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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鼎修仙传2】(138-145)
作者:yanana
第九幕:游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从青木门回来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云袖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自己那间被重重禁制包裹的办公室里,闭关炼化着从历寒身上窃取来的庞大气运。这股气运的精纯与磅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它就像一片金色的汪洋,盘踞在她的神识海中,每一次炼化,都如同从海洋中舀起一瓢水,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心神去蒸馏、提纯,最终化为壮大自己元神的一滴甘露。
时间,就在这一次次的闭关与炼化中,悄然流逝。
五年后。
云袖在真武门长达十年的外派任期,终于走到了尽头。
这五年里,她并没有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修炼中。毕竟,作为百花小筑的执事,她还需要处理各种俗务,维系与真-武门的关系,偶尔还要亲自接待几位身份尊贵的“大客户”。
因此,五年下来,她也仅仅是将那片金色的气运海洋,炼化了堪堪四分之一。
即便如此,她的收获也堪称恐怖。庞大的气运之力,让她的神修境界势如破竹般地冲破了瓶颈,一举从元婴初期,突破到了元婴中期!如今她的神识之强大,远非同阶修士可比。只不过,与真正的化神期大能那可以引动天地之力的神魂相比,还是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
在与新来的执事师妹交接完所有工作后,云袖婉拒了真武门长老们热情的饯行宴,独自一人,踏上了返回灵花阁的归途。
……
熟悉的穗花宫,熟悉的软榻,熟悉的场景。
云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扒光了毛的岁贡珍品,赤条条地坐在师父穗儿那温软而充满弹性的大腿上。
她甚至已经懒得去思考,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时候、又被师父用何等神乎其技的巧劲给剥掉的。
穗儿那双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咸猪手,正带着一丝检验货物的挑剔,在她光洁的身体上四处游走。从浑圆的肩头,到平坦的小腹,再到那双笔直修长的大腿……每一寸肌肤,都被那粘腻而带着掌控欲的手掌,仔细地揉捏、把玩。
“啧。”穗儿的手掌最终停在了云袖的丹田处,一股灵力探入其中,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你这丫头,在外面野了十年,这《玉女建木经》的修为,怎得拉下了这么多?灵力虚浮,根基不稳,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云袖心中咯噔一下。她这些年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修炼《阴阳同天典》上,对于灵修功法《玉女建木经》,基本上是处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放养状态,修为自然是没什么长进。
但穗儿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她看着云袖那张因为紧张而略显无辜的小脸,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罢了,为师也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支撑一个分阁,劳心劳力,疏于修炼也是在所难免。算是辛苦你了。”
这番“体贴”的话语,让云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感到一阵好笑。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穗儿的话锋一转,那只作恶的大手,顺势就攀上了云袖胸前那对经过十年发育、已然颇具规模的玉兔,肆意地揉捏起来。她一边熟练地把玩着那两颗可怜的、被捏得微微挺立的红樱,一边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嘱咐道:“回来之后,就把落下的功课都给为师补上!听到了没有?”
“呜……听、听到了……”云袖的身体在师父的挑逗下早已化作一滩春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甜腻的呻吟。
穗儿满意地欣赏着徒弟在自己手中情动的模样,另一只手却也没闲着。她轻车熟路地探入下方那片泥泞的幽谷,精准地找到了那根已经陪伴了云袖十年的探蕊,毫不犹豫地向外一拔。
熟悉而强烈的酸麻与空虚感再次袭来。
紧接着,一根崭新的、似乎还带着冰凉气息的探蕊,被毫不留情地、缓缓地、一寸寸地,重新顶入了那最敏感的所在。
“从今日起,每日的淬炼加倍。”穗儿在云袖的耳边,用恶魔般的声音,下达了新的“修炼”指令。
...
在师父穗儿的“悉心教导”和“严格督促”下,云袖在灵花阁开始了新一轮的闭关苦修。
白日里,她会在护花堂师兄们的“帮助”下,勤勤恳恳地“淬炼”自己那荒废已久的《玉女建木经》修为。而到了夜晚,她便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禁制,将全部心神沉入识海,炼化那片磅礴的金色气运海洋。
在炼化气运的过程中,云袖也对《阴阳同天典》这门功法,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这门功法,并非是单纯的气运收割机。气运,更像是一种高级的“催化剂”和“燃料”。它能够极大地提升修士炼化天地灵气的效率,并在突破境界时,提供冲破瓶颈的关键助力。因此,这门功法同样刚需灵气,做不到完全无视灵气浓度,纯粹依靠气运修行。
而且,修炼《阴阳同天典》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每个境界所需的气运总量,并不会像滚雪球一样成倍增加。但是,随着境界的提升,炼化和吸收同等量气运所需花费的时间,却会成倍地增长。
这就杜绝了靠着一次性收割海量气运,从而在短时间内坐火箭般飞速晋级的可能性。气运,只是一个至关重要、不可或缺的辅助修炼手段,但脚踏实地的苦修和时间的沉淀,同样必不可少。
根据《阴阳同天典》上的记载,云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她从历寒身上窃取来的这片气运海洋,如果能完全炼化,足以支撑她一路修炼到神修的化神期——也就是和她的师父穗儿同一个级别!
这个认知让她兴奋不已。只要自己苟住发育,未来超越师父,甚至将这个喜欢拿捏自己的小个子师父反过来压在身下,似乎也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
当然,这个宏伟的目标,需要耗费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去实现。
就在云袖为自己光明的前途感到一片兴奋时,一个现实的问题,却让她瞬间头疼了起来。
那就是,自己的《玉女建木经》该怎么办?
这门功法是她灵修的根本,也是她灵花阁弟子的身份象征。师父穗儿更是将其视若珍宝,天天盯着她的修炼进度。
可如今,云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上面了。与神修那直指大道、窃取天机的波澜壮阔相比,这种需要靠着与男人颠鸾倒凤来获取微薄灵力的修炼方式,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又低级又乏味。
可问题是,她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放弃这门功法。
直接跟师父说“我不练了,因为我有了更牛逼的神修功法”?云袖毫不怀疑,自己这话一出口,下一秒就会被师父那双看似无害的小手,给从里到外、从肉体到灵魂,都检查得明明白白。到时候,别说《阴阳同天典》了,恐怕连玄断这个老爷爷的秘密,都得被扒个底朝天。
可要是不放弃,就意味着她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应付护花堂那些师兄们的“淬炼”,去忍受师父那花样百出的“检查”。这对于一心想要闭关炼化气运的云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唉……”云袖趴在自己的床上,烦躁地打了个滚。
鱼和熊掌,为何总是难以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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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面对自己这个“老大难”的修炼问题,云袖陷入了深深的苦恼。
“蠢女人,有什么好烦的。”识海里,玄断的声音充满了轻巧,“直接跑路不就得了?你我联手,直接传送到两仪宗内门的那方小世界,找个地方躲起来。以你现在手头上的气运存量,再加上那里的灵气浓度,一口气闭关冲击到化神期,少说也能节省百年光阴。到时候你修成了化神,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那师父就算想管,也管不着你了!”
玄断的提议充满了魔鬼般的诱惑力。
云袖也想过。是啊,跑路多简单。从此天高地阔,再也不用看师父的脸色,再也不用应付那些无聊的“淬炼”,可以一心一意地追求自己的无上大道。
可是……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穗儿那张总是带着一丝慵懒笑意,却会在她受委屈时流露出真心疼爱的脸。她想起了自己刚入宗门时,那个小小的、总是跟在她身后,照顾她的清月小师姐;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采补,疼得掉眼泪时,那个抱着她,轻声安慰她“很快就好了”的师父(存疑)。
灵花阁是她的家,穗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这份羁绊,是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斩断的。
“唉……”云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放弃了那个诱人的想法,“算了,慢慢来吧,反正时间还长着呢。”
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将自己每天的修炼时间,划分为十份。其中九份,用来闭关炼化气运,主攻《阴阳同天典》;而剩下的一份,则用来应付《玉女建木经》的修行,好歹让自己的灵修境界不至于原地踏步,能对师父有个交代。
修行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苦修中,时间过得飞快。
一晃,五十年便过去了。
这一日,云袖又被穗儿叫到了穗花宫。同样的软榻,同样的姿势,同样被扒得精光。
穗儿抱着云袖那依旧娇小,却已然出落得越发玲珑有致的身体,一双咸猪手又开始了惯常的“检查”。
“嗯?”穗儿的手掌在云袖的丹田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有些不满地,伸手掐了掐她胸前那颗早已被玩弄得红肿挺立的乳尖,力道不大,却带着一丝惩戒的意味。
“你这丫头,最近是不是又懈怠了?”穗儿的语气带着一丝薄怒,“为师看你这五十年,每月都勤勤恳恳地在‘淬炼’,怎么这《玉女建木经》的修为,还是停在金丹初期,连中期的门槛都还没摸到?”
云袖心中叫苦不迭。她哪里是懈怠,她简直是把时间掰成两半在用。奈何《阴阳同天典》的修炼实在太过耗费心神,以至于她那本就只有十分之一的灵修时间,效率更是大打折扣。五十年下来,灵力修为几乎是原地踏步。
看着徒弟那副心虚地垂着头,不敢看自己的模样,穗儿心中的火气更盛。
她的手指离开了那颗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乳尖,一路向下滑去,带着一股粘腻的水渍,精准地探入了那幽深湿热的谷地。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更换探蕊,而是用粗暴的、不带一丝情欲的手法,在那块最敏感、最能引人疯狂的软肉上,反复地、用力地研磨起来。
“呜……师父……不要……”
强烈的、纯粹的刺激,让云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这不是情欲的挑逗,而是纯粹的、让她感到羞耻和痛苦的折磨。
“看来,是为师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了。”穗儿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冰冷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从明日起,你便搬到护花堂去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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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在师父那冰冷而不容置疑的命令下,云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灰溜溜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从她从小住到大的穗花宫偏殿,搬到了护花堂的弟子居所。
护花堂,名义上是守护灵花阁核心弟子的机构,但实际上,这里的男修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职责”——作为宗门最优秀的“药引”和“鼎炉”,帮助像云袖这样的核心女弟子淬炼灵力,提升修为。
穗儿的命令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护花堂:从即日起,亲传弟子云袖修炼懈怠,罚其迁入护花堂,每日午时,需接待一位护花堂师兄,进行双修淬炼,以助其巩固《玉女建木经》之根基。
这条命令,在护花堂众弟子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对云袖而言,这翻译过来就一句话:她,云袖,从今天起,成了一个向所有护花堂师兄开放的、公共使用的、专门用来解决生理需求和辅助修炼的“性欲处理肉壶”。
云袖当然知道,这是师父在惩罚她的同时,变相地加大她的“修炼”强度,想用这种高压方式,把她那停滞不前的灵修境界给硬生生堆上去。
搬到护花堂的第一天,云袖便迎来了她的“新功课”。
午时,她按照命令,独自一人来到了护花堂后山一间偏僻的静室。房间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由暖玉制成的床。一位面无表情的执事师姐早已等候在此,看到她来,只是机械地说道:“云师妹,脱衣服吧。”
云袖顺从地褪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赤条条地躺在玉床上。那执事师姐随即拿出两条由特殊材质制成的柔软绸带,将她的双手手腕捆好,固定在床头的玉环上。最后,是一条干净的黑色眼罩,蒙住了她的眼睛,让她陷入一片令人心安的黑暗。
做完这一切,执事师姐便悄然退下,并从外面关上了门。
这是灵花阁处理懈怠修炼的弟子的常用手段——剥夺你的一切反抗能力和羞耻心,让你像一个真正的“鼎炉”一样,只剩下承受和吸收的本能。
静室里,只剩下云袖一人。她能听到自己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不就是双修嘛,她云袖会怕这个?
更何况,师父这个“惩罚”,简直是歪打正着,完美地解决了她眼下最大的烦恼!
她正愁没有时间修炼《阴阳同天典》呢,师父这就给她安排了全自动的代练服务!每天都有精壮的师兄,主动来帮她淬炼灵力,巩固《玉女建木经》的修为。这不就意味着,她自己完全可以从这乏味的灵修中解放出来,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伟大的神修事业中去吗?
这哪里是惩罚?这分明是天大的福利啊!
云袖越想越美,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她甚至开始有些期待,今天来的会是哪一位师兄?是那个肌肉虬结的体修,还是那个气息沉稳的剑修?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静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带着一股灼热的、充满了阳刚之气的灵力波动。
“哼,瞧你这点出息。”识海里,玄断的声音充满了鄙夷,“被当成公共肉便器,还乐在其中。老夫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蠢女人!”
“你懂什么!这叫资源的最大化利用!”云袖在心里得意地反驳,“从今天起,《玉女建木经》这破功法,就交给师兄们去头疼吧!老娘要开始全力冲刺神修大道了!”
她不再理会玄断的碎碎念。那个陌生的师兄已经走到了床边,没有丝毫的交流,便直接压了上来。强壮的身体,粗暴的动作,精纯的阳气,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体内……
云袖放弃了思考,将自己的身心完全沉浸在这场灵与肉的淬炼风暴之中。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丹田内那虚浮的灵力,在师兄那霸道的阳气冲刷下,正被一遍遍地压缩、提纯。
而与此同时,她的神识,却悄然沉入了识海深处那片金色的气运海洋。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一边享受着肉体被动修炼的快感,一边在精神世界里遨游于力量的海洋。
云袖发现,自己简直爱上了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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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那种每天在灵与肉的交织中,一边享受着“被动修炼”的快感,一边在识海中疯狂炼化气运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五年后,就在云袖已经习惯了这种堕落而高效的修行生活时,一纸来自穗花宫的调令,将她从护花堂那充满了阳刚之气的居所里,再次召回了师父的身边。
“唉……”
当云袖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那座金碧辉煌、充满了暴发户式低级审美的宫殿门口时,她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复杂的叹息。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时隔五年,云袖再一次灰溜溜地搬回了自己从小住到大的穗花宫偏殿。
而她的师父穗儿,也给她下达了新的、不容置喙的命令。
“为师再给你五十年时间。”
软榻上,穗儿斜倚着身子,一边把玩着徒弟那柔顺的发丝,一边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充满了压迫感的语气说道。
“五十年内,你必须将《玉女建木经》的境界,给为师突破到金丹中期。若是做不到……”穗儿的嘴角勾起一抹让云袖感到毛骨悚然的微笑,“……那为师,就只好亲自出手,把你这身不争气的骨头,拆开来,一寸一寸地,帮你好好‘松一松’了。”
云袖闻言,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小脸煞白。
在穗儿的眼中,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在金丹初期的境界上,已经足足停滞了七十五年!
要知道,云袖如今也才一百三十五岁。虽然她修炼的《玉女建木经》是经过自己改良的长寿功法,金丹期便有千年寿元,但以云袖那万中无一的上上品水木双灵根天资,再加上自己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区区一个金丹初期,卡上这么久。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穗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开始搬出“别人家的孩子”来敲打她。
“就说那东域云道宫的童子,天生剑心通明,不到两百岁,便已是元婴期的剑修大能,威震一方!”
“还有北原万兽山的圣女,身负天妖血脉,不过百岁,便能与化形大妖分庭抗礼!”
“就连南疆那些修蛊的蛮子,都出了个百年金丹的天才!”
穗儿越说越气,伸手就在云袖那挺翘的臀瓣上狠狠地拍了一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为师给你最好的功法,最好的资源,你倒好,把时间都花在什么地方去了?长了这么一身勾引男人的好皮肉,修为却不见长进,你是要气死为师吗!”
云袖被训得狗血淋头,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我那神修境界,早就在元婴中期了好不好!我那炼化了一半的气运海洋,要是说出来,怕不是要吓死你这个化神初期的老女人!
但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
面对师父那充满了“爱之深,责之切”的眼神,云袖只能可怜巴巴地、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摆出一副“徒儿知错了,徒儿一定改”的悔过模样。
这一次,她知道,师父是真的生气了。未来五十年的苦日子,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
在穗儿的“最后通牒”下,云袖被迫开启了新一轮的苦修。她知道,这次师父是动真格的了,自己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蒙混过关。
权衡利弊之后,云袖制定了全新的修炼计划。
在接下来的五十年里,她必须优先完成师父下达的“KPI”——将《玉女建木经》的修为突破到金丹中期。
为此,她不得不暂时放缓了《阴阳同天典》的修炼进度。
她先是花了整整十年时间,将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识海之中,疯狂地炼化着那片金色的气运海洋。在这十年不眠不休的苦修下,那庞大的气运终于被她又炼化了一部分。她的神识修为也水到渠成般地再次突破,达到了元婴后期!
神魂力量的暴涨,让她无论是思维速度还是对灵力的掌控,都有了质的飞跃。这也为她接下来速成《玉女建木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完成了神修的阶段性目标后,云袖立刻调转枪头,开始全力主攻自己的灵修功法。
好在,过去那几十年的“双修淬炼”也并非完全没有效果。她的灵力根基虽然虚浮,但距离金丹中期,也只差临门一脚。
这一次,云袖拿出了自己作为“天之骄子”的真正天赋。上品的双灵根资质,元婴后期的神识强度,再加上对功法和人体的深刻理解……当她真正开始认真修炼这门灵修功法时,那进境之快,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仅仅五年时间,在消耗了大量宗门提供的修炼资源后,云袖便成功冲破了瓶颈,丹田内的灵力完成了质的蜕变,正式踏入了金丹中期的境界。
当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穗儿时,她的师父先是愣了半晌,随即脸上才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欣慰的笑容。
“算你这丫头还有点良心,没把为师的话当耳旁风。”
穗儿对云袖的态度,总算是多云转晴,好转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穗儿也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了云袖在真武门那十年的“工作表现”。无论是真武门高层的评价,还是灵花阁后续交接的账目,都显示出自己这个徒弟,在处理人际关系和管理宗门事务方面,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和兴趣。
“或许,是我对她期望太高了。”穗儿在心中默默想道。
她开始反思,自己这个徒弟,虽然拥有顶级的修炼天赋,但其本心,似乎并不在追求虚无缥缈的大道上。对于云袖来说,或许成为一个优秀的管理者,比成为一个孤独的强者,更能让她感到快乐。
想通了这一点,穗儿也便放低了对云袖的期望。她不再强求云袖一定要达到那难如登天的化神期,只要能顺顺利利地修炼到元婴期,便已心满意足。以云袖的天资,只要不彻底荒废修炼,达到元婴期,不过是时间问题。
心结解开,穗儿对云袖的态度也愈发和善。在看到徒弟终于完成了“KPI”,踏入金丹中期后,她大手一挥,又给云袖安排了新的外派任务。
“东域中部的镇岳宗,是近几百年来新崛起的一个宗门,门内弟子多是些体修莽夫,性情暴躁,与我们还未建立起稳固的合作关系。”
“为师现在派你去做那里的执事,任期二十年。”穗儿看着云袖,眼中带着一丝考校的意味,“这次的任务,可比在真武门要难上不少。你,可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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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对于镇岳宗这个新兴的体修宗门,云袖最初是抱着十二分的警惕和好奇的。然而,二十年的外派执事生涯,却过得波澜不惊,甚至可以说有些乏善可陈。那些传说中性情暴躁的体修莽夫,在灵花阁的金钱攻势和师妹们温柔的“疗伤”服务下,一个个都变成了温顺的绵羊。
这二十年里,云袖的生活再次回归到了某种规律的循环中。一边处理着宗门的业务,与镇岳宗的高层们虚与委蛇;一边抓紧一切空闲时间,躲在自己的执事小院里,闭关炼化那片磅礴的气运海洋。
二十年光阴,弹指即逝。当云袖的任期结束,踏上返回灵花阁的归途时,她识海中那片金色的气运海洋,已经被她炼化了整整七成。她如今的元神之强大,已经无限接近于化神期的门槛。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与天地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若有若无的窗户纸。只要能捅破它,她便能立刻迈入一个全新的境界,开始真正地撬动天地之力。
只可惜,这最后一步,却像是天堑一般,难以逾越。这不是单靠炼化气运就能解决的问题,它需要机缘,需要感悟,需要水到渠成的灵光一闪。
从镇岳宗出差回来后,云袖的生活又陷入了另一种形式的停滞。穗儿似乎也终于对她这个“不求上进”的徒弟死了心,不再逼着她去完成各种修炼KPI。
云袖乐得清闲,每日在穗花宫里养花、品茶、看书,偶尔被师父叫过去“检查身体”,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她不再急于求成,只是用一种水磨工夫,日复一日地打磨着自己的神魂,感悟着天地间那冥冥中的道则,慢慢地寻找着那丝突破的契机。
就这样,又是一个二十年过去了。
这一天,云袖正在自己的小院里,穿着一身清凉的薄纱裙,躺在摇椅上,一边晃晃悠悠地晒着太阳,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从宗门藏书阁里借来的各种杂记。
就在这时,穗儿带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小姑娘,走进了她的院子。
“云袖,过来见过你的师妹。”穗儿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
云袖从摇椅上坐起身,好奇地打量着那个躲在师父身后,怯生生探出半个脑袋的小姑娘。
那女孩看起来比自己当初被领进山门时还要小,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陌生环境的好奇与不安。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云袖身上那件几乎无法蔽体的暴露薄纱裙时,一张小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般,又往师父的身后缩了缩。
“呵呵……”云袖被她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她走到女孩面前,伸出手,十分自然地摸了摸小师妹的狗头。
“师父,这就是您新收的弟子吗?叫什么名字呀?”云袖笑眯眯地问道。
“她叫金玥,以后就是你的亲师妹了。”穗儿回答道,“她的资质虽然比你稍差一些,但也算是难得一见的良才美玉。”
金玥?云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同时不动声色地开启了天眼通,朝着这位新来的小师妹头顶的气运望去。
只见一抹虽然不算浓郁,但却十分精纯的淡金色气运,正笼罩在金玥的头顶。
“嗯,原来如此。”云袖心中了然。能被自己那个眼高于顶的师父看中,收为亲传弟子,果然不是普通人。身负气运,是成为“天之骄子”最基本的门槛。
“来,金玥,叫师姐。”穗儿将金玥从身后推了出来。
“师……师姐好……”金玥的声音细若蚊呐,头几乎要埋到胸口里去,不敢看云袖那过分清凉的打扮。
看着眼前这个害羞得快要原地蒸发的小师妹,云袖的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了一股想要“好好疼爱”她的冲动。
...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新来的小师妹金玥,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她师姐曾经的命运。在最初的抗拒、挣扎与哭泣之后,她还是被师父穗儿用那套熟悉的、不容置喙的手段,强行带上了修炼《玉女建木经》的道路。
而云袖,则顺理成章地,从一个被“督促”的对象,摇身一变,成了监督金玥修炼的“督工”。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看着自己的小师妹,如何一步步地,从一个会因为看到她穿着暴露而脸红的纯情少女,逐渐被灵花阁这个大染缸,同化成一个合格的“炉鼎”。
云袖亲眼看着师父,用那双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咸猪手,将一枚冰冷的肛环,塞入小师妹那紧致的后庭;将一枚小巧的阴蒂环,穿过那粉嫩的花唇;再将一根尺寸惊人的探蕊,缓缓地、不容抗拒地,顶入那从未有异物探访过的、最深处的秘境。
这个过程,云袖全程在旁边“观摩学习”。她脸上挂着温柔和煦的、属于师姐的微笑,心中却在不住地感叹:师父的手段,还是那么的熟练,那么的……令人怀念。
五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金玥,已经从一个会哭会闹的少女,变成了一个身高停留在一米四、眼神总是带着一丝怯弱和迷离、对师父和师姐的任何命令都只会顺从的、可爱的、乖巧的……小奴隶。
而云袖自己,这五年来,在修为上,却依旧没什么长进。
她识海中那片金色的气运海洋,已经被她炼化了九成九,神修境界也早已稳固在了元婴后期的顶峰。但那层通往化神期的窗户纸,却始终坚韧无比,无论她如何努力,就是戳不破。
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让她抓心挠肝,烦躁不已。
她甚至都已经不止一次地,在脑海中幻想着自己突破化神之后,应该以何等炫酷的姿态,出现在师父的面前。她想象着师父那张万年不变的萝莉脸上,会露出何等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甚至已经开始构思,等自己成为了宗门历史上又一位化神老祖,那本记录着灵花阁辉煌历史的神游录上,该如何用最华丽的辞藻,来书写自己的名字。
那种苦尽甘来、王者归来的装逼感觉,光是想一想,就让她激动得浑身颤抖。
“唉……”
现实却是,她依旧只是个卡在瓶颈处、上不去下不来的元婴后期。
“今年,是金玥突破筑基的日子。”
这一天,云袖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坐在软榻上,看着师父穗儿,又一次将她的小师妹,像对待一件珍贵的祭品一样,摆弄成各种羞耻的姿势。
眼罩、口球、项圈……一套熟悉的装备,被熟练地佩戴在金玥那娇小的、微微颤抖的身体上。她的双手被反剪着捆好,双腿大开,露出那早已被开发得泥泞不堪的秘境。
“乖徒儿,准备好了吗?”穗儿的脸上,露出了那种云袖无比熟悉的、充满了恶趣味的微笑。
金玥的口中被塞着口球,无法说话,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意义不明的“呜呜”声,身体因为恐惧和期待而不住地战栗。
然后,穗儿牵起了她脖子上的项圈,像牵着一条即将被拉去配种的、血统最名贵的小母狗一样,将她一路牵向了那间云袖也曾无比熟悉的静室。
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云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就如同,当年的自己一样。
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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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自从有了金玥这个新的“玩具”,穗儿对云袖的关注,确实肉眼可见地减少了。她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调教这个根骨和性情都与云袖当年颇有几分相似的小徒弟身上,乐此不疲。
这给了云袖一个千载难逢的、可以安心修炼的黄金时期。
又是五年过去了。
云袖迎来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二百个年头。
二百岁,对于凡人而言,是两个轮回的漫长岁月。但对于修士,尤其是在那些真正的宗门天骄中,这个年纪,通常正处于一个承前启后的关键阶段——卡在金丹巅峰,拼了命地想要冲击那虚无缥缈的元婴大道。
而云袖,却以一种超前得多的姿态,早早地就卡在了通往化神期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坚固的一道瓶颈上。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一个学前班的孩子,却在为大学的毕业论文而烦恼。
“玄断前辈,你说这修仙界,修炼速度最快的记录是什么样的?”闲暇之余,云袖在识海中百无聊赖地问道。
“快,没有意义。”玄断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了过来人的沧桑,“真正的天之骄子,比拼的从来都不是速度。有些人,生来便是道体,一呼一吸皆在修炼;更有些人,乃是仙人转世,生而知之,天赋好到甚至可以直接霞举飞升,证道成仙。与这些人比快,毫无意义。”
云袖撇了撇嘴,觉得这个老古董又在跟她讲大道理。她换了个更实际的问题:“那你呢?你当年突破化神的时候,多少岁?”
识海中沉默了片刻。
随即,玄断用一种云淡风轻到极致的、仿佛在说一件“今天天气不错”的小事般的语气,淡淡地说道:“七十七岁。”
云袖承认,这个逼,确实装到她了。
七十七岁的化神期!这是何等恐怖的概念!要知道,她自己七十岁的时候,神修境界也才不过元婴初期。而玄断,却是实打实的、灵力修为踏入化神的真正大能!
人比人,气死人啊。
在被玄断无形装逼,狠狠地打击了一番之后,云袖心中的那点小骄傲,瞬间荡然无存。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干坐着,靠水磨工夫去等那虚无缥缈的突破契机了。
瓶颈,是用来打破的,而不是用来等的。
她决定,要出去走一走,游历一番,或许能在红尘万丈中,找到那丝突破的灵光。
当她将这个想法向师父报备时,正忙着“开发”新玩具的穗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便将云袖给打发走了,甚至都懒得多问一句她要去哪里,去多久。
不过,在云袖临走前,穗儿还是象征性地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摸出了几件流光溢彩的护身法宝,塞到了她的手里。
“拿着防身,别死在外面,给为师丢人。”
云袖看着手中那几件在寻常散修眼中足以引起血雨腥风的顶级法宝,心中哭笑不得。
以她如今元婴后期的神识,再加上玄断这个随身老爷爷,这些法宝对她来说,还真没多大用处。
但她还是乖巧地收下了。毕竟,这是来自师父的、为数不多的“关心”。
就这样,在得到了师父的“许可”之后,云袖,这个灵花阁的“失宠”大弟子,时隔多年,再一次,踏上了属于她自己的、寻找机缘的旅途。
...
在灵花阁又待了几年“咸鱼”般的日子后,云袖终于还是决定,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她制定了一个宏大的计划——环游整片大陆。
从灵花阁所在的东域西部出发,一路向北,去见识一下那片妖兽横行的冰封雪域;然后从北域绕道,进入魔道修士遍地、杀人夺宝如家常便饭的西域;接着再去探寻一下充满了神秘蛊术和异域风情的南疆;最后,再向北进入整个大陆的中心,也是顶级宗门林立、天才妖孽辈出的中州,去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真正的巅峰战力。最后,再从容地回到灵花阁。
这趟旅程,既是为了寻找突破化神期的契机,也是为了满足她那颗早已按捺不住的、想要游览大好河山的玩乐之心。
不过,在正式开始这趟伟大的环大陆旅行之前,云袖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第一站,定在了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那不是灵花阁,而是更早、更久远的一段,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凡人记忆。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她来到了一座凡人城池。穿过熟悉的街道,最终,在一座气派的宅院前,停下了脚步。
“云府”。
牌匾上的两个大字,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但宅院本身,却早已翻修得让她完全认不出来了。
她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的凡人世家,父亲是当地有名望的大学者。只可惜,她从小就对那些之乎者也提不起半点兴趣,整日价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比男孩子还要调皮。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她被检测出了灵根,便被送去了灵花阁,从此踏上了与凡人截然不同的一条路。
成为修士之后,她与凡间的父母,见面的次数便屈指可数。她甚至还曾以修士的身份,回来参加过自己父亲的葬礼。但当时她的心中,除了对一个凡人生命逝去的些许感慨,并没有太多悲伤的感觉。
修士与凡人,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此刻,云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云府”的门前,看着里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那些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凡人亲戚,在她眼中,与路边的陌生人,并无太大区别。
她对这里,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当她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被她的母亲牵着手,从府里走出来,女孩的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时,她的心中,莫名地被触动了一下。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另一个自己。
但这种感觉,也仅仅是一瞬即逝。
她摇了摇头,将这丝莫名的情绪甩出脑海,然后转过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座承载着她凡人童年的城池。
从这一刻起,一场属于她云袖的、真正意义上的环大陆旅行,正式开始了。
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第一站,北域!
---------------
第一百四十四章
离开了东域那片熟悉的土地,云袖的旅途,显得悠闲而惬意。
她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放慢了速度,飞飞停停。饿了,就随便找个凡人城池落下,尝一尝当地的特色美食;倦了,就寻一处山清水秀的无人山谷,睡个天昏地暗。
更多的时候,她会隐藏自己的修为,像个普通的凡人一样,行走在各个王朝与国度之间。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些凡人王朝的兴衰更替,品鉴着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她会花上几天时间,去研究一个王朝的律法与税收制度;也会花上几个时辰,坐在街边的茶馆里,听南来北往的商人们,吹嘘着与宗门打交道的各种见闻。
这一切,都是在为她未来修炼那门《万众一心天权授令法》,提前做着准备。治国,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这样,走走停停,半年时间一晃而过。
当云袖感觉空气中的水汽,都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寒意时,她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北域的边境。
越往北走,气温便越低。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逐渐被耐寒的针叶林所取代,最终,化为一望无际的、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的冰原。
不过,这点凡人难以忍受的严寒,对于如今金丹期的云袖来说,自然算不了什么。她甚至连护体灵气都懒得撑起,任由那冰冷的寒风,吹拂着她身上那件单薄的纱裙。
她曾听宗门的师兄们说起过,北域之所以如此酷寒,是因为在这片广袤土地的最北端,深埋着一条巨大的、贯穿整个地域的太古寒冰灵脉。那条灵脉,是整个北域灵气的根源,也造就了这里独特的、以冰雪为主的生态环境。
更重要的是,那条寒冰灵脉,孕育出了无数强大的、以寒冰属性为主的妖兽。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妖族的天堂。一大堆传承了上古血脉的妖族势力,盘踞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与人族分庭抗礼。
“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观光地点。”云袖对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充满了期待。
她丝毫没有绕路的打算,准备直接横穿整个北域最繁华的中心地带。
当然,北域也并非完全是妖族的地盘。在这片冰原之上,同样也点缀着一些人族的城池与宗门。只不过,这里的人族势力,大多都选择依附于那些实力强大的妖族,或者是一些来自中州的大宗门,在这里建立的附属宗门。
他们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与那些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的妖族势力做贸易,用东域和中州那些精美的法器、丹药,来换取北域特有的、充满了冰寒属性的天材地宝。
对于这些复杂而又微妙的势力关系,云袖并不关心。
她只想亲眼看一看,那传说中,能口吐人言、化为人形的大妖,究竟长什么模样。
...
在踏入北域的广袤冰原后,云袖的好奇心很快就得到了满足。
她不止一次地,远远地看到过那些传说中能化为人形的大妖。有的是在冰川上建立城池、统领一方的雪猿王;有的是在深海冰窟中潜修、搅动风雪的玄冰蛟。这些大妖的气息,每一个都至少达到了元婴境界,强大而蛮横。
云袖很自觉地,只是远远地用神识观察了一番,并不敢靠得太近。她发现,这些化形大妖,在化为人形后,除了身上会残留一些诸如兽耳、尾巴之类的妖兽特征外,其言行举止、喜怒哀乐,竟与人类修士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同样会为了争夺地盘而大打出手,也会为了稀有的天材地宝而互相算计,甚至还会像人族一样,建立起等级森严的社会体系。
“看来,只要开启了灵智,无论是人是妖,其本性,都是差不多的。”云袖在心中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除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云袖在这片冰天雪地中,也并非一无所获。
在一次深入北域西部一处人迹罕至的极寒冰谷探险时,她意外地在一座万年冰川的夹缝中,发现了一株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奇异寒气的小树。树上,结着一枚拳头大小、如同冰晶雕琢而成的灵果。
当她将这枚灵果摘下时,识海中的玄断,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
“这是……净魂琉璃果?!”
在玄断的解释下,云袖才得知,这是一种只在传说中听闻过的、专门用以洗涤神魂、提升神识纯度的无上仙果。玄断说,据他所知,这种东西,只在仙界才有。下界之所以会出现,估计是太古时期,从仙界流传下来的某个种子,机缘巧合之下,在这里生根发芽了。
这个意外的收获,让云袖欣喜若狂。她立刻找了个安全的冰窟,布下重重禁制,花了足足半年时间,才将这枚“净魂琉璃果”完全炼化。果实的力量,将她的元神,里里外外洗涤了一遍,虽然没能让她突破化神的瓶颈,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变得比以前更加凝练、更加纯粹,距离那层窗户纸,似乎又近了一丝。
在北域游山玩水,一晃便是四年。
四年后,云袖一路向西,来到了北域与西域的交界地带。这里是一片广袤的、气候复杂多变的丘陵。寒冷的北风与西域吹来的燥热气流在这里交汇,使得此地的天气时常变幻莫测。
云袖记得,她当初在灵花阁上历史课的时候,宗门的教习曾提过,灵花阁最初的发家之地,便是在这北域与西域的交界处。
抱着一丝寻根问祖的好奇,云袖按照宗门典籍中记载的模糊位置,开始在此地寻找起来。
最终,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山谷中,她找到了那处早已被废弃的、灵花阁的最初分阁。
那是一片由青石建造的、占地不大的建筑群。或许是因为有阵法守护的缘故,建筑的主体尚还完好,但那斑驳的墙壁和丛生的杂草,无一不诉说着此地被遗弃的漫长岁月。
云袖缓缓地走在这片故地,感受着空气中那稀薄的灵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后来宗门要举宗搬迁到东域了。这里的灵气浓度,甚至还不如一些凡俗间的洞天福地。在这种地方,能将一个宗门发展起来,当年的祖师们,想来也是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辛。
...
在灵花阁的旧址凭吊了一番后,云袖便正式踏入了西域的地界。
一进入西域,空气中那股燥热而混乱的灵气,便让她感到一丝不适。她没有选择深入西域的腹地,去见识一下那传说中统领整个西域魔道的“天魔教”,而是听从了师父的告诫——“那里的都是一群疯子”——明智地选择了绕道而行,靠着西域的西部边缘,一路向南。
即便如此,这一路上,她也充分领略了西域的“风土人情”。
这里,是真正的无法无天之地。凡人,在这种地方,是如同蝼蚁般的存在,几乎绝迹。入目所及,皆是充满了混乱与杀戮的魔道修士。他们言行举止乖张暴戾,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杀人夺宝,如同家常便饭。
云袖不想惹麻烦,但麻烦却总是主动找上门来。她那一身细皮嫩肉,以及那张无论如何遮掩都难掩绝色的脸蛋,在这片以强者为尊、毫无道德底线可言的土地上,简直就是最显眼的靶子。
一路上,总有那么一些不长眼的魔道修士,被她那金丹期的“表象”所迷惑,或是垂涎她的美色,或是觊觎她身上的财物,妄图上来分一杯羹。
对于这些主动送上门来的“苍蝇”,云袖自然也不会客气。她甚至都懒得亲自动手,仅仅是动用那堪比化神期的神念,轻轻一碾,便足以让那些修为最高不过金丹期的魔修,神魂俱灭,死得无声无息。
一路行来,死在她神念之下的魔修,没有五十,也有二三十人了。
当然,西域也并非全都是这种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在一些魔道大宗门所庇护的城池里,同样也存在着秩序和独特的文化。比如,用活人炼制法宝的“人器道”,以折磨他人神魂为乐的“极乐天”,还有那以血为食、追求永生的“血河宗”……这些光是听名字就让云袖感到生理不适的魔道文化,也算是让她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花费了足足两年时间,云袖才终于有惊无险地,走出了西域这片混乱之地,来到了她环大陆旅行的第三站——南疆。
刚一踏入南疆的土地,云袖便敏锐地感觉到,这里的灵气浓度,比之东域、北域、西域任何一个地方,都要稀薄得多。怪不得,这里的修仙宗门,寥寥无几。
放眼望去,南疆遍地都是一望无际的原始丛林。巨大的、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又充满了生命力的气息。这里的凡人,甚至还大多停留在以部落为单位的原始社会,显得异常的落后。
在这片充满了原始与神秘色彩的土地上,却存在着一个让任何势力都不敢小觑的庞然大物——五仙教。
据说,五仙教是一个传承了数万年的古老宗门。他们占据着南疆唯一的一条大型灵脉,以豢养和驱使各种奇虫异兽为主要修炼手段。虽然南疆的整体修仙水平不高,但这个五仙教,却是实打实的顶级宗门,其实力之强横,甚至不弱于中州的那些超级大派。
而最让云袖感到心惊的是,根据她从宗门典籍中看到的信息,这个看似原始落后的五仙教,明面上,竟然足足有七位化神期的老祖坐镇!
七位化神!
这个数字,让云袖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她原本还想着,要不要也在这里,找个“天命之子”收割一波,以助自己突破瓶颈。但现在看来,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
在南疆,云袖并没有过多停留。那片充满了原始与神秘的土地,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除了无尽的原始丛林,便是那些茹毛饮血的凡人部落,实在是没什么好看好玩的。
于是,她仅仅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便一路向北,横穿了整个南疆,来到了她此行的最后一站,也是整个修真大陆的中心——中州。
对于中州,云袖并不陌生。早在灵花阁的时候,她就从各种典籍和师兄师姐们的口中,无数次地听说过这个传说中的“修仙圣地”。
刚一踏入中州的地界,那扑面而来的、浓郁到几乎快要化为实质的灵气,便让她精神为之一振。这里的灵气浓度,比之东域,何止高了数倍!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哪怕是头猪,估计都能修出点名堂来。
中州,不愧是整个大陆的中心。这里无比的繁华,城池林立,人烟鼎盛。各大修仙宗门,如同雨后春笋般,遍布于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既有像两仪宗那样的正道魁首,也有如天魔教分舵一般的魔道巨擘。正邪两道,在这里犬牙交错,互相倾轧,争斗之剧烈,远非其他四域可比。
云袖一路走走停停,见识了中州的风土人情,也目睹了数不清的修士争斗。她像一个真正的看客,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却在不断地思索着、感悟着。
最终,她的脚步,停在了中州中心区域,一片广袤无垠的巨大遗迹前。
这里,便是曾经的中州霸主——混元门的宗门遗址。
放眼望去,断壁残垣,绵延万里。巨大的山峰被拦腰斩断,深不见底的沟壑如同大地的伤疤,狰狞可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乱而又充满了毁灭气息的有害灵气。这是灵脉被打爆之后,才会产生的恐怖景象。
云袖知道,这里,在一千五百年前,曾经爆发过一场席卷整个中州的旷世大战。曾经辉煌无比、统御中州数万年之久的混元门,便是在那场大战中,被数位化神联手围攻,最终被打得千疮百孔,护山大阵被破,连最核心的灵脉都被人以大法力生生打爆,最后落得个狼狈解体、分崩离析的下场。
如今中州的一些顶级宗门,其前身,便是当年参与瓜分混元门这块巨大蛋糕的胜利者。
云袖还记得,她的师父穗儿,在一次酒后闲聊时,曾无意中提起过,她最早的时候,其实也是混元门的弟子。只不过,后来大战爆发,她看情况不对,便果断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看来,师父这趋利避害、明哲保身的本事,是祖传的啊。”云袖站在遗迹前,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这片巨大的遗迹,就像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向世人展示着修真界的残酷。即便是曾经强大如混元门,也终有覆灭的一天。
感受着这片天地间残留的、充满了暴虐与不甘的混乱灵气,云袖估计,这地方,没个万把年的时间,恐怕是恢复不了往日的生机了。
...
在混元门的废墟上空盘桓了数日,亲身感受了一番那段波澜壮阔而又残酷无比的历史后,云袖才动身离开,继续她-的中州之旅。
在中州游历,自然少不了要拜访一下故人。
她想起了那个在两仪宗小世界里,从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改造”成一个娇滴滴的美貌少女的倒霉蛋——符清。
当年一别,算来也有一百多年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云袖按照记忆中的信息,一路打听,很快便找到了符清如今所在的宗门——干剑门。
干剑门,在中州,只能算是一个二流的剑修宗门。门派不大,山门也显得有些寒酸。云袖亮出自己灵花阁亲传弟子-的身份令牌,很是顺利地便见到了她想见的人。
在干剑门的一间雅致的待客小院里,云袖终于见到了久违的“故人”。
当一个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穿着一身紧身剑袖裙,将那火爆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的貌美女子,英姿飒爽地走进小院时-,云袖几乎没能第一时间,将她与自己记忆中那个倒霉蛋联系起来。
“云……云袖道友?”对方在看到云袖的瞬间,也是愣了半晌,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混杂着惊喜、尴尬、以及些许幽怨的复杂表情。
“符清道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云袖笑吟吟地起身,熟络地打着招呼。
百年未见,眼前的符清,修为已然达到了金丹初期,在干剑门内,也混上了一个执事的地位。看来这些年,她过得还算不错。
只是……
云袖的目光,忍不住在她那堪称“巨乳肥臀”的夸张身材上,来回扫视了几遍。
这家伙,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女儿身了?
看着她那一颦一笑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比女人还要女人的娇媚姿态,云袖只觉得一阵恶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受不了,真是受不了……”云袖在心里疯狂吐槽。
两人寒暄了一番,聊了聊各自的近况。符清对云袖的到来显得异常热情,拉着她参观自己的洞府,向她介绍干剑门的-风土人情,言语间,早已没了当年的生涩与抗拒,反而带着一丝隐秘的炫耀。
云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与她虚与委蛇了一番。在婉拒了符清热情地“留下来多住几日,好好切磋一下”的邀请后,云袖便匆匆告辞。
告别了这位画风已经彻底跑偏的故人之后,云袖并没有急着返回东域。
中州如此繁华,天才妖孽辈出,她还准备在这里再多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乐子”,或是寻觅到那丝飘渺的、突破化神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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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东域,云家府邸。
时隔十年,云袖又一次站在了这座宅邸的门前。朱漆的大门早已斑驳,门口的石狮子在风雨的侵蚀下,棱角都圆润了许多,透着一股沧桑的暮气。这里是她身为凡人的起点,也是她踏上仙途的离别之地。曾经盘踞在心头的那些模糊的乡愁,在真正回到这里时,却意外地淡薄得像一层晨雾。她就像一个路过的旅人,审视着一处与自己略有渊源的古迹,心中不起半点波澜。
在中州漫无目的地游历了许久,见过了太多光怪陆离的风景与人心,这场仓促开始的环游之旅,也终于在此刻画上了句点。她本以为自己会近乡情怯,但实际上,内心只有一片奇异的空旷与宁静。
就在这份宁静之中,那股在识海深处萦绕多年,玄之又玄的感觉,毫无征兆地变得清晰起来。它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星辰,而是可以触摸的实体。云袖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天眼随之开启,但这一次,她看到的不再是旁人头顶那五光十色的气运。
她看到了线。
无数条纤细、半透明的丝线,从脚下的这片土地,从这座老宅的每一块砖瓦,从她血脉的源头深处,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密密麻麻,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这便是因果。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她存在于此的证明。每一根线都代表着一段尘缘,一段过往。生于此,长于此,再从此处离开,一切的起点,都在这里。
一直以来,她都在用《阴阳同天典》去窥探、去掠夺他人的命运,却从未回头审视过自身的根源。直到此刻,当她站在最初的起点,那被无数外来气运搅得一团乱麻的自身因果,才终于显露出了最本初的脉络。
“原来……是这样……”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吟,像是叹息,又像是明悟。
嗡——!
刹那间,云袖的识海如同被投入了一颗星辰,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那坚固无比的元婴巅峰壁垒,在这股源自根本的明悟冲击下,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一触即溃。她的神识疯狂暴涨,冲破了桎梏,跨越了天堑,毫无阻碍地踏入了一个全新的、无比广阔的领域。
化神。
天地在这一刻变得截然不同。她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流淌的不再仅仅是灵气,而是一种更高层次、无处不在的宏伟力量,如同浩瀚的海洋,而她自己则是其中一滴刚刚觉醒了意识的水珠。她能感受到风的意志,云的轨迹,甚至远处树木生长的细微律动。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了她感官的延伸。
然而,在这份前所未有的全能感之中,一股极致的、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也同时从九天之上轰然压下。天空在短短几个呼吸间暗了下来,浓厚的劫云翻滚着汇聚,紫色的电蛇在云层中穿梭,发出沉闷的咆哮。
天劫。而且是专门针对神魂的化神雷劫。
“麻烦了……”云袖的脸皱成了一团。若是灵气修为的雷劫,她还能仗着师父赐下的各种法宝和自己多年“修炼”的浑厚根基硬抗,可这是神识突破引来的雷劫,针对的是虚无缥缈的元神。任何外物都无法抵挡,只能用自己的神魂去硬接。
“喂,老家伙,这怎么办?我的元神要是被劈散了,是不是就变成白痴了?”她在识海里对着那缕灰气大叫。
“哼,现在知道怕了?”玄断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寻常修士的化神雷劫,考验的是肉身与灵力。你这专修神识的野路子,引来心魔劫雷,威力比寻常雷劫大上十倍不止。一道就能让你魂飞魄散。”
“那我不是死定了?!”云袖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富贵险中求。你以《阴阳同天典》窃取气运,本就是逆天之举,早已被天道所忌。如今又以神修之道强行破境,引来此劫,既是考验,也是一线生机。”玄断的声音难得地严肃了起来,“用你的元神去迎接它。撑过去,你的元神将得到雷劫淬炼,化为真正的阳神,妙用无穷。撑不过去,就当老夫看走了眼。”
听着这不负责任的话,云袖气得差点想当场把玄断从识海里揪出来。但头顶的雷鸣已经震耳欲聋,那股锁定神魂的恐怖威压,让她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
没有退路了。
“拼了!”
云袖牙一咬,心一横。她盘膝坐倒在地,任由那娇小的身躯在雷威下微微颤抖。下一刻,一个与她一模一样,却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光晕的寸许小人,缓缓从她的天灵盖中升起。
这便是她的元神。在《阴阳同天典》和无数气运的滋养下,她的元神远比同阶修士凝实,但也正因如此,在劫雷面前,她就像是黑夜里最亮的灯火,无比醒目。
轰隆——!
没有丝毫迟滞,第一道手臂粗细的紫色劫雷,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从天而降,精准无比地劈在了那小巧的元神之上。
“啊啊啊啊啊——!”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剧痛,直接在灵魂最深处炸开。那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意识、记忆、思维本身被强行撕裂、碾碎、焚烧的感觉。云袖的元神在一瞬间变得暗淡,几乎要溃散开来。她娇小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七窍中渗出殷红的血丝。
然而,剧痛过后,一丝丝精纯至极的阳和之气,却从那劫雷的残余能量中析出,融入了她近乎破碎的元神。原本的裂痕被飞速修复,元神比之前似乎更多了一分凝实与厚重。
“居然……真的有用?”
没等她喘口气,第二道、第三道劫雷接踵而至,一道比一道粗壮,一道比一道狂暴。
云袖的元神,就在这无尽的毁灭与新生之间,被反复捶打,不断地破碎,又不断地重组。她的意识早已模糊,只剩下最后一点本能,死死地守着灵台的一点清明,承受着这炼狱般的洗礼。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道,也是最恐怖的一道劫雷散去,天空的劫云终于开始消散,温暖的阳光重新洒下。半空中,云袖的元神已经不再是半透明的模样,而是如同最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通体流光溢彩,散发着一股神圣而威严的气息。
阳神,已成。
玉色小人缓缓降下,重新没入云袖的头顶。她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两道几乎化为实质的精光一闪而逝。
就在她渡劫成功的一瞬间,一股无形的、无法描述的波动,以她为中心,如同水面的涟漪般,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
方圆数里之内,无论是田间劳作的农夫,还是街边叫卖的小贩,无论是牙牙学语的孩童,还是垂垂老矣的妇人,在这一刻,所有人的大脑都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紧接着,无数混乱的思绪洪流,涌入了每个人的脑海。
“今天的张屠户家的猪肉又不新鲜了……”一个正在绣花的闺阁少女,脑中突兀地冒出了隔壁大婶的想法。
“我藏在床底下的私房钱,可千万不能被婆娘发现了。”一个正在学堂里摇头晃脑的稚童,脸上露出了与其年龄不符的猥琐笑容。
“隔壁的王秀才,长得可真俊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心里莫名地泛起了一丝怀春的悸动。
无数人的记忆、念头、情绪、欲望,在这一刻被强行连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短暂而混乱的“共同意识”。整个城镇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带着茫然与错愕,感受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这匪夷所思的异象,正是云袖的阳神初成,神识之力无意识外泄所导致的结果。她的神识,已经强大到可以轻易覆盖一座城镇,并影响其中所有凡人的思维。
不过,这种连接并没有持续太久。
云袖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她微微皱眉,那股笼罩全城的神识波动便如潮水般退去,重新收敛回她的体内。
街头上的人们如梦初醒,晃了晃脑袋,一脸的困惑。
“奇怪,我刚才在想什么?”
“做了个白日梦不成?”
人们交头接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最终只当是午后犯困,出现了幻觉,很快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府邸门前,云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她感受着识海中那股浩瀚如海、收放自如的恐怖力量,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有些得意的、又有些苦恼的复杂笑容。
“化神……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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