荒山中,下定决心做个最平凡的人!

仙子甚至还在笑,因为——

因为她想到了同高峰在一起时候的愉快情形——是的,那确实叫人陶醉,高峰的健壮,高峰的野性,那都是女人梦寐以求的,仙子却已享受过了!

她此刻虽然被抓来牛府,虽然被吊在这柴房中,但她还是满足的,因为,至少她已在高峰的身上得到了令她满意的痛快!

一个人的一生中就是窝窝囊囊的混过去了,甚至不少人临在断气的时候一声无奈的叹息——后悔呀!

但仙子没有后悔,她觉得她遇上高峰还真是运气,她现在的笑意就表示她好满足啊!

*** *** ***

高峰也满足,他可想不到一个酒家女,原是想取他命的,不料却爱上他了! 高峰在半年前还是个放牛的,大山中他是苦哈哈的一天只有两个窝窝头! 他现在也一样没钱,他甚至身边连一毛也没有!

他可以去找段大姐的,而是怕再为段大姐出刀!

高峰早就想过了,他不想同他爹一样的走上不归路,他爹高占山当刽子手,出了名的高杀头,江陵府城中的小娃儿一哭,只要对这娃儿说——高杀头来了——这人娃儿马上不哭了——吓的不敢出声啦!

比“虎姑婆”还有用!

只不过他爹最后还是被人切去了脑袋瓜子!

高峰心中明白,动刀的人最后免不了挨刀,所以他不去找段大姐!

他在深山中结芦而居,而且仙子也来了!

仙子的到来,令高峰感动得差点流鼻血,他发觉仙子真的爱上他这个穷光蛋了! 真是不容易!

高峰的劲头大了!

这一天他很快的把茅屋搭盖好,天快黑的时候,他砍了许多树干,在屋中搭上床架!

茅屋的门也用一根根的木头排成一块支起来了,这样,人在茅屋中也有了安全感!

不怕风一吹就挎啦!

高峰站在台阶上很愉快,他看着自己动手做的茅屋,不由得笑了!

他转身,看向远方,看着一条小山道,他心中想着仙子也该回来了!

高峰看了一会儿,就把挖的地瓜放在锅里煮起来了!

他要为仙子煮一锅地瓜吃,也叫仙子尝尝地瓜经他煮熟,多么的甜又好吃! *** *** ***

他把地瓜煮熟了,虽然肚子很饿,但他要等着仙子一齐回来吃!

两个人如果开心的吃着东西,就不会管他什么山珍海味或地瓜窝窝头了,什么东西都是好吃的。

高峰也想着,两个人齐吃着,他会把好吃的、香的、送进仙子的嘴里! 他也会张口吃着仙子送来的地瓜,两个人一定边吃边笑哈哈!

高峰真的想得“范酥酥”啦!

他陶醉在他的思忖中,他又做梦了!

只不过他等到二更天也不见仙子的影子出现!

高峰的心中在想——也许——

也许仙子还有些未了之事需要时间去解决,一半天她就会回来!

高峰自己吃着快凉的地瓜,他不时傻笑着,他身上的伤也似乎好多了! 这一夜,高峰是笑咪咪的睡着了!

*** *** ***

他在第二天干的更起劲,砍些竹子做竹椅,又把大料堆在房后面,等仙子喜欢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想着,今天仙子一定会回来的!

只不过他过了午时往那条山道上看,他什么也没看见,他甚至不知不觉的走了四五里想去接仙子,而且也准备见了面先吻个够,然而,已经遥遥的看见江面了,却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到了这时候,高峰已经笑不出来了。

他只觉得痛苦得很。

他回头走,回到他的茅屋前,忿怒的坐在台阶上,他的刀就在他的手上拔弄着!

“哼!找我高峰开心不是?娘的,酒家女的话我高峰会当成真——有够‘驴’的!”

这一夜高峰是瘪心而睡的!

虽然睡得瘪,但做的梦还是挺愉快的。

毕竟,做梦总是假的,梦境多是顺人心意的。

天亮了,高峰无心再干了!

他仍然坐在台阶上,双手贴着腮帮子,双目直视着前方,如果这时候他身边再有一群羊,他几乎就与从前是一模一样的放羊人了!

高峰实在很不甘心!

如果仙子夜没有来,他就不会烦恼,他会甘心的独自住在这荒山里,自己种东西过孤独的自在日子!

这世上太多的人过着孤独的日子,而且这些人还有一肚皮的烦恼,但高峰没有,他只是想静下来!

但仙子来了以后,他的心情就不一样了!

仙子搅乱了他的方寸,他只不沉思在与仙子的快乐时光里,当然,最令高峰难以忍耐的,当然是他太年轻了——他算起来才十七岁!

十七岁就打算孤独的住在荒山?这也太离谱了嘛!

如果高峰七十岁,还差不多!

于是,高峰下了个决定,他进江陵城!

就在第三天一大早,高峰动身了,而且他也想着另一人,

那个人就是红姑!

红姑也是红牌的姑娘,红姑是江陵城怡红院的“水渣查某”,他记得曾在怡红院花了五十两银子!

如果见到仙子,仙子拒绝同他去荒山吃苦,他就去找红姑发泄一番,然后独自再回荒山,那时候他真的下决心不再出山了!

*** *** ***

高峰更不打算去找朱掌柜,如果他去“龙记大客栈”朱掌柜一定拿他当皇上一样的侍候他!

然而高峰也明白,别人对你侍候的越周到,你就更会被人捏在掌心上! 他不再为别人而操刀杀人了,所以他不但不去龙记客栈,而且也小心的不让龙记客栈的人遇上他!

*** *** ***

此刻,高峰过了江,也发觉路上的人物全变了,绿林人物都进城,骑马的也有上百人,这会是什么风云集会又将在江陵城发生了?

只不过高峰不甩这一套,他静悄悄的一路到了城中的“江陵大酒家”门外面! 真热闹,大酒家这时候正热闹着,门口还有大车了几辆,更拴了不少的马匹! 再往酒家看进去,里面挤满了三山五岳的江湖人物,正围坐在大桌四周等着上酒菜。

高峰约略的看一遍,这儿少说也有三百多人乱哄哄!

大酒家的姑娘全出动,从外面看不到仙子的面,现在进去找人好像不大方便。 没关系,高峰别的没有,时间最多。

“江陵大酒家”门口下方有个红布铺的长方桌,桌后面站着一个大汉,只要有人进酒家,他老兄就会高声的唱,叫出这人的大名与身份!

那年头不是来客在布上签名就完事,只要有身份,里面就有他的座席! 高峰那不什么身份?他当然不能冒然往里面闯!

他站在街角等机会!

就在日正当中的时候,远处又来了三辆大车,车上全是花姑娘!

大车的后面有一抬小软轿,轿子上坐着一位美娇娃,这姑娘高峰一看就猛眨眼!

“红姑!”

软轿正巧在高峰的身边过,轿上的姑娘一瞪眼,立刻叫起来“等等,等等!” 软轿上,正是“怡红院”的红牌姑娘红姑来了!

*** *** ***

软轿停下来了,但红姑却并不下轿!

“你……是高峰……怎么不再来找我?”

高峰笑笑道:“红姑,去那里?”

红姑指一指“江陵大酒家”,道:“牛爷包了我们来,为的是侍候他请的客人!”

高峰瞄眼道:“姓牛的请了不少人,大手笔呀!”

红姑低声道:“姓牛的是恶霸,他要创立门派在江陵,高峰,你怎么如此……如此……””

高峰截口讪笑道:“如此落魄,是吗?”

红姑道;“怎么搞的?前些时人们传说一个年轻人叫做……对了,是你,你不是同水帮主一齐死在赤壁前的大江里了吗?你……”

高峰低声道;“我又活了!”

红姑吃惊的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高峰道:“你下轿来,我有事托你办!”

红姑看着已经到了,便下轿吩咐抬轿的先走,她跟高峰转到街角上!

“你托我什么?”

“替我进去找仙子姑娘出来!”

“你也认识江陵城拓红牌酒女呀!”

“仙子与你一样的,你们都红啊!”

红姑心中想的多,她也爱高峰,如果高峰爱上了“江陵大酒家”的仙子,她可就没指望了。

她想的快,反应更快!

她拉着高峰小声的道:“你先回我们怡红院,去到我房间等着我,只等此地散了场,我一定把消息带给你,记住,你就在我房中等啊!”

高峰想了一下,道:“我现在可是穷光蛋一个,能到你房里吗?红姑!” 红姑立刻自怀中取了一把钥匙,她塞在高峰的手上,道:“这是我房间的钥匙,他们一见自然就会叫你进去我房间的!”

高峰接过钥匙点头,道:“红姑,你真好!”

红姑道:“希望你对我一样好!”

于是,高峰转头往街北,那红姑,立刻匆匆的走进“江陵大酒家”的门! 门口有人高声叫:“江陵名媛红姑娘芳驾到!”

可真管用,只见一个短粗精壮汉子迎出大门来!

“啊哈,真是江中香风起,吹来大美人,快请进吧,我的心肝宝贝呀!” “哟,是桂二爷呀,好久都没有见你大驾光临怡红院捧我的场了,那好,今天就是厚颜找上你了!”

姓桂的正是桂太良,闻言一声大笑,道:“红姑,你别对我说瞎话,我知道你心里有个他!”

“哦,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谁呀!”

“天知道是谁,如果我老桂知道,今天我就剥他的皮!”

“哟,你好狠的心呀!”

“当然狠,色字头上一把刀,只不过那把刀的刀把可是在桂二爷的手中握,我一个人的红姑,咱们后厅上吃酒寻乐了!”

走着,红姑问道:“怎么今天如此多的客人呢,大酒家是牛爷开的,今天的生意太好了!”

桂太良边走吃吃笑,道:“今天请的是三江地面有头脸的兄弟们同乐,今天不收银子!”

红姑一笑,道:“发财了,还是中了六合彩啦!”

桂太良已对两边厢的各路人马高声,道:“各位,江陵城的名媛,也是怡红院的红牌到了,她可是专为伺候各位才来的呀!”

“嘿,果然令人目迷十色,太美了!”

这人是个黑大个子,长的还真一表人才,只不过这人站在红姑面前,那红姑好像矮了一个头!

桂太良已对红姑笑道:“红姑,快叫张寨主!”

红姑道:“那里的寨主?”

桂太良道:“鸡公山的张不凡张寨主!”

红姑惊的一证,道:“哟,江湖上有名的快刀张不凡呀,我听人说张爷的刀很快!”

哈哈一声哄笑,张不凡道:“红姑,我的刀快,你的人美,来来来,咱们同桌吃一杯!”

他伸手去拉红姑,红姑一看,机会来啦!

她对桂太良道:“有张爷这么有名声的客人,怕是轮不到我来侍候,你们大酒家的第一美人仙子呢?

她的话甫落,桂大良沉声,道,“别提那贱婢,她是个不受人喜欢的臭女人!” 红姑怔的道:“怎么,仙子她怎么了?”

桂太良道:“三船帮完了,她想借机溜走,哼,被牛大哥派人抓回来,这下,她可有苦头吃啦!”

红姑吃一惊,道:“真有这种事?”

桂太良忽的一笑,道:“别提仙子了,你今就陪张爷吃酒吧!”

红姑立刻往张不凡的怀中蹭,边笑吃吃的道:“张寨主,你可要怜惜我呀!” 张不凡哈哈一声笑,拉住红姑就猛一香,这时候已走入后大厅,厅上一共摆了十二桌,正中的一桌上坐的都是大人物,每人一个美娇娘!

那红姑仔细看,果然没有仙子在,她这才相信桂太良的话是真的!

她心中盘算,仙子一定是去找高峰,才被人从半路上抓回来,只不过仙子被囚在什么地方,她得伤脑筋打听了!

“江陵大酒家”内从正午起开席不断,那牛虎请的道上人物,大部分来自三江五岳的好汉,这是头一回大伙凑一起见个面!

那牛虎也在席上开了腔,他要选在花好月圆的中秋那一天,再请各路英雄来相聚,到时候他就要宣布组织“四神帮”了!

所谓“四神帮”,乃是牛虎的结义四人。

牛虎老大、桂太良是老二、佘大川乃是老三、老四是申震,如果有人提起江陵四雄,那就是他们四人了!

*** *** ***

这一吃直吃到日偏西,各路英雄醉倒有一半,这时除了江陵酒家的酒女三十七人全“用上”,便从“怡红院”借调的姑娘也走不脱!

张不凡就搂着红姑不放她走!

张不凡拉着红姑走入一间房子里,红姑心中可急死啦因

为高峰还在等她呢!

红姑也未曾打听出仙子被囚什么地方,只不过她心中暗爽,因为仙子完了,高峰就是她的了!

*** *** ***

红姑当然免不了要同张不凡在房中干一场!

那张不凡来自鸡公山,他是山上山大王,此刻抱紧红姑在怀中,就如同抱了个小绵羊一般!

别以为红姑个子小,可也不把张不凡放心上,不是办那回事吗?

她看免不了一场斯杀,又见张不凡醉八分,干脆,她主动——保证叫他“三振出局”。

她叫张不凡睡床上,先是不上马,她用手侍候张大王,就好像她在捏面条一样,抓起张不凡的命根子,先是一阵热呼呼的揉搓,搓得张不凡直吸气,然后然后红姑看着差不多了,她才上马,那么大方的坐在上面动起来!

她很会捉弄张大王,扭呀扭的又松呀松,可把张大王侍候得喊爽!

二人干到紧张处,张不凡吃吃笑道:“好,老子决心把你携上山,娘的皮,你作我的三房压寨夫人吧!”

张不凡今年四十整,鸡公山他已有两个老婆了!

他本来是有三个的,只因为有一个生娃儿死了!

*** *** ***

红姑心中憋想,我怎能去当山贼的老婆!

她想着,可也用上了劲,她的动作开始粗野得就如同抓狂一样!

她那幺小的身材,竟然如此勇猛,实在叫人难到相信她是怎么调教出来的! *** *** ***

酒家或者怡红院的姑娘,越漂亮越有人找上来,她们自然的便学会许多反整男人的本事!

红姑对张不凡的动作,就是她要逼张大王快快的投降,然后再快快的走入梦乡!

张大王睡着了!

他笑咪咪的睡得好舒坦!

红姑慢慢的起来了,她还顺手一巴掌打过去!

她不是打在张不凡的脸上,她打在张大王的“球棒”上,只不过张大王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张大王的“球棒”好像断了一样!

*** *** ***

红姑整好装,她走出小厢房,她发觉所有的房中都有姑娘的浪笑声!

她先是看看院子里没有人,至少没有认识她的人,她才匆匆忙忙的走出“江陵大酒家”大门!

她找不到软轿没关系,这儿距离“怡红院”并不远,拐两条街就到了! O

*** *** ***

红姑一路走,一路自言自语:“我的高峰,我的高峰还在等着我呀!” 她抬头,只见一片霞光黄澄澄,夕阳就要落山了!

想起那一天,高峰找上恰红院,二人那一场战斗,实在令人回味无穷! 她今夜就打算同高峰重温旧梦了!

红姑好高兴!

她也想着那一夜到天明,当她醒来,却不见了高峰,她真的是又急又后悔! 如果她知道高峰住那里,早就溜去找他啦!

*** *** ***

红姑在街上走的快,高峰在她房里可也等得很不爽了。

原来高峰拿着红姑的房间钥匙,走到“怡红院”的大门口,正遇到了那位曾经侍候过他的大茶壶!

“嗨!好久不见你不爷来了!”

高峰一笑,道:“是有一阵子了!”

大茶壶笑着弯弯腰道:“少爷,你今天来的不凑巧了,因为…因为红姑出差去啦”

高峰也笑笑,道:“这个我知道!”

大茶壶道:“知道我就好对你少爷交待了!”

他凑上前,低声道:“少爷,那就只好对不起你了!”

高峰惹笑道:“你那里对不起我?”

大茶壶指着怡红院的里面,笑道:“今天,所有的姑娘被人包下了,她们一个也不在!”

高峰耸耸肩道:“我不是来找姑娘的!”

“那你少爷是……”

“我等人!”

“谁呀?”

“红姑!”

大茶壶哈哈一声笑,道:“我不是对你少爷说过吗?今天谁也不接客!” 高峰手掌一摊,手心上一把钥匙,他捉笑道:“是红姑的吧,她叫我在她的房中等着她的!”

大茶壶一看,先是有点呆,道:“半路上你少爷遇到红姑了?”

“她坐在轿上!”

大茶壶马上讨好的诏笑道:“好,你少爷就在红姑的房中等,我去给你少爷弄些吃的!”

高峰是识途老马,他立刻走入红姑的房中!

他还关上门,静静的呆坐着!

(三十八)

不一会儿,大茶壶提了食盒走进来,他很小心的侍候着高峰,道:“你少爷吃饭吧,正午了!”

高峰早就饿啦!

他抓起吃的就一阵虎狼吞,那大茶壶还以为高峰付银子,他搓着手等着高峰给赏银!

只不过高峰吃饱了,歪着身子睡下啦,甩都不甩他。

高峰明白,红姑要回来,一时间怕是走不脱,吃花酒的人最会磨!”

那大茶壶见高峰不赏几个,他摇摇头自言自语的退走了说,他说的是

“怎么这小子变了,上一回时来就是二十两,这一回吃了我的东西还不给钱!” *** *** ***

高峰舒服的睡了一觉,他的精神大,但心情却更不爽了!

这个红姑怎么还不回来呀!

他刚拉开房门伸头看,只见大茶壶又送来吃的一大盘!

高峰猛吞口水,他可也饿啦!

“天都快黑了!”

“你少爷该吃饭了,小子特意为你少爷来一盘江鱼辣豆瓣,上好的老酒一大壶,这上盘枪虾还是活的,你沾着辣酱油吃,补身子呀!”

高峰接过来,呵呵惹笑道:“老兄,真的谢谢你了!”

大茶壶还反一桶饭放在桌子上,笑道:“你少爷看够不够,我再去街头对面的馆子里为你叫……”

他涎着脸,又道:“这一共是……一共……是,只有不到几两银子……你少爷……”

大茶壶在搓手,当然是等着高峰付银子!

不料高峰对他瘾笑道:“老兄,拍西啦(不好意思),我今天身上没银子!” “怎么,没银子敢上怡红院呐!”

“我不是来寻欢的!”

“我们这儿只有寻欢的才能来!”

“那么,我不吃可以吧?”

“你上午已经吃一顿了!”

“我半毛钱也没有,等红姑回来以后就走!”

大茶壶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叱责高峰道:“好小子,你以为你是小白脸,头一回先花银子买动姑娘的心,然后你就白玩是不是?你想吃定我们姑娘呀!” 高峰这时候才知道银子太重要了,难怪江湖上那么多人为银子而拼命! 他在大山中,就没有发现银子的重要性。

叹了一口气,高峰憋声道:“别误会,我不是那种人啦!”

“少来,你们这种人,老子见得多了,今天算我倒霉,你小子‘两个山叠在一起’,滚吧!”

高峰真的有些毛了心。

他强忍着,道:“等红姑回来我只说几句话就走!”

“不行,快滚,别叫我找人来修理你!”

高峰讪笑道:“找人打我?”

“送你一顿排头吃!”

高峰耸了算肩,道:“好,我走,我不想挨打!”

他站起身来往外走,那大茶壶端起吃的一大盘,跟着高峰走出来!

他在高峰身后面,死气憋裂地道:“招子放亮些,以后少来纠缠我们的红姑!” 高峰不开口,他只摇摇头!

就在这时候,忽见大门口进来一个俏佳入,那身衣裳真好看,万紫千红她的身上全有了!

这俏佳人一进门,正碰上高峰下楼来!

“高峰!”

“红姑!”

“怎么下来了?”

“我不是下来,是被人赶出来的!”

后面的大茶壶也看见红姑了,他急步走上前,对红姑道:“快别理这小子,他是拆白党,骗你感情来的!”

“你怎么知道?”

“他身上没有银子呀!”

“没有银子是骗子?”

“红姑呀,咱们这是干什么的?银子第一呀!”

红姑忿怒的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知道他是我什么人?太无礼了!” 大茶壶吃一惊,道:“他是你……”

“是我一家人,快把你手上的吃的送上去,少来烦我们!”

大茶壶呆了一下,又低声的道:“别被这小子迷了窍,吃亏上当不得了呀!” “叭!”

红姑气得给他一记“五百”,叱道:“要你啰嗦!”

大茶壶一看红姑变了脸,便只好又把吃的送上楼,他对高峰没好脸色,冷哼一声下去了!

*** *** ***

红姑拉着高峰走进门,笑道:“别同那种人生气,可划不来,先吃饱了再说!” 高峰憋心道:“我真的没有银子呐!”

“谁要你的银子,快吃呀!”

高峰道:“仙子的消息呢?”

红姑在路上早就想妥了,她只是叫高峰快快的吃!

高峰道:“你先告诉我,有没有见到仙子?”

红姑道:“我要你吃过以后才告诉你!”

高峰那有心情吃嘛!

但又拗不过红姑,便只好拿起酒壶猛灌几口,那红姑已为他剥着鲜虾! 高峰为了要知道仙子的情况,他吃的很快,匆匆的把东西全吃下肚!

“红姑,你可以告诉我了!”

那红姑先是叹了一口气,道:“高峰啊,你不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女子,生来就命苦……”

高峰楞然的道:“仙子呢?”

红姑道:“高峰,我劝你忘了她吧!”

“为什么?”

红姑缓缓的拉着高峰一手,道:“我说,你以后就忘了她吧!”

她又往高峰的怀中坐去!

红姑的动作是自然的,也是温柔的!

她甚至以她的俏脸迎上高峰的手掌!

她的声音也诚挚与关爱地,道:“高峰,你还有我,我会把你当成我最心爱的丈夫一样对你!”

高峰斜瞄着她,道:“你安慰我?”

红姑道:“因为我太爱你了!”

高峰瘪样道:“我没有,只不过……”

高峰立刻双手按住红姑,道:“仙子不在‘江陵大酒家’,是吗?”

“她不在!”

“她为什么不在?”

“我想,仙子可能遭害了!”

高峰吃惊的弹而起!

他双手握拳骨节咯咯响,道:“快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红姑双手抱紧高峰,道:“别生气,难道我比不上仙子更令你快乐?” 高峰当然也喜欢红姑,只不过他已认定仙子了!

他重重地道:“你和仙子一样好,红姑,我只想知道仙子怎么了!”

红姑把俏面贴着高峰的胸膛,她是那么的温柔得宛似一头无助的小绵羊! 高峰缓缓的坐下来,红姑已伸手抚摸着高峰的身子,她也爱上高峰了! 她吹气如兰的道:“高峰,你只要点点头,我立刻跟你走!”

高峰只觉得瘪透了心。

他想着月儿、星儿、桃儿、与梅子四人,他们都是接近他才遭杀害的! 如今连仙子了遭到不幸了!

高峰想到这里,他立刻对红姑道:“不,红姑,你不能再死在我手中!” “死在你手中?什么意思?”

“你不会知道的,如果等你知道,你就连后悔也来不及了!”

红姑道:“我不管,我只要跟你就好!”

高峰瘪苦的叹了一口气,他也觉得察到红姑在千方百计的引他兴起那股子欲火了,因为——

因为红姑的手不老实,她握住高峰的巨炮了,只可惜高峰的巨炮没火力,随便她怎么握也不起劲!

高峰已对红姑道:“已有几位姑娘因为与我好而死的很惨,现在连仙子……也不知怎么样了?”

红姑道:“你在吓我!”

“我说的是实话,红姑,告诉我仙子怎么样?”

红姑见引不起高峰的欲念,便也对高峰起了敬意!

高峰这是专情的表现,这样的人是不可多得的,江湖上已少有他这种人了! 红姑在感动之余,她拉住高峰似求情的道:“好,我可以告诉你,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高峰点头道:“我答应,你说!”

红姑叹口气道:“就看我的造化了!”

高峰很严肃的看着红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只要你实话对我说!”

红姑诚挚地道:“高峰,我是深深爱你的,我相信我比仙子更爱你!” 高峰笑得甚苦:“爱我的人都死了!”

红姑道:“她们一定死的很快乐!”

高峰道:“留给我的却是无比的痛苦!”

红姑道:“这证明爱你的姑娘们没有白白的死!”

高峰猛摇头道;“不值得呀,红姑!”

红姑道:“值不值得,那是死者的想法,她们愉快的死,这说明她们以为值得,就好像如果我同你在一起,万一也有了不幸,我也觉得值得是一样的!” 高峰听得都快呆啦:“你们——你们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能给你们什么?”

红姑笑笑,道:“你给了我快乐!”

“就因为在床上?”

“有许多女人一辈子也没有一次如此这般的快乐过,我已在你的身上得到了!” 红姑的话令高峰吃惊,她真的很坦白!

高峰也吻了红姑一下,道:“红姑,快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红姑道:“如果仙子死了,或者仙子已被毁容,你就和我在一起吧!” 高峰全身一个大地震,差点没把他给震昏:“谁,谁会狠心的对仙子那么美的女子下毒手?”

红姑道:“当然是开设‘江陵大酒家’的大老板了!”

高峰沉声道:“为什么?”

红姑一声苦笑,道:“仙子是‘江陵大酒家’的红牌酒女,她却以为勾上天死了,便可以收拾家当走人,她走到江边便被人抓回去了,只怕现在有得罪受啦!” 高峰一把揪住红姑,吼道:“快说,仙子是被藏在什么地方!”

红姑也吃惊他的模样那么怕人!

高峰歉然的把红姑抱在怀里,道:“红姑,我一定得为仙子做些什么,她是为我才受罪的!”

红姑也抱紧高峰,她幽幽的道:“仙子是在前天提着小箱去江边的,她好像去找……”

“找我,我们约好的!”

“她被牛虎的人追回去了,我想她不会在‘江陵大酒家’里面,一定在牛虎的宅子里!”

高峰瞪眼道:“牛虎家在什么地方?”

红姑道:“牛家的宅子大,二院是两层楼房,只一到了南城内,稍一问就会有人告诉你!”

高峰用力抱住红姑,他把嘴巴在红姑的脸不舔,最后又重重的压在红姑的双唇上!

那红姑还以为高峰要同她干一番呢!

她开始自己脱衣衫了!

高峰却在她耳畔,低声的道:“红姑!”

“嗯!”

“先睡吧,也许我救了仙子还回你这儿来!”

“你现在就要走?”

红姑有些依依不舍!

“对,救人如救火,仙子被关了两天,不知她怎样了?”

他起身,满面杀气,挺吓人的。

红姑才叹口气,道:“我倒希望自己是仙子了!”

高峰的手摸摸腰带,他的短刀在身上!

红姑一见忙拉住,道:“高峰,你一个人去呀!”

高峰点点头道:“不错!”

红姑道:“一人去救仙子?你是神?”

“我是人!”

“是人就该明白一件事,好汉架不住人多,那牛虎宅子里养了不少打手,他今天还在酒家请了三山五岳的好汉正欢着,你一个人去,简直是‘赴死’嘛!” 高峰冷冷道:“红姑,你以为我是省油灯?”

“你是人!”

“我是专门杀人头的人!”

他怀抖手,飞一般的下楼走了!”

红姑吃惊的自言自语:“杀人头,杀人头……唔,难道传言中那个杀死三船帮大当家的人是他?不会吧,那人不是已经死在江中了?”

她吃惊,却也不解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大茶壶收拾桌上东西离去,红姑还糊糊涂涂的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话!

高峰瘪怒在心的奔出“怡红院”,天色早已黑了!

他知道江陵城南大街在什么地方。

他在小的时候就住在江陵城府衔后街,他九岁才上山去为舅舅放牛羊! 这时候他走的快,一心要上牛虎的家!

高峰很快的找到牛府,只见好高大的一座大门楼子下面挂着两盏圆滚滚象支大南瓜的大纱灯,两扇大门上的大铜环,恶形恶状的好似老虎张着大嘴巴! 那高峰正要伸手去敲铜环,突然他又住手不敲了!

他看看牛府的围墙,只不过一丈八尺高——这种高度难不了他!

攀崖登峰都难不倒他,翻上围墙更是简单啦)——“烧款代志”(小意思)嘛!

他顺着围墙往后走,墙转角处不见人,高峰抬头看,立刻全身一阵松动,他双臂一张已立在墙头上!

他只往下看一眼,便立刻从墙上跃落在牛府的后花园墙边上!

哇,斜刺里一头猛犬扑来了!

要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的!

这头扑来的恶犬就咬人!

狗是黑呼呼的,发出“呜”的一声张口就咬过来!高峰一声冷笑,他出刀了! 这头狗也算倒霉,偏偏遇上专杀头的小高峰,高峰杀过狼头,他当然也杀狗! “切!”

“呜!”

好快的手法,因为当高峰挺身站在黑狗右边的时候,那狗头已落在他身后面了!

高峰连多瞄一眼也没有,他斜着身子溜边走,前面一道圆洞门,从洞门里传来咒骂声!

那声音听起来令人吃惊!

高峰的心中毛火得很,因为他听到了一声哀号!

他转进圆门了,左面有一间大厢房好像有人影在那里直晃动!

就在这时候,厢房门内走出个大汉,那大汉的手上提着一个小水桶!

从厢房内传出一声厉吼,道:“别给她东西吃,提桶凉水就够了!”

提桶的那人走到院子对面,敢情那儿是个大灶房,他匆忙的提了一桶冷水又走回来了!

现在,高峰从暗角中看清楚了!

他发现这儿是一间大柴房,一边有一张大木板凳子,再靠墙的地方一个大木架子,架子上吊着一个人,这个人垂着头发好凄惨,上衣被鞭子已抽烂,她…… 高峰快抓狂了!

这吊的当然是仙子了!

高峰咬牙咯蹦响,他发现那汉子用凉水浇仙子,看样子是把仙子打昏过去了! 高峰本要出刀的,但他发觉仙子醒过来了!

仙子……正是他的仙子!

高峰血脉愤张的,真是瘪透了心!

*** *** ***

“杀……了我……吧”

“牛爷怎舍得杀了他的摇钱树,臭女人,你的骨头学的硬起来了!”

他举起鞭子又要抽了!

“住手!”

皮鞭在半空中,举鞭的人回过头,见是一个少年人缓缓的走进门,他怒了! “你娘咧,你小子打从什么地方来的?”

“打从阎罗王殿来,抓你去除司受罪的!”

“放你娘的屁,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杀人的地方!”

“你到底是谁?”

高峰不说,但仙子抬头哭了!

她哭着,也叫着“高峰……我的……呜……”

那举鞭的汉子忿怒的道:“吆,原来你们相识呀,那好,两个我拴一双!” 他对站在一边的两个大汉吩咐道:“抓住他!”

两个大汉发觉高峰手上拿着刀,两个开始分开了!

拿鞭的汉子冷冷道:“小子呀,这儿是牛爷的府邸,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暗中闯进来,娘的皮,你今夜走不出去了!”

高峰不动,只冷冷的道:“把她放下来!”

“放下来,你算老几?”

“我说放她下来!”

“小子,那得劳你的驾了!”

“我只再说一遍,放她下来!”

仙子又开口了,她是那么的虚弱!

“高峰,我被……这姓……田的……打……惨了,是他……是他害我……的呀”

高峰咪着眼,咬牙切齿道:“仙子,我会帮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他转身对姓田的道:“放她下来!”

于是,皮鞭响了!

皮鞭对着高峰旋着鞭梢抽上来了!

高峰一声厉叱:“找死!”

他的身法好像陀螺一样,就在那两个大汉抓起木棒,就在那皮鞭快沾上他的头时候,他已游过姓田的大汉往仙子身边走去!

他的身子后面,便在他以刀削断仙子的绳索的时候,发出一声“咚”! 哇!唔,好大一颗人头才从姓田的肩头滚在地上了!

于是,姓田的身子便也直不楞的倒在柴堆上,那鲜血好像江水般的涛涛而流了一地!

他把那两个大汉吓傻了……

高峰一手扶着仙子,他历声的对两个吃惊的大汉,瞪眼道:“我不杀你们,但却要借你们的口,却对姓牛的说一声,就说我在过江渡口的柳林子里等着,他若不敢去,不但是孬种,我还会找来的!”

仙子却在这时候开口了!

她对高峰道:“高峰,我的小箱子,那是我的家当!”

高峰闻言,以刀指向两个汉子,道:“去一个人拿回仙子的皮箱,若是动歪脑筋,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逃!”

吓的两个汉子呆得直点头!

*** *** ***

两个大汉只过去一个,果然很快的把仙子的皮箱提来了。

仙子全身都是伤,她靠着高峰道:“快走吧,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歇,我今天只喝了一碗稀饭汤,若不是想着你,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高峰一看,立刻扶着仙子走到对面灶房,两个大汉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他二人真怕高峰出刀!

*** *** ***

那高峰在灶包了一包吃的,扶着仙子从后门走了!

他二人这一走,两个汉子才敢鸡猫子鬼叫。

两个人齐声大叫:“不好了,田总管被杀了呀!”

两个人一路奔到前面的二层楼,正遇上佘大川走下来:“娘的,叫你两个死人骨头啊!”

“三爷,大事不好了,后院来了少年仔,他把田总管的头切掉,我二人拼上命同他干,只可惜还是被他救走了仙子呀!”

这些话有一半是吹牛,只不过佘大川还真相信!

他立刻回身又上了楼,不一会儿,只见牛虎、桂太良、申震一齐走下楼来了! 那牛虎边走边大骂:“操他娘,这人是什么样的人物,胆敢找上门来撒野呀!” 灯光下仔细看,牛虎四人全带着家伙!

那牛虎是一把长翎、桂太良提着一把叉、佘大川双手两把尺半长尖刀、申震抓着鬼头刀!

四个人一路到了后大院,柴房门口站住了!

牛虎发觉地上全是血,一颗人头一边,他全身气的打哆嗦,骂道:“可恶啊,敢在老子家里乱杀人!”

桂太良已沉声道:“大哥,咱们不是要创立门派吗,杀此人先立威!” 佘大川在旁起哄,道:“对,咱们邀来这么多天下英雄,正可以叫他们见识咱们兄弟的武功!”

申震已对两个汉子,道:“那人朝什么方向逃了?”

一个大汉吃吃的道:“没有逃……”

“人呢?”

“那小子临去撂下了话!”

牛虎怒道:“什么话?”

那人结结巴巴的道:“他说他……在江边渡口……的柳林子里等牛爷,牛爷……如果不去,他还会再杀进牛府来!”

佘大川上前一巴掌,道:“他娘的,刚才你二人在三爷面前膨风(吹牛)呀,那小子若是被你二人打跑,他还敢约斗大家?”

两个大汉子吃打,只有缩起脖子认啦!

*** *** ***

高个大汉道:“听传言,那个专杀人头的少年人同三船帮的大当家,二人都死在江里了难道真的是鬼上门?”

另一个大汉点头,道:“对,一定是鬼上门!”

“你怎么知道他是鬼?”

“他自己说的呀,他说他来自五净罗殿,专门抓恶人的命来的!”

“对,是鬼,娘的,咱哥儿两是活见鬼了!”

两个人立刻跑到前面去了!

*** *** ***

仙子身上被鞭打得几乎是体无完肤,姓田的心狠手辣,因为他是牛虎的总管,牛虎手下的姑娘们就是被姓田的以厉害的酷刑控制着,如今——

如今高峰看到仙子这模样,那不只令他心痛,他也相当愧疚,更加上他已认定自己是个对女人不祥的男人,他的命理上犯克,有够他瘪心的。

仙子却不一样,她以为自己应该走上幸福的路上了!

她对那小箱子充满了希望,只要高峰与她平安的在一起,他们会幸福的! 就在江边渡口,月影斜照中,高峰对仙子,道:“我在这儿等牛虎,你上船去叫船老大等着我!”

仙子拉住高峰,道:“我的好高峰,你难道真的要同牛虎他们杀一场?” 高峰弄笑道:“仙子,我可不是孬种!”

“为什么一定要同姓牛的杀?我还以为你在离开牛宅的时候,只是说一句退后的话,你难道当真?”

淡淡的,高峰道:“仙子,你在那天去荒山中的时候,我已经把你当成我高峰的人了,我高峰虽然一个蹦子儿也没有,可也不能恁人将我的老婆打得如此凄惨,如果我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倒不如一头撞死还爽快!”

仙子欣慰地笑道:“算了,高峰,就听我一次吧,我们快点回荒山,好吗?” “不好,仙子,你如果叫我以后的日子过得愉快,今晚的一战就免不了!” “何苦呢?高峰,我求你………”

仙子苦着一张脸道:“高峰呐,我老实对你讲,那牛虎曾在武当山上学过剑法,他的剑法历害呀!”

高峰闻言精神可大了!

这姓牛的仗着在武当山学过几招三脚猫功夫,就在这江陵城府当霸王,今天遇上我高峰,哇,这就给他改行,他要是杀了我高峰,他就在此地为他的王,他若是杀不了我高峰,今晚就别想再回城!

高峰心中在想着,他发觉一旁的仙子急的在跳脚!

高峰拉着仙子走,连推带劝的把仙子送上一条船上,他对摇船的汉子道:“你好生照顾我老婆,等一等过了江,少不了你的银子!”

摇船的张大了眼睛吃一惊,立刻用手揉了揉眼睛……他、又瞄了坐在船上的仙子一眼……

仙子靠着矮舱坐下来,那高峰已经大步走向柳林中,他走的还虎虎生风! 正就是龙从云,虎从风,高峰就是一阵风也似的到了柳林中!

*** *** ***

摇船的几乎吓死了,自言自语:“他没有死呀!天爷,这真是天大的……消息呀”

慢慢的,摇船的把小船往附近一条大船边靠过去,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便舱中坐的仙子也没有发觉!

这摇船的是在干什么?

高峰把仙子送上船,他就站在柳林边,只不过才等了不到半个时辰,附近人影闪掠,已有人厉吼,道:“伊娘的老鸡,原来他在这儿呀!”

立刻,吼声甫落,便掠过四个大汉!

这四人,为首的手执一把三尺长剑,他的脸上光光的,一对虎目逼视着,出气象拉风箱一样呼叱呼叱的对着高峰怒视着!

有一个双手端着钢叉,黑头巾上还别了个玉石饰物闪着光,他的口是张着嘴巴咬挫着!

左面的正是两把尖刀分握在左右手,斜着身子看人,正是一付要撕杀的样子! 后面一人的肩上放着一鬼头刀,大蒜鼻子猛一抽,大草胡子还在抖!

高峰不开口,他只是斜瞄着这四个人!

长剑怒指小高峰,那人吼道:“王八蛋,你好大的狗胆,你今年才多大——胆敢找牛大爷的麻烦!”

高峰讪邪惹笑道:“杀人不看年纪,看刀法啦!你就是牛虎!”

“老子牛虎!”

高峰撇了撇嘴,不屑地道:“姓牛的,你邀了帮手!”

牛虎叱道:“什么帮手!”

高峰道:“你们来了四个!”

牛虎吃吃冷笑,道:“你怕了,你后悔了,不错,我们来了四个,但我们是结义兄弟,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此好的兄弟,你想他们能不来一同下手宰你个小王八蛋?”

高峰捉笑道:“够义气,够朋友,想是也在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吧!” 牛虎嘿嘿冷笑道:“也好叫你小子知道,你是死在何人之手,!”

他指着拿叉的道:“这位‘赛姚刚’桂太良,桂二爷的便是他!”

高峰也冷笑着,他的刀已反握在右腕后!

那牛虎又指着双手握尖刀的道;“‘黑蟒’佘大川佘三爷的便是!”

他指向肩头抗着鬼头刀的又得意的道:“‘双头虎’申震申四爷!”

他转身怒指高峰,又道:“小子,今夜你死在我兄弟四人之手,也算死得其人了!”

高峰睨眼斜笑道:“呃,原来四位乃是‘牛鬼蛇神’四恶人呀……哈……” 牛虎先是一证,旋即骂道:“放屁,老子姓牛是不假,他们乃是桂——桂花的桂,不是鬼,姓佘的不是蛇,申西的申怎么是神?”

高峰翻了个白眼,道:“管你们是什么东西,在我的眼中,你们就是牛鬼蛇神一窝恶人,难道不是?”

那申震暴吼一声,道:“大哥,别同这小子多啰嗦,宰了完事!”

牛虎伸手一拦道:“小子,你把仙子弄到什么地方?”

高峰道:“你想知道?”

“当然,她是我的酒家的红牌,我不会轻易放她走的,小子,这一点你得弄清楚!”

高峰咬牙叱道:“娘的,她既然那么红,你还把她打得那么惨——你还是人?” 牛虎吼道:“爷的手段要你管,你是什么东西?”

高峰声道:“我是仙子的丈夫,只不过你姓牛的不开窍你弄伤了我老婆,今夜小爷等在这里,要你死得很难看!”

牛虎怪吼道:“操你娘,你气坏牛大爷了,仙子是你老婆,我牛虎就是你老祖宗了!”

他骂声出口,长便一挥,高声叫道:“围起来,杀!”

“老子拥死你个小王八蛋!”

“我宰了你这小畜牲!”

“杀!”

高峰怎能被四人围在中间搏杀,他腾空!

半空中飞向一个人,那个使剑的人!

看起来是这样,但他在中途一个倒翻身,那么神奇的闪向使叉的桂太良! 高峰落地又斜掠,鬼魅一现的又越过使双尖刀的余大川!

他已闪躲长剑二十九刺,与鬼头刀十八砍!

于是,吓人的场面出现了!

只见桂太良与余大川二人直着身子象个木头人似的。

那申震粗声喊:“二哥、三哥,杀呀!”

他的喊声甫落,两颗人头先滚下地,发出“咚”的一声响,便也见血雨标上了天,然后,两具没头的尸体倒在地上了!

哇,真是吓人呐!

只不过高峰却不停手,他已往申震奔去,口中冷冷道:“别叫呐,我成全你们,叫你们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他的放话已自申震耳边掠过,好一把鬼头刀已自半空中落在地上——好一颗毛森森的脑袋也随之掉下来!

高峰旋身往牛虎杀去!

这半年多的实战,高峰的武功已至另一超凡境界,他手中的“龙胆”果然削铁如泥!

那牛虎抖起长剑拼命的拦,便闻得“呛呛呛呛”一阵削铁之声,牛虎的长剑只剩一半那么长了!

高峰就是要牛虎这样!

他要牛虎慢慢的死!

如果他要杀牛虎,牛虎的人头早就落地啦!

*** *** ***

就在牛虎一阵猛阻中,他忽然大叫:“等等!”

高峰刹住身子,冷冷道:“你的三个兄弟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你难道忘了你们结拜时候的盟誓?休忘了同年同月同日死呀,牛大老爷!”

牛虎怪吼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呸!你死了我都还活着哪!”

“你杀人专杀头,你是……”

“我是专杀头!”

他指指地上的三具尸体,又道:“他们的头不能掉在地上吗?”

牛虎全身一震,大叫道:“你可是……杀……了三船帮帮主又毁了三船帮的那个年轻人?”

“你才知道!”

“你不是同水龙同归于尽于大江中了?”

“我怎么能死?我又活了!”

“你……你怎么不早说”

“说给谁听?”

牛虎道:“我若知道你小子没有死,我若知道仙子是跟了你,打死我也不来追了。”

高峰嘲惹道:“现在说这些话不是太晚了吗?”

“不晚,你就算杀了我的人,我牛虎也认了!”

高峰捉笑道:“你不与他们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牛虎干瘪地道:“我……只有认了”

“你怕死?”

“废话,明知打你不过,我是驴呀!”

高峰冷冷道:“你在求饶了?”

不料他的话甫落,远处又奔来三个怒汉!

这三个人一路奔到柳林边,真热闹,牛虎请来吃花酒的几个霸赶到了! 他立刻又干指着高峰骂起来!

实在是“六月天”变得快哟!

高峰发觉姓牛的不是东西,他的变化真够快,后悔刚才没有把他的头削下来! 来的三人走近牛虎,其中一人手上一把尖尖的刀,冷冷的看了高峰一眼,问牛虎——

“牛兄,我们是听了你的人报告,才义不容辞的追踪而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牛虎冷历的咬着牙,道:“这小子可恶,他拐骗我酒家的红牌酒女,那名酒女叫仙子,本来是今天要仙子陪各位的,你们还不知道,仙子会武功,跳起舞来更迷人,娘的皮,却被这小子骗跑,我率人追来,他出刀先杀了我三个好兄弟,张寨主、褚大侠、石大侠,你们都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不皱眉的英雄,今夜你们就主持公道吧!”

他说的很好听,却不说出小子是高峰!

高峰杀了三船帮,高峰出刀专杀头!

他若说出高峰就是半年来,震惊三江的高杀头儿子高峰,来的三人不一定会帮姓牛的——自顾都不暇了,还敢管闲事?!

*** *** ***

高峰吃吃冷笑道:“真他娘人嘴两张皮,好话是你自己说的!”

姓张的尖刀一指,指向地上,冷冷道:“好小子,拐人的姑娘还杀人,你好狠!”

高峰憋心道:“你们既是姓牛的同路人,我也懒得废话,就在刀子上见真章吧!”

牛虎立刻大吼:“听听,听听这小子有多狂!”

姓张的仰天大笑,道:“好,好,真的有些象我张不凡少年时的模样,够种!” 高峰不屑地道:“才没那‘衰’,和你一样,你是你,我是我!”

张不凡的面色立刻变了!

一边,洞庭的褚老八一挥手上燕尾刀,道:“好小子,人好狂妄!”

高峰逗惹道:“普通啦,只是提高杀人情绪的方法之一!”

那襄樊来的石大山叱道:“乳臭未干的后生小辈,动不动就杀人,你若活到我石某这把年纪,该有多少人死在你的刀下!”

高峰道:“该死的人我就杀!”

他的话甫落,身子已似幽灵一现般撞向牛虎!

那牛虎几乎只眨了个眼,他的断剑举一半,而高峰的人已闪掠着站在牛虎的身后面!

张不凡第一个发觉!

他也第一个惊呼!

“好刀法!”

他的叫声甫落,牛虎已往地上倒去,“咚”的一声,牛虎的头就在他全身撞上地面时候才分了家滚出五七尺那么远!

高峰潇洒的回过身,张不凡已哈哈大笑,道:“好刀法,张某今夜大开眼界了!”

他乃用刀名家,江湖上提起快刀张不凡,那就是说的鸡公山的山大王! 这时候,褚老八也吃一惊,道:“够狠!”

石大山道:“也是高手,真令人佩服!”

高峰道:“三位,咱们之间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今夜之事,大家就算没发生过,挥挥手,咱们再见!”

张不凡双眉一扬,哈哈笑道:“小伙子,老夫见你心喜,岂能错过这种难逢的机会!”

高峰贬了眼,道:“你的意思是……”

张不凡道:“你我均是以短刀对敌,不论兵刃或杀法,也都以快为手段,岂有不比个高低的道理!”

高峰瞄眼道:“如果我拒绝?”

张不凡一笑道:“难道你想要别人叫你窝囊废?你的刀法,可不允许你窝囊呐!”

高峰干笑不已,道:“动刀总是会伤人的,而且……”

他想说他的刀只会削人脑袋,但他未说出来!

他以为面前这三人的气度不凡,与牛虎几人相比,他奇怪,这三人怎会是牛虎的座上客!

不料张不凡已斜身往他走过来!

高峰不见对方的短刀了!

这种杀法令高峰吃惊,因为敌人的短刀藏起来了——一个隐藏的杀人凶器一旦出现,那是很危险的事情!

高峰一见这光景,他转身又回头,那模样就如同狼欲逃又回转!

他在山中“自修”,看多了这种模样,如今便不自觉的用上了!

张不凡以为高峰想溜,他立刻腾空而上,半空中他的冷芒出现了——那是纵横交错二十七刀重叠而成的双幕,果然刀法够辛辣!

高峰只要看到对方的刀,他就胆子壮,他不逃——他只是在诱敌人——狼的攻击,往往就是以退为进!

他迎声,也拔空,于是——

“噌……切……”

火花只一现间,两个人立刻自半空中分开来!

高峰的双臂在流血,但他嘿嘿的冷笑……

张不凡的尖刀断了,只不过他未倒下,他的左手按住外冒血的脖子!

他缓缓的旋身,冷冷的叱道:“你想要张大爷的命?”

高峰道:“你是第一个能保住你人头不掉的人,也算历害的了!”

张不凡大怒,他以为高峰看不起他。

石大山也忿怒的道:“他娘的,果然心狼手辣,咱们抹下老脸,一齐出手,毁了这小子!”

褚老八道:“不能叫他为恶江湖,张寨主,你还能出刀吗?”

张不凡道:“能!”

褚老八道:“那行,我与石兄招呼他的手中兵刃,你就以你的成名刀法杀了这小子!”

高峰憋样道:“三位这是一心要我死了?”

张不凡道:“不错!”

高峰抽翘嘴角:“我可以告诉三位,如果想叫我高峰躺下,你们三人也休想活,因为我的刀太快了!”

张不凡瞪眼道:“你叫什么?”

高峰尚未回答,褚老八已发动了!

燕尾刀平削而上,他还厉叫:“看刀!”

高峰竖刀猛一削,“噌”的一声燕尾刀已断了半尺长!

那褚老八已厉骂:“他娘的仗着手上是宝刃呀!”

石大川已剑指高峰的胸闪刺去!

张不凡就在这个时候又往高峰扑去!

三个人围杀高峰一个人,那高峰已是守多攻少了!

*** *** ***

附近又有了大吼声,四条人影奔过来!

高峰一看心中真是瘪透了,看来今夜好像要完蛋大吉了。

他的心一狠,准备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得赚,他要不顾切的出狠招不躲了! 不料来的人中已有人大叫:“高弟弟,你原来没有死呀,你为什么不回去!” 是大姐的声音,段大姐来了!

高峰像个失去母亲又突然见到母亲的孩子似的,他想哭了,他真的要落泪了! 来的四人不是别人,正是段玉、屠山、路通、白可染四人!

那段大姐一见高峰在拼命,立刻对屠山三人时:“去,你们每人一个,接下高峰!”

她的话就是命令,屠山堵住张不凡!

他嘿嘿冷笑,道:“好个老小子,你还在流血呀!”

那面,白可染截住褚老八,二人就要对杀了!

那路通也拦住石大山,六个人就要捉对撕杀了。

突闻得张不凡叫道:“等一等!”

六个却不动手了!

那张不凡以高峰道:“你就是杀水龙的高峰?”

高峰道:“不错!”

张不凡道:“杀得好,哈……”

高峰道:“我们两个也杀得好!”

张不凡道:“我二人杀错啦,高老弟,我若知道你是杀水龙的人,我就不会出刀,我会拉你去鸡公山作客!”

高峰道:“这是为什么?”

张不凡道:“你当然不知道,水龙的水上势力大,我老丈人在洞庭可吃瘪大了,呶,这位褚大侠就吃过水龙的大亏!”

果然,姓褚的也点头笑了!

张不凡见这种场面出现,他又按住自已的脖子,道:“我知道,咱们两个刀都快,我若知道是你,刚才我会防着我这个死角的,哈……”

褚老储八道:“走吧,还打个啥,咱们各回各的家吧!”

石大山抛去手中剑——他的剑断了,当然不要了!

这三个人来的快,去的更快,刹时间全走了!

高峰又一脸瘪样了。

他在段玉的拉手中,心中在呐喊——放我自由吧!

段玉拉紧了高峰!

段玉的眼泪也流出来了!

高峰在抽噎,那白可染已吼叫高峰:“小子,你什么意思,活着不告诉大伙一声,你叫我们伤心几时!”

高峰憋声道:“你们不是回坡上了吗,怎么会……”

段大姐边走,边对高峰道:“是星儿、月儿的要求!”

她的话令高峰大吃一惊,差点没跳起来!

“她们……她们不是死了?”

“她二人没有死,只有桃儿梅子死了,星儿月儿是我叫刘大夫医活了!” “她们……”

“是的,她们伤好了,为了思念你,一定要来赤壁江面祭你的亡魂,她姐妹还说此生不嫁人了!”

高峰忽然掩面大哭!

屠山也觉鼻酸!

那白可染斥着高峰,道:“这小没良心的,你怎么会弄个全身破烂的酒女在身边,你还为她拼命!”

高峰厉吼,道:“仙子不是酒女,她是我的人了!”

白可染白眼道:“月儿星儿怎么办?”

高峰可呆了。

他笑得又干又瘪:“我以为她们都死了!”

段大姐叹口气,道:“高峰,我不怪你,你为坡上立了大功,我一辈子感激你!”

高峰道:“仙子愿陪我隐居大山中!”

段大姐道:“我有几处幽静的深山别墅,你可以去享福!”

高峰憋心道:“我不想再杀人!”

段玉道:“我不会再叫你为我去杀人!”

高峰笑了,这大半年来,没笑得这么爽过!

段大姐带着高峰上了她的大船,星儿、月儿二人已扶着仙子站在船舱外! 仙子迎上去,道:“你受伤了!”

高峰双臂一张,又把月儿星儿抱在怀中!

四个人哭了!

段大姐也掉下了泪!

于是,大船动了,大船沿江往汉江驰去!

不是英雄不落泪,只为未到落泪时!

高峰在舱中仍然哭!

月儿为高峰拭着泪,星儿为高峰敷伤药!

仙子身上已敷了药,她躺在一边已静下来了!

一边坐着段大姐,她对高峰,道:“我怎能叫你山中去受罪?小弟呀,坡上你不住没关系,我会为你安排个好地方,一定叫你们四个住的满意。”

高峰收住泪,道:“我们四个?”

段大姐道:“除了你们夫妻四人之外,我再为你们找几个下人侍候着!” 高峰怔了一下,眨眼道:“夫妻四人?大姐,夫妻只有二人呀!”

段大姐指着月儿星儿与仙子,道:“她三人都是你的老婆了!”

高峰瘪笑不已:“我……我受得了?大姐呀!”

不料舱外一阵哈哈大笑,那白可染的声音,道:“受不了也得受,我们已知你的刀厉害,哈……闺房中你更是有那么一大套,哈……”

这话实在有够明白的,连段大姐却也笑了!

星儿、月儿已把脸贴上高峰了!

总算有个美满的结局,瘪了大半辈子的高峰,总算可以好好的爽一爽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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