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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舒服吗
宁知棠回家时,路言钧正急冲冲往外走,他面色阴沉得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压抑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你去哪了?”见她回来,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强劲的力道很快便将宁知棠的手捏得泛了红。
趁他不在家,她私自出门也不跟他打声招呼就离开,知不知道他回家没有看到她时,心里有多着急。
宁知棠神色温柔,对上他满含戾气的眼却浑然不惧,只有早已习惯的她了。
她回握住男人的手,牵着他走进去,做饭的林阿姨显然被路言钧之前爆发的情绪吓到,此刻唯唯诺诺站在一旁的样子,既不安又无措。
先前路言钧质问她为什么没有把人看好,面容扭曲,无法沉静的大声咆哮,她到现在都依然有些毛骨悚然,见了人就把头低下,双腿还有些发抖。
宁知棠捏捏路言钧仍是有些铁青的脸,手动扯出个微笑的弧度:“你是不是又凶人家林阿姨了?我就出去了这么一小会,再说我又不是犯人,是有规定我不能出门吗?”
路言钧紧抿着唇,脸色并未缓和:“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现在外面很乱。”
她情绪比之前要平静不少,也不再执着于跟自己大吼大叫,等她入座后,路言钧紧紧抱住她,贴住她的脸就急切地吻住她的唇,舌头在她嘴里面搅动,不安跟焦躁这才消退不少。
宁知棠推不开他,男人的身躯就像一座无比沉重的山峰,把她压得严严实实,不允许她有一丝逃离的空间。
然而他愈发沉重的吻让呼吸被尽数剥夺的她不得不偏头躲避,他的唇却如影随形,紧紧缠住她不放,那么执着而又热烈地吮吸她的舌尖、强势的力道如同要把她整个人拆吃入腹。
唇分时两人皆有些气喘,路言钧把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里,诉说无言的深情跟浓浓的眷恋。
“下次别一声不响就离开家,我真的会担心。”
“知道了。”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宁知棠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冷意,不同于她眼底难以掩饰的抗拒,她的双手却异常乖巧地环住了男人的腰身。
良久她才在他耳朵边出声:“你好重。”
路言钧望着她,在打闹间又刻意把身体往下压,胸膛紧紧贴住她柔软的双峰,下面的腿也不老实,蓦然挤进她双腿间,慢慢的宁知棠感觉抵住自己的东西似乎越来越硬热,硌得慌。
她抬头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林阿姨,知道他是动了情:“有别人在。”
“我知道。”路言钧亲亲她细嫩的脖子,无所顾忌用勃起的下体顶在她腿心里,让两人私密的部位紧密相贴,压着她继续在沙发里亲吻。
这次又吻了很久才分开,等到男人终于舍得放开自己,宁知棠张着被他蹂躏到红肿的小嘴喘息,粉嫩的舌头被他吮得在口中轻颤,舌根酸麻不已,唇瓣周围一圈晶莹透明的津液。
她双腿顺从性地夹住男人的腰身,任由他的手掌游走在她大腿上,嘴里突然无法抑制的溢出娇喘,撩得路言钧呼吸更重,揉弄她的动作愈发激烈了些。
他抱起她往楼上走,放到房里的沙发上,身上的热度依旧滚烫,虽然放开了她,却依旧紧贴着她,一直在不舍而又眷恋亲吻着她的面颊和嘴,把想要她,想进入她,这几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宁知棠的手脱离他的颈,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探向他腿间那片高高隆起的小帐篷,边回应他的吻边试图解开他的皮带,可她只有一只手,显得笨拙又费力。
“躺下。”她说。
她突如其来的柔顺让路言钧有些发愣,大脑未来得及思考其他,他听话极了,调转姿势把人抱在身上。
他平躺在沙发上,裤子已经被宁知棠褪到脚跟,他自己也已经把内裤扯了,露出高高翘起的性器,粗大又雄伟,肉粉的圆头中,那小孔已经溢出动情的液体,肉柱上爬满了暴起的青筋脉络。
宁知棠撩起头发,抓住他的东西慢慢揉弄,俯下身去,蓦然张开小嘴,含住他带点腥味的头部,往口腔里吞咽。
路言钧把手放在她后脑勺的发丝上,目光火热的一直注视着她把自己的性器熟练吞进又吐出,觉得不够润滑,口起来太困难,宁知棠还反复用舌头在龟头上舔吮了好多下,留下许多晶亮黏腻的唾液,将口中的巨物弄得越来越硬、越来越湿。
他持久力向来惊人,她嘴含累了又换手,弄了许久,嘴里的东西才猛然喷射出一股热液。
喷薄而出的液体几乎猝不及防打在了她的喉腔上,宁知棠虽然难受地拧起眉,却丝毫不介意的将口中带着腥味的精液咽下了肚,用手指刮了两下明明射过一次还不见疲软的阴茎。
问他:“舒服吗?”
如果不是她肚子里有孩子,路言钧早就把她压在身下拉开腿狠狠操进她身体里了,这样短暂的舒爽对他来说只是一道小小的开胃菜,性器因为无法得到满足而在宁知棠手中颤动,马眼里还在不断溢出点点白液。
他张着唇,似乎很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只能朝她投去渴望至极的目光。
毕竟有段时间都没碰她了,压了又压,忍了又忍,最后才出声:“医生说,不能做。”
因为释放过一次,他的眼角被欲望染得有几分泛红,偏偏又生得唇红齿白,模样清俊。
宁知棠低头疼爱地吻了吻他因为隐忍而不断吐出气息的唇,又亲了手中的东西两口,嘴唇沾上他的精液,又用舌头舔干净。
“我知道,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想做什么?”她只不过是看他近日来压抑得太辛苦,不想他憋得太难受。
听书上说,如果长期积累着欲望对身体并不好,要适当发泄,可他连自己弄的次数都很少,射精的前情条件就是借助她的手、嘴、脸,或是身体。
路言钧被她在耳边的刻意撩拨,轻声细语弄得大脑一片空白,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嘴里说着礼尚往来,又夺回主权将宁知棠压回身下,还小心翼翼避开了她的肚子。
房里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加掩饰的少女喘息跟呻吟压抑不住响起在室内。
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的宁知棠最吸睛的便是肤如白玉的长腿,然而此刻却搭在男人肩上。
路言钧整个头埋在她不着寸缕的粉嫩阴户处,呼出热气的嘴唇包裹住她有些濡湿的嫩蕊,舌头顶住下方圆鼓的阴核,此刻正用力吮吸着那蜜洞里流出来的水儿。
被他灵活的舌头刺激得整个下腹酥麻无比,宁知棠按住他的头,有些无所适从地扭着小屁股,阴蒂不时被男人的牙齿轻轻碰到,带着温度的舌头从上到下的舔舐她整个私处,嫩穴一缩一放间,又是一股子蜜液从那细小的肉缝中流出,尽数被男人吸进了嘴里。
等他舌头抽离一点点,她已经有些气息不稳,双眼失神,高潮的余韵让她张着红唇下意识呼吸着,而下边被他吸到微微红肿的花蕊此刻沾满了晶莹的液体,原本紧闭的洞口已经向外缓缓打开,透出一股甜腻的香气。
她浑身无力的任由他摆弄,路言钧抱住她的小腿,将灼热的性器放进她的两腿间让她并拢,挺动腰身开始浅浅地抽动,擦过她整个湿润的阴户,蜜唇在他一阵用力的摩擦中已经逐渐变得肿大,红润不堪,而男人的肉棒依旧持续在她两片肉缝中磨动。
宁知棠抓住他两边臂膀,许是男人压抑得太久了,失控的力道弄得她有些疼,腿根都被磨得泛红,她有些难受地呻吟,肚子一直被他的龟头蹭到,又麻又痒。
她不安分地动动腿,却被路言钧控制得更紧,他磨蹭的速度骤然加快,最后低喘着慢慢停下动作,将热液都射在了她的小腹上。
第二天路言钧从床上醒来,却不见一向喜欢睡在自己臂弯里的人,他环视房里一圈,试探性地喊了声:“棠棠?”
没有听到回应,他这才匆匆下床,最后在厨房里找到了正忙碌着的小身影。
宁知棠在煮汤,不同于往日的抑郁,心情似乎经过调整后,有所改善,见他起床了还会露出淡淡的笑容:“起床了?怎么拖鞋都不穿?”
回想起她昨天的反常,路言钧说不上哪怪异,却总有种莫名的不安感,更怕她又一声不响的离他而去,从背后紧紧环住她的腰,一脸惊魂未定。
宁知棠摸摸他的头,照着网上的教程煮了一锅汤,早餐也已经做好放在了餐桌上。
“林姨呢?”像这些事情本不应该她动手去做。
“她有事请假了,估计得过两天才能上班。”宁知棠道。
等路言钧洗漱完毕,她用碗乘好汤放在男人面前,说汤里放了很多好药,他最近也累了,可以多喝一点,然而在男人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不喝时,她只道:“汤里面我放了桃仁,孕妇不能喝,对宝宝不好。”
043、结束吧
路言钧把汤悉数喝尽,觉得她现在怀着宝宝,下次不用刻意起这么早给自己弄早餐吃,即使保姆请假的功夫,里里外外的家务活他都可以一人承包。
他起身收拾碗筷,觉得头一阵眩晕,可能起猛的缘故,加上这两天没有休息好,便下意识扶住了桌子。
“怎么了?不舒服吗?”宁知棠紧盯着他的脸色,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惊慌失措,急忙去看他的状况。
路言钧摇摇头,只笑着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面颊,说自己没事,只是头晕了一下。
他却没有注意到洗碗时,宁知棠望着他的背影,不安地捏紧了手指,长呼一口气。
意料之中,没过多久,她听见一声闷响,路言钧重重地摔倒在厨房的地板上,身体逐渐产生的无力感让他没法再站起身,他四肢无力,每一个平常的动作在此刻做起来都显得十分困难。
他开始意识到什么,眼里突然掀起狂风暴雨般的深戾,不可置信的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站着,一脸冷漠,即使看到他摔倒也不曾上前关心的女孩。
他奋力的想要站起,奈何手脚根本完全不听他使唤,不等他站稳,又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一再挣扎,宁知棠却始终漠然,她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浮现前所未有的冷意,是绝望,是伤心,更是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心痛跟失望。要看更多好书请到:yaoguoshu.com
路言钧面色绷紧,不发一言,就是倔强得一次又一次从地上支撑起身体,他紧紧咬住下唇,死死盯着她同样有些苍白的小脸,最后才从嘴里迸发出一句难以相信,充满了悲痛跟难受的话:“你给我下套……。”
他最亲近的人,最爱的人,他从来都不设防的人,明明哪怕她想要自己死,都会毫不犹豫给她递上刀子,却背刺他,选择以这种方式结束两人的关系,逃离他的身边。
他咬牙切齿,沉痛至极,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咆哮:“宁知棠!”
“结束吧。”宁知棠闭上眼睛,怕自己的心仍对他有一丝愧疚,不去看他阴冷的面色,扭曲的表情,也不在意他近乎恐吓的语气。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疲惫,如果能够回到过去,她宁可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她会坚定地竖起堡垒,拒绝他的靠近,也不会被他温柔的假象所蒙蔽、一次又一次被他欺骗,最后失去所有,她恍然大梦初醒,终于打算跳出男人一直在给自己画地为牢的圈子。
“路言钧,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事到如今,她也不可能对他报复些什么,在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后,也无力对他做什么,只想远远逃离他的身边,愿余生都不再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你根本就没打算救我妹妹,就好像你根本没打算让时梦活一样!”他就是这么小心眼,又如此丧心病狂,根本容不得她心里有一丝一毫旁人的存在。
哪怕是她至亲的人他都无法忍受,他自私又虚伪,还谎话连篇,也许在她没有发现真相时,他会将他所有的恶劣行径都潜藏于心,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坏事做尽,却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用一次又一次的谎言去掩盖,去隐瞒。
她明明就知道他是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却还是像个傻子一样,一次又一次选择相信他。
宁知棠恨不得深受折磨,被千刀万剐的人是自己,对于曾经被他伤害过的那些人,她又何尝不是共犯。
路言钧确实没想到一个尸体都凉透的人还能从中作梗,依然成了两人决裂的主要因素。
他猩红了眼死死瞪着面前的人,仿佛只要她此刻敢移动一步,他就会用尽所有的力气扑倒她,像个伺机而动的野兽,闪烁着既疯狂而又执着的凶光,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暴怒而狰狞骇人,胸腔里难以压制的怒火跟沉痛如潮水般滔滔不绝向他袭来,掺杂了丝快失去她的恐慌跟无力。
所有的情绪都压抑成怒目切齿、沉闷暗哑的三个字:“你敢走!”
她敢抛下他走出这个门试试,就算他死了也会一起把她拖进地狱,更别提他只要还活着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跑到天涯海角去他都会紧咬住她不放,这辈子她休想离开他的身边。
宁知棠挪动脚步,路言钧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几步上前将她娇小的身子瞬间扑倒在地。
后背猛地撞上坚硬的瓷砖,宁知棠痛得沉闷一声,奋力地想挣脱开男人的手脚,可他明明吃了药,此时力气依然在这一瞬间大得惊人,他虽狂躁如暴徒,即使在这一刻仍不舍得伤她一毫一发,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就是死也不肯放人离开。
宁知棠几次挣脱无果,被男人狰狞的样子吓到,慌乱地瞪着双腿,两手不断在男人胸前推拒,发疯一样在他头上、身上又锤又打,还狠狠咬住他的胳膊,都不足以让路言钧放手。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抓起地上的花瓶往男人脑门上一敲,可及时路言钧被她打得头破血流,依然执着地紧紧禁锢住她的身子,即便视线被鲜血模糊,怎么也不肯放手。
最后他终于抵不住药效,慢慢脱力,继而倒在一旁,意识仍然清醒,死死瞪着她。
宁知棠害怕不已,她手上身上都是血,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慌乱无主,后退到角落里,又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
“别走……。”路言钧祈求地望着她,用尽最后力气挽留,黑沉的双眸中充斥着莫大的悲痛。
他感觉自己内心正在被她的漠然一寸寸撕裂,眼神流露出深深的痛苦,胸腔里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难以忍受的割裂。
可他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这种无力感将他完全吞噬,这一刻路言钧无比脆弱,宁可死在她手上,都不愿被她抛下。
“如果你真这么恨我,你就杀了我。”即使他做鬼都不会放过她,却远比此刻被她抛弃来得更让人接受。
泪水早已模糊宁知棠的视线,男人的一再祈求,让她喉咙如同被千万根针堵住一样,她的呼吸酸疼不已。
她害怕了,更不想让这一段从开始就错误的感情再延续下去,不知道以后他因为自己还会伤害多少人,也许他本身就是个无法无天、坏事做尽的男人。
他从来就不是个正常人,所以他的思路他的行为也跟正常二字沾不上边。他不是反社会人格,而是有病,有精神病,他易怒狂躁、又肆意欺压别人、为所欲为践踏在别人尊严之上,还枉顾人命,他根本就是人面兽心,是个恶魔,是个魔鬼。
也许等他病好出来以后,会跟之前的他截然不同,即便他恢复正常,宁知棠也不可能会选择继续和他在一起。
但最起码,他病好了以后不会再去残害别人,过去的种种,宁知棠以后会努力忘记,在没有他的生活里,只希望能找到妹妹,并且看到她平安无事,即便在知道了真相后,她对他虽然怀恨在心,却依然无法对他下手。
只求彼此放过,从此两不相欠。
“我让你别走……别离开我……。”路言钧在意识模糊之际,看到母亲带着几个医护人员冲上来的身影。
她用同样悲切的语气劝他:“儿子,你放过她吧……。”
好好一个女孩如今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如果没有认识宁知棠,她想路言钧一定不会因为一个人而疯魔到这种程度,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看不下去。
他死死望着宁知棠落荒而逃的背影,她的背叛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他全身颤抖着,像是根本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汹涌而来的悲伤让他一度没法呼吸,整个世界都随着她的离开而彻底崩塌。
她还是走了,即使他这么恳求,却换不来她哪怕一个眼神的吝啬。在彻底晕过去之前,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消失的方向。
他可笑地说:“放过她,不可能……。”
苍凉的语气包含了始终如一的执着:“我路言钧就算是死了,她宁知棠也要烧成灰,和我葬在一起。”
044、对不起
路母劝宁知棠把肚子里的孩子留下,不管路言钧做错了什么,可至少孩子是无辜的,更是他路家的血脉。
她说关于生养方面的费用不用宁知棠操半点心,她会代替儿子给她最好的照顾,找最好的医生跟医院。
她还给了宁知棠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些钱,以及一本房产证,是亏欠也好,是弥补也罢,毕竟是自己儿子做得这些混蛋事,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弄成今天这种地步。
宁知棠既然下定决心要跟路言钧断干净,就没有理由再收这些东西。
孩子的事情,她思虑再三,仍然打算去拿掉,她不想宝宝以后变得跟他爸爸一样,是个杀人犯,是个反社会人格的刽子手。
尽管路母一再劝导,说孩子生下来以后会由他们路家抚养,宁知棠一再坚持,即使她好说歹说,始终不肯改变主意。
可等真的躺在手术台上,她心就怯了,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同样是个鲜活的小生命,她甚至连宝宝是个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就狠心将他从自己肚子里割舍出去。
三个月了,她原本平坦的肚子已经开始渐渐显怀,还记得刚怀上时她这么忐忑难安,担心自己没办法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又担心宝宝以后的性子会成长得跟他父亲一样极端。
也许这个孩子将来也会不受她管教,亲情淡漠,可即使她一开始有这么多不安,她也从未抗拒过这个孩子的到来。
护士问:“就你一个人吗?孩子的父亲呢?”
见宁知棠不予答话,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不用再继续问下去,也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意外。
现在的年轻人都没个节制,搞出人命了,到了这会又开始惶恐,加上她没有男友的陪伴,定是被对方甩了,对于这些不洁身自好的女孩,她态度自然也就不温不火。
再加上宁知棠这么犹豫不决:“你考虑清楚了,就在这上面签个字。”
放纵自己欲望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现在又知道害怕了?
人流对女性身体的伤害本就大,她看着这么纤瘦,有些难听话护士还是得说在前头。
“如非必要,我还是劝你把孩子生下来。”都三个月了,肚子都开始显怀,此时胎儿都已经有初步的四肢,羊水也已经形成,不能做普通的流产手术,必须得引产。
而手术不仅有一定风险,后期可能会引起阴道出血,宫颈破裂,甚至不孕不育。
何况她还是孤身一人,本来像这种情况,医院是不予手术的,宁知棠说自己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实在是有些特殊。
该说的护士都说了,该劝的也都劝了,这其中的利害,也都一五一十跟她讲清楚,如果她做好准备,签完字后就可以执行手术了。
宁知棠觉得全身冰凉,握笔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本来这些天她已经下定决心,真到了这一刻又忽然胆怯。
她一再犹豫,迟迟不下笔,仿佛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工作,这一天来积累的烦闷,加上又碰上这么个迟迟不下决定、对自身跟对小孩都不负责的人。
护士面色微变,当即不耐烦道:“你要是没想好,你就先出去,等考虑好了,你再跟我们说,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排队。”
说句直白话:“你若是不把孩子拿掉,一个女人独自抚养一个孩子长大有多不容易。”
“何况你还是一个单亲妈妈,现在要是不手术,以后等肚子更大了就没办法再做了,必须要把孩子生下来。”
她并不认为像她们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有这个能力一手一脚去把孩子拉扯着长大,看宁知棠也还是学生的年纪,估计养活自己都够呛。
按理来说她不能干涉孕妇的选择,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没忍住说了两句,被旁边的同事瞪了两眼,这才闭上了嘴。
护士长委婉道:“小姑娘,你要是没想好,就想好了再来,但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孩子越大,手术的风险就越大。”
到时候再想做引产手术,不说对身体的危害,医院也不会允许。
宁知棠只是觉得她肚子里面也是一条生命,她对孩子也有过期望,真要这么残忍把宝宝拿掉,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即便她身为母亲,在孩子还未出生前,也没有选择剥夺他生命的权利。
而且医生说三个月大的胎儿已经基本成型,四肢已经发育,有手有脚,再不是打超声波时微不起眼的一个小白点。
一想到这里,一种沉重的负罪感一直如影随形纠缠着她,让她内疚、痛苦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可她现在这个情况如果选择把孩子生下来,对他来说又未尝不是一种折磨跟残忍。
她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照顾好宝宝,若生下来后把孩子寄放在路家,又何尝不是促使他成长为跟他父亲一样的人?
既然要跟路言钧断得干干净净,这个孩子就不能成为两人日后还能联系在一起的枢纽。
“对不起……。”宁知棠紧紧捂着肚子,下定决心后,泣不成声的一遍又一遍道歉。
在此后每一天,这个因为她的选择而被迫滑出母体的小生命,又何尝不是跟个梦魇一样,反反复复折磨着她。
045、被我弄坏了
时隔半年重新回到这间屋子,宁知棠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让她感到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在没人居住的半年里,陈设都还和从前一模一样。
这一次路言钧对她的控制欲,比从前更甚,宁知棠不知道他在医院里这半年都经历了些什么,可从结果来看,男人的病情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装作病好被放了出来,还是从疗养院里逃了出来。
宁知棠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是该配合他,还是继续想法子逃跑。
久隔半年再次看到因为发疯而被她送进精神病院的男友,她除了恐惧,害怕以外,脑子似乎失去了任何思考能力。
手机被没收,路言钧隔绝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可如果是求救的话,她又该找谁。
直接报警?说她被非法拘禁了,对象还是自己男友,一般这种情侣纠纷、家庭纠纷、警察是不会管的,何况他还是路言钧。
更何况这周围,连电话都没有。
也不会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就算凭空消失,又有谁会注意、又有谁会发现。
这是宁知棠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人如此失败,不管以前到现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路言钧。
她如他所愿,除了他以外,所有在乎她的人都一个个离她而去,孤苦无依,只剩自己。
现在想来,没有他的日子,她也是过得一团糟,毕业后上了班也是三点一线,饿了点外卖对付几口,再简单点就是吃泡面,睡一觉后第二天又继续上班,公司聚餐、团建从来不参与,显得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半年了也没两个关系处得好的同事,这种始终如一的生活,一直麻木着重复。
明明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但是不得不承认,路言钧从她生活里消失这半年,她封闭自己不喜与外界接触,可以说过得浑浑噩噩。
夜晚,卧室里亮着暖色的柔光吊灯,将每一处角落都映得清晰可见,路言钧不过离开一会的功夫,房里的东西就被宁知棠翻墙倒柜的弄乱,柜子里的衣服散落一地,桌上的物件东倒西歪,抽屉里的东西也被她尽数倒出,整个室内可以说是被她弄得惨不忍睹。
这场面,收拾的人不恼火,宁知棠却一直在默不作声给他制造问题,两人看起来,反倒她成了不正常那方。
事实上她自打被他带回别墅起,精神就一直处于不好的状态。
“我的手机呢,还给我。”试问谁在这种无法通讯联系不到外界,被完全隔离起来的日子,还整天面对着一个她努力想逃离的人,整整24个小时他那张脸从来就没在她眼前消失过一刻,吃饭、睡觉、坐着站着、躺着、甚至上厕所,他都要形影不离贴在自己身边。
或抱或搂,像个无尾熊一样紧紧扒着她,丝毫喘息的空间都不给她有,甚至是活动的范围仅仅是在这间别墅里。
宁知棠怎么可能精神不奔溃,虽然自从那天他把她做伤以后就再也没有强硬逼迫她跟他做爱,但精神上的折磨跟身体上的折磨她也没少受,除了不插入,所有步骤他是一个没落下,该做的不该做的,她不想他做的,他偏偏要做到底。
那种漫长的前戏,每一秒都是对她身体的凌迟,在宁知棠看来他还不如就像那天一样,不顾她的意愿,绑着她、强暴她,最好把她做死在床上,这样她就一分一秒都不用再看见他那张脸!
经她这么一提,路言钧才想起这事来,淡道:“被我弄坏了。”
那天她昏过去后,他看了她的手机,翻到了许多她那追求者给她发的信息,他一时生气,没控制好情绪,等他平静下来后,屏幕上出现了几道裂痕,已经开不了机的状态。
但路言钧也不打算再给她买一个:“反正在家,那玩意你也用不上。”
“你如果想打电话,用我的手机就可以。”
“你也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对象。”她以前到现在什么样,路言钧再清楚不过。
除此以外他还发现很多有趣的事情,眼神忽然变得凌厉:“不过你和林萧璟的联系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密集?”
合着他在医院备受折磨这半年,她却在外面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还是他一直都不设防、跟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
她此刻狠狠瞪着自己,更证实了他的猜想,路言钧紧紧扣住她的下巴,像个抓到妻子出轨的丈夫,目光如刃,似寒利的冰峰透出种让人窒息以及迫人的压力,控制不住自己音量,而咬牙切齿,字字阴沉:“你给我老实说,你们做过了没有?你的小洞有没有被他插过?”
神经病,宁知棠烦躁地挥开他的手:“他没你这么肮脏,也没你想得这么龌龊!”
她流产那天,手术完大出血,一度生命垂危,如果不是林萧璟,恐怕她现在也没有命还能坐在这里好好跟他说话,如果不是林萧璟,她也不可能好好从学校里毕业,在帮自己找妹妹这事上,他也是尽心尽力。
路言钧又重新搂住她的腰,自己女人的个性他一直了解,从来就不是什么乱来的人,看来是林萧璟一向情愿,他倒也真会藏。
他把脸贴在她面颊上蹭了几下,情绪平静下来,语调转柔:“想找什么人,跟我说就行,不过我也不会让你见。”
“你说这话有意思吗?”还是单纯只是在拿她寻开心。
“你知道的,我心眼就那么点小,醋劲又这么大,我是真的不能忍受你对着别人都能欢声笑语。”
看似玩笑的话语,只有宁知棠知道他话里的认真,她试图弄开他的手,几次三番无果后,便只能安安静静让他抱着。
路言钧的手突然往下,抓住了她两只手,贴在她小腹的位置,下巴搁在她肩膀处,在她耳边轻声道:“明天我预约了医生,我们去看看,顺便开些调理你身体的药。”
“没用的。”宁知棠真的不想在这事上跟他争论些什么,“这次你别再想拿孩子来绑住我,我也怀不了。”
046、我硬了
在她把宝宝拿掉那天她就找医生详细问过她身体的情况,虽然她也很难受,事实就是无论再怎么调养,她受孕的可能性都极低。
“宝贝,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路言钧将她转了个身正对着自己,大手握住她的肩膀,低头看她:“我们从未分过手。”
她却一副怎么也不肯跟自己重新开始的架势。
起初宁知棠还盼着他接受治疗后,情况会不会好一点,但这两天观察下来,他偏执的程度比从前更甚,非法拘禁她还算好的,至少他还没伤害到别人,虽然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发脾气、摔东西,却从来不曾伤到过她。
但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能爆发的人,会就这么一直平静下去吗?她待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会极力压抑自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宁知棠已经不想再去想他到底做过些什么疯狂的事。
“你刚刚去哪了?”
“回了趟家。”路言钧道。
他确实没有撒谎,因为他逃出院的关系,他父母已经派了人到处在找他,可路言钧不想再回到那个压抑、冰冷又黑暗的地下室,所以他得回去跟父母说清楚,这一次在他清醒的情况下,谁也别想再把他弄到那个鬼地方去。
“宝贝。”路言钧在沙发上坐下后,便把宁知棠安放在自己腿上,她坐在他腰上,却一直在躲避他的目光。
他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毫无预警的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宁知棠终于是将视线分给他,那眼神似在指控他突然莫名奇妙咬她。
路言钧按住她的后脑勺贴近自己,抵住她的额头:“原来你有表情,我还以为你打定主意一直对我冷脸相待,连一句话都懒得吝啬给我。”
宁知棠道:“事到如今,你还妄想我给你什么好脸色。”
他轻笑,放松身体靠在沙发背上,两只手扶住她的腰,又将人往上提了提。
不知有意无意,他这么一调整,两人下半身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
不过比起最开始的情绪激动,这几天她倒是习惯了一般,也不再一心想着逃跑,因为她知道一旦她以激烈的言辞去刺激眼前的人,后果将是她难以承受的可怕,倒不如当个活死人,不反抗不挣扎。
可即使是这样,路言钧还是不满,他想要的是从前那个会对他笑、对他撒娇、对他有着无限依赖的宁知棠,而不是眼前这个对他爱搭不理,整天对他冷漠相待、好像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完全没把他当回事的人。
他每天都在极力控制因为她的漠视继而从内心翻涌而出的负面情绪,他这么努力讨好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就算她一直在挑剔,一直在想方设法折腾她。
她说想吃面,他就给她煮,完了又说她不想吃。
他做好的菜,她不是嫌太淡就是太咸,没关系,他可以不厌其烦满足她所有要求,任她折腾,全当她是在耍小脾气,只要她开心。
但唯独,路言钧接受不了的是,她整天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连那么一丁点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都懒得施舍给他。
没关系,既然她不肯服软,那路言钧只能换个强硬点的手段,来逼她就范。
他的手温柔地撩着她的发丝:“宝贝,我们要不要看看是你先找到你妹妹,还是我先找到她。”
他笑道:“可千万别是我先找到她,不然我一定会让她跟时梦一样生不如死。”
宁知棠猛地推开他的手,又被他按牢在床头,路言钧压制住她的手脚,对她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不解。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既然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她都知道,他也无需再隐瞒。
他的声音轻而凉,贴在她的耳朵上,暧昧的游移,慢慢吐字:“你知道时梦是怎么死的吗?我亲眼看着她从12楼坠下去,她当时表情可有趣了,挣扎着想活,却又毫不犹豫的去死,她流了很多血,脑浆都出来了,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真该拍张照,让你也看看她当时的样子。”
宁知棠拼命想挣脱开他的手脚,几度挣扎,都是徒劳无功,再多反抗也只是把自己的手腕磨得生红,路言钧禁锢住她的力道就像铜墙铁壁一样,让她无法逃脱,听着他如恶魔般的轻声细语,她崩溃不已地冲他大吼。
“你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崩溃让路言钧笑意更甚,柔声道:“这不是有表情吗?”
一副恨不得要杀了他的样子,无比抵触他的每一寸靠近,仿佛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跟他处在同一个空间里,那之前对他木着张脸,不冷不热,漠然至极,不管他怎么折腾她,即使她有感觉了,也吝啬于给他一个反应。
他用手背温柔摩挲着她的脸颊,即使她依旧不肯把眼神看向自己,慢慢吻下去。
在路言钧高大的身躯面前,宁知棠的个子就显得过于娇小,他沉重的身体虽然不至于压得她喘不过气,但周围都充满他气息的压抑感才更让她感到窒息,她只能尽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不要做什么无谓的反抗。
等到他的唇即将贴上自己嘴唇的时候,她还是反射性偏了下头来躲避,却被他强势又掰了回去。
她还以为他能忍,结果自制力也就那么回事,这才过了几天而已,手也不安分摸进她睡衣里。
“我硬了。”刚刚她坐他腰上的时候,他就有感觉。
宁知棠冷漠道:“所以呢。”
他吻着她脸颊,带着一片似乎忍耐不下的深沉欲望,渴求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她,指腹温柔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摩挲:“用嘴帮我弄出来?嗯?”
宁知棠冷笑:“你要是不怕我咬断你的命根子,尽管把你那玩意放到我嘴里来。”
047、有这么疼?
路言钧怔了一下,不见恼意,笑望着她:“你要是把它咬坏了,我们还怎么生宝宝?”
宁知棠死瞪着他的功夫,他却把头埋下去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把脸抬起,脸上没有丝毫怒色,还是像从前一样,满眼宠溺。
“神经病!”可等宁知棠张开嘴骂他的功夫,他眼神一暗,又重重地吻了下去。
似乎是受不了她嘴里一而再再而三溢出的激烈字眼,他的唇用力地往下,挤压她唇瓣的力道带着让她无法忽视的痛感,舌头在她柔软的口腔里强势地上下扫动。
卷住她的舌,不停打转,一瞬间夺走她的所有呼吸。
连紧紧扣住她两边手腕的力道都是不容拒绝的强劲,呈十指交扣状没进她每根指缝中,眷恋十足、缠绵至极,不留一丝空隙,与她紧紧交握在一起。
他笑起来的样子,没有半点生气的征兆,可他压抑后的怒意,似乎皆藏在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强吻里。
“唔……放……开……。”宁知棠的舌根被他搅得发麻,没有一点让她适应和喘息的空间。
她难受地挣扎,在他身下不停地扭动身躯。
路言钧却变本加厉,强势的舌头裹满他的气息几乎顶进了她的喉咙里,直到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随之弥漫开来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唇分开后,他气有些喘,胸脯不稳定的上下起伏,心脏不似常规般剧烈跳动,一下一下,仿佛要震出胸膛。
舌头被她咬破了,他不在意地擦擦血,反而笑道:“你不知道血腥味更能让我兴奋?”
他对她眼里的愤恨视若无睹,温热的唇又重新压下,用持续不断地亲吻以及更强烈的进攻换来她身体的屈服。
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他都悉数掌握,摸哪里、亲哪里,能同样让她呼吸变重,无可抗拒他的求欢。
宁知棠视死如归地闭上眼,任由他的大手游走在她各处娇嫩的肌肤上。
她无法反抗,只能顺从,也不妨碍她浑身颤抖,打从心底里抗拒男人所有的亲密接触。
从饱满的浑圆、纤瘦的腰线,再到翘挺的臀部,或抓或揉,她皮肤嫩得他不过轻轻一掐,就能留下显而易见的红印。
怕她又说着他不爱听的词,路言钧堵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又蓦然分开她因为抗拒而紧闭的两腿。
她突然柔顺下来的样子让路言钧十分舒心,掌心在她敏感的腿根处游移,五指陷进她嫩白的腿肉里,肆意地抓捏,隔着内裤都能感受到她整个私处因为昨晚被他折磨太久,而散发出明显的热意。
既柔软,又炽热。
不过轻轻往这凸起的肉缝里摁了一下,她便疼得皱眉。
“有这么疼?”路言钧将力道放轻,蓦然放开她的嘴,还是那般压在她身上不愿起的姿势。
他低头看去,发现她这处确实肿得不成样子,颜色红润得仿佛能滴出血。
宁知棠紧闭双眼,他摸两下她都受不了,如果他此时仍然想做,再插入一次,肯定会被他身下那玩意直接撕裂。
她脸色发白,挣脱不开他的手,力量的悬殊让她气得心肺都隐隐作痛。
“你要是想来你就来吧,但你要记住,你现在对我做的这些事情,叫强暴!”
路言钧皱了下眉,安静凝了她半晌,骤然抽出了埋在她体内的手指。
也许确实是因为实在太累而不想做的缘故,她还很干涩,他怎么弄她都没感觉,只有疼到吸气的声音。
路言钧低头凝着不见湿意的指尖,慢慢从她身上挪开了身体,既而躺在她的身旁。
他一离开,宁知棠全身就像虚脱了一样,浑身没了力气,被他禁锢许久的手腕红印清晰,胳膊一直被他摁在头顶,这会他松了手,就酸疼得要命。
路言钧转过身,重新将人揽进怀里,情绪安定下来后,整个人也不似之前强势。
宁知棠依然很抗拒他的怀抱,伸手就想推开,奈何男人健壮的身躯就像铜墙铁壁一样,任她怎么推搡都纹丝不动,最后她只能气急败坏地捶了他两下。
路言钧用手背蹭蹭她有些微凉的脸,重新抵住她的额头。
不管她什么反应,他自顾自道:“明天早点起,我们去看医生。”
宁知棠把头挪开,似乎不想看到他这张脸,更不想接他的话。
路言钧也不恼火,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悲伤。
他定定地望着怀里一直在跟自己闹脾气、倔强得把目光移开的女人。
明明四下无人,在两人无时无刻的独处中她根本无法躲藏,却仍然不肯把目光多分给他。
他声音又轻又缓,带着难以压抑的悲痛,喃喃道:“打掉宝宝那天……很痛苦吧?”
听说做人流对女性身体的伤害很大,比起她将自己送进精神病院,让路言钧更心疼的是她如此难受的时候,他却没办法陪在她身边。
就这么恨他,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也要把他的孩子打掉,以此来撇清两人关系。
宁知棠深呼一口气,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回不到从前。
就像现在被他抱着,她无法再感觉到温暖和心安,一想到他过去做得这些让她深恶痛绝的事,恨不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
尽管宁知棠一再跟路言钧说自己已经无法再生育,男人依旧执拗的把她带到医院。
第二天一早,半梦半醒的她,几乎被男人强行从床上拽起。
她既不愿洗漱,也不愿穿衣,可路言钧一旦强势起来,在他面前宁知棠所有的反抗都好似过家家一般,挣扎无果,到最后几乎被男人扛在肩上直接扔进车里。
她奋力地想打开车门,气急败坏地骂了几句:“路言钧!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了我生不了!”
为什么这么执着想要一个孩子,都说了两人之间再无可能。
相比她过激的情绪,路言钧却一脸平静,倾过身去替她系好安全带,完全忽视她横眉怒目的样子。
即便他伸手去摸她,却被她冷不丁打开,也只是轻轻一笑,看上去情绪稳定极了。
反倒一直在挣扎、不喜欢他触碰、从头到尾都在拒绝他靠近的宁知棠才成了不正常那方。
可等听到医生说出宁知棠早已被敲定的身体状况,其结果都跟她在家跟自己说的如初一撤。
路言钧一直压抑的情绪这才有所爆发,他挥手扫落桌子上的所有物件,像是无论如何都没法接受这个结果,又咬紧后槽牙,试图平静内心铺天盖地翻涌而起的暴怒。
脸色铁青,重复医生的话:“受孕几率很低,但不是一点都没有,是这个意思吗?”
面对男人充满压迫感的目光,医生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行,只能用沉默捍卫自己最后的底线。
话是说得委婉了点,不过相信他应该听懂了,就是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路言钧的脸实在过于阴沉,医生突然就不敢把话说太绝对:“话……虽如此,但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要治好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
毕竟不孕不育的男女在如今这个社会占据的比例并不低,只要积极配合治疗,持之以恒服用药物,恢复生育能力,也不是什么比登天还难的事。
这医生见风使舵的样子让宁知棠无语至极,她起身想走,又被路言钧强势摁回椅子上,被迫接受接下来的各种检查。
下午,路言钧又带她去看了中医,开了很多药后,回到家每晚定时定点给她熬。
她不肯喝,他即使用灌的方式也要将补药尽数喂进她的嘴里,强迫她喝下去。
048、你闭嘴
路言钧在疗养院这段期间,外面发生了太多已经不受他控制的事情。
宁汐语无故失踪,这半年来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了无音讯。而宁江海。
“他。。。死了。”
“怎么死的?”
“三个月前,死得很惨,被分了尸。”在外这么些年,宁江海的仇人不少,也许是无力偿还债务,被狠心杀害后埋尸荒野,再者他得罪过不少人,不得善终倒也在意料之中。
会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去杀一个人,也就只有常年混迹在灰色地带的那些人。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路言钧觉得太阳穴隐隐有些发胀,片刻思索过后,又问:“那宁汐语又怎么会失踪?”
“按理来说,她的确是被宁江海卖给了皇朝,但并未查到任何买主的消息。”
也许是被什么人保护起来,若不是她身后有什么大人物在庇佑,是死是活,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两件事的发生全超出了路言钧的可控范围,找不到宁汐语,就失去了唯一可以牵制住宁知棠的筹码。
最近宁知棠可谓是跟他闹翻了天,待在他身边没有一刻安分过,甚至都不肯正眼看他。
路言钧回到房间,一看见他,宁知棠又大发脾气,不等男人关上门,一樽青白色的花瓶猛地砸在他耳边的墙上,应声而裂。
卧室里又是一片狼藉,地上遍布瓷器的碎片,就连墙上的挂画都被她摘了下来,撕成两半,装有两人合照的相框、所有可移动的灯具、摆件、玩物,皆没有一处完好。
半年不见,她脾气见长,以前在路言钧面前宁知棠乖得像只小猫一样,可现在张牙舞爪,充满了攻击性,一无所有后,视死如归打算和他同归于尽。
一笑过后,路言钧止步不前,也不敢太刺激她。
只要她不做出任何自残行为,这屋子里的东西任她摔、砸,怎么开心怎么来。
只有一点,别伤着自己。
他回想起学生时代的宁知棠,也是这么生龙活虎,无所畏惧,像只野性难驯、极具有攻击性的小猫一样。
他一笑,宁知棠怒气更甚,这几天不管她怎么凶怎么闹,路言钧只是笑望。
他不气不恼,仿佛她把房子点着都随她。
他的一切反应让宁知棠知道这些天所做的事都是无用功,他向来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路言钧自然喜欢她活泼开朗的一面,她死气沉沉的样子,也会让他心里烦躁。
别墅外围都有人把守,她怎么翻腾都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路言钧还是那句话:“我说过,只要你能属于我,我不介意以任何一种方式,即使是错的。”
说到底,是宁知棠把他逼到这份上,他也不想她像个被夺走自由的笼中鸟一样,永远被他囚禁在这。
是她执意不肯听他的话,终日对他冷漠相待,恶语相向,但如果这是唯一能留住她的办法,他不介意期限是永久。
她甚至不用觉得不公平,他也愿意为她舍弃掉所有社交,一直和她生活在这个只有彼此的小窝。
如有必要,他也不会踏出家门一步。
路言钧有足够的资金,让两人的下半辈子都能够衣食无忧、安享晚年。
生活里的任何琐事她都不需要操心,她只需要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能依附他的小寄生虫,没了他就无法生存。
直到死亡那刻,两人相拥而眠。
路言钧自始至终觉得自己要得并不多,仅此而已,一直以来都是。
然而明明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她依然不能够满足于他。
他自认为没有做错任何事,觉得她现在之所以一直跟他闹脾气,拼了命也想逃离他的身边。
无非是因为两件事,两道怎么都过不去的坎。
“时梦的事,纵然我有错再先,却是她不肯安分守己。”如果不是这女人非要在两人已经稳定的关系上横插一脚,打着为宁知棠好的名义,破坏两人的感情。
再者他路言钧是个什么样的人,关她时梦什么事,任何所作所为,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
路言钧回想当初:“过去这几年我隐藏起所有阴暗面,去迎合你的喜好。”
她却来无情拆穿,路言钧始终觉得时梦不多此一事,他和宁知棠的关系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我对你不好吗?”自从两人交往后,他何尝不是掏心掏肺,宁知棠是他的初恋,是他拼尽一切也想好好护住的人。
“你不喜欢那样的我,我改,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
如果不是时梦从中作梗,在她面前将他过去所有的阴暗揭发,路言钧甚至觉得自己可以装一辈子,只要宁知棠喜欢。
他可以温暖阳光,他可以怀着一腔赤诚坦坦荡荡去爱她。
她不喜欢的地方,他通通改。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一个完完整整的我?”
男人振振有词的这些辩解让宁知棠觉得可笑至极:“你错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个肆意多年,横行惯了的无恶之徒,断不会为了一个人去彻底改变,宁知棠觉得自己没那本事可以让路言钧弃恶从良。
他现在说得冠冕堂皇,只是在为他过去所犯的错寻找借口。
他伪装得再好,当有人侵犯到他的利益、妨碍到他时,他依旧会义无反顾把任何能威胁到他的可能,全部扼杀。
“那我母亲呢?”宁知棠眼眶带泪的指控,提到这个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咆哮着冲男人大吼:“你敢说我妈妈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时梦的事,路言钧不否认自己有无可推脱的责任,但宁知棠母亲的死绝非他一手造成。
他必须为自己辩解几句:“我没有!”
他从未想过治宁母于死地,宁江海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他的意料。
对一个重伤躺在ICU没有脱离危险的病人,他是选择了冷眼旁观,但就连医生都没有把握宁母会不会清醒,中途呼吸急促后发生意外不也在情理之外。
“真正造成你母亲的死,主要原因在你的父亲。”如果宁江海不推到她,后续这些情况都不可能有。
“你真会为自己开脱。”宁知棠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能言善辩,“就算跟你没有直接关系,你这么做又何尝不是间接害死了我的母亲?”
“我说过我没有。”路言钧只是想让宁知棠无家可归,失去唯一落脚的地方,最后不得不来求他,依附于他,没了这些阻拦,两人就能理所应当同居。
他从来没想过要宁母死,没有这个念头过,这不是她一直抓着这个事情不放,怨恨他的理由。
但凡他动了一下手,拔了宁母的氧气管,这责路言钧自己就担了。
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选择放任当时痛苦至极的宁母在挣扎中慢慢失去了生命迹象。
即使医生来了又如何,就一定救得活已经生命垂危的人?
“我不曾动过她一根头发、一根手指,这也算是我杀的?”
“你闭嘴!”他的狡辩宁知棠一字一句都不想听:“别为自己开脱了,如果不是你搞出这些事?我母亲怎么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我搞出这些事?”路言钧的眼神忽然变得冷冽,纠正她。
“你错了,即便我不怂恿宁江海,一个早已变成毒虫的人,想掏空家底去还他这些赌债,也是迟早的事情。”
而他无非是让这些该发生的事情提早了一些。
据路言钧调查:“你的父亲已经不止一次动过想把你和你妹妹卖掉抵债的念头。”
有这样一个赌鬼父亲常年在外,宁知棠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活到现在,就连宁汐语都能顺利考上大学,早些年宁母还在带着姐妹俩四处漂泊,为了躲避债主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近几年却工作稳定,甚至还买了房,也不见债主再继续穷追猛打。
这一切的风平浪静,都是从宁知棠认识路言钧所开始。
“你不会真以为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
路言钧要想让宁知棠家破人亡,绝不会在暗地里护她们母女三人周全。
“没有我,你妹妹这几年来都不知道要被卖掉多少次。”还能每天一副天真活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活着。能安稳度过她这高中三年的生活。
“这不可能。”宁知棠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但细想这几年来发生的一切后,她发现路言钧所言一句不假。
天真的她以为搬了家以后,债主就没有上门再找到过她们,以为好不容易迎来的安稳日子是老天有眼,却不曾想到一直是路言钧在背后做保护伞。
“那小语的失踪,你敢说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路言钧深呼吸一口气,大方承认自己罪行:“是我教唆你父亲去绑架你妹妹。”
因为意识到在宁知棠心里宁汐语的存在同样不可或缺,在宁母去世以后,这个她唯一的亲人地位甚至高出自己一等。所以路言钧动了心思。
“你又如何能断定,假设我不去怂恿宁江海,他就不会把主意打到你妹妹头上?”
一个酒鬼,一个毒虫,一个早已经丧失了理智跟道德的人,为了还债,什么事做不出?
穷凶极恶的人,路言钧看了太多,这些年,若不是他在背后做宁家的保护伞,不管是宁知棠还是宁汐语,等待她们的结果,只会比现在更悲惨。
宁知棠心里太乱,根本说不出话,她情愿路言钧现在说得全是假话,也不愿相信这些年母女三人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生活到现在,全靠路言钧在后面默默支撑。
就算路言钧所言不假,也许是从认识男人开始她们一家的生活才变得安稳。
可她也因为这个男人,最后变得一无所有。
朋友,亲人,是天堂也好,地狱也罢,他领着她都走过一趟,而到如今,只剩下强烈的窒息感,跟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
049、我求求你放过我
傍晚,宁知棠试探性走出房门,发现没有上锁,楼下新来的阿姨正在厨房忙碌晚饭,四周环顾一圈,不见路言钧的影子,她松了口气。
佣人是从路家主宅那边调过来的,在老宅子干了十几年,哪怕知道现在的情况也知道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
她对宁知棠不算和善,倒了杯水给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是个下人,别太为难我。”
这别墅外面都是人,插翅也难飞,还是把这些想逃跑的心思收起来,安安分分待在这比较好。
看宁知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姑娘心思全写在脸上,轻易被人看穿,她索性把话说死。
“姑娘,我就是个做饭打扫卫生的,帮不了你什么,路少爷什么性子你也知道。”
但凡出点差错,这后果她这个做下人的承受不起。
想吃点什么想喝点什么,这些要求尽管提,毕竟她就是负责照顾宁知棠的生活起居,但奢望再帮她别的什么,她既没这个心更没这个胆。
宁知棠之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熟悉地形,可正如阿姨所说,前后门都有人看守,每一个出口都站了人,以前路言钧就有在家里装监控的习惯,方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这几天四处角落里又多了几个。
即使她没胃口,张姨依旧照着时间给她做好了晚饭。
路言钧虽然没收了她的手机,断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将她关在这里,他书房里的电脑她一样可以用。
在网上宁知棠看到了熟悉人的身影,便顺着新闻点进去,之前公司的上司被爆出性丑闻。
宁知棠记得他明明憨厚老实,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私生活如此糜烂,整日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的人。
而且被爆出来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不过她自身都难保,也无暇关心一个过去跟自己表过白的人。
只是在公司里,对她暗藏心意的男人没少关照过她,看到他一落千丈,从此身败名裂,这样的丑闻过后,怕是不会有公司再录用他。
她一时心情复杂,惋惜又遗憾。
路言钧回的时候,宁知棠正在吃饭,乖巧的样子跟对着他时判若两人。
因为心情不太愉悦,他说话也带了点阴阳怪调:“怎么,阿姨做饭,都舍得下楼动筷子了?”
宁知棠不理他,看见他就仿佛没了胃口,放下筷子。
路言钧在她旁边坐下,望着她安静柔美的侧脸,起了逗弄之心:“不肯吃我做的饭,怕我给你下药?”
这样的事他以前确实做过一会,不过现在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她从里到外,都已经彻彻底底属于他。
他笑:“我又不是你,做不出这种背刺恋人的事。”
宁知棠一窒,知道他还在为自己给他下套这事耿耿于怀:“如果你真这么介意这事,倒不如直接把我打一顿泄气。”
虽然路言钧是恨不得把她掐死在床上:“我可舍不得。”
他在疗养院里过得什么不见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
明明知道他有分离焦虑,却把他送进那种地方整整半年,出来后,看见她在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还有一个林萧璟,也不知道对自己女人觊觎多久,路言钧怎么可能不生气。
他冷然道:“舍不得动你,别人就不一定了。”
宁知棠就猜到上司丑闻曝光这事是这心眼小的男人所为:“你就只会耍这种小人手段去报复别人吗?”
她行得正做得端,跟任何男人之前都是清清白白,对方只是出于怜爱才在公司里对她多加照顾。
也许是怀有爱慕的心思,可那种喜欢坦坦荡荡,人之常情,一点不肮脏龌龊。
路言钧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用鼻子蹭蹭她的脸撒娇:“我知道你和他之前没什么,但凡他和你有点什么,握了你的手,搂了你的腰,他的结果远不止于此。”
他紧紧盯着她,眼底的占有欲显而易见:“我心眼本来就小,这事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心里会不清楚?”
宁知棠都不敢想若她跟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路言钧会发狂成什么样,将两个人一起剁碎喂狗都有可能。
为了调理好她的身体,每晚的药宁知棠即使再抗拒,最后也得喝。
没人知道这碗发苦的药对她来说有多反胃,今天她终于来了脾气,挥手将男人手上的东西打落。
听见动静的张姨赶紧进来收拾,路言钧甚至不在意有外人在场的关系,将宁知棠直接压倒在餐桌上。
“不肯喝,是想我嘴喂你?”他乐意之至,有得是办法治她。
宁知棠的精神在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自己的折磨中临近奔溃:“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天底下有这么多女人,对你路言钧趋之若鹜的又何止少数,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这些天来她甚至在想她究竟有什么闪光点,能被路言钧这个疯子看上,一直纠缠她到现在。
为什么对她有这么深的执念?不惜让她一无所有,家破人亡。
“我求求你放过我。”这几年宁知棠从来就没有要求过路言钧什么,更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跟他说话过。
之前她求他,可他还是毫无犹豫让人将那男人的手砍了,当着她面,鲜血溅了一地,成了往后在她脑海里、梦里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还有那个女人,不过是打了她一巴掌,路言钧当着她的面,让这么多个男人在包厢里把她轮了,惨无人道地摧残完她的身体还不够,最终甚至都没能给她留下健全的手脚,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在接触到路言钧以前,宁知棠都从未想过有人能够如此枉顾人命不受法律约束,可以这么轻易掌控别人的生死。
他将她的自尊频频踩在脚底下,当着林萧璟,成亦瑾他们的面,手无所顾忌地伸进她的衣服里,裙底,像是彰显他的所有物一样,亲她,吻她,摸她,更是逼迫她像个妓女一样,趴在他的腿间用嘴给他吸出来。
比起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爱她,路言钧更像是倾向于折磨她。
他是不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却害尽了她身边的人。
她以为他进了疗养院,她把孩子打掉,就能结束掉这段让她身心都备受折磨的关系,她甚至可以原谅他,原谅他过去任何所作所为。
可她拼了命想摆脱的对象,依旧如影随形的纠缠着她。
宁知棠崩溃道:“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放过我?”
路言钧像是被她激烈的词语刺激到,猛然抬眼,锁定猎物一样紧盯着她,再也端不住平淡的表情:“你敢!”
知道什么样的办法用来牵制住她最有效:“但凡你敢做出任何自残的行为,我定让宁汐语生不如死。”
宁知棠恨不得拿过旁边的碗具直接砸穿路言钧的脑门,被他扛在肩上丢回房里时都在拼命挣扎,可等真到了床上又开始有些害怕,因为路言钧会想方设法折腾她。
他只要开始,就远远不是一次就能结束的事,而她只能像个破败不堪的玩偶一样任由他翻来覆去的摆弄。
她退到床角,又被男人扯住脚踝用力拖回他身下,他的身躯一压上来,宁知棠便开始无助地大喊:“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路言钧的地盘上,所有人都听命于他,即便他现在对她所做之事是强奸。
“强奸?我肏我自己的女人这叫强奸?”路言钧也火了,扣住她下巴的手捏得她生疼,充满了不容忽视的强硬:“你就不能听话一次,乖乖待在我身边?”
总要做这么多不顺他意的事情,违背他,忤逆他、抗拒他、推远他。
路言钧觉得自己要求不多,只想她陪在自己身边,可惜她从来不肯乖乖听话。
他甚至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有耐心过,然而最近在她的冷漠跟抵抗下,他的耐心似乎快见了底。
他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脸上,残忍的神色汇聚在一起,不再执着于哄着她,惯着她。
“这个地方你插翅都难飞,别每天一味地对我摆脸色,没用!”
“我不会放你走,这辈子都不可能!”
在挣扎中,宁知棠的内裤被他忽然扯下,扔在地上,路言钧埋头在她腿间舔舐了一会,硬挺的性器在她湿润的阴唇中间上下滑动。
他用头部蹭蹭她敏感的小珍珠,毫无意外听到她无法抑制的呻吟,她紧紧咬住嘴唇,不想发出一丝一毫羞耻的声音,他的手却轻而易举撬开她的贝齿,夹住她的舌头往外拖。
猛然插入的同时,他低头含住,慢慢激烈起来的抽送,伴随着几乎要将她拆吃入腹的深吻。
他无疑知道怎么折磨她,怎么让她屈服,即便她嘴上各种不愿,身体的反应却最为诚实。
她也渴望他,想要他。
她在害怕的时候,身体里格外紧,路言钧执着的往一个地方顶,很快就把她逼得哭喊连连,不得不低头求饶于他,臣服于他,最后不得不顺从他。
宁知棠攀住他的身体,手指抓挠着男人的背,一度被折磨得快要昏死过去。
路言钧那么想要一个孩子,自然每一次都毫无保留的射进她体内。
他仰头喘息,抬高她的腰,让自己的精液流到她身体深处,提高受孕的几率。
发泄过后,连日来积累的郁结都消散不少,可身下的女孩似乎被他折腾得太惨,浑身发抖,无声啜泣,大抵是太疼了,所以呼吸也不稳,眼眶泛红,哭到打嗝,小腹一阵抽动,麻痒的感觉让她不知所错,却不知道自己高潮过后,剧烈收缩的甬道夹得他有多紧。
他用夹烟的手扶住她雪白的屁股,依然保持着尽根没入在她身体的姿势,被强硬撑开在两边的幼嫩阴唇此刻被他的性器磨得又红又肿,浊白的液体从被操松不少的嫩穴里流出。
他往外扒得更开,她就哭得更凶,身子一缩一缩。
在她肚子里显出形状的肉棒似乎插到了很深的位置,路言钧吸了口烟,抱着她调转姿势,换她在上面。
他用另一边空闲的手去揉弄她上方的小珍珠,这个姿势用嘴舔不到,只能用指腹去揉蹭,想持续磨起她的快感,让她不至于这么疼,腰往上挺,又继续在她紧窄的甬道里慢慢抽送起来。
在他深深地一次撞入,让身体还很敏感的宁知棠猛然抬臀,似再也受不了,忽然跟尿了一样,透明的液体从花缝中涌出,一股股的持续往外喷。
被她喷了一身的男人也不嫌弃,摸上她已经湿透的穴,忽然又重新把她压回身下,手指轻松滑进她的蜜穴里,用快速的抽插跟搅弄直接拉长了她嘲喷的时间,狠狠的,持续不断,戳弄着她内壁上的软肉。
宁知棠被他弄得尖叫不已,觉得自己快被男人折磨死了,试图并拢的两腿被他轻易固定在两侧,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只能对他又捶又打,搅弄她阴道的手指却没有慢下节奏,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深,越来越用力,像是全然不顾她的死活,以手指做为惩罚工具。
肉穴狠狠收缩着,里面的嫩肉紧紧绞紧了他的手指,太过激烈的动作以至于他抽出手指时,连带着里面这些软乎乎的壁肉都一并被扯出,从被扩张的洞口处还能清楚看到里面收缩的情形。
“不是说我强奸?还喷这么多水?喷了我一脸?”他扶着自己的肉棒又重新操进去,想要跟她接吻,却被她直接躲开,于是他用力往她花心上撞了几下,龟头挤进她的子宫里,来回猛肏。
他压下她的头,深深吻住她的小嘴,激烈地吮吸她柔软的香舌。
在床上宁知棠怎么会是路言钧的对手,被他折腾得身体麻木不仁,酸疼不已。
路言钧看她终于乖巧,即使对于自己内射的举动,也不会抗拒。
前两次他往她花心里灌精她对他又捶又打,又哭又叫,这一次却异常柔顺。
这才对,她只要听话一点,对彼此都好。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路言钧才终于满足地将自己的东西从她体内慢慢抽出,硕大的龟头一离开她的小穴,里面的精液就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合不上的洞口,此时已经被开发到塞进四根手指头都轻而易举。
他压在她身上,捏开她因为昏睡过去而禁闭的小嘴,薄唇用力吮吸她香甜柔软的舌尖,舌头不断跟她缠绕在一起,似麻花一样狠狠纠缠,边亲边拨弄她的乳尖,用指腹去揉蹭,刮蹭。
她熟睡中仍有反应,在他口中呻吟着,身子又敏感的颤抖着。
后面宁知棠在床上醒来,是被尿憋醒,只觉头昏脑涨,浑身酸疼,尤其大腿根部的花蕊,肿痛又火辣,奶头也一阵刺疼,路言钧甚至还没将他那根凶器从她体内拔出去。
她推推他,似乎想让他出去,面色甚至带了点让她难以启齿的羞红。她想尿尿。
在一起这么几年,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路言钧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就着还留在她体内的姿势,他单手抱起她,往洗手间走,随手将烟头熄灭在冰凉的瓷砖上,两只手都空闲了,才得以轻轻把她放下。
“尿。”他惜字如金,并没有把性器从她阴道里抽出的打算。
宁知棠觉得自己要疯了,折腾了她一夜还不够,现在还以这种方式来羞辱她。
路言钧咬住她的耳朵:“尿道口跟阴道并不是同一个,我这么插着并不影响你尿尿。”
宁知棠咬住嘴唇,哭了一晚上眼睛都是红的,嗓子也哑了,身体更是被折腾得软弱无力,一点反抗能力都不具备。
她不肯,宁愿憋着,路言钧也有耐心,一直跟她就这么耗着,直到尿意越来越强烈,几乎快让她无法忍耐。
宁知棠这才抓紧男人的胳膊,用细小如蚊的声音央求道:“你出去……求你了。”
路言钧说自己不介意,还坏意的用掌心去压迫她的小腹,最后在她快受不了的时候,又蓦然将自己的东西抽出,从后面抱起她的双腿往两边分开。
一开始她因为疼尿不出,他还用手去摸,直到温热的液体从她尿道口倾泻而出,她边哭边尿,太疼了。
抱着她解决完后,他用纸巾温柔地给她擦干净,内裤都不给她穿,继续抱在身前,望着她哭着梨花带雨的小脸。
“有这么疼?”
宁知棠吸吸鼻子,眼眶泛红,根本不想跟他说话。
路言钧也不把她放回床上继续睡,直接举高她的小身子放在洗手台上,亲亲她因为闹脾气而别过去的小脸。
被他惨无人道的在床上折腾一晚,最后昏死过去,差点就死在了他身下。
宁知棠纵然此刻内心再羞愤有再大的怒气和怨气都只能咽回肚子里,不看他,不跟他说话,已经是她最后的尊严跟倔强。
即使这样路言钧还是不满意,按住她的后脑强迫式逼着她跟自己接吻,怀里的人越抗拒他越兴奋,不容她退却,唇舌越来越深入,强势的舌头充满了男性的气息侵占她整个柔软的口腔。
她也不能闭紧牙齿,更不能骂他变态,只能被迫迎合,直到她受不了开始捶打他,棉花一样的力道不仅不能撼动他分毫,反而把自己的手打疼了。
他才终于舍得松开她的嘴,感觉不够,又用力吻住她的唇亲了亲才罢休,让她的嘴跟舌头得到短暂的休息,暂时不会被他骚扰。
可乳房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明明还痛着,她吃早饭的时候他把手伸进她衣服又揉又捏,还一直在亲她的脸,脖子,根本就不能好好吃饭。
午夜梦回,无数次宁知棠被噩梦惊醒的夜晚,她多想就这么一刀捅进旁边男人的心脏深处,她再自杀,以同归于尽的方式结束这段关系。
050、什么时候开始的
酒吧里,灯红酒绿的环境,嘈杂喧嚣的音乐。
霓虹灯闪烁间,各色年轻的男女聚集在舞池中央,跟着节奏一起摇摆,放浪扭动着身躯。
只穿着单薄紧身衣的性感女郎在台上跳着火辣的钢管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撩人的妩媚。
台下,欢呼声、嘘吁声,此起彼伏。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林萧璟独自坐在沙发上喝闷酒,人群涌动中,仿佛看到熟悉人的身影。
他慢慢坐直了身体,随后竟是意料之中的一笑,是自嘲亦是觉得悲哀。
在这种场所群聚的人基本都是以圈子为中心包了场,在人声鼎沸的环境下,路言钧的身形跟气质都远远超过周围的任何一个人。
他不疾不徐,朝着目标靠近。
原本在舞池中间扭动身躯的男男女女,注意到男人眉宇间戾气堆积,面色更是不似寻常般森冷平静。
认出路言钧的人皆是一愣,一瞬间惧色在脸上流露,身体先做出反应够便是下意识给男人让道。
那副高高在上,而又势在必得的目光,如同一个掌控全局的上位者,冰冷的视线越过挡在前面的所有人,直直地落在最后方的林萧璟身上。
了解路言钧的人都知道他来者不善,不然绝不会这副表情,这个样子。
但他有目标,那人是林萧璟。
怕之后发生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波及到无辜人员,有人识趣的率先清场。
震耳欲聋的舞曲还在持续,霓虹灯依然在闪烁,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原本虚无空座的包间里,人群四散。
林萧璟知道男人是冲自己来,他喝了些酒,微醺的状态,脸颊上浮着红晕,自嘲地笑笑。
路言钧站在他跟前,还是那般惜字如金:“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中?大学?林萧璟将自己心思暗藏,怕被人看穿,甚至不惜把自己伪装成游走在花丛间的花花公子。
这几年来,他身边女人无数,谁又能想到竟对宁知棠情有独钟。
路言钧倒好奇他的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持续了多久,可以隐藏得这么不动声色,在此之前,他毫无察觉。
路言钧清理掉宁知棠身边所有能威胁到他的男性,到头来发现跟自己打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却对自己的女人觊觎已久。
“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路言钧最烦同样的话说第二遍,语气更是重了许多,都咬字都带了些难以压抑的愤怒。
从小到大,林萧璟最受不了他居高临下、仿佛上位者能掌控一切的眼神,联想到宁知棠和他生活在一起的窒息感。
她终究没能摆脱掉路言钧这个疯子,自始至终都没能逃离他的手掌心。
几天前,林萧璟敲响宁知棠出租屋的门,无人应答,听房东说,宁知棠被自己的男朋友接走了,不过听了两句房东夸赞男人长相的话,便知道了能让宁知棠乖乖跟他走的男人是谁。
既已经被拆穿,林萧璟也无意再隐瞒:“她已经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你到底要把她逼到什么份上,才肯善罢甘休?”
他就知道区区一个疗养院根本关不住路言钧,半年已经是极限。
“回答我的问题。”路言钧只想知道林萧璟这段感情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持续了多久。
藏得倒是挺深,连他都毫无察觉。
也是,谁又能想到跟成亦瑾一样风流成性的人会对一个女人情有独钟。
林萧璟要是说实话,指定会被路言钧打残,论武力值这方面,他从来就不是路言钧的对手。
但这一刻这个男人只想把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感情倾泻而出,不计后果。
是他五年来都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更是他一直无法向某人诉诸的意。
林萧璟回想初见:“高三。”
那时候的宁知棠不像现在就如同一只被磨掉爪子的猫。
她富有攻击力,而又活泼爱笑,就像一副极具有生命力的画,成了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五年来都没办法割舍掉的样子。
“够可以的。”路言钧笑笑,面上没什么表情。
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把这份感情藏得这么深,这么隐匿。
这几年来,别说喜欢,林萧璟都不怎么正眼看过宁知棠,再加上身边女人不断,路言钧没怀疑过他对自己的女朋友有任何非分之想。
饶是林萧璟都没能想到自己这份毫不起眼的感情竟能长达五年之久,觉得无法割舍的同时,又觉得不甘心。
若是宁知棠过得好也就罢了,两人夜以继日,互相折磨,最终她被路言钧以一种错误的爱人方式逼得失去了所有,无路可退。
林萧璟就看着一朵曾经盛放在阳光下的玫瑰,逐渐变成随时都会枯萎凋零、风一吹就会倒,无比脆弱的小白花。
曾经的宁知棠一身傲气,漂亮夺目,现在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眼睛里再不见半点笑意。
有时候林萧璟甚至在想,对着这样一个毫无生气、心如死灰的宁知棠,路言钧就不曾感到过心疼?
可他痛,痛得快死了,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因为她的生命迟早会断送在路言钧手里。
“信是你寄的?”
林萧璟坦然道:“是。”
到了此刻,他开始有了一种视死而归的觉悟。
林萧璟本无意要让时梦死,目的只是和这女人一样,只想离间路言钧跟宁知棠两人的关系。
说他自私也好,虚伪也罢,与其放任两人继续纠缠在一起,不如他去寻找一个新的突破口,让两人这种只充满了痛苦跟窒息感的相处模式就此结束。
一方面是嫉妒心在作祟,一方面他实在受不了宁知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让人心疼,让他后悔。
他忽然就想起时梦来找他时说过一句话,明明一同喜欢,一同爱上。
如果他比路言钧先表白,那么此刻陪在宁知棠身边的会不会是自己。
他幻想如果他和宁知棠在一起,他同样可以和路言钧一样宠她、爱她,护她。要星星要月亮都给她摘,为她一个笑容,为讨她欢心,他一样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只要她心里有他,他甚至愿意抛下一切去奔赴她。他可以不做什么林家的大少爷。为她放弃一切,甘之如饴。
“你既然爱她,就该好好对她。”时至今日林萧璟才得以敢把这话说出,“而不是把她逼得无路可退,几乎快丧失了求生欲。”
他是后来才得知宁知棠去医院打胎的事,那天他去医院找姑姑,无意间看到因为大出血而被推进手术室的宁知棠。
他在门外整整等了六个小时,才终于得以见到护士和医生将人从手术室里推出。
那时宁知棠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人更是早已经昏死过去,连医生都说只是因为流产手术过后身体很虚弱,能很快醒来,她却整整昏睡了七天。
七天,林萧璟寸步不离守在她病床前,握着她日渐冰凉的小手,没人知道他内心的难受与煎熬。
也只有在路言钧不在这段时间里,他才能光明正大地看她,静静地、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和她说说话。
他听见姑姑无奈地说:“你还是放不下她。”
林萧璟自嘲地笑笑,怎么能放下,如何能放下。
宁知棠是他的欲望初始,更是他的情之所钟,五年来他渴望不可及的对象,承载了他初恋的所有美好跟希望。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她明明近在咫尺,却成了他最遥不可及的梦。
他姑姑之所以认识宁知棠,多年前林萧璟为了一个女人曾经低声下气求过她。
做为独生子的林萧璟从小也是肆意妄为惯了,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的人,自幼生活在锦衣玉食中,养尊处优,从不见为任何一个人低过头,弯过腰。
那年宁知棠的母亲患有哮喘,冬天病发,情况严重。
她这从没有为别人上过心的侄子,却在她面前低下头。
他说,要用最好的药去治疗宁知棠的母亲,却还是不放心,手术当天又让她亲自去操刀。
做为医学界有着丰富的医学造诣跟临床经验,其权威地位在整个业内数一数二的女人,寻常人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最终妥协于侄子的请求,不得不亲自去执行这场手术。
很成功,再加上后期用药,宁知棠的母亲身体恢复得很好,甚至能照常工作,此后这几年再也没病发。
医院的太子爷想默默对一个女孩子好,医生和护士只能无奈天天打着掩护,住着高级病房,用着寻常人本用不起的昂贵进口药。
出院时宁知棠去结清费用,前后不过三万的开销,她当时就觉得奇怪,虽然是家里人头一次住院,却不至于这点常识都没有。
前面的手术包括后面的用药,还住了这么多天院,怎么可能只需要这么点费用。
时梦站在她的旁边,了解前因后果,主动替某个不敢露面的人担下责,这才让宁知棠打消了疑心,因为当时她周围,除了时梦有这个能力帮助她,别人没这个责任更没有这个义务管这等子闲事。
往后这件事成了拉进时梦跟宁知棠关系的最主要因素,她一直认为是时梦在她最危难的时刻帮了她一把。
林萧璟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姑姑摇摇头,觉得可悲又可气,没想到时隔多年,他还对这个女孩念念不忘。
几年前林萧璟性情大变,他原本洁身自好,纯情善良,转眼风流成性,身边女人不断,换了又换。
现在看来他无非是想掩人耳目,通过这种方式去藏匿、压抑对她的情感。
既如此,为何不选择远离,反而还要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相爱。
林家没有一个不是死心眼的性子,看上一个人就死心塌地。
但路家那儿子的性格,她也略知一二,跟路言钧抢女人,注定不会有结果。
051、无所谓
七天后,宁知棠终于得以清醒,却像被抽干了灵魂,变得更沉默寡言,身体尚未恢复的期间,她只是呆呆地靠坐在床头,不管是护士或是医生亦或是林萧璟进来,她始终不曾有过只字片语。
某天深夜林萧璟望着落空的床铺,心生不妙,在海边发现想要寻死的她。
海浪拍打着女孩的衣襟,试图将想自杀的人推回岸边,林萧璟迅速冲进海里,拼了命地将人往回拖。
他不知道要做点什么亦或是说点什么才能救赎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直到他提起宁汐语,才终于让这个一直心如死灰的女人有所反应。
一想到唯一的亲人至今下落不明,宁知棠的瞳孔慢慢恢复焦距,有了一丝清明。
“小语……。”
她苍白的小脸让林萧璟心疼不已,只想尽他所能帮她做点什么:“对,宁汐语,你还有一个妹妹,别放弃希望!”
宁知棠木然地望着他,像是终于认出面前的人是林萧璟。
她拂开男人的手,觉得可笑。
路言钧被送进疗养院这事他应该已经听说了,好兄弟因为她变成这样,他却还是对她如此照顾,按理来说不应该恨她吗?
宁知棠知道不管成亦瑾也好,林萧璟也罢,还有平日里这些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之所以会对她毕恭毕敬、格外关照,不过因为她是路言钧的女朋友。
所以宁知棠无法理解,她现在和路言钧的关系已经破裂,林萧璟没有必要再装模作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的心思一直都很容易被看穿,林萧璟想对宁知棠好,从来就不是因为路言钧。
回到病房后,宁知棠情绪似乎稳定了不少,看向一旁安静靠在墙边甚至都没有朝她靠近的男人,犹豫着开口。
“林萧璟,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帮我一个忙。”
她知道这样有些厚颜无耻,但她别无它选,目前所能拜托的人,也就只有还算熟悉却又不似朋友的林萧璟。
“你说。”怕她再有什么想不开的念头,林萧璟一时不敢离开她的病房,却又怕她抗拒自己的接近,只好保持距离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却不曾想她能有求于自己。
“关于我父亲拿走的那本房产,我希望你能帮我赎回来,钱……你先垫着,我会给你打欠条,以后会一分不少还给你。”
宁家家里的钱财都被宁江海洗劫一空,连房产证都被他拿去抵了债,不到八十平米的住处,却是母女三人这几年来唯一的归所,是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宁知棠不想找到妹妹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想拿回属于母亲的东西。
林萧璟明白她的意思:“我会去找找看。”
林萧璟也是在调查房产证的过程中,发现这有迹可循的一切极有可能是有人蓄意而为之。
会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把宁知棠逼到这份上的人,也只有她的男朋友路言钧。
“做兄弟的实在不想看你在丧心病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以前林萧璟就觉得路言钧用错误的方式去开始两人的感情就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如今已经到了极限。
甚至宁知棠到现在还不知道路言钧私自篡改她的志愿,两人上同一所大学都绝非偶然。
当初她像个猎物一样被路言钧牢牢锁定时,所前进的每一步皆是男人费尽心机,处心积虑而布下的圈套。
不管是喜欢还是暗恋,都是他一个人的事,所以林萧璟从未想过跟宁知棠之间能有什么结果,却花了五年时间,都没办法将这份感情摒除在外。
如果说爬藤虎有根即疯长,他对宁知棠的喜欢又何尝不是如藤蔓般错综复杂,向阳而生,与日俱增。
“这就是你背刺我的理由?”话音刚落,路言钧毫不留情的一拳往林萧璟左脸上狠狠一击,沉重的力道将他原本正欲起来的身体打得又重新跌回沙发上。
他吐掉嘴里的血,自嘲地笑笑。
知道路言钧不会放过他,却也不想感情暴露后又极力掩盖,他想正视一回,不想再狡辩,也不想去否认。
况且,他的行为谈不上背刺,路言钧多行不义必自毙,什么样的开始造就了什么样的结果。
林萧璟道:“就算我不把你对付时梦的事情拎到台面上来说,你跟宁知棠也不会再和从前一样关系如初。”
而宁知棠有权利知道真相,知道她消失许久的好友是如何被路言钧残害到家破人亡,走投无路。
但林萧璟没想到路言钧对自己女人都能这么狠,打着爱她的名号却做尽伤害她的事。
早在之前,林萧璟去询问过此次为宁母主刀的医生,他支支吾吾,闭口不提,一再隐瞒,只说还未脱离危险期的病人发生意外再正常不过,做他们这行早已看惯了生死,不同于家属的悲痛欲绝,他一字一句宛如汇报工作一般,冰冷且没有感情。
碎片几乎扎穿了宁母半个脑门,送过来的时候就因为失血过多而命悬一线,他们极力挽救,最终仍是无力回天。
况且患者早前就有严重的哮喘,手术过后身体看似恢复大半,实则依然存在隐患。
若早一点送医,情况会截然不同,他们这些医务人员已经尽力了,对于病患突然离世这事,只能深表惋惜跟遗憾。
好一番滴水不漏的陈词,仿佛事先被人安排好了如果有人问起病人的死因便如此搪塞过去。
路言钧在林萧璟家的医院搞这种把戏,除非这男人选择装聋作哑,真想调查事实的真相,多加逼问,这些医生又怎么会不如实相告。
正因为从小跟路言钧穿一条裤衩长大,林萧璟怎么会不明白这个男人什么心理什么心思。
他无法再像个旁观者一样再去漠视纵容路言钧的罪行,看路言钧是如何一步一步把宁知棠逼疯。
“我们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心里本就有火的路言钧眉头紧皱,嘴唇紧抿,忽然暴躁起来的神色让人倍感压抑。
他揪住林萧璟的衣领,强劲的拳头如风一样接二连三落到他的左脸上,没有一丝留情。
他在家本就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又舍不得动宁知棠一根头发。
路言钧半点不念兄弟情分,几记重拳过后,将人狠狠摔在一旁的茶几上。
一时间酒瓶四散,应声而碎。
林萧璟原本姣好的面容挨了他几拳后已经鼻青脸肿,口吐鲜血,他没打算还手,更不是路言钧的对手。
直到被问起宁汐语,他嗡嗡作响的脑子才开始有所反应,耳鸣的症状以至于都快听不到自己的说话声。
路言钧虽然脸上毫无波澜,却眉眼阴鸷,他将如同死尸一样任自己摆布的林萧璟从地上扯起,对他突如其来的笑感到莫名其妙,怒火被点燃得更甚。
“我问你宁汐语在哪!”
“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还是成亦瑾?”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在背后捅我刀子?还有谁参与了?方修谦?皇朝都是他的,他能不知道产业名下小姐的去向?”
除非是有意隐瞒,故意藏人,所以他才找不到宁汐语的半点蛛丝马迹。
难道方修谦也对自己女人觊觎多时?所以选择跟林萧璟一起背刺他?
“你就这么致力让宁知棠变得一无所有?”林萧璟晃了两下头,试图找回自己一度快分离的意识,嘴角的笑,是对路言钧的可悲与嘲弄。
“连她的亲妹妹你都不肯放过,你这么做,她只会更恨你。”
路言钧却道:“无所谓。”
只要能拥有她,他不介意以任何一种方式,即使是错的,只要宁知棠属于他,这就够了。
至于她对他怀揣的感情究竟是喜欢,是爱是恨,其实都没大所谓。
耐心见底后,路言钧直接敲碎桌上的酒瓶,锋利的玻璃边对着林萧璟毫无遮掩的脖颈。
“你不肯说?”
这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只要他轻轻一划,让他命丧于此是轻而易举的事。
纵然他家开医院,也救不回已经被割断了大动脉的人。
不要试图惹恼一头几乎失控的怒狮,杀人的事,路言钧不是没有做过,一个不嫌少,两个不嫌多。
这会被怒火取代的他,如果不是收着手劲,林萧璟断不会有再接话的机会。
门外有人听到动静慌忙跑进来劝,看见林萧璟被打得头破血流,虽然不明情况,着急忙慌道:“路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却被路言钧一个眼神喝止在门口,见男人满身戾气,眉目森冷,他哪敢再上前,担忧地看了眼里面的情形,又默默退了出去。
好好说?路言钧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在他眼皮子底下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有任何非分之想。
一个占有欲强到连别的男人送自己女朋友礼物都要把对方手砍掉的人,在知道林萧璟对宁知棠的感情长达五年之久,更是做出背刺自己的行为,如何还能好好说话?
背叛他,觊觎他的东西,皆是他无法容忍的事。
他咬牙切齿道:“我今天就算把你打死在这,也是你该受的。”
052、我只会对自己女人发情
十六年的感情,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没有人比林萧璟更了解路言钧的性子。
对看上的东西,他势在必得。
高傲如路言钧,从小呼风唤雨,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基本都是信手拈来。属于自己的,他会牢牢抓住,别人的东西,也不会去觊觎。
和圈子里的其他人不一样,路言钧对物质要求并不高,是起跑线决定了他的生活质量,别人有的东西他全都有,喝酒抽烟不是他的兴趣,十几岁的年纪正值青春期,被周围人影响,什么都想尝试一下,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比起偷尝禁果深陷情欲的少男少女,他在玩女人这事上显然兴趣缺缺。
这个生来便具有反社会性格的人,因为情感淡漠,他的行为总是超乎寻常的违背了道德跟伦理。
他似乎更倾向于怎么让别人痛苦而享受其中,肆意妄为的性子不受任何约束。
表面上看起来温温和和,实则冲动易怒,圈子里的人都格外怕他。
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质,对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没有成就感,也太容易对一件东西失去新鲜感。
在遇到宁知棠之前,路言钧所行所做之事,完全可以简洁明了的用恶劣二字来形容。
无法共情他人的悲伤,感受不到别人的情绪,成了他施虐于别人的理由,阴晴不定的性格,给周围人都造成了困扰。
当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路言钧为中心对他马首是瞻的人,皆不是什么善流之辈。
林萧璟亦是,对路言钧做得那些违天逆理的事,他不是参与者,却是个无情的旁观者跟纵容者。
所以林萧璟一度认为路言钧对宁知棠不过是一时兴起,然而这种新鲜感不会持续太久。
可能是两个月,可能是半年,却不想长达了五年之久。
但路言钧会将自己的所有阴暗面隐藏去讨一个女人的欢心,这件事本身就让林萧璟大受震撼,感到吃惊。
路言钧肆意张狂,恣意妄为,桀骜不驯,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去收敛,但宁知棠做到了。
后来林萧璟发现这不是改变,是隐藏,是伪装。
路言钧会有什么在意的女生,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觉得惊奇的事。
这个男人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年纪,清心寡欲到即使女人在他面前跳脱衣舞,都毫无反应。
听路言钧说他连自慰的行为都少有,成亦瑾愁坏了,前前后后给他物色过不少漂亮的姑娘。
察觉他可能性冷淡的成亦瑾为了点燃他身为男性的尊严,在让女人近他身这事上费了不少心思。
还多次问过他究竟喜欢什么类型,还是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然而这个问题在他高三的时候忽然有了答案。
那天在会所里,路言钧格外心不在焉,多次走神,他的样子虽然算不上失魂落魄,但明显他的注意力跟集中力都不在眼前的吃喝玩乐上。
“莫不是在想女人?”成亦瑾第一个发现他的异状,打趣般问出口,没想过路言钧会接话,不曾想男人接了一句:“是又如何。”
他笑得轻挑,口吻不甚随意,像找到了什么新的乐子。
陪在他身边的林萧璟几乎和他形影不离,回想起路言钧头一次用一种专注而执着的眼神默默盯着一个女人许久后,就知道他同样被宁知棠所吸引。
一见钟情这个词并不适合路言钧,他对宁知棠起初怀揣的也并非这种情感,林萧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这个女人如此执着。
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看中,亦如他往常看中了一样东西。
随性所起,很快厌倦。
所以林萧璟一度认为路言钧对宁知棠所产生的兴趣,不过是一时兴起,然而这种新鲜感不会持续太久。
但路言钧的所作所为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跟意料。
一个不懂何为感情的人,靠近,亲近、占有、皆用错了方法。
林萧璟始终认为,若路言钧以正常的方式去接近宁知棠,两人断不会落到最后这种结果,当然路言钧的思维方式自然异于常人。
几个跟宁知棠同年级的女生在下课后被人叫到无人的体育馆,等待她们的是十几个比她们高一年的学长、学校里传闻皆不好惹的存在,形成圈将她们包围,带来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做为这事的主导者,路言钧从容地点燃一根烟后,不紧不慢踢了旁边人一脚,那人反应过来后自觉让道。
他还算耐心,女孩们都吓得腿软,便蹲在她们面前,尾音上扬,轻挑嘲弄:“拜托你们一件事?”
虽嘴上这么说,他的语气里却丝毫没有低声下气、俯瞰别人而居高临下的目光,充满了上位者掌控一切的云淡风轻。
她们知道没有拒绝的权利,男人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威胁。
不过犹豫了一会,路言钧身边的人便作势要用烟头去烫她的眼,她吓坏后拼命挣扎,被牢牢摁住后只听见自己已经被吓哭的声音慌乱无措的接上话。
“我做、我做!”
紧接着她被人从地上提起,对上那双冰冷深沉且毫无感情而漂亮的眼睛,男人吸了一口烟后,接着慢慢吐字。
“霸凌她,孤立她,随便你们怎么欺负她,就是不要伤到她,懂?”
林萧璟虽然对路言钧让人去霸凌宁知棠这事很不满,却也摸不清男人的动机,接近她的方法分明有千百种,路言钧偏偏不走寻常路,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明明是始作俑者,他假装正义,再跟个救世主一样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宁知棠周围。
他甚至卸下所有阴暗,给自己塑造了一张看似温柔的面具,上当的只有宁知棠。
她真的相信一直围绕在她身边的是什么善良阳光的大男孩。没有心机,毫无城府。
在他们面前宣告他跟宁知棠交往后,谈恋爱后的路言钧变得让林萧璟陌生至极,如果用三个词来形容。
卖弄可怜,矫揉造作,弱不禁风。
他的酒量不能说千杯不醉,常年混迹在风花雪月场所的成亦瑾在一次聚会上都没能喝过他。
却也在宁知棠面前装得不胜酒力,不过几口的功夫,便晕晕乎乎往她怀里倒。
明明四五个人一起上都无法撂倒他,却硬生生在一次运动会上摔伤了腿。
他说是无意绊倒,宁知棠信了,傻乎乎扶着人就往医院送。
而宁知棠一走,路言钧就生龙活虎,一点事没有。仿佛膝盖摔伤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第二天他却装得连路都走不了的样子。
他装作柔弱可怜的模样,去激起宁知棠的同情心,高高在上的路言钧像只狗一样为了博得她的关注跟在意,在她面前摇尾乞怜。
宁知棠问他抽不抽烟,他说不抽。
宁知棠问他喝不喝酒,他说不喝。
林萧璟就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宁知棠是个保守的人,跟路言钧交往一段时间后,也仅限于让男人牵牵手,亲亲脸颊,因为深受家庭教育的关系,对婚前跟男朋友发生性行为这事分外抗拒。
路言钧面上装得毫无所谓,云淡风轻,背地里却因为吃不到而心急如焚。
半年已经是极限,他似乎无法再忍耐,再压抑他对宁知棠的渴望。
可每每情到浓时,任凭他怎么诱哄,她始终坚守底线,不曾越过最后一道屏障。
他若得寸进尺,她便会生气,因为喜欢,所以路言钧只能一忍再忍。她实在不愿,他也不再勉强。
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小孩,没人能比宁知棠更懂被抛弃后独自把孩子抚养长大的心酸跟无奈。
成亦瑾笑话他都半年了却只看得见吃不着,每当看到那些因为深陷情欲而像麻花一样纠缠在一起沉沦其中的男女,有所渴求的路言钧又何尝不是浑身燥热难忍,想彻底占有宁知棠的念头愈发强烈。
以前他明明毫无反应,现在却幻想将她压倒在床上,若强行撑开她的身体,她是否也会像这些女人一样,又爽又痛地叫着,嘴上说着不要,下面却又吸得紧紧,他撞得越快,她身子往后缩得更厉害,边哭边承受着他。
成亦瑾让他一起过来玩,别老在一旁光看着,男人不定期释放,当心把自己身体憋坏。
路言钧弯腰捡起沙发上的外套搭在肩上:“我只会对自己女人发情。”
任成亦瑾怎么挽留,他头也不回地走。
知道他又是找宁知棠去了,自打有女朋友后,路言钧跟他们这些兄弟混在一起的日子比从前少了许多。
如果不是定期得释放一下他的阴暗面,男人怕是会把所有的时间留给宁知棠。
在楼下他盯着她亮灯的房间,隔窗眺望,一种邪恶的念头无声无息自心底里滋然而生。
她迟迟不肯完完全全把自己交付于他,他用点计又何妨。
路言钧脑回路异于常人,即便恋爱以后也完全无法隐藏掉他过去不干人事的那些黑暗面,他从不在宁知棠面前展示,而他们这些做兄弟的却再清楚不过。
他将能惹人发情的药下进自己女朋友的杯子里。
宁知棠后知后觉,浑身发热,那股子难忍的燥意自小腹不断升起,变来变得越来强烈。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抛进了一个火炉里,每一寸皮肤都像是在被深深灼烧着,额头上的汗水细细往外渗,一直往男人颈窝里蹭,腿间的湿意越来越明显。
她甚至能感觉到有热流从她身体里情难自禁的一股股涌出,喉咙更是干涸得要命,私密的地方散发出奇异的痒。
她只能并拢腿心不断用磨蹭去缓解,裙子里面的内裤都湿透了,模糊不清地呢喃着:“路言钧,水,我想喝水。”
“宝贝,喝那个没用。”望着怀里意识开始混乱的女孩,路言钧虽然目光温柔,却充满了计谋得逞后的势在必得。
他的手探进她的裙底往她湿透的布料上用力一摁,咬住她通红的耳廓低声道:“得把我的东西……。”
他的手指绕着流出液体的地方不断打转,轻抚,“插进你这里狠狠地操弄才行。”
即便有解药,路言钧也不会给她喝。
宁知棠意识已经不清,只知道他摸得她很舒服,害羞内敛是本性,即便在春药的作用下,也仅限于把腿收紧,夹着男人的手指慢慢磨蹭,可他的力道时轻时重,再怎么摸,也只是在外围打转。
宁知棠难受地娇吟出声,不够,这样远远不够,他越在外面摸,她里面反而痒得更难受,空虚到仿佛想被什么东西填满,这样也许她就会好受一点。
她面色潮红得不成样子,在男人颈窝里一直嘤嘤哭泣,不知所措地在他怀里扭动着娇躯,本能的往他微凉的肌肤上贴,她的小手甚至无意识地滑进他的衬衣里,在他小腹,腰侧,后背上乱摸。
若兴奋就像一根紧绷的弦一直维持着路言钧所剩不多的理智,那么在她无意识撩拨他这一刻这根弦便彻底断裂。
将人压在沙发上狠狠亲吻一阵暂缓欲念后,他咬牙将她抱在身上一刻也不耽误,往事先让人开好的房间走。
林萧璟亲眼看着他把浑身发热意识已经模糊不清的宁知棠抱进酒店的房间里。
基本没有什么前戏的插入,两人皆是第一次,宁知棠痛得撕心裂肺,路言钧莽莽撞撞,生涩得像个毛头小子,毫无章法跟技巧,直直往她最柔软的地方顶,也许是忍太久,也许是她紧致的体内夹得这个初尝情欲的男人实在太爽,完全失控的力道,以及过于粗硬的分身一度将宁知棠彻底撕碎,好在她因为药物的关系体内足够湿润。
联想到房里是怎样一副翻云覆雨的场景,林萧璟在包厢里喝了一夜的闷酒。
可惜他即便亲眼看见,也无力阻止,只能任由自己喜欢的人,最终不得不躺在其它男人的身下,张开双腿,被迫承欢。
他的房间就开在两人的对门处,深夜他跌跌撞撞回到房里时,宁知棠细碎的哭泣声虽然模糊,却从不间断。
就算路言钧得到她的手段再怎么肮脏,他做为一个外人,没有任何立场去插足两人之间的任何事情。
宁知棠是个传统的女人,被路言钧占有了身子后,也只能死心塌地跟着她。
好在路言钧一直对她很好,这种稍纵即逝的新鲜感,或是腻了后便会把宁知棠无情抛弃的事情,完全是林萧璟多想。
但林萧璟也知道,路言钧不对宁知棠放手,自己就永远不可能有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路言钧的占有欲甚至强到吝啬于别的男人看宁知棠的任何眼神,打量也好,欣赏也罢,哪怕只是一个友好的微笑。
林萧璟只能装得漠不在意,云淡风轻,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对宁知棠动过情,宁知棠对他而言,只是好兄弟的女朋友,仅此而已。
他以为他能装得若无其事,但一直试图压抑的感情,结果便是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去看她,在意她,更没办法抑制住一颗始终不曾放弃想朝她靠近的心。
当意识到也许只有远离,才能让他这几年来的暗恋无果彻底得到解脱,将日夜都萦绕在他脑海里的身影完全移除出去。
看到两人的关系越靠越近,形影不离,自始至终痛苦的只有他,总吃这种没名没分的醋,他自己亦觉得可笑又可悲。
路言钧是坏,可对宁知棠的好,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林萧璟不舍过,挣扎过,无奈过,却独独没有放下过。
这段时间以来,看着两人欢声笑语,亲密无间的样子,喝闷酒已经成了他的常态,成亦瑾时常问他是不是有心事。
林萧璟一口将杯里的酒饮尽,装作无事的样子:“我能有什么心事。”
成亦瑾拍拍他的肩膀一笑,打趣一样说:“像失恋了一样。”
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一直致力于单身的人,会不会心里始终藏着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那一刻如潮的冰冷席卷林萧璟的全身,成亦瑾会这么想,那别人会这么想,是迟早的事。
喝醉后的林萧璟比平时更无防备,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突然看向成亦瑾,定定地道:“如果我说,我也喜欢宁知棠呢?”
那一刻一向吊儿郎当的成亦瑾脸上都没了笑容,只当林萧璟是酒后说胡说,毕竟像宁知棠那样的美人,确实遭人惦记,也难怪路言钧一直当宝一样护着。
其实像他们这种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并不吝啬于分享一个女人。
有车一起开,有女人一起玩,独享不如众乐。
但路言钧不一样,且不说他从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他的东西,他对宁知棠是认真的,其执着程度,他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所以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也格外让着、敬着宁知棠。
就连成亦瑾这个阅花无数的风流公子都不曾对宁知棠有过任何肖想,不管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
林萧璟说的那种喜欢,他了解,宁知棠身上是有股吸引人的倔劲,而这仅限于好感的程度。
所以他认为林萧璟也是这样,成亦瑾脑子也不是个会多想的主,绝不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林萧璟的酒后真言,被他玩笑置之:“你会被路哥打死,毋庸置疑。”
他那人最恨别人跟他抢东西了,更容不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所惦记。
“走,兄弟,别愁眉苦脸了,我找女人给你玩,保准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什么烦恼都忘到九霄云外去。”
“滚。”林萧璟嫌弃这个酒鬼的靠近,他越驱赶,成亦瑾贴他越紧,方修谦他是不敢去招惹了,说什么都想给眼前这个已经是圈子里唯一的处男破个身,连路哥都开荤了。
“信我。”他打了个酒嗝,“没有什么事是打一炮不能解决,事后保证你神清气爽,你这是没体验过,所以嫌弃,你要喜欢干净的,我那有得是干净漂亮的姑娘,保证让你夜夜笙歌,流连忘返。”
“你看路哥,开了荤以后是不是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就差没跟宁知棠粘成连体婴了,或亲或抱或搂,天天跟个发情的狗一样围绕在自己女朋友身边,连坐都舍不得放她一个人坐着,非得把她搂在自己腿上。
初尝情欲而又禁欲太久的男人,显然不知节制为何物,听说他下药给宁知棠那晚上,两人在床上滚了一夜,第二天下午才醒。
哪怕宁知棠有意遮掩,她那脖子上的吻痕都没眼看,可见两人状况有多激烈。
成亦瑾为了让林萧璟体验打炮的舒适度仍是在极力劝告:“你这就是没尝试过,做过几回后,保准你食髓知味,你想要啥样的?清纯的?成熟的?稚嫩的?做兄弟的都能给你找出来。”
林萧璟冷嗤一声,懒得理会这酒鬼。
他好说歹说,话都说到这份上,林萧璟也没什么反应,成亦瑾怀疑他不是硬不起来就是心有所属,下意识看了眼他腿间包裹的男性象征是否还具有它的功能。
“我告诉你,漂亮的女人遭人惦记,漂亮的男人也遭人惦记。”
“你就搁这使劲喝吧,这要是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捡了去失了身,别怪我这做兄弟的没提醒你。”
今天宁知棠生日,路言钧大肆给她举办生日晚会,除主角以外,其他人都喝得有点多,成亦璟走得也摇摇晃晃。
林萧璟慢慢掏出一直放在兜里的礼物,自嘲地笑笑。
做为一个局外人连精心挑选的东西都没办法送出手。这都第二年了,去年的礼物在他抽屉里放了一年纹丝不动。
明明没法送出手,可每到她生日的时候,他还是会给她买礼物。
想着能有送出去的一天,哪怕她回一个极浅的微笑,一句极轻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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