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版小说完本

网站重新改版,打开速度更快,所有小说都在

首页 >长篇小说 / 正文

全族的命根子 (29-37)作者:卡牌

[db:作者] 2025-06-11 18:12 长篇小说 4720 ℃

【全族的命根子】(29)

作者:卡牌 2025/05/11 发布于 uaa

第29章 噬魂同契蛊

“果然……跟我猜的一模一样。”

“只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是刘都使的义女——还是那位少公爷暗养的情妇。”

楚御嘴角缓缓扬起,眼底冷光中透着狂喜,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被彻底掰断,通透畅快。

“老子这些年当法医果然没白干,就连心理学那套——也真没白看!”

他看着红绫那张满是红潮、羞耻又委屈的俏脸,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猛然冲顶——

“既然你是刘都使的义女,又是王潇的女人……”

楚御说着,语气倏然一顿,身子缓缓俯下,手指抬起。

指腹冰冷,贴着她脸颊轻轻扫过,慢慢拨开那缕遮住眼角的湿发,将她整张脸挑了起来。

“抬头,看着我。”

红绫下意识想避,却又不敢违抗,眼神轻颤,缓缓抬起脸庞。

楚御低头,双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我该如何相信你认我为主?”

“你离开这里之后——会不会转头就叫人回来,将我碎尸万段,戳骨扬灰?”

闻言,红绫呼吸一滞,胸口猛地一缩,膝盖不自觉地更往下伏了一寸,双手撑地时甚至轻微颤抖。

乳肉因俯身而自然滑落,即将要接触到冰冷的地面时被她下意识地收紧。

她知道,这已不是试探——

而是命令她,把仅存的尊严也当作脚垫,主动递上去,让他踩。

她咬着唇,心里发苦:

“明明……我已经够贱了……”

“比那些青楼歌姬还下作,被他想狗一样操,还要喊主人,还要浪叫狗穴……”

“我……”

红绫喉头发颤,唇瓣哆嗦着挤出声:

“奴……奴不敢……不敢背主,不敢欺主……”

“只是说说?”

楚御眉头微挑,嘴角却缓缓勾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红绫抿了抿红唇,片刻后,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奴有一物……可为主验忠。”

楚御目光微沉,语气不带一丝情绪:

“何物?”

红绫咬了咬红唇,目光微微一颤,继续说道:“奴早年被义……刘都使派往南疆办事,曾在南疆蛊村,得到一蛊。”

“……那蛊,名为‘噬魂同契蛊’,以生血炼成,一主一仆,血肉同炉……”

“主蛊者可吞仆蛊者之元为己用,修行精进如飞;而仆蛊者……生死、魂魄、血肉,皆系于主一念之间。”

“只要心中生出半点异心,蛊虫便噬魂裂魄、血骨自焚——死状凄厉,连灰都不剩……”

“奴……服的,正是那枚仆蛊。只待主子一句话,奴的魂——便是您的食,血——也是您的药……”

等话说完之后,红绫整个人便如脱力般伏跪在地,双膝死死贴地,额头磕在冰凉的石砖上,身体微微发颤。

她不敢抬头。

也不敢看楚御。

她的嘴唇轻轻颤着,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如同咒语般自我催眠:

“我现在是奴……是奴……是这个贱囚……是这个主人的奴……”

“是狗……是他的玩物……只有乖乖听话,……只有风险…………”

每念一句,她的心就抽一下,穴口也跟着一缩,像是在回应主人的呼唤,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分泌出一股清热的蜜浆,顺着大腿根部蜿蜒而下,滴在脚踝旁。

楚御闻言,眉头微挑,指腹在茶盏边缘轻轻一敲,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噬魂同契蛊?”

他低声念出这五个字,反复咀嚼着这五个字。

那一瞬,他眼底原本如古井般的沉寂,悄然起了涟漪。

自穿越至此,他早已知晓这个世界并非凡俗,有武功,有玄术,有蛊毒,甚至就连读书人也有一身玄气……

而他——一个靠尸体和理智吃饭的法医,纵有千谋百计,也终究敌不过人家一掌碎石、一剑断头。

危机感,从不曾一刻远离。

可如今,眼前这个女人,跪伏着奉上了这样一枚以命为匙、以魂为锁的奇蛊。

主仆一契,噬魂夺元,反制背叛,炼人如炉——

这不是蛊,这是一把钥匙。

是让他通往其他奇幻大门的钥匙。

楚御看着那跪伏在地、乳肉压砖、穴口轻颤的红绫,轻声说道:“你知道你说出这个蛊意味着什么吗?”

红绫身子猛地一颤,脸贴在冰凉石面上,眼眶泛红,嗓子沙哑。

“奴……奴知道。”

“意味着,从这一刻起,奴不再是人……”

“是炉,是鼎,是药,是狗……”

“是主子命里的一口补气……也是一具……随时放弃的的蛊奴之身。”

楚御静静看着她匍匐在地,听她一字一句念出那句:“是炉,是鼎,是药,是狗。”

楚御眼中掠过一抹淡淡的满意,轻声说道:“从今往后,你不是我的奴。”

“你是我的器皿——盛我功,供我欲,替我引血破局的……活蛊鼎。”

话到此处,楚御认真思索了片刻,才低声加了一句:“

“我楚御这一生,从未养过女人。”

“但你……”

“勉强,算第一个。

“谢……谢谢主人……”

她颤着声,身子低伏得更彻底了些,乳肉贴地微微挤压,穴口悄然一缩,仿佛又止不住地溢出一线情志。

“奴……一定会好好侍奉主人……”

“做最听话的鼎,最恭顺的炉,最忠心的狗……”

楚御俯瞰着她伏地献命的模样,语气一如既往淡漠:

“把衣服穿好。”

“我们去取蛊。”

“等蛊落你体内,我再告诉你——你日后该怎么活。”

“是主人……”

第30章 世子妃

天色已亮。

日头自东城边角升起,将街巷尽头的瓦檐染上一层淡金。

雾已渐散,空气中仍带着潮意,却不再那般沉重。

客栈二楼,门扉微响。

楚御与红绫步出房间,一前一后,并未惊动店中任何人。

红绫则低头紧随,红裙贴身,那身红裙在阳光中显得更亮了几分,犹如艳霞贴身,极静极艳。

临出门前,楚御于案几前停步,提笔,写下一行字。

字条上字迹不多,仅寥寥数笔:

“离开半日,勿寻。”

而后便置于那盏早已冷掉的茶水旁。

他未署名,也不回头,只抬脚,轻掩房门。

红绫随即提裙跟上,身影掠过门槛,裙角荡起一缕香风,恍若红影浮动。

门掩上,客栈重归寂静。

两人却早已步入阳光,将背影投进逐渐苏醒的街市,隐往蛊窟所在的城南。

……

城南五里,丘林后,一片荒草埋没的山崖裂口之中。

这里原是多年前流放南疆蛊师时的私窟,废弃已久,常人不敢近,连飞鸟都不歇足。

风穿山洞,从缝隙中喷涌出一股腐烂湿冷的味道。

红绫跪伏石前,红裙铺地如焰,纤腰微绷,乳脯紧贴臂侧轻颤,肩头细汗未干,身形却不动如雕。

楚御站在她身后,手中托着一方乌木匣。

匣盖一开,一道红光跳了出来。

活蛊——全名“噬魂同契·宿蛊”,通体火红,虫腹鼓胀,头尖如针,尚未发威便已蠕动如火。

楚御未动手。

红绫自己抬起发丝,撩到一边,露出后颈那一寸雪白皮肤。

她的声音极轻,却坚定:

“请主……纳蛊。”

蛊虫贴上皮肤那一刻,她身子猛然一震,一声压抑的喘息哽在喉中:“呃……啊……”

“啵”地一声轻响,蛊虫破皮钻入。

下一瞬,她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双手不住颤抖,脊背弓起,肩膀一阵阵抽搐。

乳脯随着喘息起伏剧烈,在红裙中若隐若现,仿佛与体内灼热同步起伏。

她不敢叫,只能将牙咬进唇里,血丝渗出,直到那红线沿颈项一路蜿蜒,彻底没入血脉之中,方才缓缓伏地,瘫软如泥。

她颤声低道:

“蛊……入了……”

楚御未言。

只是取出第二枚匣盒。

那是一枚颜色略深的活蛊,名为“主蛊”,能附魂炼识、统控宿契。

红绫伏地喘息未平,忽听楚御低声道:

“你为炉,我为火。”

“主蛊,入我。”

话音未落,他竟毫无犹豫地张口,将那活蛊含入喉中。

虫体一入,喉中陡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感,像是被烫金铁灌进气管,灼穿咽喉直冲识海。

楚御脸色倏然一白,脚步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咳——!”

他猛地跪下,一口热血喷在石地上,整张脸在烈火般的灼烧中青白交错。

红绫惊呼:“主……人?!”

楚御却抬起一只手,横空一摆,喝道:

“退下。”

声音发哑,却冰冷坚定。

他咬紧牙关,死死撑住意识不崩,硬生生承受着主蛊吞魂、炼识、嵌契的整个过程。

五感开始模糊,眼前是一片血色幻光,意识如潮,似被无数虫脚从脑髓里刮过……

但他没有倒下。

只是低吼一声,将一掌重重拍在地面:

“给我,安分!”

一刹那,红绫只觉胸口一紧,体内的宿蛊竟也随之一颤,仿佛被什么强力操控压住。

血契——成了。

……

石窟中安静得仿佛死寂。

红绫仍跪在原地,掌心撑着冰冷地面,胸脯起伏剧烈,唇角带着一丝血色未退。

她原想起身。

可就在膝盖一挪,腿一提的瞬间——

那股热意从体内涌来,像一根缠入骨血的热线,顺着后颈的“蛊印”一路绕过脊柱,直窜向小腹深处。

“嗯……!”

红绫骤然一颤,没能站稳,整个人又轻轻跪了回去。

她的裙下,湿热骤然泛滥。

穴口不受控制地轻缩了一下,像是被什么的气息刺激了反应,竟隐隐夹出一丝清润,沁湿了腿间贴肉的布料。

她自己怔了一瞬,陡然面颊绯红一片。

这不是情欲,而是血契之下的本能臣服。

自那“主蛊”入楚御体内那刻起,她便已不是她。

她的魂!

她的血肉!

她的肉穴!

……

她所有的一切,都归主蛊所主宰。

就连身体深处的敏感,似乎也被重新“调校”过。

那处蜜肉,此刻正悄悄收缩着,似在迎接,又似在等命令。

红绫强撑起上身,紧咬下唇,腰背绷得笔直。

可那贴着腿根的湿意却越聚越重,从肉穴深处缓缓沁出,像一线细流,被温热裙料悄然吸住,贴住她的嫩肉。

她怕楚御看出,想移步,却又一阵战栗,脚踝轻晃、腿根发软。

她的声音微哑,嗓音低得几不可闻:

“主……主人……鼎……鼎已稳……”

楚御立于她身前,垂眸望着她这一身红裙伏地的模样——

眉眼垂敛,肩背绷紧,那对被红布包裹的乳脯在喘息中轻轻起伏,而裙下那一点轻湿的深色印痕,已悄悄晕开了轮廓。

他没有说话,忽地抬掌一引。

“——聚。”

红绫后颈血契骤亮,一道真气自她丹田深处顺契而出,迅疾而稳,丝毫无滞。

那气息入楚御掌中不过一息,他便翻腕旋指,猛然朝侧方一指推出。

“轰!”

数丈外的一块巨石应声炸裂,碎石飞扬,轰然震响在封闭的蛊窟中,回声久久不绝。

红绫依然跪伏在原地,一动不动。

楚御收掌,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冷声一句:

“不错。能用了。”

言罢,拂袖而过,身影如刀斩尘。

红绫连忙起身跟上,步履极轻,却难掩腿间湿意未褪,膝行之间,那蜜肉竟仍在轻轻蠕动,似在向主……求欢!

……

中午将至,天光彻照,林道之外,便是通往城南的小庙。

那庙年久失修,殿瓦脱落,偏殿之外却支着一口大锅,浓粥翻滚,香气四溢。几名衣衫褴褛的老幼正在前排着队,一旁几名侍婢轻声维持秩序。

而在粥锅之后,执勺而立的,却是一名穿湖蓝纱裙的女子。

她背光而立,纱衣轻薄,广袖半卷至肘,露出雪白皓腕;那双手握勺搅粥时,衣襟正好勒在乳线上方,将那两团高耸的弧度紧紧兜住,绷出一道极致艳色的圆弧。

薄纱下,隐有乳根起伏,汗意一透,更添几分润色微光。

她带笑,不语,只偶尔拂拂鬓发,垂眸施粥。

楚御微微顿足,扫了一眼,未言,继续前行。

而红绫,却在那一刻神色骤然一变。

她站在楚御身后,视线落在那蓝纱女子身上,瞳孔微缩,唇瓣抿紧,像是想说话,却忍了。

楚御察觉到她的微动,头也未回,只淡淡问:

“认得她?”

红绫低头,半息后才轻声道:

“……是世子妃。”

楚御脚步微顿。

风拂过,远处那蓝纱女子正好俯身添粥。

广袖一拂,半臂雪肤自袖中滑落,整条胸线随着身体前倾而绷起,被那层薄薄的纱裙紧紧包住,沉坠的弧度从衣襟直压至腹,绷得纱料都轻颤了一寸,仿佛随时要撑破溢出。

阳光斜照,从她衣襟下方勾出一道极艳的光痕,将那双乳脊衬得又圆又满,每一寸隆起都像是风中摇曳的熟果,裹着香气、压着热意,叫人喉头微紧。

她却毫无所觉,只继续俯身舀粥,手腕转动,裙摆在膝下荡起半弧,细腰下的臀影随之一摆,令人眼热。

楚御嘴角微微一翘,却并未多言,收回目光淡淡一语:

“回城。”

红绫应声,低头紧随。

第31章 合该解火

午后。

阳光沿街洒下,屋檐瓦面炽热发白,街边的凉棚下人影寥寥。

楚御带着红绫回到客栈,推门而入。

门还未全开,一股压迫感便先扑面而来。

屋里很静,却不是没人。

——顾清池,已坐在屋中。

胸甲紧束,双乳高耸,圆润饱满,将胸甲顶的高高的。

下身军裤紧贴皮肉,腰线纤得像掐得断的柳枝,臀胯却高高撑起,弧线张扬,像一张弓,紧绷、上翘、饱满圆润。

裤缝从小腹一路勒至腿根,高高隆起的阴阜轮廓被汗意描得若隐若现,甚至于就连那两片阴唇,也清晰可见。

她不言不动,一双腿并拢,坐得端正。

听见动静,她微微转头,一双眼静静看了过来。

正好,与楚御目光撞上。

那一瞬,空气仿佛凝住了。

顾清池眼睫微颤,脑海中却飞快闪过昨夜的一幕幕——

那红裙女子跪伏在地,泪眼迷离,红唇含棒,喉咙深处发出窸窣吮吸之音,男人双手握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压向胯下,那极具羞辱的画面,此刻如针一般扎进她脑海。

顾清池咬了咬唇,强行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神色未变,只是极轻极快地朝楚御的胯下瞥了一眼。

男人那一处,此刻高高隆起,长裤之下的形状赫然清晰。

这家伙怎么硬了?

顾清池脑中冒出这个念头时,心头闪过一抹名曰羞意。

不会是……看我?

定了定心神,顾清池眸光一冷,转而看向他身后那名红衣女子——

昨日的正是这位女子!

片刻后,她收回视线,语调冷漠: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一下?”

楚御神色不变,嘴角微微勾起,视线游走在她胸甲绷紧的起伏间,笑道:“解释什么?昨夜我房中动静那般大,顾统领应当听见了吧?”

闻言,顾清池银牙暗咬,唇角轻轻一抽,面上却依旧寒霜不动。

她听见了——当然听见了!

她听见了——当然听见了。

昨夜不仅听见了,她甚至亲眼看见了——

这女子跪地含龙的场面。

甚至于还差点中招!

可她不能承认。

也不会承认。

她只是缓缓抬眼,眸光冷若冰霜,直直望着面前那带笑的男人,声音清冷:

“楚御,你莫不是忘了——你如今仍是死囚之身。”

“若你不想翻案,不想求生,那也无须等到秋决。”

“我现在,就能成全你。”

话音落下,剑鸣乍响——

只见她手腕一转,一道寒光自腰间闪出,银芒乍现,宝剑已握在手中。

剑锋凌空,直指楚御咽喉,冷光如霜,杀气逼人!

剑锋直指,楚御却未动,反而笑了。

他的眼中没有惊慌,反而带着几分讥意,仿佛那剑尖不是顶着他咽喉,而是挑在别处——

“顾统领,火气怎如此之大……”

楚御嘴角微勾起:“不过——你若真想杀我,不如再靠近些。”

他向前一步,剑尖顿时没入衣领,贴上颈侧肌肤,带出一线血红。

“如何?杀我一人,封案结卷,是不是更省事?”

红绫在一旁惊呼出声,急忙跪地,伏身在楚御身前,娇躯颤抖,泪眼含羞:“大人饶命……主人他只是口无遮拦……求顾统领……别动怒……”

她抬起头,泪意朦胧,衣衫轻垂,两团雪乳几乎从领口滑落,跪伏姿态妩媚至极。

主人?

顾清池微微拧眉,将目光转向那伏在地上的红衣女子,冷声问道:

“她是谁?”

红绫闻言,身子轻轻一颤,眼角挂泪,却强撑着身子往前一叩,额头贴地,声音又软又细:

“奴……奴是红绫。”

“原是镇抚司刘都使义女,昨夜……奉义父刘都使密令,潜入客栈刺杀主人……”

“却不料——”

她话未说完,楚御却轻笑一声,忽地接话:

“却不料,中了我下的春毒,当场发作,被干得死去活来——最后被我收为婢奴。”

话音落下,红绫已毫不犹豫地伏地贴地,声音甜软如丝,媚意荡漾:

“主子说得极是——奴是贱命,能被主子收用,是奴几世修来的福分。”

她抬起头,媚眼如丝。

而这一番毫不避讳的主奴对话,落入顾清池耳中,却像一记无声的巴掌。

她神色微怔,猛然抬眸望向楚御,那双素来冷静如冰的凤眼,此刻竟罕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你……”

“你昨夜早就知道,会有人来?”

“甚至早就料定来人是女子……所以才向我要血鹤三毒、阴丝铃、噬火丹、鸾合?”

顾清池一字一顿,语声冰冷,目光死死的盯着楚御。

楚御却毫不慌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唇角微挑,语调不紧不慢:

“我楚御,又不是神仙。”

“不过是看着顾统领日夜贴甲束腰,步步生火,心头实在燥得厉害——便想着,若真来个女子刺我,倒也……合该解火。”

他话说得轻松,眼神却正正落在她胸甲鼓起之处,语中那一抹意味,不言自明。

顾清池脸色骤变。

她的胸口原就因愤怒而起伏不定,此刻更是被这话一激,猛地一抖,甲缝间那道雪白深沟几乎要撑裂皮革。

她咬牙,唇角线条绷得死紧,强压着那一口火,将剑收回,目光瞥了一眼红绫,冷声问道: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楚御理了理被割破的衣襟,眼神平静,开口道:

“上、中、下,三策。”

“上策——借尸抛钩。”

“东井女尸藏密信一案,我要让它在宫中彻底炸开。你用长公主的身份让太医署,重新再验一次尸,让所有人看到那女子死得不是‘天谴自缢’,而是‘被奸杀藏证’,而后你便让人传出手中有密信,有某位少国共嫡子的信物,整个昭华便风声便起。”

“风声一起,信的内容就会有人害怕。害怕的人,会出手。我们要的,就是他出手——露头、泄漏、犯错。”

他语气平稳,却隐着杀意。

“中策——以红案破局。”

“红蕖一案旧得多,但楚家留下的卷宗、图册还在。若顾统领你愿意递一封奏牍,将旧案送入长公主案前,哪怕只是‘请复查’,也能逼王潇出一次反应。”

“他若压案,就坐实心虚;他若应案,便有我接手的机会。”

“但这案不能伤他筋骨——”

他停顿片刻,目光转冷。

“下策——掘骨索命。”

“红蕖命薄,但她死得不简单。尸体被毁得不全,藏信、灌毒、封穴、焚身,这些手法,不是对一个婢女。”

“我会亲自翻验遗骨、还原死法、补全证据,只要能从她的死里,牵出王潇一句命令、一个亲信,我就能反卷旧案、借尸发难。”

“那时红案就不只是‘杀婢’,而是‘杀证人’。”

“东案也不再是‘女官自缢’,而是‘宫中涉谋’,两案若能连线——”

楚御轻笑一声:

“就不是我在翻案,而是有人在谋逆。”

楚御话音落下,屋内一时无声。

他只是站在那里,神情淡淡,光却一直望着顾清池,等着对方的反应。

顾清池没动,只静静望着他,盯着她看了足足一息。

然后,她缓缓开口:

“你下策的真正用意——不是翻案。”

“你是……要造案。”

楚御没有回话。

顾清池眼神一变,语调骤冷:

“你想伪造验尸图,补证据链,拼残骨成旧伤……再编一封密信,硬生生把红案连进东案——”

她猛地上前一步,冷冷看着他,像看着一个即将跳进火坑的疯子:

“你是疯了,还是活腻了?”

“这是谋逆诏案,一旦被拆穿,就是‘伪证诬王、扰动天听’!”

“不是你死,而是楚家余孽尽诛!”

楚御抬眼看她,眸中波澜不惊,语声沉静:

“我若不这样做——”

“她们也得死。”

“只是多了一个欺瞒君主的罪名罢了。”

顾清池怔了一瞬,看着楚御,目光如冰,却终究没能第一时间开口。

片刻后,她垂下眼帘,缓缓吐出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回眸底,只留一贯清冷:

“此事,不是我等能做主的!”

“你的三策,我会禀告长公主!”

楚御没应声,只是静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第32章 还她一个人情

昭明殿内,香烟未散,帷帐轻垂,殿心跪着一人,银甲未除,肩背绷紧如弦。

她单膝跪地,眉眼压低,胸甲因长跪而绷出两团坚实弧起,雪乳在甲衣下剧烈起伏,随着呼吸不住震荡,仿佛下一瞬就要将皮革顶破,线条凹凸毕现。

腰侧甲片紧勒,将那一段纤腰勒得几欲断折,下身军裤因屈膝而勾勒出圆润翘胯,臀峰高高撅起,曲线张狂。

裤缝绷直,贴着胯下轮廓直抵腿根,甚至隐隐可见双瓣凸起,像被细布勾勒出的蜜肉唇线,在香汗蒸腾下几乎若隐若现。

玉案之上,昭仪帝姬指尖轻转玉盏,指节修长,肤色冷白,广袖半垂,露出一段小臂雪肌。

她半倚于座,素白绣金的广袖袍裙披体,腰间系着宫绦,将整具身子勒出玲珑曲线,胸口那对高耸乳峰撑得衣襟半隆,布料紧贴,连乳沟的深陷都隐约看得见。

她双腿交叠于膝上,一只足踝轻轻悬空,脚背雪白,脚趾微屈,涂着胭脂的趾甲若隐若现,带着不言而喻的贵胄艳态。

听完之后未语,殿中另一女子先轻笑一声。

那是苏绾绾。

她斜倚在帝姬椅侧,一袭红纱薄裙,薄得近乎透明,胸前仅两片红色轻纱遮住乳团,雪白乳肉在纱下高耸颤动,乳头轮廓清晰,仿佛只需轻风一吹便要破纱而出。

单膝屈坐,裙摆堆落在膝边,一条玉腿自裙缝中伸出,大腿内侧雪白滑腻,腿根处甚至透出淡淡胯骨凹线,让人一眼便想入非非。

她举扇轻遮红唇,轻笑道:

“这般胆大包天的招数,他竟真敢说出口?”

声音娇媚,带着揶揄,却也不掩几分敬佩。

帝姬未言,只是慢慢将玉盏放回案几,声响清脆。

片刻,她抬眸,凤眼轻扫,语调淡然:“他要造一场案。”

“借尸还魂,拼骨续命,掀出旧案连成宫变……——”

她慢慢一笑,唇色红艳,冷若霜梅。

“且还真是疯子。”

她凤目微挑,眼角冷艳如钩,缓缓抬起手指,指节轻点玉案,发出“笃、笃”声响,一声比一声沉,令顾清池心头发闷。

苏绾绾却忽然掩唇一笑,身子前倾,胸前那对雪乳顿时随着动作压向裙襟,柔腻肉团在红纱下一抖一抖,乳沟像要溢出来似的上下荡漾。

她偏头,媚眼半睁,轻声笑道:

“疯子也罢,可偏偏这疯子……倒是……叫人想了。”

帝姬没再看她,只是重新拿起玉盏,指尖滑过杯沿,唇边露出一丝讥意:

“借一具尸体,做一封密信,再拖一桩旧案……他倒是精通布局。”

“只是这局,若成,必动根本。”

她顿了顿,抬眸,淡声道:

“若本宫应了,便是默许宫中藏秽。”

“若这局一朝翻覆,便是本宫庇奸,诬王——绾绾你说本宫,该如何抉择?”

苏绾绾眼神微动,却未言语,只低垂长睫,手指一转,那柄团扇轻轻点在大腿上,啪地一声拍下,红裙卷起一角,露出那雪腻腿根处一段隐秘的粉痕。

她轻轻一笑:“殿下明断,婢不敢妄言。”

“清池,你说呢!”

帝姬又将目光看向跪下的顾清池。

跪地之人神情一震,抬眼对上那道视线,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臣女……不敢妄断。”

她语声微顿,唇角轻轻一抿,却终究低声道:

“只是那楚御……行事狠辣,心思亦极深。”

“臣女以为,他所谋……或真能成局。”

“成也好,败也罢……”

她轻轻一叹,声线低柔,指尖缓缓扣着玉盏。

“不过——”

她语调微顿,凤眸微敛,唇角勾起一抹冷淡:“不过是一个王潇罢了。”

“只是……北疆动静频起,妖族不安。”

“那处,是荣国公的镇地。”

“动了王潇,便是动荣国公。”

“边陲一乱,不是朝中能轻松收场的。”

她最后一句落下,殿中一时沉寂。

玉盏在她指间轻轻旋转,广袖轻垂,半遮住腰下曲线,唯有那红砂梅印在眉心微颤。

片刻,她淡淡启唇,语声柔却凉:“既如此——此局,你们自破。”

“本宫……不允。”

这一句落下,仿若天子裁命,不容置喙。

殿中一时沉寂,只余香炉轻吐烟丝,袅袅缭绕,仿佛连焰火都不敢出声。

跪地之人身躯微微一颤,胸甲随之轻晃,发丝垂落鬓侧,汗意未干,眉眼却冷硬如霜。

她面色不动,唇角紧抿,只沉声应道:“……是。”

而帝姬侧旁,红衣女子却已笑意盈盈,轻倚玉柱,绢扇半掩红唇,眼角挑起一道媚光。

“哎呀,果然呢……”苏绾绾轻笑出声,声音软得发腻,“殿下若真轻易应允,倒不像您了。”

帝姬未答,只缓缓收回指尖,玉盏轻旋,发出“叮”一声脆响。

眸光微垂,淡声说道:

“你将本宫话一丝不苟的高至于他。”

顾清池一凌“是!”

帝姬手腕微转,广袖掠过案几,拂起一缕香烟,眉眼未抬,只吐出两个字:

“退下。”

——

殿门缓缓掩上,银甲的身影终归远去。

殿中一时寂静,只余香烟袅袅,萦绕帷幔之间。

苏绾绾轻轻收起手中绢扇,身子一转,半倚在帝姬玉案一角,眼角还带着余韵未散的笑意。

她红唇一弯,语声温软:

“顾姐姐啊……好似,比以前不一样了呢。”

帝姬未答,只低头理着广袖边角,指节白净,动作轻缓,仿若未曾将这句话放在心中。

苏绾绾却像没看见那份冷漠,自顾自地轻声笑了笑,身子微微前倾,胸口那对乳团随动作压向案几,轻轻一晃,雪白的乳肉几乎要将红纱顶破。

而后继续说道:

“真羡慕那死囚呢。”

“一个囚衣未除的贱命,居然能得殿下垂怜……连翻案的筹码都有人替他奔走。”

她手指轻点桌面,红甲精致:

“只是嘛——也不知那人,知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若真是疯子,可别把这天大的恩赐,当成试刀的砧板了呀。”

苏绾绾的话声落下,却没得到回应。

案之后,那身着素白广袖的女子静静端坐,指尖轻搁案边,眸光不知何时移向了右侧。

一枚白玉令牌静静卧在案几上。

她目光停留片刻,凤目轻轻一敛。

片刻,终于淡声开口:

“……自当是,还她一个人情。”

苏绾绾怔了怔,美目眨了眨,唇角笑意未减,却悄然收了些分寸。

殿内,再无多余之言。

第三十三章倒是日子过得惬意

汀州西市,临江客舍。

夜已深,灯影摇曳,楼阁寂寂。

客舍二楼最东的一间,窗扉半开,外是一片波光潋滟的江色,夜风吹入,带 着几缕水汽与酒香。

室内,楚御倚坐在榻前,靠着绣金的竹靠椅,身着便袍,腿曲着搭在案下, 一手扶盏,一手敲着椅沿,眼中藏笑,神情懒散。

而在他面前,红绫正翩然起舞。

她一身红纱薄裙,裙如烟雾,几乎透明,纱下未着寸缕。

一对高耸乳峰被薄纱若有若无地遮住,乳头粉嫩挺立,轮廓分明,随着她每 一次扭腰抬臂,乳肉在空中轻颤,乳晕隐约透出淡粉色泽,如樱初绽。

她转身时,纱裙飞扬,腰下的蜜穴清晰可见,两片肥嫩阴唇在裙下贴合着起 伏,微微张开的花瓣露出里面水光。

每一次转身扭腰,都牵动着腿根肌肤收紧,花口紧抿又微闭。

她光着玉足,踮起脚尖时,蜜臀高翘,雪白臀肉在纱下紧绷成完美弧线,臀 缝中那点幽窄藏得极深,却在灯光下反而更显引人入骨。

楚御目光微敛,盯着她那双高高抬起的腿,看那纱裙下蜜穴在大腿内侧微微 颤动,阴他一边饮酒,一边静静地看着。

红绫舞到正酣,香汗浸透红纱,薄如蝉翼的布料贴满肌肤,将全身曲线勾勒 得毫无遮掩。

她每一次转腰,纱裙飞扬间,小腹下那一丛细软的黑毛便若隐若现,如墨点 落雪,淫髓入骨。

就在她猛然回身之际,纱裙一摆,整只乳房从侧边滑脱而出,白腻丰挺,乳 头因兴奋而高高翘起,在烛光下轻轻弹跳,沾着汗意,透着一股淫靡的水润光泽。

门外忽传来一声轻响。

房门缓缓推开,夜风从廊间灌入,卷起红纱半裙的一角,也吹动了烛火。

门口,一道着甲的身影静静立着。

顾清池。

她未卸甲,未除尘,风尘仆仆而来,眉眼冷肃,眸光一凝,落在屋中那极其 淫靡的一幕。

红绫正半跪在榻前,身上那层几近透明的红纱早已湿透贴身,乳头挺翘、蜜 穴微张,腿根泛光,一身艳态淫靡已极。

察觉到顾清池的目光,红绫身子轻轻一颤,随即低眉顺目,垂首退至楚御身 侧,一对雪乳仍在胸前剧烈起伏,裙下花唇却仍未收紧,淫水尚在腿内滑落,却 不敢遮掩分毫,只伏低娇躯,贴近他膝侧。

“倒是日子过得惬意。”

顾清池冷笑一声,一步踏入房内,甲胄轻响,风从身后灌入,带着寒意与戾 气,卷得烛火剧烈晃动。

楚御却未起身,只抬了抬眼皮,扫了她一眼,神情慵懒:“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

“这世道难清,总要有人,及时取乐。”

顾清池微微一怔,在嘴里轻轻低吟了几声,而后嘴角挑起几分讥讽:“诗倒 是好湿——”

“只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显得……有几分糟蹋了。”

楚御闻言,非但不恼,轻声一笑,指腹轻点杯沿,发出“嗒”的一声脆响。

他缓缓抬眼,目光直勾勾落在她那张唇色嫣然的小嘴上,嘴角微挑,语气懒 散,却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顾统领这张嘴……倒是利落得很。”

“说话利落,做起旁的事,想来也不会让人失望。”

几日相处,她早已摸清了这人的性子,也大致猜得出他话里的意思。

却仍仿若未闻,只将目光缓缓收回,声音冷淡如冰:“殿下不允。”

“下策不许,尸骨不得动,密信不可造,旧案不准连。”

“嗯。”

楚御神色不变,脸上看不出半分意外。

他似早已算到这个结局。

反倒是顾清池愣了一瞬,眼神微动,似乎还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被拒后的落 寞或愤怒,却终究落空。

“你……早猜到了?”

楚御淡淡一笑,语气平稳:“这是自然。”

“长公主何许人也,怎会轻易允我这一策?”

他说着,指尖敲了敲案几,带着讥讽的意味说道,“她若真允了,才是疯了。”

顾清池沉默片刻,终是开口,缓缓转述:“她还说——”

“不过——”

“不过是一个王潇罢了。”

她一字一顿,将那番话原原本本道出:“只是……北疆动静频起,妖族不安。”

“那处,是荣国公的镇地。”

“动了王潇,便是动荣国公。”

“边陲一乱,不是朝中能轻松收场的。”

楚御听完她一番转述,神色微敛,眉头微微皱起,似在思索。

片刻后,缓缓站起身来。

红绫见状,也赶忙起身,赤足落地,纱裙随身一晃,雪白大腿间那粉嫩的肉 穴在纱后若隐若现。

楚御伸手拦住她的小腰,手掌扣在她纤细腰肢与翘臀交界处。

“回房!。”

他语气懒散,抬步便向内室而去,红绫低着头,脸颊发红,却步步相随,臀 瓣在他掌中轻轻弹跳,细腰一扭一扭,媚态丛生。

身后却传来一声低冷的追问:“……你就这般算了?”

顾清池站在原地,眉心微蹙,满脸惊讶“你布了局、设了计,三策之中最狠 的被斩去一臂——你竟连一句争都不争?”

楚御脚步微顿,却未回头,只抬手将帘子撩开一角,语气懒散道:“皇帝不 急,太监急什么?”

“长公主早就替我把路想好了。”

“我楚家能从牢中捡回一命,免于一死——我又何必,非要走那九死一生之 局?”

话音落下,他已一手揽住红绫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带。

红绫轻呼一声,纤腰扭得像水蛇一样贴了上来,半身赤裸的雪白软肉蹭在他 胸口,那一对丰乳在红纱下高高挤起,乳头顶着薄纱,早已硬得翘了起来。

顾清池下意识一抬头,就看到——楚御那只手,从红绫纤腰滑下,直接扣住 她那团白嫩高翘的臀部,五指张开,抓住两瓣雪白的圆臀。

接着,他两指一并,顺着臀缝往下摸去,从臀缝顶端一直滑到下方湿润的蜜 穴。

手指挑开那两片湿润的肉唇,露出里面湿透发亮的蜜肉与穴口。

他指尖一沉,直接插入红绫的蜜穴,就是一声“啵”的水响,里面早已湿得 不成样子,腔到里面的嫩肉发疯的吮吸着手指。

红绫立刻娇躯一颤,整个人几乎软在他怀里,娇喘不止:“主……主人……”

楚御未理她,只淡淡勾唇,笑意似有若无。

而那一道“啵啵”轻响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分明。

顾清池站在原地,指节微紧,却始终一言不发。

====================

第三十四章镇狱台镇典魏临川

镇狱台,内院最东,清霁院。

晨曦微启,天光未亮。四壁青石环绕,院中却遍植修竹,潺潺水声从石渠中 流过,水雾蒸腾间,一室香沉。

榻案之间,一老者斜倚竹椅,正品一盏清茶。

他身着深墨云纹宽袖长袍,里衣束得整齐,衣角不杂,袖口不垂,鬓发雪白, 眉目冷肃,唇线薄削,整个人气息如幽深古井。

魏临川。

镇狱台镇典,十二镇抚使之上者。

他拈盏不语,指节骨节分明,掌中那盏青釉小壶刚倒出热茶,白雾未散,香 气却已逼人心脾。

柱下,一青年肃立,身披黑甲,面容冷峻如刃,纹丝不动。

魏策。

魏公义子,镇狱台中行事最狠、出手最稳的刀之一。

正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廊檐一侧,银光微晃,南宫倩柔从外头缓缓走过来。

身姿笔直,脚步缓稳,如刀出鞘,寒气逼人。

一身银甲束体,甲片紧贴肌肤,线条精致却不臃肿,将她那副玲珑曲线包裹 得一丝不差。

胸甲之下,双峰高高耸起,被甲胄托住,轮廓清晰,形状圆隆,随着她每一 步缓行轻轻晃动,荡漾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其胯更为收紧,甲缝勾勒出纤腰如柳。

看似柔弱无骨却又收得紧致凌厉,像一道银弓,从腰侧一直延伸到两条修长 笔直的玉腿。

那对雪白长腿从大腿根起便是圆润修直,膝下更窄,腿弧流畅,行走间裤甲 贴肉,连腿根交界处那微妙起伏都若隐若现。

脚下一双长筒战靴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长发高束,脸庞如霜雕玉刻,眉眼冷峻,唇瓣微紧,眸中闪烁着冷意。

魏策瞥她一眼,目光如常,未有波澜。

而魏临川放下茶盏,眼未抬,淡声一语:“坐。”

“谢义父!”

南宫倩柔微微拱手,而后便干脆利索的上前两步,轻轻抬手,将那柄双钩解 下,挂于柱侧。

接着身形微俯,便在魏临川下首那张玉凳上稳稳坐下。

“义父,这是长公主麾下的琼华卫统领顾清池送来的。”

南宫倩柔开口。

而后,从怀中缓缓取出一物,指节纤长,手背雪白,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静静躺在她掌心之中。

纤掌翻起,双手捧起那张薄纸,姿态恭敬。

魏临川抬眸,扫了一眼那纸,淡声开口:“呈上来。”

南宫倩柔低头上前半步,将那张纸递至榻前。

魏策在一旁静静看着,面无表情,眼神却看向那纸。

魏公指腹轻按纸面,缓缓翻开,目光一扫,笔锋不动。

“章法有度,理路清晰。”

他顿了顿,唇角一抿,语气平淡:“可惜,字太丑。”

一旁的魏策上前一步,躬身拱手,语声平稳:“那人出身仵作,未曾受过正 经教养,字写得粗陋些,情理之中。”

魏临川闻言,指腹轻敲卷面,停了片刻,忽而笑了笑。

“字虽丑——”

他语声轻缓,微微眯眼:“倒也看得出几分心思。”

说罢,他放下茶盏,袖口一摆,语气转冷:“按照计划行事吧。”

“魏策。”

“属下在。”魏策立刻应声,拱手前踏半步。

魏临川淡淡看他一眼,语声平稳:“替我去见见这位仵作——楚御。”

临江客舍,午后。

客舍外,一匹黑鬃马缓缓停下。

马背上人影高瘦,一袭黑金袍甲裹身,裳边未动尘,腰悬双刀,衣襟低摆, 一双靴子踏在青石板上,溅起薄水。

魏策抬头看了眼那间熟悉的楼阁,目光微敛。

临江客舍,二楼最东。

此时此刻,那里静得出奇,连窗扉都半掩着,风不入,光不透。

他没惊动掌柜,也未通传,只一步一步,径直踏入客舍。

楼梯吱呀作响,水珠从斗笠沿边滴落,落在木板上,声如针落。

他的脚步不快,但稳。

等他站在二楼尽头那木门前,抬手,屈指——“咚。”

一声轻响。

门吱呀一响,缓缓拉开半扇。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

楚御身着便袍,衣襟微敞,乌发随意披落,眉眼间透着午后的慵懒。

他左手搭着门框,右手还拎着一盏茶,姿态随性,目光却不动声色地落在来 人身上。

“倒是来得巧!”

楚御微微一挑眉,视线在魏策身上扫了一圈,笑道:“这位大人——想必便 是便是镇抚司镇抚使魏策魏大人!”

顾清池立于案前,神情如常。

而在不远处的屏风边,红绫低眉垂首,静静站立,身形恭谨,像是习惯了避 于阴影之中,不敢多言半句。

闻言,魏策未作回应,只缓缓扫了屋内一圈,目光在顾清池身上略作停留, 稍稍拱手,便将目光落在红绫身上,眉头微皱,似思索。

片刻后,语声低缓:“你是……刘盈义女?”

听得魏策问话,屏风边那道纤影微微一顿,行礼道“是。妾身……曾为刘都 使义女,红绫。”

楚御闻言,轻笑一声,道:“魏大人倒是记性好。”

“刘都使门下多少人?居然还能一眼认出她来。”

“不过——魏大人也不必多想。”

“她是她,我是我。”

“她曾刺我,但我收了她;她如今服我,那便不再姓刘。”

闻言,魏策收回视线,落在楚御身上。

他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声平静“不错。”

“能叫刘盈的人养出来的狗,回头趴在别人脚下不咬人——你,倒真有几分 手段。”

“魏大人,缪赞了。”

楚御嘴角含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右臂一展,袍袖拂过门侧:“请进— —。”

魏策跨入门槛,步伐沉稳,环顾屋内一圈,便在案旁落座。

楚御随手斟了杯茶递上,茶盏清香浮动,不卑不亢:“无甚好茶,还请大人 莫嫌。”

魏策接过茶盏,略一点头,盏未入口,便开门见山:“你呈给魏公的尸检, 我已看过。”

他语气平稳,目光淡淡扫过桌案一侧:“写得不错,尤其——这位的口供处 理得干净利落,有章有据,不拖泥带水。”

楚御含笑颔首,语气不疾不徐:“有魏大人法眼,我便安心了。”

魏策放下茶盏,双指轻敲案面,发出“笃、笃”两声,语声沉静:“魏公此 次让我来,是通知你一声——”

“明日下午,你上镇狱台,走一套申冤流程。”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几分,语气微压:“但记住,不得牵扯王潇。”

楚御闻言,眼中精芒一闪而过,语气平缓:“明白。”

====================

第三十五章现在还是白天

屋内沉静。

魏策离去的脚步声已然远去,临江客舍中,氤氲的茶香尚未散尽。

楚御缓缓放下茶盏,转眸望向半掩的门扉,神情恬淡。

楚御手指轻轻扣着盏边,缓缓转眸望向那扇半掩的门扉,语声懒懒:“魏公 果然厉害……”

“我前脚刚交了卷,他后脚就让人上门传话——这份配合,倒真像是事先说 好的。”

顾清池垂眸思索,忽地抬眼望向他,眉头轻蹙,唇角轻启:“你早就料到了?”

“魏公会借这桩案子,清理镇抚司内的余毒——”

“所以,才让我送呈送那份尸检报告与口供?”

楚御没有立刻作答,只是静静地看她,眼神一寸寸往下压去。

那目光宛若实质,从她那身银甲上缓缓滑过——甲身紧束,几乎将那对高耸 的雪乳牢牢勒起。

甲面之下,肉色轮廓如山峦般清晰可见,每一次轻微的呼吸,都会带起胸甲 一阵颤动。

那对乳峰沉沉隆起,轮廓饱满圆润,像是要将胸甲撑开似得。

楚御嘴角一翘,眼里浮起一丝戏谑,懒声笑道:“……不然呢?”

“你真以为我无计可施,才让你撞撞运气?”

顾清池身子一震,脸颊微微发烫,那一双雪乳在甲下微微一颤她抿唇,不言, 却未避开楚御那灼热的目光,反倒下意识挺直了脊背——这一挺,乳甲更绷,乳 沟更深,连铠甲边缘都仿佛在颤动。

楚御眼神未移,笑意更浓:“嗯……”

“果然——”

“胸还是不能太大!”

闻言,顾清池脑中忽然闪过楚御先前那句“胸大无脑”的调侃,心中不由腾 起一股无名火,羞恼交加。

她猛地抬眼,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再敢多看一眼,小心我剜了 你的眼珠。”

语气冰冷,却挡不住那胸甲之下,忽地涌起的一阵令她害怕的异样悸动。

她下意识地偏了偏身体,试图用肩侧挡住楚御的视线。

可她刚一侧身,身后便传来一声懒散的低笑:“啧……你这样一动,好像更 挺了。”

“比刚才,还大了一点。”

顾清池倏然一滞。

这句话就像是火一样,从她的耳根直汁心底。

顾清池胸脯猛地一缩,那对雪白高耸的乳团微颤着紧绷,乳肉像是被男人的 大手猛地一抓,陡然传来一股酥麻的快感,像电流一样直窜下体,顺着乳缝、滑 过小腹,一路淌进腿根深处的肉缝。

她银牙轻咬,指尖不自觉地扣紧腰侧的衣料,死死压制着那股从身体里翻涌 而出的燥意。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如此看着她。

可只有这个男人,目光充满了侵略,嘴上不留情,眼神更是像是无形的大手 一样,直接把她衣服扒开,把她那对白嫩奶子捧在手里来回揉捏,拇指狠狠碾过 她早已挺起的乳头,再慢慢往下——撩开她腿间那道早已湿透的肉缝,伸出手指 一捅。

瞬间,顾清池猛地一颤,那一瞬间,大腿根部的蜜穴处,腔道内止不住地抽 搐收紧,淫液在两片嫩肉开合间涌出,润湿了贴身的亵裤。

她强忍体内那股异样酥麻,咬紧贝齿,声音仍旧冷峻,不露出一丝破绽: “你接下来——真打算按魏策所说的路子,去镇狱台走申冤流程?”

“还是说……你早就另有所图?”

男人嘴角一挑,懒得搭理她,只像看个笨蛋似的瞥了她一眼。

随即转身,一把揽住红绫的纤腰。

“回房。”

他低声说着,顺势将手掌贴在她腰窝上,指节缓缓滑动,几乎探入裙缝。

“你……你……现在还是白天!”

顾清池气得脸颊泛红,羞怒交加,压着声低喝。

“你还没回答我!”

“我向来不爱跟没脑子的女人解释,免得拉低我智商。”

他回头瞥了她一眼,嘴角笑意愈浓:“你光让我看,不让我玩——那我也只 能,好好疼疼我的小女奴了。”

话音一落,她脸色一变,神色猛然一怔。

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喘息声突兀从屋内传来。

唇舌撕咬的声音带着湿腻,细细密密地响着;还有低哑的男人喉音,混着女 子娇喘轻吟,黏腻水声连绵不绝,如潮般一声接一声,在她耳边炸开。

……。

次日下午,天未晌午,镇狱台,一阵骤然鼓声,猛然响起!

“咚——!!”

一声雷霆,震彻长空!

镇狱之鼓,高悬三丈,鼓面漆黑,血纹隐隐,其皮选自罕世巨牛“裂角犴”, 以玄铁为骨,以妖族圣血为浆,鼓心之内,更封镇着“魏公亲书铁令”,号称 “生死皆应”。

鼓声一出,便是冤魂震堂,天命动容!

此鼓,并非王命而设。

而是二十年前——魏公创立镇抚司时,于镇狱台亲手所立!

彼时朝纲溃烂,冤狱横生,公侯罪可贿,庶人命如草,魏公登台一役三审九 案,血溅狱堂,朝野震动。

当日他立于此鼓之下,亲手书下八字:“民若无声,鼓代其言。”

自此,镇狱之鼓,成为镇抚司“审律、清冤、祭法”三象之首。

——非王命不得击之,非冤不得闻之,但唯有一条,不立文字,只存铁规: 即:天下若有冤者,尽可敲之。

鼓声,动则必审。

鼓声再响,便须开卷!

“咚——咚咚——咚!!”

三声连击,似雷震九霄,又若战鼓催魂,响彻整座镇狱台!

瞬息之间,镇狱台十二部应声而动,三文司停笔止墨,左右符吏飞驰出令, 南北武卫齐出列阵,镇堂前后,霎时如临大敌!

“镇狱鼓响!”

“鼓下何人?”

“谁敢擅鼓?!”

殿阁之内,一道金纹大袖自高台之上拂落,一人踏火而出,目光如刃。

正是——镇狱台首镇,魏临川。

他一出,四方顿止,声未至,人已至,双目沉沉望向鼓下。

鼓下,一人立于鼓前,鼓杆垂落。

破衣残甲,赤足铁枷,却如山岳不倒!

是他——楚御!

那男子仰望台阶之巅,目光不卑不亢,声音低沉却如寒铁裂空:“楚御请鼓, 敢问镇狱台——”

“这鼓,可还允申冤?”

第三十六章恼羞

镇狱台堂前,风起如刀。

高悬三丈的黑鼓之下,楚御赤足戴枷,衣甲破旧,笔直而立,宛若寒铁铸成, 面不改色。

“楚御请鼓。”

“敢问镇狱台——此鼓,可还允申冤?”

他一字一顿,声如撞钟,回荡四壁。

殿内众人皆变色,司役低语,镇狱卫神色凝滞,纷纷看向鼓前之人。

而下一瞬——

高台左侧,一声森冷怒喝陡然炸起:

“放肆!!”

语声未落,一道黑金边袍自偏殿踏出,步履如刀,衣袍激荡。

那人高冠宽袖,面色阴冷,鬓边霜丝,双目深陷杀机,赫然是——镇抚司十 二都使之一,刘盈。

他步步逼近,寒意森然,袍袖一振,声如冰刀:

“镇狱之鼓,魏公亲设,号令‘民若无声,鼓代其言’。”

“可你,一介死囚余孽,越狱逃脱,妄登镇堂,擅鼓鸣冤?”

“这是藐律,是亵法,是在公然践踏镇狱台威仪!”

话落如刃,堂前死寂!

一众文司低眉敛目,南北武卫虽列阵阶前,却无人擅动,满堂如坠寒冰。

刘都使目光森寒,猛然挥袖,厉喝如雷:

“来人——锁拿!”

“私击镇鼓者,视同叛逆,当诛无赦!”

“凡敢为其开口者,皆从斩议处!”

此言一出,气压如山,殿中众人尽数噤声。

角落中,魏策脚步微动,欲上前,却忽被一只苍白沉稳的手掌按住肩头。

他一惊,回眸。

只见魏临川立于高台朱案之后,神情冷肃如雕,眸光未动,只淡淡开口:

“看下去。”

魏策敛眸应声,轻轻点头,指节已在袖中握紧,旋即抬眸望向鼓前。

楚御仍立于堂下,枷锁沉沉垂落,赤足踏地,面上不惧不惊,唯有目光如霜 刃,冷冽透骨。

就在此时——

他缓缓抬眼,凝视殿前之人,语声低沉,却一字一顿:

“阁下……便是刘都使——刘盈?”

殿上众人骇然失色,竟有人敢在镇堂之上,直呼十二都使之名!

刘盈面色骤寒,缓步逼近,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嘲弄笑意:

“是又如何?”

“你这死囚,倒还记得我的名字这般清楚——怎么,怕死之后成了厉鬼,也 要来寻本使索命不成?”

“可惜你连作鬼的资格,都不配。”

他话锋一转,森声再落:

“一个越狱叛囚,擅鼓乱堂,还敢口出妄语,妄图翻案?”

“真是——死不知死。”

“来人——”

“锁拿!此獠扰乱狱台、犯上欺律,立即收押候斩!”

殿前,风声骤紧。

刘盈手中拂袖尚未落地,楚御却已抬眼,冷声开口:

“刘都使好威风——”

“我一登鼓,你就喊杀。”

“我一言冤,你便呼斩。”

“怎么,你是早已断了此案,不需再问真伪?”

众人闻言皆惊,刘盈尚未开口,楚御已直视他,语声一字一顿,带着逼人的 冷意:

“那我问你——”

“三月前,汀州王府后宅,一女婢吊死枯井。”

“验尸人,楚彦山。”

“当日验后只说了一句:”此女非自缢,案情不清,不可结卷。‘“

“翌日夜里,楚彦山暴毙于衙门。”

“第三日,我楚家宅门被破,一夕尽灭。”

“刘都使——”

“我只问你一句——”

“那桩案子,是谁让结的?”

“是你——还是别的谁?”

刘盈面色骤沉,眸光一凛,正欲出声,楚御却冷笑一声,直截追问:

“本案未结,我爹便死。”

“尸未冷,我兄便杖。”

“宗祠未焚,我便被押入天牢,罪名曰:”失律妄验、诬陷王命‘。“

“可卷宗上……从未出现过‘失律’二字。”

“倒是签押口印,是你亲批的。”

楚御缓缓举起双手,那沉重枷锁在空气中哐啷一响,震得人心生颤。

“你要我死,我认了。”

“可你要楚家十七口,连妇孺婴儿都不放——”

“这‘律’,是谁教你的?”

刘盈咬牙,冷声怒斥::“你这是——诬陷!”

楚御未答,手腕一抖,枷锁重砸石面,“哐啷”作响,回音震堂。

他没有再看刘盈。

而是缓缓抬眸,目光越过众人,直落高台之上,那道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身 影。

——魏临川。

楚御看着他,嗓音不高,却清晰入耳:

“楚御知罪,死囚之身,越狱在先,击鼓在后。”

“可魏公——”

“你当年设此镇狱之鼓,立下‘民若无声,鼓代其言’八字。”

“敢问一句——”

“你可曾说过,有冤者之中,唯独死囚——不得击鼓?”

“你可曾言明,这堂上之冤,要先问出身,再问真伪?”

殿上死寂!

楚御目光沉如深井,语声却越发低冷,一字一字顿:

“若你未曾说过——那我这鼓声,就不是乱律。”

“若你曾亲书铁令——那我今日所言,便是铁案未雪,死而不服。”

他语气一顿,缓缓低头,右膝前踏,身形一俯,重重叩地一礼。

枷锁撞石,砰然作响。

“魏公——你立的鼓。”

“今日——你应,还是不应?”

这一礼如山,震得众人心头一震。

魏策心神剧震,指节在袖中微微收紧。

而堂上其余十一位镇抚使——

或眉眼低垂,或神情冷漠,或袖下紧握,竟无一人敢出声。

最西端,南宫倩柔眸中闪过一道异色,似惊似叹,唇瓣轻抿。

顷刻间,殿中所有目光,齐刷刷望向那道仍未开口的身影。

良久——

魏临川终动了。

他睁开双目,眼神如霜,声音低沉:

“刘都使。”

“鼓既已响。”

“此冤——你审?”

“还是我审?”

殿中一片死寂。

众目睽睽之下,刘盈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收回目光,转身拱手,语声微顿,仍强撑一分镇定:

“回魏公——此人乃越狱之囚,身负旧案未清,身份本不应登堂。”

“且所言多涉私怨,情绪偏激,难言其证——”

“若轻启公堂,恐为旁人效仿,扰乱律例根基。”

“故,末将才……”

他话音未尽,魏临川已缓缓抬手,将他那句“才……”生生拦下。

魏临川眉目不动,语声淡淡,冷冷再道一遍:

“刘都使。”

“我问的是——你审?”

“还是我审?”

此言一落,如寒刀入骨。

堂中再无人敢出一声。

连刘盈的指尖都在悄然发紧,额间青筋浮现,却一句话也接不上。

魏临川不再看他,转而缓步向前,袍袖拂动间,竟似山雨欲来。

第三十七章涌潮

“汀州?南苑客舍?天香阁”

窗纱轻卷,暖风浮动。

一盏描金凤凰炉正袅袅吐香。

榻上锦毯铺展,珠帐低垂,奢靡气息如烟雾般弥漫其中。

主位之上,一身雪色宫服的女子安坐案前,腰背挺直,衣袖垂落如水,指节 修长,一举一动俱是清贵克制。

她清面素颜,金钗轻束长发,凤冠内嵌珠翠,气势冷冽又藏锋,正是——昭 仪帝姬。

在她右侧半步之距,坐着一位面戴轻纱的丰艳女子。

女子衣衫极薄,罗衣半敞,胸前两团饱满曲线几乎将薄纱撑透,衣襟松垮地 搭在胸线上,随着她一口热茶入喉,胸脯微微起伏,柔肉如熟果般膨胀,将绣面 顶起出一道夸张的弧度。

她腰细臀肥,一条金丝腰链松垂在肚脐之上,随着呼吸微动,恰好坠在她肚 皮与裙缝之间,若隐若现地拽出一抹诱人的凹陷。

她所持茶盏底座为紫金龙钮。

“这里……终究还是比不得皇宫。”

她轻轻将茶盏搁回几案,笑意媚人。

“器物……醇香都要略逊一筹”

帝姬未语,只是淡淡侧眸。

而就在这时,帘外传来轻微脚步声。

顾清池披甲而入,拂开珠帘,一身银甲未解,面容依旧清冷,但唇角颜色偏 红,脖颈下的肌肤竟还有未干的汗珠,在灯光下晶亮一片。

她行至案前,躬身跪下,声线压得很低:

“回帝姬——魏公已应鼓,堂虽未开,审已准。”

“楚御,已被带入堂内。”

神秘女子未动分毫,只是缓缓抬眸,眸光似笑非笑,划过顾清池的脸。

主位上的帝姬这才启唇,语气平淡道:

“知道了。退下吧。”

顾清池垂首应声,声音恭顺:

“是。”

顾清池退下后,帘钩微摆,珠帘轻晃,屋中再度归于寂静。

帝姬抬眸看向那神秘女子,语声淡然:

“你的事,已妥。”

“嗯。”

那女子轻应一声,眸光微垂,片刻后才缓缓抬头,目光越过窗棂,望向镇狱 台方向。

她红唇微启,声音几不可闻地低语:

“接下来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了。”

……

“鼓既已响。”

“审——既应。”

魏临川缓步走下高阶,广袖微振,身形如山,气机如刃。他目光如铁,扫过 堂内。

堂内登时肃然无声。

左右武卫齐列,文案司执笔抬首,十二位镇抚使面色各异,却无人出声。

殿前正中,一张狱椅缓缓搬入堂中。

楚御双手枷锁,仍被铁链所缚,却在两名狱卒护押之下步履稳健,走至堂下, 神情沉静。

他立于狱椅之前,未坐,反而抬头直视魏临川,目光平澹如水。

魏临川只看了他一眼,未出声。

他转向右案一侧,语声冷静:

“刘都使。”

“本案由你先提出异议,称其诬陷。”

“既你言其妄——那便由你先问。”

“本座听着。”

话音落下,刘盈眉头轻皱,片刻后拱手出列,语声带着威压:

“楚御,你所言冤案,既无尸、无物,仅凭口说,便想撼动律条?”

“你所谓三月旧案,早有定论,已结不存。你可有凭据?”

“有卷宗?有实物?有验尸据证?还是——”

他话未完,一道平静声音打断了他。

“有。”

楚御语调冷澹如常,却字字清晰回荡堂中。

他上前两步,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卷破旧案册。

卷宗封面朱红已褪,边角翘起,“红蕖自缢”四字尚存,笔迹微斜,墨痕隐 见。

他高举案册,声音不大,却沉如压顶:

“这是我父楚彦山,在身死前所验之卷。”

“案发于汀州王府,死者为王潇身边婢女红蕖。”

“卷中所录,尸身多处创伤,勒痕不实,疑为奸杀伪缢。”

“但卷宗未录,验后三封——‘不议、不查、不录’。”

“当夜我父便死,翌日兄长伏尸祠前,三日之内,楚家十七口尽数入狱。”

“我今日之申——便为此案。”

话音落下,堂内寂静一片。

片刻后——

“且慢。”

刘盈眯起眼,目光如刀般盯住楚御手中那卷案册。

“你说,这卷是你父所留?”

他眼中杀意渐浓,语声陡然拔高:

“你可知此卷三月前已封入镇抚司东库,由左符吏与三署主笔共署封印,列 为‘绝密甲卷’。”

“除非有文案司三道许可,任何人不得翻阅!”

“你竟带着此物上堂?”

他猛然抬手,厉声质问:

“此卷从何而来?”

“是你擅闯库署,私盗机密?”

“还是有人擅破封档,与你里应外合?”

“楚御——你是要翻案,还是要添罪?”

此言一出,堂中顿时哗然。

镇狱台众役神色皆变,符吏交头低语,文司侧目观望,就连魏公眉头也不动 声色地皱了一瞬。

楚御未语,仍负手而立。

只是那目光,缓缓凝向刘盈,眼底浮出一抹讥讽,冷意森森。

这时,角落中一道清朗之声响起:

“此卷,并非盗得。”

正是魏策。

众人齐望,只见他自案前缓步而出,面色平和,语调不急不缓:

“案宗留有底本,依律第二十五条‘申案残卷’例,文档司留有抄录备查。”

“本月初,值班笔吏在查库时发现卷页破损,疑为旧案误录,遂呈我过目。”

“我觉异样,命人封存。”

“今日楚御鸣鼓申冤,所持正与之吻合,恰好对查。”

刘盈神情一变,冷声逼问:

“魏副典此言——意欲何指?”

魏策抬眼看他,语气平静,眼神却透出一丝疏离:

“无他。”

他顿了顿,忽而笑意轻淡:

“只是想到刘都使素来谨慎,必会追问卷宗来历——”

“我便提前查了,省得今日耽误。”

此话一落,堂内一片哗然。

这哪是“刚巧”备好?分明是——早已算好刘盈会走这一步。

楚御转头,与魏策四目交接。

二人皆无一言,却神色冷定如霜,心中已了然于胸。

刘盈望着那卷“本应封存”的证据,又看向高台上一言不发的魏临川,脸色 铁青,却再无话可驳。

魏临川沉默半息,终落下一句:

“呈上来。”

卷宗递上,魏临川低头翻阅,指尖掠过那一行“灼痕斑斑、撕裂严重”,眉 头轻蹙,未语。

忽而,堂前响起一道冷笑。

“魏公慎察,此卷……并不确。”

刘盈拱手沉声道:

“是楚彦山所验,诚然。”

“但——验得不实。”

堂中轻响四起。

刘盈语声虽淡,却力道十足:“案发当日,本座即请仵作复验。”

“其卷所录,并无‘撕裂灼痕’等夸言,仅为羞愧自缢。”

“楚彦山误断王命,本座念其年迈未咎。”

“今楚御执误卷上堂,何足为凭?”

楚御眸中寒光一闪,方欲开口反驳,刘盈已拍案厉喝:

“人证尚在——”

“来人,唤当年仵作上堂!”

言落,一名瘦小老仵作在狱卒押引下踉跄入堂,衣袍斑驳,额头微汗,一眼 便知是年久下吏。

“此人,高五,彼时重验之人。”

魏临川:“堂前对质,有异否?”

楚御冷声:“无。”

“问。”

刘盈踏前半步:

“高五——三月前红蕖一案,你曾复验?”

老者躬身颤声:“回大人,正是。”

“尸体何状?”

“呃……有些瘀痕,下身略裂,但未伤命脉,舌骨无断。”

“原断何由?”

“自缢……羞愧。”

刘盈冷笑,转头望向楚御,语气带嘲:

“你还要说,你父验得对?”

堂下顿起一阵低笑。

“老眼昏花,倒也能留卷吓人。”

“家门仵作?也配登堂鼓审?”

“这卷说不定,是他牢里自己抄的!”

讥笑声如潮从堂侧响起,镇抚文司、吏目低声窃语,南北武卫也有人摇头轻 笑。

楚御双拳紧握,肩背挺直,面无表情。

小说相关章节:全族的命根子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